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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拒之门外

阿秋猛然想起安道陵了然了墨夷碧霜的身份之后,在司乐神观后院说“若她当真是间谍,恐怕也对南朝是留了手的”,如今看来,恐怕真是如此。

至少她阻止了上官谨弑君,便为当时的前桓避免了一场巨大动乱。若当时上官谨真的杀了司马炎,各世家必然纷起而争斗,虽说上官谨也许镇得住,但未必就能群策群力,打得赢北羌南下的渡江之战了。

上官谨本人名望必受重创,是否还能号召得了北方李明远、西南樊缨,也会打个大大的问号。

如此看来,墨夷碧霜虽为北羌入前桓的间谍,但她本已神秘至极的性格与目标,却又再度笼罩上了重重迷雾。

阿秋想到钟离无妍回忆中,墨夷碧霜恰好神来一笔,不动声色便将前桓形势最险恶那一夜的局面改写的能耐,不由得对二师兄的这位母亲,由心底生出敬意。

而知道上官琰秀身故之后,大桓前中书令上官谨曾为这个侄女提剑夜闯金銮殿,甚至打算不惜冒上弑君之罪,亦令她对上官家人的性格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上官谨应当不曾将此事告知过上官玗琪,自始至终皆是他一肩扛下。

而十多年之后,上官玗琪亦从未忘记姑母之死,多次入栖梧查探,甚至为此不惜触怒如今的天子谢朗,坐掖庭待罪不出。

阿秋自幼孤独,而上官家人对于亲情的重视,在她心中激起了深深涟漪。

阿秋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中书令大人闻知皇后死讯,立即拿剑闯宫,是因为他认定皇后是被武帝赐死,但由武帝反应来看,似与他无关,那上官皇后那夜突然的薨逝……”

她之所以问及此节,却是因上官玗琪一直在追查此事。而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离真相已经很近。

钟离无妍忽然岔开话题道:“人果然一老,话便会变多,你看一路下来,我们说了这么多,竟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宫门口了。”

阿秋抬头望着十数丈外,建章宫城大司马门高逾十丈的巨大石门,亦方才惊觉一路都沉浸在钟离无妍讲述的往事中,不知不觉竟被她带回来了这里。

到了这里,便该是两人分手的时候了。阿秋当初随上官玗琪出城,自有官牒护身,而钟离无妍是前代宫妃,必然是易容改装凭借武功混出宫来的。此刻既要还宫,当然是各走各路,以免被人发觉她的身份。

钟离无妍却做了个动作,伸手向阿秋笑道:“累你提了这一路,可将食盒给我,我会遣人送去给元一。”

阿秋正想说不妨事,她自可去栖梧送给褚元一,因她本来就是晚辈,做这些事理应所当,钟离无妍的手却是伸着,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阿秋摸不着头脑,只得将水仙楼中带来的食盒交在钟离无妍手中。

钟离无妍挽起食盒,面纱颤动如流水,轻笑道:“多谢。”她走得几步,已混入人丛之中,忽又回头,向阿秋吟道:“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鱼肥。”

阿秋知晓这便是今日斛律光以墨夷碧霜名义约见天机四宿时,书笺上所题之诗句,却很合南人思乡,难以恋栈权势的情怀。

钟离无妍为褚元一带去的羊羹与鱼脍,是褚元一少时喜食之物,对褚元一来说也是埋没往事中的故园记忆。

她正想问钟离无妍,为何此刻对着她吟出这两句诗,钟离无妍已然朗声道:“小阿秋,故宫虽好,却不是久恋之家。我们四人羁留于此四十年,只为一份承诺。而你尚年轻,海阔天空,何处不可去。愿你能敞开怀抱,为自己而活,须知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听得此话,阿秋莫名一怔,总觉得钟离无妍要对自己说的不仅仅如此。待要询问,钟离无妍提着食盒的身影已瞬间没入人丛,一晃便不见了。

与此同时,另一只有力的手掌自后搭上她的肩膀,一个沉稳有力的女声道:“我们聊聊。”

阿秋霍然转过头来,面对上的,却是一个她从未想到的人。

前代飞凤四卫中的“白鹤卫”,而今的御林军大统领,人称“银鞍白马”的上将军司空照。

与往常银铠白袍,手提双锏的形象不同,此刻的司空照气定神闲,却是一身普通布袍也难掩去的从容风度。她拍完阿秋肩膀之后,旋即收手负于身后,一双明亮凌厉的眸子正用神打量着阿秋。

前代四卫之中,阿秋最为熟悉亲近的自然是宸妃“金樽月落”李岚修,而已经过世的赵灵应生前与她接触并不算多,但阿秋总觉得对她有种异乎寻常的深刻感受。

“素手阎罗”穆华英与她向来是敌非友,若有得选择,阿秋是绝不愿与她在任何情形下单独照面的。

而“银鞍白马”司空照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她几不与任何人结恩又或者结怨,以此维持她只忠于谢朗的中立身份。

一向只听谢朗命令的司空照这般地找上门来候着她,自不会是无缘无故。

只是司空照此刻想来并不打算惊动行人军士,故而并未着她素常所惯的银铠白袍,也未携带兵器在手。否则,以她的形象,又是在宫城大门之前,一照面即会被门口守城军士认出,因身为御林军大统领的她本就是他们的顶级上司。

阿秋心中盘算,脚下却不得不跟着司空照,向与宫城门口相反的御街方向走去。

她一面跟在司空照身后似闲庭信步般地游街,一面心中却极是诧异。

自荣月仙在水仙楼中得到南朝前线军报,说是北羌王师已与南朝军队在江北接战,且连下三城,正势如破竹般往南攻来,荣月仙当即便带上官玗琪回去,却明言她不必忙,还让钟离无妍陪她逛会街,她心中已感异常。

但心神却被钟离无妍一路所讲的前朝往事吸引,几乎忘记了大衍眼下所处的困境。

直到抵达建章宫城大门前,仍有往事苍茫如梦,一朝而醒之感。

这才是司空照自后拍上她的肩膀,而她方才受惊生出知觉的原因。

若说钟离无妍陪着她信马游缰的逛街,是荣月仙有意要钟离无妍趁此机会,将天机四宿与上官谨之间的这段前朝往事讲给她听;那么此刻司空照等在这里便更显得怪异。

因为司空照可不同于钟离无妍:后者是宫内早已隐遁、带发修行的前朝太妃,无论时局如何,都不会有人差遣到她头上去。可在战事如此紧迫,兼之裴元礼过世的情况下,司空照的地位目前是南朝军方地位最高,声望最重的第一人,按理说她此刻绝不会有任何精神在外闲逛。

更遑论是特意换上便装,好似专程来陪她游街一般。

阿秋心中如此想,却不先发问,而是决定以静制动,等着司空照表明她的来意。因论时间,眼下的她总归比司空照时间更多。

司空照领着她信步前行,不时避开喧嚣人丛,又或绕过对面而来的马车、轿辇,一面闲话家常般地道:“最近京城似乎不少人开始向外逃亡了,想必也是得知了北羌南下的消息。”

阿秋忽觉得不对,立刻道:“连我们收到军报,都只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为何建章的普通居民商户会这般早的闻声而动?”

两人不得不驻足等待,因为眼见着一大列的装载各种行李货物的骡车自面前过去,而后还有几乘轿子跟随,看模样也可知正是在举家携财物女眷搬迁。

司空照孤傲秀丽的面庞上亦露出苦笑神色,道:“那自然是那位北羌宁王不动声色的作为。他若有意无意地传出一些或真或假的消息来,我们也不能将他怎样。”

阿秋一想到此人,便觉得烦恶,道:“此人于此际还这般四处活动,着实是讨厌之极。他不要命的吗?”

司空照耸肩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的政治投机者,本就是亡命的赌徒。噢!”她侧身让过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同时亦顺势将阿秋带开,好使两人都不至于被撞到。

阿秋道:“多谢大统领。”以她的身手,本不至于要人相帮,不过司空照既然顺手相助,她也就承了她这个人情。

司空照悠然地道:“其实我的来意,便是想问问大司乐,可也有离开建章,去其他地方游山玩水,又或隐居世外的打算吗?”

阿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竟问得半天亦反应不过来。

她始想起钟离无妍离去之前,亦有向她长吟“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鱼肥”的举动,并且劝她做个海阔天空,天地任翱翔的自由之人,不必苦待于宫中。

当时她听过便算,因司空照立刻便来了。

现时想来,钟离无妍大有可能是见到司空照在她背后出现,方才立刻决定与她分手,将她留给司空照。

而司空照的这一番话,看似是询问她的意向,其实已经表明,南朝希望她离开的态度。

阿秋心中电光石火闪过此前一些事,倏忽之间,忽然明白了司空照的真正来意。

南朝此刻大敌当前,内外交困。朝中诸人,再没有精力留一个兰陵刺者在宫中,与之周旋。

之前因着顾逸的情面和重托,无论是皇帝谢朗还是两代飞凤,均给予了她机会来证明自己,树立威望。

但显然,到了需要清除一切不稳定因素的此刻,大家再没有那般精力去赌,她的心究竟向着哪里,会否突然发难。

而且,自烈长空带领少师御者撤走,她手下已并无实力。南朝面临的这一仗,有她或者没有她,本就没有区别。

至于她以大司乐之名所负责的乐舞,此刻当国亡家灭的危机到来之际,更似一个笑话,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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