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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琴声试探,沸腾的乐章

周三下午的经济学选修课上,梁予安坐在阶梯教室的后排,低头翻看着刚拿到手的商赛资料。这是一场由几家顶级投行和商学院联合举办的青年商业挑战赛,参赛者需要组队完成一份完整的商业计划书。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在几个关键数据点上做了标记。

"这个模型假设需要更严谨的支撑。"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梁予安转头,看到Mason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的空位上,正指着资料上的一处分析。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落在他深栗棕色的头发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确实,增长率预测过于乐观了。"梁予安点点头,将笔记本转向Mason,"我重新计算了一下,用这个修正系数更合理。"

Mason凑近看了看,青蓝色的眼睛亮了起来:"有意思,你用了行业β值调整?"

"对,结合了最近的政策变化。"梁予安的声音平静而笃定,左边眉骨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讨论起来,从数据模型到市场策略,发现彼此的思路出奇地契合。下课时,Mason主动提议:"我们组个队?我觉得我们的思维方式很互补。"

梁予安略微思考了一下,伸出手:"合作愉快。"

他们的手掌在空中短暂相握。

南十字星艺术中心的顶层琴房,落地窗外是城市渐次亮起的灯火。Sherry邱毓璇的指尖在斯坦威钢琴的黑白键上流淌,一曲德彪西的《月光》清冷而精准,音符如同精心切割的冰晶。敲门声响起,节奏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急促。

琴音未停,Sherry抬了下眼。

“进。”Sherry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温婉。

卢琪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几份精美的乐谱和一杯打包的热美式。“Sherry,你要的乐谱,还有咖啡。”她脸上堆着笑容,将东西轻轻放在琴凳旁的小几上,“按你说的,双份浓缩,不加糖奶。”

“谢了,琪琪。”Sherry的指尖终于离开琴键,琴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轻微的送风声。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卢琪身上,“每次都这么及时,真是帮大忙了。”

“应该的。”卢琪连忙摆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琴房门口,似乎期待着什么。“坐会儿?刚练完,正好歇歇。”Sherry起身接过刚拿来的琴谱,笑容无懈可击,指尖不经意般拂过边缘。卢琪受宠若惊地在旁边的小沙发坐下,目光快速扫过琴谱架上摊开的谱子——是德彪西的《月光》。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问,“那个…Sherry,你最近好像很忙?看你经常在艺术中心这边。”

“还好,最近是比较充实,如你所见我还在斟酌细节。”Sherry优雅地拧开一瓶依云水,“音乐节的独奏,还有几个小项目。”Sherry放下咖啡,拿起乐谱翻看,语气平淡,“下个月还有个慈善拍卖晚宴的策划也在跟进。”

“好厉害。”卢琪由衷赞叹,带着点羡慕,“感觉你什么都游刃有余。”她顿了顿,像是终于鼓起勇气,“对了,Sherry,你…你知道Mason最近在忙什么吗?好像很少在公共休息室看到他。”

Sherry翻页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抬眼看向卢琪,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思存啊?他最近确实神龙见首不见尾。好像是和一个朋友组队,参加那个‘亚太青年商业领袖挑战赛’(APYBC)去了,封闭集训和线上会议多。”

“APYBC?”卢琪的眼睛瞬间睁大,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那个…那个含金量超高的商赛?天呐,听说决赛队伍能直接拿到顶尖商学院和投行的夏校邀请函!”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向往,随即又染上一丝自嘲的失落,“这种比赛,离我们太远了。”

Sherry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轻轻合上乐谱:“梁予安好像也在这个比赛里,他们一个策略组的。”

“梁予安?!”卢琪这次是真的惊愕出声,声音都拔高了一点,“他和Mason一起比赛?他们认识?”她完全没把击剑社的梁予安和校园风云人物Mason联系起来,更别提是这种级别的合作。

Sherry抿了口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语气随意:“哦,因为他和梁予安在一个策略组,最近确实泡在图书馆和学院的活动室比较多。那个比赛含金量很高,全球顶尖大学都很认的,竞争也激烈。”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梁予安逻辑和策略都很强,Mason的视野和资源整合是优势,他们搭档挺互补的。”

Sherry的眼睛微微眯起,把卢琪的反应尽收眼底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猫。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说起来,梁予安击剑打得真好,上周看了他们一场练习赛,动作干净利落。"

"练习赛?"卢琪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压低声音,"你们认识?"

Sherry优雅地撩了下长发:"嗯,上周的家庭聚会上见过。他父亲和我父亲有些生意往来。"她观察着卢琪瞬间变化的表情,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这周日我家那个小型派对,可能会邀请他。不过还没最终确定。"

周日派对!梁予安可能来!卢琪的心跳猛地加速。Sherry什么时候和梁予安这么熟了?还能直接约他?她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信息,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升腾起来。Mason在参加顶级商赛,梁予安也在,他们还是搭档。而自己,似乎还在原地打转。

“这样啊…”卢琪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挤出一个笑容,“那挺好的。Sherry你人脉真广。”

Sherry笑了笑,没接话,目光重新投向钢琴:“琪琪,周日派对着装想好了吗?小礼服就行,不用太隆重。”

“嗯嗯,想好了!”卢琪连忙应道,心思却早已飘远。周日一定要抓住机会。无论是Mason还是梁予安,能接触到他们圈子的机会太少了。

卢琪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对了,Sherry,那个派对需要帮忙准备什么吗?"卢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热心,而非急切。

Sherry唇角微扬:"不用啦,家里佣人会安排好一切。"她看了看手表,"哎呀,我得继续练习了。谢谢你送咖啡来,琪琪。"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卢琪识相地告辞,走出琴房时,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她感觉自己辛苦维持的那点与梁予安“偶遇打招呼”的微弱联系,在Sherry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面前显得如此可笑。那种含金量极高的商赛,是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的世界。而周日派对,似乎成了她唯一可能“偶遇”Mason,甚至接触到那个圈子的机会。

城市文化中心的下沉式艺术展廊,人流如织。名为“初翼:新生代材料叙事”的跨媒介艺术展正在举行。不同于校内展览的学术氛围,这里涌入了不少校外媒体和艺术爱好者。最引人瞩目的展台之一,被柔和的聚光灯笼罩着。

展厅中央最醒目的位置,聚光灯下,时朗的机械鸟《月影·羽翼之梦》静静地悬浮在特制的透明亚克力展台上。

灯光流转,薄如蝉翼的椴木飞羽在精心设计的联动装置驱动下,以无比流畅优雅的弧线缓缓开合,模仿着鸟类振翅的瞬间,更带着芭蕾舞者手臂划动的柔美韵律。罗维教授建议的油性树脂颜料技法被完美运用:鎏金色从鸟首核心流淌而下,在翅根处融入哑光冷银,如同凝结的月光,椴木本身的温润底色在阴影转折处若隐若现,非但没有破坏凌琬潼设计的“月光流淌”感,反而增添了呼吸般的层次和生命力。

关节联动丝滑流畅,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动着观者的视线。旁边循环播放着它关节运作的精密特写视频。

人群在展台前驻足,发出低低的惊叹。

“我以为是建模,太精巧了……这真的是木头做的?”

“看那羽毛的联动!简直像活的一样!”

“色彩过渡太美了,金属感和木质的温润结合得毫无违和感。”

展台前围满了人,惊叹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不断亮起。时朗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穿着简单的缎面衬衫和深色长裤,头发用发带装饰披散的发丝拢在在脑后。她看着自己的作品,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平静的专注,而非狂喜。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桂华岳和时黛特意调整了日程赶来,此刻正站在她身边。桂华岳兴奋地小声跟妻子比划着什么,时黛则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地落在展品上,眼底有清晰的赞许。

凌琬潼抱着手臂站在稍后一点,粉紫色挑染的发丝在灯光下很显眼,她看着那只鸟,眼神复杂,带着审视,也有一丝“我早知道能行”的笃定。Mason、叶瑜若、沈元郁、吴康芸,还有排球社的几个队友汪心宜等人,都站在人群中。叶瑜若和沈元郁低声交流着关节设计的细节。Mason拿着他的专业相机,从不同角度捕捉着机械鸟的光影和时朗偶尔看向作品时的侧影。卢琪也挤在稍远的地方,看着那只光芒四射的机械鸟。她看着那件引人瞩目的作品,再看看被父母和朋友们簇拥的时朗,心里五味杂陈。

一位挂着某艺术周刊记者证的年轻女生挤到展台前,对着话筒示意摄像开机,然后将话筒递向时朗:“同学你好,我们是《新艺界》的。能谈谈这件作品吗?构思非常独特,工艺更是令人惊叹。”

时朗定了定神,走上前,声音清晰:“谢谢。它叫《月影·羽翼之梦》。灵感来源于对鸟类飞行动力学的观察和对芭蕾舞动态美的向往。核心是想表达一种‘非生命体对极致艺术芭蕾的向往与挣扎’。通过精密机械结构模拟生物运动的美感,结合色彩呈现月光流淌与金属寒霜的质感,探讨‘机械’与‘生命’、‘冰冷’与‘梦想’之间的张力。”

她的讲解专业而流畅,从椴木特性、虫胶底漆封闭、油性树脂颜料渐变技法,到微型杠杆滑轨系统的设计灵感,特别提到了叶瑜若皮影戏思路的启发,逻辑清晰,深入浅出。记者边听边点头。

"请让一下,让一下!"一个挂着记者证的中年男子挤到展台前,对着机械鸟猛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转向站在作品旁的时朗,"你就是这件作品的作者?"

她点点头:"是的,我是时朗。"

记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表情有些意外:"没想到是个小姑娘。这么复杂的机械结构,我以为肯定是个男生做的。"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这个创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还是团队里男生的主意?"

展厅里瞬间安静了几分,周围几个参观的学生转过头来。时朗感到一阵热血涌上脸颊,但她深吸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睛直视对方:"这位先生,您的提问本身就带有性别偏见。艺术创造力与性别无关,就像我不会因为您戴着眼镜就假设您是个书呆子一样。"

这位看起来有些倨傲的中年男记者仿佛没听到时朗的回应拿着话筒,语气带着刻意的质疑:“时朗同学是吧?作品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不过,看到作者资料前,我还以为能做出这么具有力量感和精密结构的作品的,会是个男生。毕竟这种机械联动和结构设计,通常被认为是更偏向男性的思维领域。你能正面回答我,不要左顾而言他。说说这个点子的核心灵感,是团队里哪位男同学提供的吗?或者受到哪位男性艺术家的启发比较大?”

周围同学的目光都聚焦过来。Mason的眼神沉了沉。叶瑜若担忧地看着时朗。

桂华岳眉头一皱就要上前,被时黛轻轻按住了手臂。凌琬潼嘴角勾起一个冷峭的弧度。Mason的镜头稳稳地对准了时朗。

时朗脸上礼貌性的微笑淡了下去。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直视着那位记者,琥珀色的眼睛在展厅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锐利:“请问,您是基于什么标准判断‘力量感’和‘精密结构’属于男性思维?是生物学差异,还是社会刻板印象?”她的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有力,穿透了展厅的嘈杂,“这件作品的每一个榫卯角度,每一片羽毛的渐变效果,从最初的关节设计草图到最后的色彩方案,”她指了指展台,“都出自我手。灵感来源?我母亲告诉我‘工具只是延伸,关键在握刀的手和驱动手的脑子’;我父亲用航空钛合金边角料给我打磨的刻刀教会我材料的可能性;我的好朋友,一位真正的芭蕾舞者,她的专注与优雅是动态美的具象;凌琬潼同学的色彩美学赋予了它灵魂;叶瑜若学姐的皮影戏智慧解决了关键的技术瓶颈。她们不分性别,但都给了我至关重要的启发和支持。”

她甚至微微歪了下头,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那位记者,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作品核心创意和实现,是我的。”她顿了顿,嘴角甚至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另外,我不认为机械感或力量感与性别有必然联系。评判作品,或许更应该关注其本身的艺术表达和技术完成度,而非创作者的性别标签。您觉得呢?”

一席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直接将问题的荒谬性和提问者的预设偏见点了出来。

那记者被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恼羞成怒:“哼!说得倒是漂亮!但你不觉得这飞羽的联动结构和色彩处理方式,和去年柏林双年展上那位德国艺术家卡尔·海因茨的‘机械羽翼’装置有异曲同工之妙吗?甚至可以说非常雷同!年轻人,借鉴可以,但过度借鉴甚至抄袭,可是艺术圈的大忌!”

现场一片哗然,连凌琬潼都皱紧了眉头。

这是更严重的指控了。抄袭?借鉴?人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卢琪屏住了呼吸。凌琬潼的眉头拧得更紧,几乎要开口。Mason向前挪了半步。

时朗却并没有像记者预期的那样慌乱或急于自证。她反而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洞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卡尔·海因茨先生的作品我看过,非常震撼,他使用的主要是金属和亚克力材质,探讨的是工业文明与自然生命的冲突主题,表现手法是刚硬、冰冷、充满解构感的巨大装置。”她的目光扫过自己那只温润灵动,充满生命韵律的木鸟,“而我的作品,核心是传统木艺与现代机械结构的融合,材料是温润的椴木,主题是关于梦想、柔韧与飞翔的渴望,追求的是生物动态的优雅模拟。请问,您所说的‘雷同’,具体是指关节结构的专利设计相似,还是色彩渐变方案的版权重合?如果是前者,我很乐意提供我的设计草图和专利申请受理号供您比对;如果是后者,我使用的颜料配方和技法,是罗维教授改良的传统油性树脂技法,与海因茨先生使用的工业烤漆和电镀技术完全不同。或许,仅仅因为都涉及了‘翅膀’和‘机械’这两个宽泛的概念,在您眼中就构成了‘雷同’?”

她停顿了一下,直视记者的眼睛:"如果您真的看过那位艺术家的作品,应该能看出本质区别,比如材质?意象?不是吗?作为专业人士,您不应该犯这种基础错误。"

记者没想到会被反问细节,愣了一下,支吾着:“呃…材料…?意象…大概是工业力量?关节…对,就是那种转轴的感觉,还有冷色调…”

她看着记者有些涨红的脸,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如果您觉得关节能动就叫相似,或者金属质感就是借鉴,那恐怕是对机械艺术和当代装置艺术理解过于表面了。专业艺术媒体的记者,在提出‘借鉴’质疑前,是否应该做更深入的作品背景调研和风格分析呢?”

话音刚落,她不再看那个脸色涨红的记者,转向之前那位态度友善的年轻记者和周围的观众,语气恢复了平静:“艺术创作从来不是空中楼阁,它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也回应着当下的情感。我感谢所有启发我的人,也坦然接受基于作品本身的专业批评。但无端的影射和基于刻板印象的质疑,除了制造噪音,对理解作品本身毫无助益。”

话音落下,短暂的寂静后,展厅里响起了掌声。先是稀稀拉拉,随即变得热烈。凌琬潼第一个用力鼓掌,叶瑜若和沈元郁也笑着拍手。Mason放下相机,嘴角带着赞许的笑意,跟着鼓掌。Sherry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展厅边缘,看着聚光灯下那个从容不迫、锋芒毕露的时朗,随即也轻轻拍了几下手掌。卢琪被夹在掌声中,看着被众人目光聚焦的时朗,心头那股酸涩感更重了,却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

桂华岳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被时黛一个眼神定住,只能用力地搓着手。时黛看着女儿,唇角那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加深了些许,眼神中是全然的认可。

那位男记者彻底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显得格外尴尬。他匆匆说了句“谢谢接受采访”,就示意摄像离开,挤出了人群。

Mason看着站在聚光灯下,平静接受着掌声的时朗。她微微昂着头,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琥珀色的眼瞳里是纯粹的坦然和自信。他拿出手机,对着展台上的机械鸟和时朗的侧影,拍了几张照片。镜头捕捉到她颊边微微漾开的梨涡,虽然很浅。

人群渐渐散去一些。时朗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后背微微出汗。吴康芸递过来一瓶水:“逻辑清晰,反驳有力。干得漂亮。”

“谢啦。”时朗接过水喝了一口。

凌琬潼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难得地温和:“行啊小鬼,没给我丢脸。那记者纯属找茬。”她顿了顿,看着机械鸟,“东西做得不错,比我预想的还好点。”

叶瑜若和沈元郁也围过来祝贺。汪心宜兴奋地说:“朗朗你刚才太帅了!怼得他哑口无言!”

时朗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展台上完美的机械鸟,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她先发在了“挖土鹭 & 水晶琼 & 邪恶小布朗”的三人群里。

> 时朗: [图片][图片][图片] 展览现场!飞起来啦!(宇航员升空.gif) #木偶首秀 #感谢大家!

> 陈鹭:哇靠!!!!朗子NB!!!这灯光!这质感!帅炸了!(霸王龙咆哮.jpg)

> 苏筱琼:太美了,朗朗!像真的在月光下起舞!(芭蕾舞者转圈.jpg) 为你骄傲,期待亲眼看见哦~

最后,她挑了一张机械鸟在聚光灯下、流光溢彩的正面特写,发到了朋友圈。

> 布朗尼谁买给我吃: “月光下的芭蕾逐梦者”,终于遇见灯光。感谢椴木的温柔,感谢青铜的坚韧,感谢所有指引的手和共鸣的心。特别鸣谢:桂师傅的钛合金信念,时顾问的精准导航,凌大师的色彩魔法,叶师傅的皮影智慧,苏首席的舞魂注入。前路还长,继续飞翔。#木偶工坊 #初翼展 [九宫格图片:机械鸟特写、关节细节、色彩渐变、与父母合影、与凌琬潼叶瑜若沈元郁的合照、展台全景]

Mason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这条朋友圈,点开大图仔细看了看,尤其是那张时朗与父母并肩、笑容灿烂的照片。他默默点了个赞,然后把自己相机里抓拍到的几张时朗在回答记者提问时眼神锐利、神态坚定的照片,单独发给了她。

> Mason: [图片][图片][图片] 记录一下“逐梦者”守护者的高光时刻。回答漂亮。

> 时朗: (惊讶浣熊.jpg) 谢啦!拍得真好!存了!

Sherry邱毓璇站在不远处,看着被朋友环绕、从容自信的时朗,又看了看手机里时朗朋友圈那张流光溢彩的机械鸟照片和Mason的评论。她之前对时朗的印象,更多是凌琬潼身边那个有点特别,手很巧的转学生,或者Mason偶尔会关注的排球打得不错的女生。但今天,时朗面对不怀好意的记者时展现出的那种沉静、犀利、不卑不亢,以及她作品本身所蕴含的惊人创造力和完成度,让Sherry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孩。她身上有种不依附于任何圈子的、扎实的光芒。Sherry收起手机,眼神里多了几分真正的考量。

卢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时朗被掌声包围,看着Mason给她拍照评论,看着Sherry似乎也在关注时朗。她攥紧了手中的宣传册,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默默转身离开了展区。

音乐节前一天的傍晚,艺术中心另一侧的乐队排练室里,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霓虹光谱”乐队正在进行最后的冲刺排练。鼓点密集,贝斯低沉厚重,合成器的音效营造出梦幻的氛围,阿Ken的歌声带着穿透力。夏优纳坐在键盘前,亮黄色的发带束着双麻花辫,指尖在琴键和控制面板上快速移动,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停!”阿Ken摘下耳机,揉了揉太阳穴,“优纳,刚才Bridge进副歌前那一小节,合成器的Pad音色能不能再薄一点?感觉有点压人声,特别是我的假声部分。”

夏优纳点点头,手指飞快地在控制面板上调整参数:“我试试降一个八度,把混响调小点,再加点高频穿透感……”她一边说一边弹奏试听,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音轨。

就在这时,排练室厚重的隔音门被敲响了。声音不大,但在音乐暂停的间隙显得很清晰。

离门最近的鼓手莉亚起身开门。门口站着梁予安和他的朋友张铭。梁予安穿着干净的浅灰色运动卫衣和长裤,额发微湿,似乎刚结束训练或洗过澡,手里拎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张铭站在他身后半步。

“抱歉,打扰你们排练了。”梁予安脸上带着清爽的笑意,声音温和,“刚结束加练,路过便利店,看你们还在奋战,买了点运动饮料和润喉糖。”张铭配合地把袋子放在门边的矮柜上,里面是几瓶宝矿力水特和一盒金嗓子喉宝。

“哇!梁哥太够意思了!”鼓手莉亚第一个欢呼起来,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谢了予安!正需要这个!”阿Ken也松了口气,笑着道谢,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夏优纳站起身,走过去,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心里像被暖流熨过:“破费了,谢谢你们。”

“哇!梁哥太贴心了吧!”贝斯手小杰跑过去拿起一瓶饮料,“正需要这个续命!”

阿Ken也笑着道谢,走过来拍了拍梁予安的肩膀。

夏优纳站起身,走到门边,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她感觉耳根有点热。

“应该的。”梁予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朋友还在旁边,他就这样看着夏优纳出神,反应过来羞涩的转开视线,带着温和的鼓励,“算是提前预祝你们明天演出成功。加油,期待你们的‘星光下奔跑’。”他的语气真诚,没有多余的客套。

“嗯!我们会尽力的!”夏优纳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梁予安和张铭没有过多停留,简单跟乐队的其他人寒暄了几句,祝他们排练顺利,就告辞离开了,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打扰他们宝贵的排练时间,像一阵清爽的风吹过。

门关上,排练室里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

“优纳酱,予安对你可真上心啊!”小杰促狭地朝夏优纳挤挤眼,晃了晃手里的饮料。

“就是路过顺便啦!”夏优纳脸一红,作势要打他,心里却像被那瓶冰凉的饮料熨帖过一样,甜甜的。她坐回键盘前,深吸一口气,“赶紧的!再来一遍!时间不多了!”

音乐再次响起,比之前似乎更多了几分流畅和默契。夏优纳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脑海里却忍不住闪过梁予安刚才带着汗水和清爽笑容的脸,还有那句“期待你们的‘星光下奔跑’”。明天他会来看吗?

排练室外,卢琪和舞蹈社的齐薇刚从楼上Sherry的琴房方向下来,准备去食堂。路过排练室门口时,正好看到梁予安和张铭离开的背影,以及透过门上的小窗瞥见里面夏优纳和乐队热火朝天的景象。

“咦?那不是击剑社的梁予安吗?他给朋友送东西?”齐薇好奇地张望。

卢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梁予安和张铭的背影。她的心猛地一沉。那个方向是“霓虹光谱”的排练室!夏优纳的乐队!梁予安刚从那里出来?他还拎着东西?是给夏优纳她们送东西?

卢琪的脚步顿住了,看着梁予安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又看看排练室里夏优纳专注的侧影,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Sherry琴房里那些关于派对和梁予安可能出席的对话还在耳边,此刻又撞见这一幕。酸涩、不甘,还有一丝被比下去的难堪涌了上来。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可能吧。” 拉着齐薇快步走开了。

联想到之前几次“偶遇”梁予安和夏优纳在一起,图书馆,艺术中心,还有那次咖啡,卢琪的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酸涩、嫉妒和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委屈感交织在一起。她看着排练室紧闭的门,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和夏优纳的笑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咖啡杯。

梁予安和张铭走出艺术中心,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张铭捅了捅梁予安:“哎,予安,你对夏优纳挺上心啊?你是不是喜欢她,我从来没看到你这样还专门送饮料。你前段时间还神出鬼没的”

梁予安笑了笑,没否认:“她的乐队排练很辛苦,明天就演出了,算是应援吧。她们的音乐确实很不错。”

“可惜啊,”张铭叹了口气,“明天下午咱们有团体赛决赛,跟音乐节时间正好撞得死死的。你看不成现场了。”

梁予安走出艺术中心,傍晚的风带着凉意。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赛程APP,明天下午的团体半决赛时间,和音乐节“霓虹光谱”的演出时段正好重叠。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可惜。本来很想在现场感受那份“星光下奔跑”的。

眼眸里闪过一丝清晰的遗憾。“嗯,是有点可惜。”他低声说。击剑团体赛决赛,他作为主力,不可能缺席。那个在星空下奔跑的音乐,那个在键盘前发光的女孩…

音乐节当晚,南十字星的大草坪成了欢乐的海洋。巨大的舞台灯光璀璨,音响轰鸣,台下是挥舞着荧光棒、随着节奏摇摆的学生和受邀而来的家长、校友,汇成一片涌动的星海。

Mason、时朗、沈元郁、吴康芸,还有排球社的汪心宜、赵晓雯等一群人,在靠近舞台左侧的位置占了块地方,铺着野餐垫。Mason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和牛仔裤,深栗棕色的头发在舞台灯光下泛着自然的光泽。时朗则穿着运动外套,里面是印着浣熊图案的T恤,舒服地盘腿坐着。吴康芸戴着降噪耳塞,专注地看着节目单上的时间安排,但显然环境太吵。沈元郁和叶瑜若坐在一起,叶瑜若待会儿要去参加西洋乐队的合奏,沈元郁则拿着手机,准备录叶瑜若的长笛演奏片段。

节目精彩纷呈。Sherry邱毓璇的钢琴独奏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她身着香槟色长裙,端坐在施坦威钢琴前,演奏德彪西的《月光》。技巧无可挑剔,音符如月光般流淌,优雅而精准,赢得了热烈的掌声。阿曼达所在的舞蹈社带来了活力四射的K-pop串烧,引爆全场。叶瑜若作为校管弦乐团的长笛手,在合奏莫扎特的乐章中贡献了清越悠扬的旋律,沈元郁的镜头稳稳地追随着她。Mason礼貌地鼓掌,时朗也看得挺认真。

“Sherry技术真是没得挑。”时朗低声对旁边的汪心宜说。

“嗯嗯,简直就是大师级别。”汪心宜点头。

接下来是西洋乐队的合奏,叶瑜若的长笛音色清澈悠扬,融入宏大的乐章中。沈元郁听得格外专注。

“接下来——!”主持人充满激情的声音响起,“让我们欢迎,用音符编织梦境,用节奏点燃热血的——霓虹光谱!带来他们的原创作品——《星轨漫游者》!”

天色渐暗,舞台灯光变幻,营造出星河璀璨的效果。“霓虹光谱”乐队终于登场!主唱阿Ken、贝斯手小杰、鼓手莉亚,还有键盘手夏优纳。夏优纳换上了一身点缀着银色亮片的上衣加拼接风格的裙子,亮黄色的发带换成了更酷的黑色皮质发箍,戴着张扬明媚的金属大耳环,整个人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尤其是海王星院和艺术中心的学生们。

音乐响起!前奏是干净利落的钢琴音符,随即加入轻快的电子鼓点和充满空间感的合成器音效,正是夏优纳修改后的那首原创曲目。主旋律如同在星海中穿梭,空灵而充满希望。阿Ken的歌声极具感染力,乐队的配合默契十足。

夏优纳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身体随着音乐自然律动。她的目光,带着紧张和期待,无数次扫过台下前排的区域。她看到Mason、时朗他们那一群人在鼓掌,看到挥舞的荧光棒汇成海洋,但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梁予安没有来。

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下去,带来一丝清晰的失落。他真的因为比赛来不了了吗?虽然知道他有正事,但,还是有点难过。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那份失落化作更投入的演奏。指尖流淌出的音符,似乎比排练时更加用力,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倔强。

台下的时朗看着夏优纳在灯光下专注演奏的侧脸,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梁予安的身影。她想起昨天傍晚梁予安送饮料的事,大概猜到了原因。她轻轻叹了口气,更用力地为台上的好友鼓掌。

Mason的目光在舞台和时朗之间游移。他原本考虑过在音乐节上表演大提琴独奏,初中时他表演过,效果不错。但最近APYBC的比赛占据了他大量精力,加上父亲对公开场合“表演”的微妙态度,以及他自己对镜头的本能警惕,最终还是放弃了。此刻看着台上活力四射的表演,他偶尔会想,如果表演了,时朗会怎么评价?随即又觉得这念头有点无聊,专注地看起演出。

卢琪和阿曼达她们在舞台更靠前一点的位置。她卖力地跟着音乐舞动,眼神却时不时瞟向Mason他们所在的方向。看到Mason和时朗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其实只是正常交流,心里就堵得慌。她又想起昨天看到梁予安从夏优纳排练室出来的情景,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夏优纳,再想到Sherry周日那个可能邀请梁予安的派对,一种强烈的、想要被看见的**在她心中燃烧。她跳得更用力了,笑容也更灿烂,仿佛要把所有的光芒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就在歌曲进入**,阿Ken唱出“以光速奔向未知的坐标——”时,夏优纳的一段键盘Solo如同星光迸溅,将全场气氛推向顶点。台下欢呼声震耳欲聋。在这片沸腾的星光与声浪中,有人全情投入,有人黯然失落,有人野心勃勃,也有人只是安静地享受着青春的喧嚣。舞台侧翼的通道里,一个身影匆匆赶到。

是梁予安。他额发汗湿,穿着击剑社的队服外套,里面是干净的T恤,显然比赛刚结束就赶了过来,甚至没来得及换下全部装备。他气息微喘,但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舞台上的键盘手,眼睛在舞台光下亮得惊人。他悄无声息地挤到前排时朗他们附近的位置站定,仰头看向舞台。

仿佛有心电感应,正弹奏到一个华丽转音的夏优纳,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台下,猛地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他来了!他真的赶来了!就在她以为他无法到场的时候,带着一身赛场的热气,出现在这片为她而亮的星光下。

她的心跳瞬间漏跳一拍,指尖下的音符陡然变得更加明亮,更加雀跃,更加充满一往无前的勇气!一个即兴的,还带着欢欣鼓舞意味的装饰音从她指尖流淌而出,完美地融入了激昂的旋律。

阿Ken敏锐地捕捉到了搭档这瞬间的情绪变化和音乐里多出来的那份飞扬,他对着麦克风,在间奏时突然笑着高喊:“这首歌,送给所有追逐梦想的人,也送给刚刚从赛场赶来的朋友!继续奔跑吧!”

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掌声。梁予安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朝着舞台的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手。

夏优纳的脸颊在灯光下红得发烫,她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手指更加用力地敲击着琴键,青春的乐章,正演奏到最华彩的段落。

属于他们的乐章,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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