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拒绝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陆成舟没想他说出口的后果，就只是不想挂。
‘‘你说什么？’’顾砚语气危险，像是在警告，又像是邀请。
‘‘那个···你别挂。’’
说出这话，陆成舟就是一会儿想挂也不能挂了。
他很清楚顾砚想挂电话的原因，但他反应过来，话已经说。他自己也不打算就这样按掉电话。
‘‘这可是你说的。’’顾砚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手机里只看得见他一只手。
‘‘嗯。’’陆成舟低下头，手机往上移了移，留着个脑袋和点天花板。
那边顾砚的脸占满整个屏幕。
‘‘别低头，看着我。’’顾砚下了命令。
陆成舟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听顾砚的，把手机对准自己。
‘‘房里暖气开足了没？’’顾砚问他。
‘‘足了。’’陆成舟似是害怕，轻声说。
听出他的紧张，顾砚停下来，给他最后的机会，‘‘现在你还可以退出。’’
陆成舟语气着急，‘‘不用！’’
顾砚叹了口气，‘‘舟舟，不要勉强自己。’’
‘‘我不勉强，只是有点紧张。’’
‘‘好，那你看着我，受不了就直接挂掉，不用管我。’’
‘‘不会的，’’陆成舟瞪他，拒绝他的提议，‘‘我不会挂，你也不许。’’
‘‘好。’’
顾砚说完，把手机固定在桌上。伸手把空调调高几度。
‘‘舟舟，看着我。’’
这是陆成舟第一次直观的打量顾砚的身体，屏幕里的人身材很好，腹肌恰到好处，不会显得很壮，肌肉线条也很明显。
陆成舟脸有点热，过后，他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服。
跟他一比，陆成舟看着有点瘦，但是该有的全都有。
陆成舟盯着顾砚，随后咽了咽口水。
‘‘呵，’’那边顾砚笑了一下，‘‘舟舟，跟我说话。’’
‘‘说什么？’’陆成舟闷哼一声。
‘‘说什么都行。’’顾砚眼睛还是看他。
‘‘顾砚，你喜欢我吗？’’
陆成舟问了个心知肚明的问题。
‘‘你说呢？’’顾砚笑了，他把房间的灯关了，只留下桌上的台灯。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看着很危险。
‘‘喜欢，’’陆成舟没停，‘‘我也喜欢。’’
‘‘舟舟，用力。’’顾砚低头看了眼。
‘‘嗯······’’陆成舟仰起脖子，喉结露出，滚了滚。
‘‘舟舟，用力。’’顾砚声音很闷，向前蹭。
‘‘顾砚······顾砚······我想亲你。’’陆成舟的脸很红，耳朵上像在滴血。
‘‘明天给你亲，’’顾砚把手机调了个角度，对着地板。
突然出现顾砚的手，陆成舟心重重一跳，胸腔涌上一股激动。他看着顾砚的手，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哈···啊。’’陆成舟简直想叫出声。
‘‘舟舟，’’顾砚突然开口，声音里的喘息听的清楚，‘‘我想看。’’
‘‘嗯······好。’’
陆成舟弄弄手机，接着看着顾砚继续。
‘‘叫我哥哥好不好？’’
‘‘哥哥······哥哥，想你。’’陆成舟开口。
‘‘舟舟，’’顾砚咽下口水，‘‘小船。’’
听到这称呼，陆成舟差点就泄出，‘‘你怎么···怎么知道这个称呼。’’
‘‘之前听我妈讲过，’’顾砚说，‘‘不过之前不敢说，现在我能说吗？’’
‘‘你说都说了，还来问我。’’陆成舟哂哂道。
‘‘小船，’’顾砚得到同意，语气欣喜。
‘‘······好想你。’’陆成舟呻吟地喊出口。
‘‘哥哥，’’陆成舟掀起眼皮，懒懒地看着对面，‘‘顾砚哥哥，哥哥，好喜欢你。’’
‘‘小船······’’
陆成舟用力呼吸，‘‘啊······’’
‘‘小船，’’顾砚听起来很兴奋。
他语气满是肯定，笑得阴森。
‘‘那又怎样······嗯。’’陆成舟抽两张纸巾擦擦，直勾勾看着顾砚的脸。
‘‘哥哥，’’陆成舟笑了，‘‘你快点，我想洗澡。’’
‘‘快不了，’’顾砚慵懒地抬起头，瞧了眼，继续，‘‘你帮我。’’
‘‘怎么帮？’’陆成舟问。
‘‘喘几声。’’
陆成舟真就按照他的要求，刻意压着声音，凑近手机用力喘着气，‘‘哥哥，这样行吗？’’
顾砚闷哼着，‘‘不行。’’
‘‘哦······顾砚哥哥。’’陆成舟拖着声音，语气很软，喘着气叫他。
‘‘给我看一下。’’顾砚命令着说。
‘‘不要。’’陆成舟拒绝他。
‘‘哦，’’顾砚了解情况。
‘‘……’’陆成舟低下头。
‘‘小船……看着我。’’顾砚盯着他，不愿放过他的一丝变化。
‘‘哥哥，你好变态。’’
‘‘嗯···想你。’’顾砚说着，听那边陆成舟的呼吸声，良久，顾砚深深呼出一口气。
‘‘好了？’’陆成舟问他。
‘‘好了。’’
‘‘那挂掉了。’’陆成舟逗他。
‘‘不行，等一会儿。’’顾砚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脸。
他一脸的满足，眼神里的笑意溢出。
之后是安静，俩人都看着对方，一起对视。
看了一会儿，陆成舟又低头不去看他。
‘‘害羞了？’’顾砚笑着问他。
‘‘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顾砚答，‘‘但我想看着你。’’
‘‘不要，’’陆成舟拒绝了，‘‘我要去洗澡了，明天见。’’
说着陆成舟就急匆匆把电话挂掉，后手放在胸前，深深呼了一口气。
浴室，水哗哗流下。
顾砚把头发向后捋，露出整张脸。他的五官立挺，眉眼深邃。
水沿着胸膛缓缓流下。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毛巾在他手里，头发不一会儿就擦干。顾砚拿起手机，屏幕是陆成舟给他发的照片。
手机里陆成舟只穿了件上衣和内裤，隐约能看见他的大腿。一只脚伸直，另一边陆成舟的头撑在腿上，下巴抵着，眼睛看着下方。
像是要掩盖什么，手放在两腿中间。
－Magic lamp:哥哥，明天见。
－Magic lamp:【期待】
顾砚把照片下载，看了几遍，然后返回聊天页。
－粘朋友：明天见。
－粘朋友：会想你的。
我也想啊。
陆成舟叹口气，把手机放下。
闭上眼想睡觉，憋了几分钟睡意，脑子还是很清醒。
……
都怪顾砚，我又没得睡了。
陆成舟愤慨地拿出手机，给顾砚发了一堆没意义的表情包进行轰炸。
顾砚也没睡着，手机不停震动。那动静，说陆成舟要来拆家他都相信。
－粘朋友：怎么了？这么气。
就气，都怪你！
－Magic lamp：睡不着，你得负责！！！
－粘朋友：好，我负责，你想让我怎么负，你说，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得做到。
陆成舟笑了，手机忽地砸上他的脸。疼得龇牙咧嘴，他坐起来。又有了理由，他手在键盘上敲着。
－Magic lamp:刚刚被手机砸了，是不是因为你，你骂我了？！！
－粘朋友：我哪敢啊，谁啊？谁骂你了，你叫我，我打他。
－Magic lamp:······
－Magic lamp:我妈小时候哄我就这样。呵。
－粘朋友：别气了，都怪我，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没意见。
真把我当小孩哄了。
陆成舟嘀咕着，暗自在心里想明天见了他要他好看！
－Magic lamp:那你就答应我两个愿望吧。
－Magic lamp：不对，是三个。
－Magic lamp:【生气】
－粘朋友：好，答应你，你说吧。
陆成舟翻了个身，暂时还没想到有什么愿望，于是他大人有大量。
－Magic lamp:等我想到再说。
又翻了个身，想起什么，陆成舟发去信息。
－Magic lamp:等等，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现在有点困了。
顾砚直接打了电话，陆成舟按下接听。
‘‘你讲吧，我听着。’’陆成舟出声。
‘‘那我说了。’’顾砚顺着他的话开口。
‘‘嗯。’’陆成舟把手机放在枕头边，拉起被子，随即闭上双眼，等着顾砚开口。
‘‘好，’’顾砚放低音量，温柔地开口，‘‘从前有一个王子······’’
‘‘这么老套的故事啊？’’陆成舟质疑道。
‘‘你先听。’’顾砚无奈。
‘‘哦。’’陆成舟重新闭上眼。
‘‘从前有一个王子，在一次宴会中，他遇见了一位亲戚家的少爷。那时，少爷大概是有事，急匆匆地从宴会厅里离开。王子看着少爷从自己面前路过，没来得及去打一个招呼。少爷只看了王子一眼就转过头，但王子像是着了迷，一直在寻那位少爷。’’
顾砚停顿一下，陆成舟慢慢开口，‘‘之后呢？’’
‘‘之后王子找了少爷很久，只知道少爷是哪家亲戚里的，王子的母亲劝他直接去少爷家拜访，但王子不敢，他怕少爷根本不认识他。意外的是，少爷居然记住了王子，第二次的宴会少爷主动去找了王子。他们两个就这样认识了，成为好朋友，在日后的相处里王子和少爷互生情愫，成为了世人眼里的一段佳话。’’
一个故事讲完，陆成舟没有睡着，‘‘还是有点老套，但我很喜欢。’’
‘‘为什么？’’顾砚低着头，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陆成舟。
‘‘因为他们第二次聚会就相见了，没有错过。’’
陆成舟有点心疼，顾砚自己改了结局，故事里的王子和少爷第二次宴会就遇见了。但事实不是这样，他们中间隔了两年，陆成舟没有记住他，也没有主动找他。
也许顾砚真的知道他是哪家的，但他就像故事里说的，没有勇气去问。没有勇气去接受对方并不认得他的结果。
‘‘顾砚。’’陆成舟认真地叫他名字。
‘‘嗯？’’
‘‘谢谢你。’’陆成舟说。
没想到陆成舟这么认真，顾砚想掠过这个话头，‘‘谢什么，第一个愿望用完了，只剩下两个了，舟舟得好好想想要怎么用。’’
‘‘知道了。’’陆成舟出声，意识到顾砚不想谈这事，他顺着顾砚跳过话题。
‘‘晚安，’’陆成舟说，‘‘故事讲的很好，我要闭眼了。’’
‘‘那你快睡，’’顾砚面对着天花板，‘‘睡醒了就能看见我了。’’
‘‘好，明天见。’’
退出页面，顾砚对着黑屏看着自己的脸。
昨天问贺临川，他说已经看不出被打的痕迹。
他放下心，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插好线。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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