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个屁!
林长舒很想这么说,但是他说不出话,因为谢淙抓的是他的帽子,领口勒的他感觉自己要断气了。
他基本已经完全趴在地上了,只差零点几厘米就会亲吻地面的程度。
出于自救的本能让他的胳膊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把自己撑了起来,摆脱了那该死的窒息感。
谢淙还勾着腰站在他身侧,手里捏着他的帽子,姿势有一点飘忽。
林长舒站了起来,第一反应是看看衣服有没有被扯开线。
“开了。”谢淙笃定的说:“我听见声儿了。”
“操?”林长舒震惊的拎起自己的领子:“哪儿呢?”
“骗你的。”谢淙马上接了一句。
“你他妈的……”林长舒无语了。
唐明笑成了一只鹅。
不过那种挥之不去的尴尬倒是因为这件事儿消褪了,林长舒就姑且当成是因祸得福了。
顶着好几个导购员一言难尽的目光,三人用最快的速度买完了东西结账跑了出去。
“我再也不来了……”林长舒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
“挺神奇的。”唐明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你总能超出我的预料。”
“嗓子还疼?”谢淙问。
“疼死了啊我靠。”林长舒声音都有点变型:“整个人的劲儿都吊领子上了,你还不如让我摔呢。”
“那还是不一样的。”唐明说:“那样摔一下鼻子都能摔瘪吧。”
“是吗?”林长舒摸了摸鼻子。
“是呢。”唐明眼瞅着一辆空车经过,招了招手:“淙儿你先走还是我们先?”
“你们先吧。”谢淙把手上的袋子递给林长舒:“我叫车。”
唐明先上了车,林长舒坐上去之后刚关上门,车窗就被叩了叩。
谢淙在林长舒摇下车窗后把一只胳膊搭在车顶,微微俯身看着那张俊秀的脸:“晚安,长舒。”
林长舒看着他在夜色里也格外明亮的双眸,莫名的熟悉感涌了上来,一时怔住了。
“走不走啊!”司机不耐烦的嚷嚷了两声。
“走走走!”唐明报了地址。
谢淙站在路口,一直注视着出租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掏出手机叫了车。
.
“哥!”谢泞听见开门的动静马上站了起来:“你干什么去了?”
谢淙把空空如也的文件夹丢在玄关的柜子上,扯了扯衣领:“逛超市。”
谢泞上前接过哥哥手里的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都是自己平时吃的多的。
其实谢泞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但是谢淙买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吃。
老爸老妈都不在家,只有刘妈在厨房招呼着,谢淙顿时感觉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刘妈在包小馄饨,他和谢泞都特别爱吃这个,比起饺子他更喜欢馄饨,饺子馅儿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腥腻感,馄饨就不一样,肉超级鲜,那种小的他能连吃五六十个都不带撑的。
“刘妈。”谢淙卷起袖子:“我帮着包两个。”
“哎好好好。”刘妈马上往旁边让了让。
谢泞没说话,默默挽起袖子站到了谢淙身边,给他递馄饨皮。
刘妈看着这两个孩子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感叹道:“要是你们俩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谢淙笑了笑:“怎么不行呢。”
刘妈早些年流产过一次,往后就再没怀上孩子,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她对谢淙谢泞两兄弟格外上心,就连谢泞平时都愿意跟她多说两句话。
怎么对别人就会怎么被对待,谢淙觉得这是挺简单一个道理。
小馄饨非常好吃,非常香,好吃的谢淙都快把舌头吞下去了,呼呼啦啦吃了四十来个才砸吧砸吧嘴放下碗。
谢泞就坐在他对面,吃的很慢,更多时候是盯着他看。
“我上去了啊。”谢淙说着就端着碗站了起来,打算顺手给洗了。
“我洗吧哥。”谢泞赶紧说。
谢淙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想让我陪你吃完啊?”
谢泞点点头。
于是谢淙重新坐了下来,随便从桌上的花瓶里抽了支白玫瑰开始转。
谢淙转笔一直很厉害,技能延伸范围也很广,只要是杆状的东西大到擀面杖小到牙签都能转起来,白玫瑰被他从大拇指转到小拇指,又在虎口转了几个圈儿,最后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大概是觉得无聊,他又进厨房拿了剪刀回来,对着那束花修修剪剪。
谢淙挺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能让人静心,虽然并没有什么专业知识,怎么搭配全凭自己喜欢,但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的愉悦感非常具体。
这个品种好像叫小白兔,花心捎了点儿粉红色,挺好看的。
谢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林长舒,他哥绝对不会有剪花的心情,林长舒在场的时候谢淙总是全心全意扑在那个人身上了,一点点余光都不屑于分给旁人。
谢淙的喜欢一直都挺明显的,或者说他压根都没怎么掩饰过,只有林长舒那个傻子那么久都发现不了,傻不拉几的当成社会主义兄弟情。
人呐。
.
“我想剃头。”林长舒窝在沙发里伸长了腿。
“剃呗,谁拦着你不让你剃了。”唐明专心致志看着手机。
“没推子啊。”林长舒扯了扯鬓角的头发:“哎你说刮眉刀能刮头发吗?”
“能吧。”唐明漫不经心的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林长舒是个实干派,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窜进了卫生间。
他头发留的一直算长,方便做各种各样的造型,毕竟本质上还是个臭美的人,还好他们学校不怎么注重学生发型这方面,不然他肯定是第一个被逮的。
林长舒找了个小夹子把刘海夹了上去,翻出刮眉刀对着鬓角比划了一下。
他头发多,长得又快,鬓角窜起来后怎么看都有点傻里傻气的,本来今天放学的时候就想去剃了,结果刚出校门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
在从上往下刮和从下往上刮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林长舒决定从上面顺着刮,因为反着拿刀有点别扭。
怀揣着好奇又紧张还有点小忐忑的心理,林长舒刮了第一下。
好痛!
随着一小撮头发的掉落,他感觉头皮也被刮下去一块儿,每根掉落的头发都狠狠扯动着头皮,密密麻麻的痛感像针扎似的。
这一刻他无比真诚的开始反问自己,我不会真的是个傻逼吧?
但是刮都刮了,头发都少了一撮了,不继续刮完会显得很奇怪,林长舒忍着痛一点一点把两鬓的头发挂掉了。
“我操。”还在看手机的唐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刮个头发都能给自己刮流血了?你是什么品种的蠢蛋啊。”
“流血了?”林长舒摸了一把,果然看见一点猩红,不过并不多,就随便扯了张纸蹭了蹭。
“是刮口子了吗?”唐明问:“要不要消个毒?刮眉刀不干净吧。”
确实是不干净,林长舒刚刚都看见刀片上的锈了。
“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要做没头脑——和不高兴!”
“你他妈的。”林长舒指了指唐明:“再唱我抽你了啊。”
唐明摇头晃脑的笑了一会儿。
涂完碘伏后头皮还有种扯着的痛感,林长舒叹了口气,搞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一直在干蠢事。
反正下次一定要乖乖去理发店。
林长舒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还行,黄不拉几的碘伏没有影响整体观感,这张脸还是非常英俊的,浓眉大眼肤白貌美。
我真好看!林长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耶,过了一会儿又掏出手机拍了几张,思考一会儿发了个朋友圈。
消息反馈的速度非常惊人,看得出大部分人都守在手机前边儿,没一会儿就刷了几十个赞,下边儿清一色的“哥哥好帅”“哥哥娶我”之类的骚话,还有更重量级的,林长舒笑着看了一会儿后回复了个滚。
刚准备放下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林长舒看了一眼,是谢淙的私信。
-[耳朵旁边怎么了?]
林长舒叹了口气。
他有意无意避开了鬓角,可能只有一点点颜色入镜了,谢淙是拿着放大镜看的吗?
-[剃头刮到了]
-[小心点啊][鼓掌][鼓掌]
-[鼓掌啥意思啊?]
-[字面意思喽]
林长舒看着手机乐了一会儿,点开了谢泞的对话框。
-[在干嘛?]
虽然知道谢泞不是会秒回消息的人,更有可能是看见了也懒得回,林长舒还是没出息的抱着手机等了一会儿。
人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