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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都?还有谁啊?”

周游帮她问出了心里不能开口的问题。

只见池城摇摇头,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恐怖回忆一样,脸上出现了一秒的空白:“我妹,我堂弟他媳妇儿。合理怀疑,这俩二货吃糖都是奔着致死量去的。”

周游疑惑:“你妹?”

他“昂”了声,翻了个白眼:“之前每次我从欧洲回来,或者我妈去欧洲出差旅游,回国前必往比利时瑞士法国走一遭,满世界给那大小姐找巧克力,没带到满意的有得闹。”

说完,他偏过头,真诚提问:“你说这些女的怎么都这么爱在苦东西里找糖吃?是不是有毛病?那么爱吃甜的一块钱一根的真知棒不香吗。”

周游耸肩:“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女的。”

说完,两双求知若渴的清澈眼睛默契地移到在场第三人aka在场唯一女性身上。

岑净一边听着他们的话,一边下意识地一颗颗往嘴里塞巧克力。

原来他有妹妹。

虽然他嘴上不客气,吐槽人脾气大,可他却能为了妹妹喜欢的东西跑几个国家去买,兄妹关系肯定很好,他也一定很疼爱自己的妹妹。

她从没有受过家人这样明晃晃的宠爱。

奶奶对她很好,会努力供她读书,在她想吃零食时也会给她买,但与此同时,她总会感叹赚钱有多难,告诉她一定要争气,吃了后要好好学习。

吃进去的零食是带着奶奶汗水的苦味,是让人惴惴不安的。

久而久之,她学会将物欲都压在心底,哪怕喜欢,也不会开口。

因为奶奶很辛苦,那是她的血汗钱,她一定要争气,要报答她。

哪怕是夏天午休犯困,她都会想起奶奶还在日头底下晒鱼干,在辛苦的劳作,她能坐在教室里已经比奶奶舒服太多,她不配休息,要打起精神学习。

她很感激奶奶对她的付出,但有时,她也会羡慕那些可以毫无心理负担接受家人物质馈赠的小孩,更羡慕他们敢于提要求,敢于闹脾气。

因为那是他们拥有足够的底气和安全感的象征。

等她察觉到那身边炽热视线的时候,两男生已经盯了她很久了。

一盒巧克力,在她无知觉的情况下,大半已经进了她肚子里。

看起来像是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岑净脸瞬间升温,还没想好托辞,就听见池城纳闷地问了句:“有这么好吃吗?”

听到这话,她像是被碰到了脑子里的某个开关。

在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也这么问的:“那么好吃吗?和德芙有什么区别呀?”

那个女生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

“人家是全球排前三的牌子,里面是榛子夹心,可可豆口感也很好,跟德芙啊那种品牌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岑净惟妙惟肖地学着那女生介绍,只是隐去了她之前语气里的隐隐鄙薄。

空气安静一瞬。

俩男生对视一眼,池城真诚发问:“费列罗给你广告费了?”

“没。”

“那你搁这背课文似的,不累啊。”

“……”

果然,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哪怕一模一样的话,她学人说出来,也并不会显得很有底气很有见识。

她懒得再自取其辱,想走,却听见身后男生嗤笑一声:

“我怎么觉得这还没德芙好吃呢。”

岑净立马转身,眼睛微亮:“真的?”

“不然?”巧克力锡箔纸被他揉成一团精准抛进远处的垃圾桶:“德芙国内销量不吊打它?钱在哪爱在哪这句话听过没?大众口味啊。”

“但是,德芙便宜啊,”岑净想起那个女生微笑着冲她说的,一板一眼地转述:“一分钱一分货。”

谁知,池城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不以为然道:“那是韭菜被割前的自我安慰。管他什么货,我喜欢德芙,我花十块钱就能吃上我觉得最好吃的,别人喜欢这,花几倍的价格才能吃上他觉得好吃的。到底是谁赚了谁亏了?”

歪得很有说服力的理。

岑净哑口无言。

很奇怪。

明明是被怼,她却觉得很高兴。

好像自己一直被人觉得上不得台面的观点,突然得到了更厉害的人声援。

虽然知道不应该这样,但她无法抑制地为此而窃喜。

他们俩是一边的。

也许这个才是自我安慰的歪理。

但她很感谢他说出了这个歪理。

她听到池城说:“我就喜欢德芙。”

·

那天吃完晚饭回到教室时,她的位置被另一个人占着,几个女生围成一圈,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他。

站在门边的那几分钟里,她知道了池城家里条件究竟有多好,是属于“非富即贵”的那类型;知道了他很小就在英国上学加入卡丁车比赛,17岁就加入了f1车队,首场比赛登上领奖台,是围场难得一见的天才新人,更是第一位加入f1的亚洲人;知道他因为过于激进的开车风格黑红两极分化,因为日本站的重大事故受伤,突然宣布退出该年度比赛,回国接收治疗……

明明都是同龄人,但好像他的经历却格外波澜壮阔。

那是另一个她没想过,也没资格去的世界。

她还想再听的,哪怕是从别人的嘴里,多了解一点也好。

可还是被一个女生发现了。

“岑净你回来了?”她问。

这一声,把其他几个女生引得纷纷回头,其中一人笑着说道:“靠,我们刚还在讨论新晋校草呢,这唯一和校草吃过饭的女生就来了,来来来,采访下,之前和大帅哥吃饭感觉怎么样?”

是坐在她位置上的那个女生,班里的文娱委员,一个非常热情泼辣的音乐特长生,梁珺茹。她口气十分熟稔,像在打趣老朋友,哪怕岑净印象里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岑净脸腾的一下红了,慢慢走过去。

过去所接受的教育和极其单薄的同龄人相处经验并没有教会她怎么应对这种玩笑。

而且,她和江荷关系不错。

上次江荷变幻莫测的态度带来的PTSD还在,对于这样自来熟的热情,岑净心里甚至有些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也不知道这女生只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想得到她的答案,纠结了半天也最后开口时只剩一句机械的否认。

害怕被追问,更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这种漂亮女生看穿,她极力装出一副对池砚不敢兴趣的样子,急急忙忙攥住脑海中弹出来的第一句话:“可以让一下座吗?我要学习了。”

话音刚落,梁珺茹那张漂亮的脸蛋明显僵硬了一瞬。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就明白,自己又因为不善交际、口是心非的低情商搞砸了。

从小她就这样,每次碰到喜欢的、想要的、感兴趣的,被人看出来开口询问时总是因为不好意思而下意识地用很生硬的方式拒绝掉。

潜意识里还在渴望他们会第二次给她机会,再问她一次,再邀请她一次。

但往往,拒绝了就是错过了,没人会为她的拿乔买单。

她只能在心里沮丧,懊悔,却于事无补。

不是没尝试过改变,但坦诚总是很难,伪装成另一种大大方方的性格更难。

坏的习惯性格就像根植在血液里的杂草,很难削株掘根。哪怕暂时移除,可只要时间合适,又开始钻出来兴风作浪。

这次又是这样。

明明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明明她也想多听一点关于池城的事,她不了解的那一面,明明她也是渴望能和班里最受欢迎的女生之一更亲近的。

她把书立起来,人藏在了课本后面,眼睛落在了书上,耳朵却偷偷张起,一面在听她们讨论池城,一面在听到自己名字被提起的时候心里懊恼,害怕她们在说自己的坏话。

眼前的学案没看进去半点。

最后还是被同桌苏郁点破:“没在看就把书放下吧,一直举着不累啊。”

看着苏郁沉静的侧颜,程麦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了心底的困惑:“你刚刚那样,不怕她们对你有意见吗?”

在她和那几个女生僵持的那一瞬间,苏郁也来了,并且没有任何迟疑的、非常平静地叫占她座位的女生起来让位。

似乎根本不在乎她们会怎么样想。

苏郁只是抽空看她一眼,立马又回到了眼前的数学小练上,一边飞速算题,一边问她:“为什么要怕?”

“怕说话太直会得罪人,没人和你做朋友了。”岑净说。

与其是问她,不如说是问自己。

谁知听到这话后苏郁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我来附中是来学习的,不是交朋友的。她们怎么想我,她们开不开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

“清华北大会因为哪个学生是人气王而优惠降分吗?”

“……”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岑净看着这位第一次周测就超越一大半实验班同学、成功挤进年级前十的同桌,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底气,什么叫内核稳。

人是群居动物,很容易被周围人感染。

看着苏郁埋头苦学的侧脸,岑净突然觉得这样浮躁的自己格外幼稚。

强压下心头因为池城、因为同学人缘而起起伏伏的情绪,她认真看起了眼前的学案。

·

那天过后,岑净很少再见到池城,极偶尔的几次,是在路过球场的时候,一帮男生在那里挥汗如雨,周围观众席上总有一群女生围在那。

他们中间,隔了很多人。

小卖部的交谈,像是一个裹满榛子巧克力味的梦。

梦醒以后,她又回归到了单调的学习里,加入灰头土脸的大军中,为6月的那场大考、即将来临的月考而奋力拼搏。

那才是他们这些内里高傲的尖子生不见血的战场。

岑净明白这次考试的紧迫性,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哪怕好奇,哪怕惦记,她也只是强行将它弹压至心底,最奢侈的不过是在经过球场时放慢一点步伐,多停留三五秒而已。

直到月考最后一门铃声响起,她才暂时摆脱这样快节奏到近乎麻木的机械学习。

月考结束后是一月一次的珍贵双休。

哪怕是一群公认为最爱学习也最会学习的书呆子,都兴奋异常,虽然放假不过意味着换个地方学习,至少可以在看不见对手时喘口气。

不过这些人里,不包括岑净。

即便高考已经开始实行“3 1 2”的新模式,但在附中,除了少量学生会去尝试新组合以外,大部分都循规蹈矩的按传统文理选择。选择“政史地”的学生被分成了三个班,1班是实验班,另外两个是普通班。

这次月考她在3班排11,年级排63,不好也不坏,中上的水平。

按附中过往政史地高考班的历史成绩来看,只要稳住,几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c9,但她并不满足于此。

除了日以继夜的学习以外,放假这天她还要承担起看店的任务。

在她不到一岁的时候,岑伟国从国企辞职,跟着朋友下海经商,刚开始那一年确实赚了一百多万,可没过多久公司就出现漏洞,利润和前期投资全搭了进去。

也正是这时,她妈妈徐宁,因为一次报道大爆,顺利从地方台升入总台做记者。

双方经济社会地位越来越大,长期两地分居,这样的婚姻结果,可想而知。

在她四岁那年,俩人正式离婚,徐宁有了新伴侣,并没有要她的抚养权,岑净被送到乡下。后来,奶奶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帮儿子还清债务,又供他开了一家小店,就是如今家里加盟的便利店。

哪怕去进货,岑伟国也舍不得关门,平时都是夫妻轮流上,索性现在岑净过来读书,放假看店就顺理成章变成了她的任务。

没人问过岑嘉佳。

因为中考在即,是紧要关头。

虽然她不到一年也要参加高考。

但习惯了区别待遇以后,岑净连问“为什么、凭什么”的力气都没了。

毕竟,父母的偏心,可以是世界上最没有道理的东西,何况她只是前妻留下的女儿,世俗意义上的叫法是——

“拖油瓶”。

假期最后一天。

叮咚一声响,是便利店门被推开后特有的播报音。

收银柜台将她挡得严实。

岑净低着头,脑子里抓紧时间默念着清朝修建唐山到胥各庄铁路的时间和意义,就听见一道懒洋洋的男声:

“要什么,赶紧拿。”

铮地一下,思绪被挑断。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校服外套被人松散地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内搭。少年腿长傲人,哪怕是附中总被吐槽又长又肥的黑色校裤此时看起来却也刚刚好,垂坠感十足,休闲又简约。

一身都是和谐的黑白,不像网上流行的氛围感帅哥,他是清清爽爽的硬帅,生动的体现了“时尚的完成度靠脸和身高”这句话。

走进来以后仿佛整个店都亮了一个度。

与此相对的,是他手边那个才堪堪到他胸口的小女孩,穿着一条鹅黄色连衣裙,饰品却琳琅满目,重重叠叠。

她正嘟着嘴,十分不满地样子:“你不要催我!你明明也不喜欢等会儿那个饭局,急什么。”

池城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能噎死人的语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闲的没事干,跑来当你池星遥的马仔兼移动钱包玩玩?”

池星遥……

那应该就是他之前提到过的妹妹吧。

她长得真好看,玉雪可爱,一看就是不缺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公主。

不想显得像个变态,岑净克制地收回视线,重新落到书本上。

但耳朵里兄妹俩幼稚的争吵声不绝于耳。

她拿巧克力,池城凉凉的声音响起:“牙科医生应该挺喜欢你。”

她拿可乐,池城“好心”提醒:“小心年纪轻轻得糖尿病。”

她拿……

不管拿什么,池城总能见缝插针招惹她两下,像一只管不住自己手的狗狗,惹得小姑娘跳脚追着打人。

但也能看出,兄妹俩感情不错,哪怕差了几岁,也没有隔阂。

没一会儿,柜台上咚的一下,落下一个黄色的购物篮。

岑净抬起头,篮子上是少年还没撤开的左手,骨节分明,匀净修长。

“结下账,谢、”

剩下的话卡了一瞬。

岑净克制着,尽量以一种自然的速度抬起头,对上少年微微上挑的眉眼。

他笑了下:“是你啊。”

没等她回答,又问:“这你家的店?”

岑净点头,心里太紧张兴奋,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恨不得咬住自己舌头。

什么蠢问题。

她又没穿员工服。

果然,就听他噗嗤一笑:“下午三点返校。就算你高三精力过人放假还要打工,应该也没哪家店还能让你三点不到就下班,一个月工作半天?”

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小女孩好奇地伸长脖子打量了她一眼,而后冲池城挤眉弄眼:“诶哟,这个姐姐是谁啊?你认识?”

“眼睛不要可以行善积德把它捐了,”池城冷笑一声,用力掐了把女孩子肉嘟嘟的脸:“没见人也穿着你哥我的同款校服。不是同学是什么?池星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吧。”

“你才浆糊!我这次数学可是考了118!倒是你,小学数学120分,池砚哥哥考120,你考20,”池星遥冲他做了个鬼脸:“我都不好意思在别的同学面前承认你是我亲哥哥。”

她满脸“你这么笨不配当我哥”的鄙夷,池城也不生气,帮着岑净把东西装袋子里,眼都不抬哼笑一声:

“行,我不配做你哥。那下次你和你那个三年级的小男朋友早恋被叫家长别把电话打给我。叫你池砚哥哥帮你收拾烂摊子去吧。”

“哦,我忘了,也要他肯搭理你这小屁孩才行。”

“你!”池星遥指着他的手指都被气得抖了下。

他微笑:“我。怎么样。”

池星遥显然被气得够呛,随即又想起什么,吐了吐舌头,嘿嘿笑:“我10岁就有男朋友了,砚哥哥18岁也有女朋友了,就哥哥你,没有女孩子愿意跟你在一起!”

池城点点头,嗯了声,忽地看向岑净,低声问她:“这附近哪里有流浪狗你知道吗?”

少年的眼眸像盛满了一夏天的风,扑面而来的清爽明净。

被他这样盯着,岑净心跳都漏了一拍,啊了声:“好像经常在左边小巷子里见到……怎么了?”

池城扯了扯零食袋子,示意她:“拿去喂狗。”

盯着妹妹气到红彤彤的脸蛋,他不紧不慢半蹲下来,和她平视,一字一顿道:“反正方才有的人呢,上窜下跳,精神得很,应该也用不着吃零食垫肚子。你说是吧,池星遥?”

池星遥:“你欺负小孩子!”

池城:“都十岁了别装嫩。”

一计不成,池星遥:“那你欺负未成年。”

池城不为所动:“不好意思,你哥我也还差一个月才成年。”

“……”

眼见各种办法都行不通,池星遥立刻滑跪,扑过去一把抱住少年劲瘦的腰身摇了摇:“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男生低头觑她一眼,嘴角抽动了下,刚要说话,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始终淡着张脸的人眉头皱了下,随即把手机扔进池星遥怀里,下巴冷淡地点了下。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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