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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明月沟渠

入夜,用过简单的饭食,月鸣捧着一个红木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整整齐齐叠放着几件衣裳。

最上面一层,是件大红色的软烟罗中衣,料子轻若无物,触手温凉。

衣物上用银线绣着暗纹,并非寻常的鸳鸯牡丹,而是形态各异、振翅欲飞的蝴蝶。

如尘将中衣掀起一角,底下露出的衬衣、里衣,全是浓烈喜庆的正红色。

她不禁蹙了蹙眉,再打开边上放着的妆奁,拿起新打的首饰细瞧。

簪钗步摇,点缀其上的也是蝶形珠花或累丝蝴蝶。

“为何都是蝴蝶?”她心头疑云翻涌。

月鸣见状,不禁凑近细瞧起来:“还真是呢!”须臾,她笑道,“兴许是这批师傅专做这个花样的,等明儿那些嫁衣、霞帔、绣鞋制好了,花样就多了。”

嫁衣、霞帔?如尘的手指顿住。

裴槐序这番做派,周到细致,俨然将她当成了即将迎娶过门的新妇。

可这“替嫁”之事,他从未与她有过一句明白的定论。

尤其是在江盗头领落网后,他待她的态度,非但没有明朗,反而越发像隔着一层看不透的迷雾。

他此刻的“张罗”,更像是一种稳住当下局面的权宜之计。那根追寻沈芜下落的线,他恐怕从未真正放下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尘觉得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下去了!

与其坐以待毙,成天想东想西,不如……一个念头在心底破土而出。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去找裴槐序,当面锣对面鼓地问个清楚,要一个准信。

衙署内宅地方不大,临时收拾出来给裴府下榻的不过几间屋子。她住的西厢房,离裴槐序处理事务的书房,只隔了一道回廊。

她推开房门,清冷的夜风灌入,抬头便能看见书房那扇纸窗,映着明亮的烛光。

一个挺拔的侧影投在窗纸上,正微微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现在进去打扰他,是否不太好?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刚想转身回房,却和一个端着茶盘匆匆走过的小丫鬟撞了个满怀。

小丫鬟后撤几步,手中的托盘猛地一晃,盘上的茶盏、药瓶叮当作响。

“奴婢该死!奴婢瞎了眼,冲撞了娘子。求娘子恕罪!”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别怕,是我不对,方才没瞧见你。”如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胳膊。

目光落在她端着的托盘上时,却是一凝。那上面放着的,除了茶水,还有些干净的纱布、剪子和瓷药瓶。

“做什么去?谁受伤了?”

“回娘子,是二公子换药的物件儿。”小丫鬟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

“他平时人很凶吗?”如尘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小丫鬟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奴婢不敢妄议主子......”

如尘看着她稚气未脱、做事慌慌张张的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多半是新来的。

她微微一笑:“你回去歇着吧,这个我替你送进去。”

“这怎么能劳烦娘子,”小丫鬟一脸惶恐,“主子会怪罪的……”

“放心,”如尘接过她手中的托盘,语气温和,“若他问起,我就说是我逼你的,与你无关。回去歇着吧。”

她轻轻拍了拍小丫鬟单薄的肩膀。

小丫鬟还想说什么,如尘已端着那沉甸甸的托盘,朝着那扇亮着烛光的书房,走了过去。

*

如尘深吸一口气,叩响门扇。

须臾,里头传出冷淡的一声:“进来。”

她推门而入,一股极淡的檀木香混合着墨香扑面而来。

隔着檀木边座地屏,她看到裴槐序端坐在翘头案后,正提笔写字。

灯光投过去,将他的侧影拓在屏风上,高大而凝定。

如尘进来许久,他都并未抬眼,只沉声道:“搁在桌上就行。”

她将东西放好,正要开口说话,抬头却见,裴槐序的身影在半透明屏风后微微晃动。

他搁下笔墨,手中的动作在灯光映照下,投下深浅不一的影子。

“出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裴槐序显然把她当成了送药的丫鬟。

如尘咬了咬下唇,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恰见屏风后头的裴槐序直起身来。

灯光明灭中,她看到他下颌微抬,手肘抬起,手指抵在脖颈上,动了动。

这动作……她不禁呼吸一沉。

他在解前襟的扣襻。

前襟解开,裴槐序又伸手解开腰带,脱下衣袍,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眼看着他又开始解里头中衣的系带,如尘转过身去,面颊微热。

衣衫的响动和细微的脚步声,让裴槐序手中的动作顿时一滞。

“还不快走?”低沉的声音压着几分不耐的愠怒。

如尘慌忙推开门,却又临阵顿住。

心中积蓄许久的疑云,驱使她做出一个胆大的决定。

她轻轻合上了门,人却没动,而是背脊挺直地立在门前,屏息凝神。

听见关门声,裴槐序这才继续动作,利落地扯开中衣系带,一边褪下半边衣衫,一边绕过屏风走出来。

下一瞬,他身形僵住。

如尘正站在门边,睁着一双水亮的眼睛,和他四目相对。

她的呼吸明显滞住,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他敞开的衣襟内。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中衣松散地敞开。光线沿着锁骨的凹陷,勾勒出胸膛的轮廓。

素白纱布紧紧缠绕着他的腰腹,将腹上肌肉的线条映衬得越发分明清晰。

看到纱布上洇着的淡淡血迹,如尘心里一惊,伤口在腹部……

“真的是你?”

那个雪夜马车上的画面,那昏暗逼仄却又格外温煦的夜晚,像潮水般往她扑过来。

裴槐序眼中掠过一丝极快的慌乱,旋即又被深潭般的平静覆盖。

他不动声色地将敞开的衣襟拢起,转身系好衣带,动作平常得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你这随便闯入他人内室的习惯,何时能够改改?“

“我就知道是你!”如尘从袖袋里摸出那枚白玉佩,“裴”字清晰可见。

“当时为何不认?”她上前一步,声音里混杂着惊疑,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质问。

裴槐序系衣带的动作顿了顿。

须臾,他系带的动作慢慢收紧,转过身来,几步便逼近她。

“我为何要认?”他反问,“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如尘被他迫得后退,脊背抵在门板上。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框,低头俯视,深黑的眼眸里,情绪翻涌难辨。

“即便知道是我,你我的关系会有丝毫的变化吗?你是预备着涌泉相报、做牛做马,还是以身相许?”

说到“以身相许”时,他刻意加重了语调。如尘心头突突直跳,呼吸急促起来。

“我……我只是……”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想知道。

他又逼近几分,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你几次三番刻意接近我,深夜闯入我的书房,明知我在换衣还不离去,究竟意欲何为?”

裴槐序靠得太近,让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渐渐浮现羞恼之色:“我......没有.......我先走了......”

下一瞬,裴槐序直接握住她的腕,将她扯到身前:“是不是早已对我倾心,时时刻刻想着……如何自荐枕席?”

“你.....”如尘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眼中羞恼交迸。她猛地将他推开:“你胡说!你简直……不可理喻!”

裴槐序被推得踉跄,后退两步,背脊撞上屏风边沿,眼睛却仍追逐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如尘转身欲拉门逃离,指尖触到门闩的刹那,却又忽然顿住。

永祥楼上,他也是这般,故意用轻浮言语激怒她。他本人真的是这样的吗?

那日在后市街,她给他递伞,他下意识避开她的手,又怎么说?

她位卑言轻、无依无靠,同他孤身独处那么多次,若他果真是轻薄之人,早就可以对她下手,何须同她废话那么多?

她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去,眉心凝成细线:“上次你也是故意做出轻浮放浪的样子,逼我反感、逼我离开。为什么?我很让你厌烦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裴槐序喉间传出轻笑声,接着是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故意轻浮浪荡?”他的气息重新笼罩过来,带着温度贴近她的周身。

他的手掌搭上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揽,将她紧紧箍向自己:“姑娘若是不信,何不亲自验看一番,裴某究竟是不是…轻浮浪荡?”

如尘望着他的眸子。那里是一片幽沉的墨色,却映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眶。

一股莫名的酸涩从心底翻涌而上,冲垮了她内心深处,某种强撑的意志。

泪意毫无征兆地弥漫上来。

她想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做出这样一副姿态,拿她当雀儿鸟儿般逗弄。

难道她就这么低贱,连让他认真几分,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看着她明眸间闪烁着泪光,裴槐序呼吸陡然一滞,扣在她腰间的手松了几分力道,眼底掠过一丝困惑。

下一瞬,她做了一个让裴槐序措手不及的动作。

她突然脱下自己外边穿着的衣袍,衣衫滑落肩头,堆在手肘上,露出里头藕色的交领上襦。

“那你来啊!”她竟扯开前襟,向前一步,反逼得裴槐序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裴槐序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眸中闪过清晰的错愕与……一丝慌乱。

饶是如此,如尘仍是不退让,不由分说便开始解上襦右衽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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