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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下聘之日,天色将明未明,秦海生已在房中辗转反侧了大半宿,此刻眼底带着明显的青黑。他仅着中衣,背着手,在空旷而奢华的卧房内踱步。窗外依稀传来下人洒扫庭院的细微声响,更衬得室内一片死寂。女儿……那个曾经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小囡囡,竟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这桩身不由己的婚事,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走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染了风霜的鬓角,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终究是唤了小厮进来伺候梳洗更衣。

按照古礼,下聘本该由男方父母携同媒人亲至。然而邢之洲身世孤寒,父母早亡,孑然一身。皇帝为显恩宠与郑重,竟特旨命礼部尚书亲自担任主媒,代行下聘之礼。这份天大的体面,沉甸甸地压在秦府上空。

事关女儿终身,纵然心头万般不愿,秦海生也绝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和草率。他命人取来压箱底的那件紫金色对襟窄袖长衫。锦缎在熹微的晨光流转时,能窥见那云纹隐隐浮现的威严气势。他仔细抚平衣襟上最后一缕褶皱,系好同色的玉带。镜中之人,身形依旧高大挺拔,眉目沉凝,久经商海沉浮与战场杀伐磨砺出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度,被这身华服衬得愈发迫人。

当秦海生踏入正堂时,看着拥挤的正厅,脚步也不由得微微一顿。

宽敞宏阔的正厅,此刻竟显得有些拥挤。地上、桌上、乃至两侧回廊下,几乎被形形色色的聘礼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有来自西域的整匹整匹流光溢彩的织金锦,色彩绚丽得如同打翻了颜料缸。一侧的回廊下,还拴着几匹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马鬃梳理得一丝不乱,笼头上镶嵌着金饰。另一侧则是捆扎得结结实实、还在微微动弹的生羊、生鹿,以及堆积如山的各色山珍海味。

秦府众人早已按品级肃立堂中。须发皆白、拄着紫檀木鸠杖的秦老太爷端坐在主位下首左侧首位,浑浊的老眼半眯着,看不出喜怒。二房老爷秦海潮与其继室柳文锦坐在老太爷下手。秦海潮面色端肃,目光低垂。柳文锦则打扮得格外隆重,一身正红遍地金妆花缎褙子,头上珠翠环绕,碧玉簪、点翠步摇、赤金嵌宝的掩鬓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衬得她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艳光四射,只是那眼底深处,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算计。就连一向最是贪睡懒起的庶子秦咏灏,此刻也规规矩矩地坐在最末的椅子上。

礼部尚书身着绯红官袍,胸前的锦鸡补子鲜亮夺目,领着几位礼部官员和充当仪仗的宫中内侍,早已在堂中等候多时。见秦海生步入,厅堂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纵是朝廷高官,面对这位虽无官职却功勋卓著、富可敌国的秦家掌舵人,礼部尚书也不敢有丝毫托大,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恭谨。

秦海生面色沉静如水,步履沉稳地穿过琳琅满目的聘礼,对众人微微颔首示意,径直走到主位之上,坦然落座。目光扫过满堂华彩,最终落在礼部尚书身上。

礼部尚书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捧着明黄的圣旨,朗声道:“圣谕:闻秦家有女初长成,温婉贤淑,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堪为良配。特命下官代为礼部主事,持圣意,携聘礼,为当朝丞相邢之洲大人,向贵府千金行纳征之礼!”

声音洪亮,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皇家威严。

秦海生低垂眼睫,良久,他才抬起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草民秦海生,谢陛下隆恩厚爱。小女蒲柳之姿,蒙陛下与丞相大人不弃,实乃我秦氏一门之幸。” 说罢,抬手接过圣旨。

柳文锦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她挥了挥手中一条绣着折枝海棠的素白丝帕,眼波流转,声音又脆又亮,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热络与打趣:“哎呀呀,咱们关关丫头可真是掉进福窝里喽!瞧瞧这满堂的宝贝,啧啧,真真是开了眼了!听说那邢丞相啊,不仅位高权重,是皇上跟前头一份的大红人,这人品相貌,更是万里挑一,俊得跟画儿里走出来似的!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造化,了不得!了不得!”她夸张地啧啧赞叹着,话锋一转,对着礼部尚书笑道,“如今能和丞相大人结上这门亲,我们秦家啊,可真是祖坟冒了青烟,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她的话语里,那股子攀上高枝的得意劲儿几乎要溢出来。

礼部尚书何等精明,面上笑容不变,客客气气地拱手回应:“秦二夫人言重了。秦府乃高门显第,秦老爷当年随陛下鞍前马后,立下赫赫战功,方有今日我朝四海升平之盛景。令千金更是金枝玉叶。秦府与丞相大人结亲,实乃珠联璧合,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柳文锦仿佛得了鼓励,丝帕掩着唇咯咯一笑,眼风有意无意地瞟向主位上的秦海生,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故作亲昵的嗔怪:“哎哟哟,尚书大人您可别光捡好听的说!我们家那丫头啊,您是不知道,平日里被家里惯得没边儿,性子野着呢,上房揭瓦的事儿都干得出来!无法无天惯了!只盼着丞相大人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多多包涵,别嫌弃我们这不懂规矩的野丫头才好!” 这话听着像是自谦,实则字字句句都透着股给秦关关“上眼药”的刻薄劲儿。

“文锦!休得胡言!” 一直沉默的秦海潮脸色一沉,猛地出声打断妻子的话,语气严厉,“关关不过是性情爽利些,何来‘无法无天’之说?你身为长辈,说话怎如此不知轻重?徒惹大人笑话!” 他对着礼部尚书拱了拱手,面带歉意,“大人莫怪,内子乡野出身,见识浅薄,言语无状,让您见笑了。关关那孩子,只是生性自在,不喜拘束罢了,绝非不知礼数之人。”

坐在角落的秦咏灏,看到继母被父亲当众呵斥,一张脸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低下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秦海生声音沉稳地开口,轻易便盖过了厅中那点微妙的尴尬:“些许家事,扰了诸位大人清听。聘礼既已点收,礼成。各位大人辛苦来我秦府一趟,秦某不胜感激。府中略备薄酒,聊表谢意。此刻已近午时,请诸位大人移步花厅用膳。”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厅中众人本就被这秦府内宅的暗流涌动弄得有些坐立不安,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起身,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随着引路的小厮,鱼贯而出。满堂令人窒息的珠光宝气和那无形的紧绷气氛,终于随着人群的离去而渐渐消散。

花厅内,早已是珍馐罗列,美酒飘香。秦府众人连同礼部官员、宫中内侍,按照身份次序落座。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响起,侍女们穿梭如蝶,玉盘珍馐流水般呈上。觥筹交错间,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场面热闹非凡,一派喜气洋洋。秦海生端坐主位,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接受着众人的敬酒与祝贺,仿佛方才厅堂中的一切从未发生。

而此时,秦府西侧一处僻静的角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

秦关关早已换下那身累赘的淡粉裙衫,穿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靛蓝色细布男装,头发也用同色的布巾紧紧束起,藏在了一顶半旧的瓜皮小帽下。脸上未施脂粉,只薄薄涂了一层姜汁,将原本白皙的肤色染得微黄黯淡,遮掩了那份过于夺目的清丽。夏秋也换了一身灰扑扑的小厮打扮,紧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轻烟,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这被喜气笼罩、却让她感觉如同牢笼的秦府。

清冷的空气涌入肺腑,秦关关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憋闷尽数吐出。她原本的计划,是带着夏秋设法混入守卫森严的丞相府,寻机接近邢之洲,最好能抓住些他德行有亏、或是不可告人的把柄。然而,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丞相府那朱漆大门外,持戟而立的卫兵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夏秋上前试探着询问府中是否还需杂役,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卫兵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走走走!相府重地,不缺人手!再啰嗦,小心拿你当细作办了!” 冰冷的戟尖在日光下闪着寒光,彻底断了她们潜入相府的念头。

出师不利。秦关关心头憋着一股邪火,更不愿此刻回到那满眼刺目红绸、听着虚伪贺喜的府邸。她与夏秋漫无目的地在街巷中穿行,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城西闻名遐迩的梅园之外。此时虽非梅花盛放之季,但园中引种了无数四时花卉,春日里更是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园中游人如织,多是些锦衣华服的富家子弟与文人墨客。或三五成群于亭台水榭间高谈阔论,吟诗作对;或聚在花树下品评新得的古玩字画、鉴赏美酒;丝竹管弦之声与清越的评弹小调隐隐约约从各处传来,交织成一片繁华慵懒的春日图景。

秦关关对此毫无兴致。她只想找个清静角落,避开那些喧嚣,好好理一理乱麻般的思绪。两人在梅园深处七拐八绕,终于寻到一处偏僻的假山石后。石缝间顽强地探出几丛不知名的野草野花。一张简陋的石桌,两张磨得光滑的石凳,倒是无人打扰。

夏秋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摸出一小包瓜子,两人便在这僻静角落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磕着瓜子。

梅园的花匠显然手艺非凡。即便在如此偏僻的角落,也能闻到远处随风飘来的、清雅馥郁的混合花香。视线所及,虽不及园中主景那般花团锦簇,却也点缀着不少生机勃勃的花卉。

然而,这满园春色,丝毫未能映入秦关关焦灼的眼帘。她指尖无意识地碾碎一颗瓜子壳,眉头紧锁。多日来的盘算在脑中反复翻腾,却始终寻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就在这烦闷焦躁几乎要将她淹没时,身后不远处的小径上,隐隐传来两个年轻男子的交谈声,随着微风断断续续地飘入耳中。

“……林兄,听说再过两日,太学院便要正式开学授课了?令尊在朝为官五品,林兄此番入学,可是板上钉钉了。往后你我兄弟再想如这般悠闲相聚,怕是难喽!” 声音带着几分惋惜。

“唉!快别提了!”另一个声音立刻响起,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沮丧和抱怨,“在家中被那老学究般的夫子日日督促着念书,已是苦不堪言!如今倒好,还要日日去那太学院点卯受训!听说规矩比天还大,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我真是……真是欲哭无泪啊!” 话语间满是少年人的苦恼。

“林兄莫急,”先前那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小弟倒有一计,或可助兄台免去这入学之苦,不知林兄可愿一听?”

“哦?计将安出?快讲快讲!” 沮丧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急切。

“找人代你去上课啊!寻个身形样貌与你相仿的,顶了你的名头去那太学院受罪,岂不美哉?林兄你依旧逍遥自在!” 献计者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嗨!你这法子……行不通!行不通啊!” 被称为“林兄”的少年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更显颓丧,“你是不知道!那邢丞相,手段厉害着呢!圣旨颁布的第二天,他就雷厉风行地给所有够资格入学的官员府上都下了严令,必须将入学子弟的画像在开课前呈送学院!凭画像核对身份入学!你说说,还有三天就开学了,这……这让我临时去哪里找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根本来不及准备啊!”

“这……若是如此,小弟也无能为力了。唉!只能祝林兄在太学院里……嗯,学有所成,早日解脱吧!” 语气充满了爱莫能助的同情。

“学有所成?” 林兄的声音带着哭腔,“那邢之洲听说就是太学院的总领太傅!要亲自给我们授课!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日子能好过吗?想想他那张冷脸,我腿肚子都转筋!” 两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脚步声伴随着叹息渐渐远去,消失在□□深处。

秦关关握着瓜子的手,悬在了半空,思虑片刻,一个大胆而缜密的计划雏形已然成型。

“夏秋!”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你现在立刻去查!京城之中,可有哪位官员家中,有适龄子弟本该入太学院,却因故无法前往的?或者……那些尚未将画像呈送上去的!越快越好!” 她强调着最后四个字,心跳因这即将付诸行动的计划而微微加速。

夏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是,小姐!” 她身形利落,如同一只融入林间的灰雀,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假山花木之后,动作迅捷得惊人。作为在入秦府前便已在江湖中历练、身手不凡的女子,打探这类消息,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大约三个时辰后,日头已微微西斜。夏秋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假山石后。她气息平稳,显然一路疾行并未耗费太多力气,只是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小姐,”她将一张折好的素笺递到秦关关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查到了。京城官员之中,符合您要求的,仅有一家——游牧副尉,游德清。”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秦关关,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他家确有一子,名唤游思明,年岁与您相仿,正是此次应入太学院的子弟。因其幼年体弱多病,一直在江南外祖家寻医调养,今日……确切的说是明日一早,方才能抵达京城。因此,游副尉尚未将他的画像呈送太学院。”

“好!”秦关关接过素笺,她看着上面“游思明”三个字,“真是天助我也!那就他了!”

夏秋看着自家小姐脸上淡然的神情,心中的忧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小姐!您……您确定要如此行事吗?”她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急促,“那可是太学院!里面皆是男子!小姐您纵使扮得再像,终究是……届时要与众多男学生同吃同住,朝夕相对!万一……万一被识破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小姐的清誉……”

“清誉?”秦关关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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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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