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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这条廊道的出口又是另一个房间,大迷宫套着小迷宫,看来这教主当得真是如履薄冰。

谢霜呈擦去嘴角的血,任重鸣本想效仿当年,直接将这犟驴背起,却忽然发现当年那个想拎就拎想抱就抱的小小师弟,如今竟已与他差不多高了,甚至还要比他高些。

任重鸣偏头看他,眉眼好似忽然长开了,低垂时竟有几分淡淡清冷,叫他这当师兄的都不知该如何与他亲近叙旧,当真是长大了。

出口处早已站着一人,正欲往下跳,见底下二人走得急,他又撤回一只脚,任重鸣推着谢霜呈,将其往上一抛,他下意识搭了把手将谢霜呈先拉了上来。

“这位仁兄,搭把手。”

“好。”

任重鸣飞身上来,这才发现这压根不是他们教中之人。

那人头发竟有些微卷,背着把极大极长的剑,十分眼熟。他先将谢霜呈扶好,把人稳稳当当还给任重鸣,看见任重鸣的脸,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李尧之,冤家路窄,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任重鸣接过他师弟,好奇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却不想这人闻言勃然大怒,刷啦一声撩起衣袍,屁股墩子、后腰杆上竟全是柳条抽打留下的痕迹,且伤痕颜色暗暗,一看便是陈年旧伤,能在人身上留下如此深的伤疤,想必动手的一定是位高手。他吼道:“你竟忘了我是谁!”

任重鸣不确定道:“我打的?”

“我爹打的!”

“你爹打的关我什么事?”

越寒溪语塞片刻,又开始怒目圆瞪,讲一个字便狠狠指一下自己饱经摧残的后腰杆:“五年前前,旧山楼,你拿了我的一百两,要让我当逐风第三名!”

任重鸣终于想起了这年轻人的身份,那一年逐风会他虽不知结果,可此后五年,这越少侠四处游荡,逢人便要挑战人家,竟然真叫他打杀了不少江湖中恶名昭彰的奸人贼人,如今已是大名鼎鼎的寒水剑主。

任重鸣道:“没当上么?”

越寒溪愣了愣:“当上了。”

任重鸣将谢霜呈压在怀中,谢霜呈挣扎了两下,忽然一动不动,一看便是被点了穴。说话间,任重鸣已是将他体内的断魂掌换走,可或许是偷袭那人学艺不精,他竟也没感受到这断魂掌的威力。听完越寒溪的话,他轻飘飘噢了一声,语气颇感意外:“当上了还打?”

越寒溪深吸了口气:“我、我爹知道我贴悬赏令那点事,说我小小年纪心怀不轨,竟敢打花钱买通的龌龊主意,还说银两换来的名号算个屁,比武就是要公平。”

“你爹说得对啊。”

“可我根本没想这样做!!你你你!都是你!”

“那你要怎样?”

“我要与你正大光明打一场!便是输了,我回去也能有所交代!”

终于能将积攒多年的冤屈洗刷干净,这番话他说得斗志昂扬,却忽然啪的一声,一个身着黑袍轻甲的蒙面人匆匆推门进来,三人齐刷刷停下了动作。

“禀教主——”

任重鸣对他招招手,铁炼甲疾步走到他跟前,附耳低言了几句,任重鸣越听,眉心便压得越低,脸色也愈发凝重。

红莲教现下内乱不断,凌霄峰与百里世家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带人乘虚而入,现已攻入山顶,他们仿佛早有预谋,竟是直接破开任老教主的闭关石室,将自屏五感的任天佑重伤。

恰在此时,外头又喧闹起来,也不知来的是敌是友。

“你也看见了,我很忙的,要打的话下次趁早来吧。”任重鸣无奈地耸耸肩,“对了,我师弟就交给你了,大名鼎鼎的寒水剑主,你可要好好保护他。”

任重鸣转身要走,谢霜呈掀起袖子掩面咳了几声,一抹银白的亮色掠过双眸,他余光一瞥,见谢霜呈的腰间挂着枚小穗。原来那剑穗他并未丢在密道中,仍然挂在腰间。

等等,不是点了他的穴道么?怎么又能动了?任重鸣来不及再想,转身离去。

越寒溪搀着要倒不倒的谢霜呈,急道:“你到哪里去?那我怎么办!”

“交给你了,越大侠。”

说罢,便与那铁炼甲去了。

“你、你能自己走么?”越寒溪钻了多少地洞才翻进来,如今人走了也就罢了,竟还莫名其妙给他留了任务,寒水大侠也是十分无奈。

孤灯寒夜行,这些年来他掀起多少过江湖风雨,可无论他打败哪位大师,他爹轻飘飘提一句当年,李尧之这个名字便像是梦魇一般缠着他不放。

幸好他终于改名了。

可昆仪山顶正邪一战,这久别的梦魇竟然又被不长眼的东西认了出来,叫他一介名侠不得不夜闯红莲教。

哒哒——

越寒溪猛地偏头,眼神凌厉,果然下一刻,一把利刃破门而入,却见方才病恹恹的师弟微微侧头,忽然抬手精准掐住那人的脖颈,那截连接头身的部分瞬间化作死肉,白骨森森,头身分离,他淡淡道:“走吧。”

这是、他的师弟?这是怎样做到的?妖怪么?越寒溪愣在原地,幸好他方才没有真动手,他只是来完成他老爹的愿望,又不是真想死。

越大侠吞了口唾沫:“你、你知道怎么出去么?”

谢霜呈摇摇头:“不知。”

越寒溪讪笑道:“那便要委屈你了。”

谢霜呈不解地瞧着他,越寒溪却不语,带着他越走越深,直到走到一个黑黑的洞前,才止住脚步。没想到他说的委屈,竟然是再从那地洞里钻出去。

踩进地牢的瞬间,腐臭的霉味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地牢的入口处垂挂着许多铁镣,几副锈迹斑斑的刑具也异常显眼,那些尖刺上还凝结着暗红碎肉,滑轮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不知何处传来水滴坠落的回响,滴答声在空洞的空间里无限拉长。

“玄鹤叔叔,得罪了。”

阴影深处,两柄精钢大锁自顶上垂落,那长锁贯穿了琵琶骨,巨大的钩爪紧紧咬死两肩,若不是先前知道他穿着白衣,或许会以为这衣裳原本就是鲜红的颜色。

尽管这位被严加看管的叛徒闭着眼,却好似早就知道来人是谁,他的嗓眼好像被什么堵住一般,讲话含糊不清:“黄口小儿,你以为将我困在这里便万事大吉了么,教主之位你能坐多久?熬得到下一回生辰么?红莲教麾下宫主、黄泉二十洞洞主、南北十二城主,难不成你都要请来?”

“弄巧呈乖,哄哄你外公高兴就得了,怎么会真将狗肉不上桌的道理抛之脑后了?我原以为任天佑是有脑子的人,没想到也是个感情用事的凡夫俗子。”

“坐不稳也是坐过了,我一介无知小儿,当然只贪图眼前。玄鹤叔叔,这位置下一回换人,您也会将这些道理讲给新教主听么?”

玄鹤脸色微沉,可依旧笑容不变:“满口伶牙俐齿,你呀,就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人家心甘情愿归顺你吧。”

任重鸣淡淡道:“换不来的人心,总能剖出来。”

“将他的手炸烂。”身后的铁炼甲立刻捧了盾牌与雷火弹来,任重鸣偏过头,似笑非笑,“我很怕您的指上功夫,一指穿铁呢,这辈子都不想再领教了。”

那扇玄铁盾牌已架在老宫主身前,玄鹤额角青筋暴起,他眼射寒光,直勾勾盯着那人,声音沉如钝器掷地,一字一句道:“废我的手指?你敢么?”

被质问敢不敢的铁炼甲一手夹着两枚雷火弹,另一手却又拎着些裹伤布与草药,肩膀上却还搭着一条大氅,非常不好意思地朝玄鹤宫主行了一礼:“宫主,不是我,是我们教主要废了您,老教主说了,见小教主如见他,这其中牵扯的人实在太多,您千万不要与我生气。”

“对了,您说的这些人,现在对您恨之入骨呢。”

“好冷,姜远,你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墙上又添了几点红梅,任重鸣拿过姜远肩头上的大氅披在自己的身上,扬长而去。

这没眼力见的铁炼甲拿下面巾,替人包扎伤口,看起来与李尧之年纪相仿,便是当年递帕子,又挡了却尘宫主的那一位,当时他初来乍到,只能做些小活计,任天佑派他看护少主,没想到这少主自己升为了教主,他也跟着升了职。

“又叫我拿雷火弹,又要替人治病,还要叫我拿衣裳,教主,您快些找个贤内助吧!”

任天佑阖眸打坐,身旁二位铁炼甲正在为他疗伤。

任重鸣赶到时,地上一片狼藉,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估计有三十多人,已是死得死伤得伤:“伤到哪儿了?”

任天佑却道:“人死了么?”

任重鸣示意那二位护法退下,自己坐到任天佑身后,他们的内力一本同源,以内力疗伤事半功倍:“没死,替你留着一口气。”

任天佑不说话,只是沉缓地呼出一口气:“玄鹤宫那些人,你要如何处置?”

“杀了。”

“可其中若有……”

“肯归降的,我都留了全尸。”

“迟早会有今日。”任重鸣道,“你压了人家许多年,他忍辱负重就为了一把教主的宝座,你又将教主之位传给你家亲戚,他自然心有不甘。我常被人算计来算计去,在江湖中混了些下流无耻的名号,哎,人家看不上我,觉得我好对付也是正常。”

任天佑听见他到下流无耻几个字时,忍不住哼笑一声。

红莲教能有今日地位,玄鹤宫主功不可没,比起却尘的清心寡欲,他所统领的玄鹤宫明显更适合群魔乱舞这个称号。可在江湖之中,即便是邪教,若缺乏了人情味,帮派内部之人冷漠无比,定然是活不久的。

席间死去的那圆脸胖子,便是玄鹤宫主的属下,想是宫主叫他扰乱宴会,要故意演一出杀鸡儆猴,那人信以为真,以为主子只会略施小惩,没想到竟然真将人随意杀死示威。

他野心昭昭,竟是藏也不藏。

“你以为这样的事算是难对付的么?”任天佑话说到一半,忽然冷哼一声,言外之意是叫他自己体会,“若你连这样的事都解决不了。”

“那我的教主也就当到头了。”任重鸣撤掌起身,“他被关在地牢,现在应该很想见见你。”

任天佑终于睁开眼睛:“不见,你能将方无堰与莫丹书打得只剩一口气,却只将他关了起来,已是给了他几分薄面,他还不知足么?怎么,还要我去哄哄他。”

任重鸣道:“…也不是,我废了他一双手。”

任天佑转过身来瞧着他的脸,笑道:“他的冲霄指敌不过你,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二人在殿中斗得难舍难分,他应当没空去欺负你的那些旧友吧。”

任重鸣见被他识破,也跟着笑。任天佑笑着笑着,却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当年他明知玄鹤宫出了叛徒,却怕我以为他与他宫中的奸人蛇蟠蚓结,为开脱自己,反而蒙骗了我,叫我以为是谢家人对你爹娘下手。你那师弟,可还好么?”

可提到这一茬,他忽然嘴角一僵,面色认真:“这世上,除了您与…还有谁会使断魂掌?”

“若只说会,那么会的人有许多个,掌法其实并不算难,这世上内力深厚之人数不胜数。真正失传的是掌中之毒,要在练功时将整条手臂泡在毒虫中,忍受整整一年毒虫啃咬折磨,若体质不好,早被毒死了,就算身子硬朗,熬得过折磨,可长年累月以身饲毒物,会伤人元神,叫人性情大变,如今很少有人愿意练这样伤人伤已的功夫了。”说到这里,任天佑忽然指着任重鸣冷笑,“除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小子。”

“对啦,我便是这断魂掌的第二代传人。”任重鸣说得无奈,却好似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我记得这世上是不是有一种功夫,能吃人血肉,吸干精气内力,将人瞬间化作枯骨?”

这功法本就邪得独一门,任天佑立即道:“葬花神功么?”

“大约是。”

这本秘籍与当年的李府惨案有关,听他问起,任天佑沉沉吐了口气:“这葬花秘籍,其中不仅艰深玄奥,整本秘籍用西域字符所写而成,不光如此,对练功之人也有要求,若要练成,必须是日薄西山之人,不过这邪典早就被那外邦女人带走了,为何突然问起,你在何处见过?”

日薄西山?可是谢霜呈体中剧毒不是都被他吸走了么?任重鸣眉头微皱。

“随口问问。”

任天佑忽然警觉起来:“你可千万不要练这种邪门的功法。”

“知道了。”任重鸣话锋一转:“不过我今日倒是碰到一个会使断魂掌的,也是学得不精,只怕是当年的叛徒心有不甘。”

提起此事,任天佑神情凝重:“他们当初以为葬花秘籍在你爹娘手上,如此大动干戈却一无所获,这些年恐怕将心思都用在找这秘籍的身上,可惜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神功早回了西域。如此说来,便很有可能。”

任重鸣闻言,心中愈发疑惑。当年之事,玉清凌霄皆有参与,假扮皇室中人的又是红莲教的叛徒,他一直以为这些人是想挑起朝廷与武林的纷争,故而扮作朝廷使者去抢秘籍,方能一箭双雕。可若是这秘籍早就回了西域,谢霜呈为何会习得,难道说他们选择假扮朝廷之人一事还有隐情?

可若公仪无极是为了素清秘籍,红莲教的人是为了葬花曲,那么公羊道明又是为何?虽说见利则近,可若是要争一样一模一样的东西,那岂非又要翻脸成了敌人。

任天佑忽然黯然道:“算起来还是我害了他们,若不是这葬花曲曾在我手中。”

这话任重鸣听了无数次,他已是司空见惯:“算起来我也有份,事发时我不在家中。”

任天佑皱起眉毛:“是这帮牲口残忍卑鄙,关你什么事?”

任重鸣一言不发,瞧着他自相矛盾。

“好吧。”任天佑叹了口气,很是难为情道,“你那些朋友是不是还在昆仪城?你怎么不去与你那师弟叙叙旧?我记得你与他颇有情义。”

任重鸣知道他对那一掌仍旧有愧。任天佑此人狠戾凶悍,武功霸道无双,又顶着个邪教教主的名号,可实际上却不是外头所传的见谁杀谁的冷血魔头,每回分派任务,他的口中说的最多的便是不要伤及无辜几个字。

他笑道:“若当初玄鹤宫主知道我还有些故友师弟,恐怕会以此要挟,莫叫他受这无妄之灾了。”

任天佑见他仍旧没放在心上,只摇着头淡淡一笑,面色苍凉:“可他怎么知道你有苦衷?重鸣,我一生杀了许多人,便是将来到了阴曹地府,阎王老爷要发落我,叫那些鬼魂一人剐我一大刀,我也受得心甘情愿。可我却唯独不敢见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妻子,还有一个便是我的女儿。”

在这位教主的口中,从来只会听到不愿,何时竟能听见不敢二字,任重鸣认真地听着。

“我曾有许多好朋友,可都已经被我杀死了,诸般醉言,只好讲给你听。”

任重鸣忽然想起谢霜呈呆呆握着半截断剑的模样,他的手究竟被伤成了什么样,当年又因何日薄西山?

“我知道了。”

“韩延与我说,谢公子一行人在红花客栈落脚。”

“替我多谢左护法。”任重鸣转身要走,却忽然偏头问道,“巫岛主如今还活着,你为何不去寻她呢?万一这世上根本没有阴曹地府,你岂不是死后也见不找她,就算她有恨也剐不了你的肉。”

世间总要有一些怪力乱神的传说,才好给人以慰藉,他本不想说出这些讨人嫌的话来。

“玄娘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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