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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守了一夜,太阳终于冒出点儿头,沈青阳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妹子,昨夜那姑娘怎么样了?”

晚晴正拿着一件衣裳对叠:“欢得很,今天一早便走了,谢公子叫我不必管她,随她开心去吧。”

“他这么急急忙忙找人家,真找着了又随她去,要我说,这姬姑娘也真是潇洒。”

沈青阳心中嘀咕,所谓的生祭本就是个幌子,或许那任教主正愁这帮人的去处。若是直接打开笼子,无人引领,这些本就不是一道的人恐怕会逃得零零散散,正犹豫不决,他便抛着媚眼喊着多谢尊主大人出现了,真是位响当当的救世主。

所幸里头的人都没受伤,只有一个跑得太快崴伤了脚。

而最令他担心的周老师父,也早早躲在草药堆下,根本没被红莲教抓去,抓进去的竟然全是灵山主堂的人,他这回误打误撞做了救世主大功臣,虽然形象不太好看,可那些平时鼻孔朝天的人终于可以好好瞧瞧土地长什么样子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自门口传来。

“谷先生,你好么?”

红花客栈本就是谷木雨精心挑选的,位于昆仪城城门口,是一对残疾兄弟开的店,平时也卖草料茶水,为过路的行人提供方便。

虽然知道能顺利救人一定与他有关,可对于任重鸣的到来,几人还是有些惊讶。

他今日穿得倒是十分随便,既未穿劲装疾服,也未穿那身派头十足的绛紫教主袍子,只是身着一件玄色斜襟窄袖长衫。

谷木雨微笑道:“任教主风采依旧。”

“谷先生别来无恙。”

沈青阳瞪大了眼睛,将药汤往晚晴手中一塞,急匆匆跑下楼去:“谢、李…呃,任教主,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沈兄,今天这身衣裳倒是端庄了许多。”

沈青阳闻言,边笑边伸出手指,露出个只可意会的微妙笑容,心中怒骂这厮果然是故意的。

“人都已救出来了?”任重鸣环顾四周,忽然闻到一阵浓浓的药味,“怎么一股子药味,是谁受了伤么?”

“是个姑娘,崴伤了脚,如今已经好了。”

“这样啊。”任重鸣转悠了几圈,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上头的几间厢房,“谢霜呈住在哪间?”

沈青阳想到在京郊时谢霜呈曾坦言思念师兄,如今他师兄又主动来找,莫不是又重归于好了?他将任重鸣带上楼,指着最里头的一间。

“天亮时他才回来,现下估计还没醒呢。”

天亮时才回来?这一夜他去做什么了?不是有寒水剑主护送么?任重鸣抬起手,举了半空却又顿住,犹豫了片刻才终于敲响那扇门。

“叩叩——”

门开得很快,谢霜呈似乎刚睡醒,散着一头乱发站在门边,神情迷蒙,却在看清来人时面色骤冷,抬手就要关门。

任重鸣一把握住木门,谢霜呈往后拉,任教主便往后用力一扯,一扇结实的门在他二人手中摇摇欲坠。

“小霜儿,不想见师兄了?”

谢霜呈冷声道:“来见我做什么?你叫我喝那杯酒,我喝了,叫我走,我便走了。”

“还有事么?”

任重鸣语塞片刻,缓缓松开了那扇已凹进去四截指印的可怜木门:“没有。”

“那教主便请回吧,现在我自己要去睡了,不劳烦你下药。”

任重鸣心头一虚,他果然是记仇了,可他这副模样,显然是不记得当时的情形。

还有下药这一茬?什么时候的事?沈青阳心中惊讶,见任重鸣脸色愈发难看,挡在二人中间讪笑道:“教主,他这个人刚睡醒就是爱胡言乱语,你别打他。”

什么叫别打他?难道他以前打过么?任重鸣凉凉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添油加醋,沈青阳见这尊凶神瞪他,对着谢霜呈露出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谢霜呈的手还扶在门上,任重鸣偏头去瞧他被雷火弹炸的伤口,却发现谢霜呈的掌心前后竟有四块儿形状大小一致的惨白新肉,虽然看起来已日久年深,可一眼便知当初是被射穿了整只手掌。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谢霜呈下意识缩了手:“只是被火燎了,没什么大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

谢霜呈淡淡道:“以前打不过别人,被教训了一番。”

什么叫做以前?哪个以前?具体是什么时候?任重鸣皱眉道:“打不过不会跑么?师兄教过你那些逃跑的法子,怎么都忘了?”

听他还左一口师兄右一句大道理,一阵怒意忽然攀上后脊,谢霜呈想狠狠说点什么刺耳的话,可他这番过于淡然的言辞,却令人心中莫名生出倦怠无力的滋味,谢霜呈忽然笑道:“跑什么?我倒以为当初将我两箭射死最好,也算是皆大欢喜,省得如今处处给人添麻烦。”

沈青阳在底下听着,虽听不全,也隐隐约约听到谢霜呈在讲些不如去死的话,他听得心惊胆战,这谢公子不是很会讲话的么,怎么如今又判若两人了?

被他怪腔怪调地接连刺了几回,任教主都没放在心上,可如今听他说这些寻死觅活的丧气话,却忽然觉得气血上涌,怒火烧升到了咽喉,太阳穴隐隐跳动,整个人都莫名烦躁起来。

窗外忽然呜呜直响,带着些风雨欲来的湿气。

谢霜呈见他面色阴沉,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昔日笑眯眯的师兄忽然皮笑肉不笑地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我真想在你这舌头上穿个铁环,一扯便乖乖闭嘴,叫你这条舌头再也说不出我不爱听的话。”

谢霜呈自然见过这样的舌上刑罚。在明国的刑律中,若有人说了大逆不道之言,或是辱骂自己的亲娘与妻子,便要用烧红的铁环贯穿舌头,再用链子拴在地上,这样的惩罚被称作锁舌之刑,非常羞辱人。他没想到任重鸣如今会这么说,闻言一愣,连躲也忘了躲。

任重鸣刚说完便后悔了,只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自己还不知道脑中是个什么念头,话就已脱口而出,任教主心中哀鸣,第一回体会到以身饲毒的害处。

他惊疑不定地松开手,手搁在半空,又不可能转而去再摸摸人家的脸:“…我改日再来看你。”

“啪——”

没了二人的争抢,那扇门很快便顺顺利利关上了。

谷木雨朝楼梯上的任重鸣招招手:“任兄,你瞧这店里头的小菜,味道可是好得很呀,外头要下雨了,这顿午饭便留在此处吃吧。”

“不吃了。”任重鸣走过大堂,朝着后头随意摆摆手,“店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拿上来。实在招待不周,谷先生,下次再请你来我家中做客。”

那店伙计拱手一拜:“属下明白。”

谷木雨道:“我也有幸见见红莲宝殿么?”

任重鸣已走到门口,透过窗可以看到外头已有人撑伞候着,他头也不回:“写进书里时还望谷大先生多多美言几句。”

“晚晴睡了,我一会儿端些上去给她放着。”沈青阳瞧着桌上的肥鸡肥鸭,又抬眼看了看楼上的厢房:“他说不吃了。”

风声一惊一乍,谷木雨瞧着那缕红色的发带逐渐消失在门口,狂风也留不住,一字一顿感叹道:“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呐!”

沈青阳道:“什么意思?”

这先生却不理会他,露出个微妙的笑,继续抚掌吟道:“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好了,吃饭吃饭。”

沈青阳瞧着外头打落的枯叶,意境过于萧瑟,置身其中时总叫人突发感慨,沈大夫顿觉自己如文曲星下凡,恍然大悟道:“他们绝不是普通师兄弟。”

“他们现在是关系极差的师兄弟。”

“哎,痴儿不懂他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晚晴?算了,还是吃饭吧。”

“你怎么忽然变得讲个话都文邹邹的,以前你可不这样。”

“人总会变的,或一日之间,或长年累月。”

“……”

地宫里燃着千盏明灯,就算偶有暗处,柱上的莲纹也在隐隐发光,那些刻入纹路的夜明珠光彩夺目,如此宽敞高大的宫殿竟是处处亮如白昼。

明明已到炎节,就算外头下了雨,熏蒸的暑气也叫人闷热难耐,任重鸣却披着件毛领大氅。

任天佑难得奇道:“你是说,你先给人家下药,他与你发脾气,你还要锁他舌叫他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年岁大了,人愈发温良宽容,又或许是发现这位名满天下的魔头教主,实在忘不了前尘旧事,任天佑当初受人蒙骗,对那一掌心怀愧疚,本着闲事也要管到底的原则,将今天所发生之事问得事无巨细。

任重鸣叹了口气。

任天佑伸出双手,掌心竟满是黑色的纹路:“你可知我为何能将断魂掌练得炉火纯青?因为当时我已没有亲近之人,不必担心伤了谁的心。”

“我问你,你当初为何要将他留在谷底?”

任重鸣道:“不是你逼我的吗?”

任天佑哼笑一声:“你连命都敢换给他,我逼你有什么用,你只是害怕,十分害怕。”

怕什么?任重鸣啧了一声,似乎对他外公说出的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却听他继续道:“我再问你,你这回又为何要将他迷晕过去?”

任重鸣不说话,只闭眼听着。

“你还是害怕,你太怕他死去,若说起谁更弱小,那灵山弟子手无缚鸡之力,你却敢喊他去救人,你师弟只不过在你面前走了一趟,你却直接迷晕了他,这事已成了你心中的一根刺,你拔不出来。”

“好吧,我再多问一句,若你师弟有事,却将你迷晕,叫你睡得一无所知,你会如何?”

任重鸣皱眉道:“绝不可能。”

任天佑露出一副“你瞧,我就知道”的神情。

任重鸣被他说中,脸上面无表情,已是无言以对,他喝了口茶,也翻着掌心看,掌心那四条缠绕的黑纹宛若毒蛇:“可这所谓破坏元神的毒气,从未发作过,为何今日会突然说出这些话。”

任天佑面色十分微妙,犹豫半晌仍然平静道:“自然得分人,要是你对着地牢里那些人,也觉得锁了条舌头便是性情暴虐,那他们的手脚真是断得十分冤枉了。”

任重鸣忽然道:“我今夜再去一次。”

“你已备好伞,还与我啰嗦些什么?若真心想与人家和好,便与他说清,说你沉睡了一年,闭关了一年,又被人算计了三年,满打满算五年。玄鹤大势已去,十二城主又被你困在威夷山,从此以后你不必再如履薄冰。”

任重鸣忽然感慨道:“怪不得魏忠龄张生仪那些人都唯你是从,若你弃武从文,想必也有一番天地。”

任天佑瞥他一眼:“若连那些通俗的书都瞧不懂,就更别想看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法了。”

直到任重鸣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任天佑才收回视线,继续打磨长剑:“你去盯着他,若他再毒发,立刻回来告诉我。”

话音刚落,阴影深处便走出个浑身黑衣的男人,正是那胆怯结舌的玄鹤宫小统领韩延,他摊开手,十分无奈:“你这小孙子现在与雷火弹一模一样,谁敢去盯着他瞧?先前你们爷孙因为断魂掌两个吵得不可开交,我劝了两句,二位连我也打。”

“谁打你了?你自己走到中间来,我的手上又没长眼睛。”任天佑轻咳一声,“他虽知道断魂掌有毒,却只知道会伤身,不知这毒伤人心魄于无形之中,午夜梦回总会性情大变,先前我在他神魂恍惚时与他交手,尚且可以压制下来,可如今却觉得越来越乏力。我叫他去找那个姓谢的小子,也不知究竟是对是错。”

“性情大变也得有个缘由,他有执念,他放不下,他喜欢,你就让他去喽,说不定瞧见人家安安稳稳,他从此便不再夜游了。”

任重鸣停下动作,古怪地打量着他:“你的话很奇怪,可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沈青阳上来了好几回,谢霜呈的屋子都黑着灯。

“谢公子,你不饿么?”

“我不饿。”

“那要喝茶水么?你那屋子里没来得及备水,一天光咽唾沫不喝水,舌头都要干成草鞋垫子啦!”

谢霜呈正闭目养神,忽然听见舌头两个字,简直要后脊一麻。这家客栈里没有其他客人,沈青阳无所顾忌,嗓门齐大,似乎都能在空气中瞧见这一串斗大的字,他清了清嗓子:“不必了。”

事实上他的脑中已将任重鸣说的那些话反复想了一遍又一遍,可他竟然并未感到太过生气。为何师兄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把他栓起来么?拴在他的手上,再也不分开?

也可以。

谢霜呈被自己见不得人的想象刺激狠了,连烛火也不敢点亮,生怕被人窥见。

真是疯了。

……

“啪啪啪——”

谢霜呈推开窗,瞧见一张被淋湿的俏丽面孔,来人竟是花芙蓉:“干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花芙蓉在雨中拧了拧自己的衣衫下摆,拧出一股水来,那截布料又很快喝足了雨水:“不重要,不重要,红山玉并不在玄鹤身上,你怎么不点灯?”

谢霜呈燃起烛台,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你先进来说话。”

花芙蓉翻窗而入,将一身湿衣裳扔到外头,关了窗就要急着去桌上倒热茶喝,可桌上空空如也,她喘了几口气,突然抱住了谢霜呈:“我很是想你!”

谢霜呈被她抱在怀里,手足无措,像是个用来练功的木人,直愣愣地站着,显然是没受到过如此热情的对待:“我、我也,很想你。”

外头的风雨停了一阵,又忽然啪嗒啪嗒打到窗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会儿。

谢霜呈忽然想起谷木雨与他讲西域的事,罗泊姑娘确实要活泼开明些,“很想你”这样直白的表达,或许在他们中原看来十分缱绻旖旎,可对花芙蓉来说,这或许就是对故人友人的思念关切。花芙蓉松开手,对着他上下打量了好几番:“让我瞧瞧,我记得你是小姑娘啊,怎么突然变成男人了?”

“干娘,我本来就是男子。”

“有这回事么?”

谢霜呈不想再与她回忆往事:“你方才说,红山玉是怎么回事?”

“我今日在地牢见到了玄鹤,可他人不人鬼不鬼,问他话也不出声,还脱得精光,玉佩也不在他身上,我想这东西要么在红莲宝殿,要么在玄鹤宫。”

谢霜呈回忆起那日宴会的情形,慢慢梳理着:“这枚玉佩如此珍贵,他却敢明目张胆挂在腰间,要么是早已仿好赝品,要么是过于自信不疑……干娘,那玉佩上是否刻着一座山,只是右边的峰头缺了个小角,中间还有一条水波样的细纹?”

玉上的纹路,很难仿得一模一样,花芙蓉咬着下唇,在脑中竭力想象着这枚丢失多年的玉佩。

…玉身带瑕,其若微澜。

可若非将这玉佩捧到手心里细细地看,是很难发现的,花芙蓉惊到:“难道你细瞧过这玉佩?”

“偶然瞧见了一眼。”

花芙蓉神色凝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我过两日再去一回地宫。”

窗外的雨仍旧下个没完。

谢小师弟似是有了心上人,此刻若再进去,便是毁人姻缘了,要遭天谴的,真是来得不巧。一向不信神佛的任教主,却对这遭天谴的因果深信不疑。

雨路泥泞,任重鸣撑伞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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