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此后的余生就带着安灵在这里度过,远离那个国度,远离有人烟的地方,与动物以及花草树木为伴。
与人相处的时间越多,我就越喜欢动植物,安灵除外。
虽然魔法奇幻高深,但我相信人心要比魔法更加伟大,不然为什么,本来失去了爱情的我,却依然还是对安灵有着深深的眷念。
一定是旧的爱情死了,新的爱情又从灰烬中重生。
不过也有可能是山神慈悲,他明知爱情不能拿走,却依然让十九抽取了我的爱情,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暗喜。
我从后面紧紧地搂住安灵的腰,把头埋入她的脖颈处,贪婪地闻吸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我们站在渊的头顶,在百丈高的天空上飞行着,飞过葱茏茂密的森林,飞过蜿蜒曲折的河流,来到了那个在呢喃湖畔的木屋。
才一段时间没回来,木屋上已长出了一些杆状蘑菇,还有些淡绿色的苔藓,看上去甚是新鲜。
“林忆,你满意了?”渊问道。
我望着身旁一望无际的绿意,感受着旷野中横行无忌的风,望着安灵脸上那一抹微红,点了点头。
“谢谢!”
“林忆,你真是个疯子!”
“就当你在夸我了。”
“不过如果我像你们人类一样,说不定比你还疯。”
“那不好说,就算你变成人类,也许还是一样端着。”
“你现在还想回中国吗?”渊问道。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我已经接受了我回不去的结局,纵然对不起父母,那也是没办法,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舍弃了当下。
“林公子,是林公子回来了!”周边的动物朋友们见到我归来,纷纷靠拢了过来。
此时山雀在我眼里已经变得和鸵鸟一般大,看着这些鸟类我倒尚能保持镇静,而那些走到我跟前的山猫狐狸,却是犹如史前巨兽一般,让我的内心难免惊骇。
“这气味是林公子!”
“林公子,你咋变得这么小了。”
“林公子不再是巨人了吗,好像我一口就可以把他吞掉?”
“半条尾,你敢!林公子对我们有恩,怎么能恩将仇报。”
“……”
安灵和素渊警惕地看着这些动物,他们很担心我的动物朋友们在见到我变小之后,会做出反常危险的事情,毕竟在绝大部分人看来,动物只是动物,虽然它们的想法比人类要纯粹,但他们身上的那些贪嗔痴也同样纯粹。
不过我了解我的朋友们,我并不担心。
最近几年,我调配了上百次的通言药水,我发现这种魔法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它可以让两种语言不通的生命进行交流,这是它的浅层的作用,到了更深一层,它还可以影响被施术者的心性和想法。
这一点,我猜安灵都没有发现。
我不知道这种药水的深层作用会不会发生于人和人之间,但是在人和动物之间,却是表现地十分明显。人类作为万物灵长,这不是一句空话。
渊呢喃湖里逗留了好几日,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他没问,我也不想说。
有一天的清晨,渊盯着安灵看了许久,给我们简单地留下了几句话后,便飞走了,回到了他的云朵里。
这里又回到了我和安灵的二人世界,为了怕安灵觉得孤独,在我的怂恿下,我用她的头发的指甲做了许多份的通言药水,将其喂给了我的动物朋友们喝。
如此一来,我的动物朋友们就会慢慢也变成她的朋友,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虽然各自的脑回路不同,但互相的陪伴让我们不会那么孤单。
原来的木屋已经不再适合于我现在的体型居住,我在后方的森林中找到了一个树洞,这个树洞已经废弃许久,里面还存留着些已经褪色的干草和一些坚果,这之前也许是一只松鼠的家。
这个树洞距离地面只有一米多的距离,而且树洞的周围树杈众多,我和安灵可以在其上跳跃自如,像是两只自由的精灵。
到了晚上我安排了两只山雀在门口盯梢,我在树洞内铺设了一些轻柔的羽毛,我们静静地躺在干草和羽毛上,透过树洞口望着外面洁白的月亮。
感谢上天,能让我如愿,如此真切地与心爱的人这么美好地待在一起。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放学路过一家蛋糕店,里面有一块很大很鲜艳的生日蛋糕,我很喜欢,我一直在盼着过生日的那天,此后的每天我都在掰着手指数日子,终于到了生日那天,我的母亲给我把它买来,放在餐桌上,可包装盒还没拆的时候,我就已经泪流满面。
现在,安灵就是上天摆在我面前的礼物,一定是我的诚意感动了天,我如此认为。
这一刻我期盼了太久,尤其是那天,我在山神殿外长跪不起,像是度过了十年。
我从来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只要内心拥有足够多的爱和叛逆,每一天的时间都恰如其分。
我轻轻地搂着安灵,眼泪不自禁地落了下来,我试着将嘴唇轻轻印在她的唇上,颤抖的肢体暴露了我经验的匮乏。
我急切地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小心地慢慢褪去安灵的衣裳,待衣物全部脱下后,我撒气地把它们一股脑全部扔到了树洞外。
“林忆,你!”
“嗯?”
“林忆,你,你到底……?”
“到底什么?”
“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爱你!”
“那,那你会不会有一天会离开我?”
“嗯,除非我死了,哈哈,不然永远不会离开你。”
“呸呸呸,快摸摸木头。”
“摸木头?”
“对啊,哥哥告诉我如果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摸木头就会没事的。”
“……”
安灵羞红了脸,闭上了眼,把脸侧到一边……今夜月光潮湿如水,倾斜在我们的交融身体上。
终于,我完成了我的理想,这是一个自私的理想,一个并不高尚的理想,一个真实的理想。
那天夜晚,如果你偶然经过那棵树旁,请你闭上双眼,因为除了山风吹落黄叶,除了飞鸟落在树梢,还有一些其它的声响。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除了吃东西或者上厕所会离开这间树洞,其它时间我都紧紧腻着安灵,朝朝暮暮,分分秒秒,我们肆意挥洒着身体里的爱意和荷尔蒙。
这样的日子好像永远不会结束,我也不希望它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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