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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色烟火

“八卦阵……周易……”萧誉尘在书架上寻找与八卦相关的书籍。二人都对玄学不甚了解,只能寄希望于从周易中翻找相关记载,“找到了。”

颜翊之长舒一口气,按了按额角:“《周易·说卦传》,我记得第五卷倒是有提到。此屋虽是四方形状,四角却被杂物或石台堆填,恰好八方状。”

萧誉尘三两下将书翻至第五卷,颜翊之把头凑过去,下巴磕在了萧誉尘的肩膀上,疼的他轻轻皱眉。

“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

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絜齐也。

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

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

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

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

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

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

颜翊之目光低垂,读着书上的文字;他声音虽轻,却字字都讲的很清楚,认真时没有往常的夹枪带棒,倒是让人有如沐春风的错觉。说完,他便简易地用三言两语译出:

“主宰万物的“帝”从东方开始,在东南使万物齐整,在南方显现光明,在西南养育万物,在西方令万物成熟,在西北经历阴阳交争,在北方使万物劳倦归藏,在东北完成终结并开启新的循环。”

萧誉尘听着他的话,视线绕过屏风,环视一圈屋子的饰物。

东方摆着朱雀铜灯架,火性炎上,属火;

东南小屏风后有银镜梳洗台,金生水如泽,属金;

南方入口旁摆着蟠龙纹青铜鼎,金属坚硬似天之刚,属金;

西南青瓷香薰榻,香气借风风助木长,也属木;

西方的书架侧的笔架旁放着玄武负碑砚台,润泽万物,属水;

北方石台供奉一座与书房格格不入的黄玉雕地母像,万物之母,属土;

东北角是曲面雷纹紫檀柜,春雷震动草木生长,属木;

唯有西北角落堆着一些杂书,仔细翻找也不见对应的属土的摆件,并未有对应“经历阴阳交争”之意。

“这里差了摆件。”萧誉尘抬头看向颜翊之,示意他东北角缺点东西。

颜翊之也环视一周,搜寻能填补西北角空缺之物:“那镇纸压着的虎型镇石几案倒是像,你把书堆搬出来,把它推进去。”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要动手的意思,也没有半分指使别人的底气不足。若不是伤痕累累、用衣服边角料草草包裹止住血的手和手臂,看上去像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萧誉尘看在他是个伤员的份上没计较,按他的要求将虎符镇石几案摆在了原来那堆书所在的地方。

静待许久,依旧一片寂静。

颜翊之脸上瞬间浮现凝重,他自言自语:“不对,肯定是有细微之处未察觉。”

萧誉尘也觉使他们二人遗漏了什么,但他转头看到颜翊之认真的模样,起了几分逗他的心思:“为何不是猜错了?或许暗门与八卦并无关系。”

“这方向怎会是错了?”颜翊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似是在埋怨他脑子不中用,“这间书房一切都是按照御书房的规格布置,只有这几样跟卦象有关之物显得极为突兀。尤其是黄玉雕地母像,一看便是刻意为之。”

转而他又想到什么,向他们进来的暗道走去。进来时走的是砖石暗道,可再一回头,被屏风隔绝的门口在视线之外被不知不觉关上了,只留朱门紧闭。

“这是何时闭的?”颜翊之愣住了。

萧誉尘摇摇头,示意并未发觉。

“你是习武之人,听力定然要比常人好,这门关的竟丝毫没有动静?”

“我没听到。这门从何处来都不知,咱们来时并没有这道门。”萧誉尘回答。

颜翊之用伤势较轻的右手摸上了朱门,他发觉手感与自己府上的大门手感不同。再一摸,倒像是檀木上朱漆,他轻敲两下,传来的并非清脆的回声,而是沉闷的木响。

他反应极快:“这后面是实心的,并非我们来时路。”

萧誉尘瞧这屋主不顺眼,也不想这么多奇珍异宝尽数入了皇帝囊中。他转手挑了几个雕刻精致的镇石,在手中把玩两下,对四面的墙壁和石台挨个儿砸了过去。

只听砰砰几声中,“咚”的一声格外透亮。

颜翊之眼一眨,成了!

萧誉尘并未停手,反而“咻咻”几下将工艺最精致的镇石和石雕摆件砸了稀碎,最后发现了只有书桌左右两侧的墙面中心是空的:“我记得咱们进来时是门开正北,背靠正南,这间屋子应是在不停缓慢地转动。若是自右向左转,便朱雀铜灯架一侧是为北,玄武负碑砚台一侧是为南;若是自左向右转,朱雀铜灯架一侧是南,玄武负碑砚台一侧是北。”

许是为了方便书房主人进出,颜翊之轻轻抬了个香薰榻角,不轻不重,刚好是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子可以抬得起,像是木质空心。大抵另外七个摆件也该是空心,摆出来只是充个样子。

颜翊之掩嘴一笑:“那就要劳烦萧大人将摆件搬到正确的方位咯!我们在这里待了大约两个半个时辰前后,房间便转了两个卦象,大抵是一个时辰转一个卦象。萧大人须得在一个时辰内将八个物件全都变换位置,还要猜测哪一方是正南正北。”

他停了停,笑意更深:“只可惜我方才腰和手受了伤,不能助萧大人一臂之力了。”

萧誉尘并未听他瞎扯的二选一,又从书柜取下几个砚台,砸向两个面墙,描摹两边门的边缘。他发觉原西侧门比东侧要宽,东侧差不多是刚好能容下两个男子的身量,像是进来时的北门。他只需将所有摆件自左向右移两个位置便可。

颜翊之在屋内等着萧誉尘忙碌倒也无聊,他随手从书架抽出两本书,坐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随便翻了翻,发现与自己曾看过的并无二样,也无什么笔迹。

想来也是,光是形制僭越和受贿私藏两项罪名就够幕后之人九族死百次了。

要搬放之物还是有些多,颜翊之等得无聊,看着萧誉尘,心中浮起一计。

他在砚台点了几点水,三两下给自己磨了些墨,提起毛笔在铺在书桌上的宣纸上写了八个大字:古道热肠,雪中送炭。

待萧誉尘中途歇息之时,颜翊之将这张纸展开给他看。后者一时没忍住,嘴角抽了抽,这说的好像是他自愿的一样。

他细观此卷行草,笔锋起落间了无拘碍。长划一气呵成,短笔铿锵有声,转折如轻捻鹤颈,刚柔相生。字里行间有几分江湖人士酣畅意气,与颜翊之的性格很是相似。

他脑海中想到从前从颜府外拦下的与皇帝的信件,似是有什么不对。他反应极快地掩藏了脑海中的思绪,对颜翊之虚假地笑道:“颜大人的夸赞,我就收下了。”

随即将宣纸折了几折,放到了外袍怀里的口袋中,待回府后再细想。

又过一刻,萧誉尘总算从忙碌中抬了头。

随着最后一件灯架落位,屋内自右向左缓缓转动,停下之时,南侧的墙壁竟直接从中间分开,露出几点光亮。

萧誉尘小心翼翼向门外走去,未见有埋伏,颜翊之这才走出来。暗门外也是一间书房,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房,从窗看下去便是茶客坊后院给下人住的房子旁的几间连续小院。

这间书房就是建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层小楼上。

夜色已深,街上却还是热闹得很。

这院子的位置实在是好,颜翊之一袭大红衣衫随着晚风飘摆,站在身着同样绯红官袍的萧誉尘身侧。

两人一个张扬恣肆不拘一格,另一个性格沉稳温其如玉,两个性子截然不同的人站在同一处,背对着笼罩于大昭的阴暗,共同俯视着这夜色笼罩下的烟火人间。

“走吧。”颜翊之开口,“去叫人搜刮了这些院子,悄悄还有些什么阴谋。”

萧誉尘摸了摸心口处折好的宣纸,与身侧的无双风华并行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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