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的怒吼如同惊雷,在苏府门前炸开。原本喜庆的迎接场面瞬间冻结,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连路过的百姓都驻足观望。
年小麦脸色“唰”地白了,下意识地将苏清清护在身后。年青安急忙上前:“苏伯父,此事...”
“年贤侄不必多言!”苏明远打断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年小麦,“我要听她自己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年小麦身上。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年青安的保护,直面苏明远:“苏伯父,我...我确实是女子。”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苏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姑爷”。
苏明远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个年家!好个年小麦!竟敢如此欺辱我苏家!”他转向苏清清,“清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何要瞒着为父?”
苏清清跪倒在地:“爹爹息怒!此事女儿也是后来才知...是女儿自愿与小麦相守,请爹爹成全!”
“荒唐!”苏明远痛心疾首,“两个女子,成何体统!我苏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这时,阿伊莎公主走上前来:“苏老爷息怒。此事本王可以作证,小麦女扮男装实属无奈,她对清清姐姐是一片真心...”
苏明远这才注意到公主仪仗,慌忙行礼:“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但这是苏某家事,还请公主...”
“家事也是国事。”阿伊莎端出公主架势,“年小麦是本公主的义妹,她的婚事,本王自然要过问。”
这话说得巧妙,既表明了立场,又给了苏明远台阶下。
钱家的人混在人群中,见状立即起哄:“苏家招了个女女婿!真是天大的笑话!”
“伤风败俗!该送官究办!”
苏明远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见年小麦突然跪在他面前。
“苏伯父!”年小麦朗声道,“我知道欺瞒您是我不对,要打要罚我都认!但我对清清是真心的!我愿意用余生来补偿她,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中泪光闪烁。苏清清也跪到她身边:“爹爹,女儿此生非小麦不嫁!若您不答应,女儿就...就长跪不起!”
苏明远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姑娘,又气又心疼。他何尝不知女儿的心性?若不是真心喜欢,怎会如此坚决?
这时,年青安也上前道:“苏伯父,舍妹虽然莽撞,但心地善良,勇敢正直。她与清清两情相悦,还请您成全。”说着深深一揖。
阿伊莎也道:“苏老爷若是担心世俗眼光,大可让她们随我去西域。在那里,女子相守并非奇事。”
苏明远长叹一声,扶起年小麦和苏清清:“你们啊...真是给为父出了个难题...”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和钱家的人,突然提高声音:“都听好了!年小麦虽为女子,但救过小女性命,品性高洁!今日我苏明远就认下这个'女婿'!从今往后,谁再敢说三道四,就是与我苏家为敌!”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钱家的人更是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苏明远竟然会接受这样荒唐的事!
年小麦和苏清清又惊又喜,双双叩首:“多谢爹爹成全!”
年青安和阿伊莎也相视一笑。
苏明远扶起两个姑娘,低声道:“回家再说。在外人面前,总得给为父留点面子。”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众人都知道,这事还没完。
回到府中,苏明远屏退左右,只留自家人说话。
他看着年小麦,无奈道:“现在可以告诉为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年小麦这才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从代兄迎亲到两情相悦,没有丝毫隐瞒。
苏明远听得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最后竟露出一丝笑意:“好个胆大包天的丫头!比我年轻时还有魄力!”
他转向苏清清:“清清,你当真想好了?这条路可不好走。”
苏清清坚定点头:“女儿想好了。与小麦在一起,女儿很快乐。”
苏明远长叹一声:“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为父...支持你。”说着眼中泛泪,“为父只希望你幸福。”
苏清清扑进父亲怀里:“谢谢爹爹!”
父女相拥的温馨场面,让年小麦也湿了眼眶。她郑重承诺:“苏伯父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清清!”
这时,管家匆匆来报:“老爷,钱家的人在府外散布谣言,说明日要去官府告发姑爷...呃,年姑娘女扮男装欺瞒朝廷之事!”
苏明远冷笑:“好个钱家,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看向年小麦,“小麦,你那个公主义姐的文书可带在身上?”
年小麦忙取出大都护府颁发的文书:“在这儿!”
苏明远接过文书,仔细看后笑道:“好!有了这个,钱家掀不起风浪!”他吩咐管家,“去,把这份文书抄贴全城!让所有人都知道,年小麦女扮男装是事出有因,且已报备官府!”
接着他又道:“再查查府中有没有钱家的眼线!有一个清一个!”
管家领命而去。苏明远又对年青安和阿伊莎道:“贤侄,公主殿下,恐怕要劳烦你们多在府上住些时日,帮老夫镇镇场面了。”
年青安拱手:“伯父放心,小侄义不容辞。”
阿伊莎也道:“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义妹!”
果然,大都护府的文书一贴出,城中的流言蜚语顿时少了大半。官府也表示既然西域大都护府已有备案,此事不再追究。
钱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真的去官府状告年小麦“欺君罔上”——理由是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虽然只是比武招亲)。
然而这时,年青安拿出了国王特赐的令牌:“年小麦女扮男装之事,西域国王早已知晓,并特许其以男子身份行走西域。莫非钱老爷觉得,西域国王也是同谋?”
这话可大可小,涉及两国邦交。官府哪敢深究,当即驳回了钱家的状子。
接连受挫,钱家只好暂时收敛,将矛头转向商场。他们联合几家商号,开始打压苏家的生意。
若是从前,苏明远或许还会头疼。但现在,他有了两个得力的“女婿”——年小麦武功高强,负责押运货物,保证商路安全;苏清清精明能干,想出各种促销手段,生意反而越做越红火。
更妙的是,有了阿伊莎公主这层关系,苏家顺利打开了西域市场,引进许多新奇商品,赚得盆满钵满。
钱家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搞垮苏家,反而让自家生意一落千丈。
这日,苏明远将年小麦叫到书房:“小麦啊,为父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年小麦恭敬道:“爹爹请讲。”
苏明远沉吟道:“如今你的身份已经公开,再以'姑爷'的身份住在府中,恐有不便。为父想在城西置办一处宅子,让你和清清搬过去住。对外就说...就说你们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如何?”
年小麦感动不已:“多谢爹爹想得周到!”
于是,苏明远真的在城西买了处雅致的小院,题匾“麦清园”,作为年小麦和苏清清的爱巢。
搬家的那日,苏清清打趣道:“这下好了,别人家是娶媳妇,咱们家是'嫁女儿'。”
年小麦挠头笑道:“那我算是苏家的媳妇还是女婿?”
苏清清戳她额头:“你是我的'小麦夫君'!”
两人相视而笑,甜蜜温馨。
安顿好后,年小麦想起乡下的父母,便与苏清清一同回乡探望。
年家二老见“女婿”变“儿媳”,先是惊讶,随后也想开了:“只要你们过得好,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柳金莲拉着苏清清的手:“就是委屈清清了,本来该嫁个真丈夫...”
苏清清笑道:“娘,小麦就是我的'真丈夫',比男人还靠得住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唯有年青安和阿伊莎即将返回西域,让人有些不舍。
临行前,年青安私下对年小麦道:“小麦,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爹娘就拜托你了。”
年小麦拍胸脯:“哥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爹娘!”
阿伊莎则对苏清清说:“苏姐姐,若是中原待不下去了,随时来西域找我们!”
苏暖暖点头:“一定。”
送走哥哥和公主,年小麦和苏清清回到麦清园,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生活。
白日里,年小麦协助苏清清打理生意,或是回乡照顾父母;夜晚,两人灯下读书写字,或是相拥赏月,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城中百姓从最初的议论纷纷,到后来的见怪不怪,甚至有人羡慕起这对“特别夫妻”来。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这日,年小麦突然接到一封神秘来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女扮男装欺君之罪,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随信附带的,是一枚熟悉的香囊——正是阿伊莎送给年青安的那个!
年小麦脸色骤变:哥哥和公主出事了!
风波再起,而这次,似乎指向了一个更深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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