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庞如海,也是在上锡的家里。
自从和白远在一起,她之前所有联络方式都被切断,在他认为信芳是他的福星之后,对她的管控又严格了一些。他甚至找大师给自己算卦,看看信芳是不是自己的贵人,娶她是不是能旺财。
时值中秋,白远特地来和信芳过中秋节。
“那么远,其实没必要。”
白远立时给了她一巴掌,不重,甚至像是个玩笑。
“大家开了个把小时的车,兴致勃勃来了,你这样扫兴。还是你有你等着的人,我来了,耽误你的正经事了?”
白远不是独自来的,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小兄弟。他们只觉得是两个人闹脾气,等信芳去厨房准备茶点,忍不住劝和:“小嫂子也是为你好。”
白远依旧冷着脸不说话,惹得其他人都不敢吱声,唯有个胆子大的,提议打扑克,众人刚要起哄,突然客厅的落地窗被打碎了,警铃大作。
是庞如海。
他抄着刀来的,那是第一次他试图强硬地为自己争取点什么,结果却一败涂地。
他还没怎么说话,就被人摁在地上冲着白远下跪,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毫无形象地嘶吼,叫白远杀人偿命,叫他把赔偿拿出来,吐沫星子横飞,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暴出来,他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快要撑破皮肤。
他知道这很丢脸,但除了歇斯底里地骂街,他又能做什么?
他只是在辱骂与哀求中,选择了还算能保有尊严的辱骂。他急需钱,母亲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他终于肯舍弃自尊。
先是嘶吼,再是祈求,最后痛哭流涕。
先骂白远是婊子养的,被摁倒后又苦苦哀求,咚咚地往地上磕头。他专注地看着白远的拖鞋,一双白色棉绒、带脚后跟的有小熊图案的拖鞋,他太痛苦了,没想过这拖鞋似曾相识。
他太痛苦了,因此只能靠死死地盯着那双拖鞋才能勉强抛弃自我,全心投入这场戏剧节目。
“过来。”他听见白远说话。
这会他才抬起头,顺着白远的视线望去。
他看到信芳穿着一身真丝连衣裙,外面披着一张高档披肩,终于恢复了昔日的神采。
她和庞如海都呆住了。
“过来。”
白远的语气表示他已经在发火的边缘。
那些小弟连忙拥着信芳向前,还试图打圆场。
她完全呆住了,下意识是掉头就跑。白远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他其实想抓住她的胳膊,但她跑得太急了。他瞬间松手,不料她一个踉跄,已经滑倒在了地上。
他心里竟还笑出声,想在他身边,她怎么总是这么滑稽和惨。
“别扶她!”
小弟们霎时不敢再动。
“老大,要不我们先带这小子...”
“一个都不许走!”
白远将信芳拽起来,钳住她的脸,强迫她去看地上哭得像条死狗的庞如海。
“你带他来的?”
她惊恐地摇摇头。
知道这事和信芳没关系,于是气消了一半。
他冷笑,指着庞如海道:
“他爸在工地上死了,这会来找我索赔呢。他爸是自己操作失误死的,不仅送了自己的命,工程全停了。我还没找他麻烦,他自己倒送上门来了。你们可真是对苦命鸳鸯,相配得很。”
他将信芳甩到地上,于是她与庞如海,相隔不过三十厘米。他们都趴在地上,确实像一对患难情侣,他们四目相对,仅仅一瞬间,都足以让对方觉得,灵魂在被扒皮。
“我可以赔钱,还可以帮他妈把病治了。”
白远冷冷道,他始终盯着信芳,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头转回来。
“但我得知道,你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了。”
信芳无助地盯着他,让他又心软了。
“他和我,你选一个吧。”
这话说出来,白远立刻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怎么会把自己和这小兔崽子放在同一个天平,这小崽子也配?
他完全有信心会得到信芳的青睐,可见她迟迟地就是蹲在地上不明就里的望着自己,他又没有来的烦闷,难道这也要教?
他妈的。
“过来。”
他不耐烦地说。
信芳明白了,她缓缓起身,庞如海如垂死中惊坐,猛地握住信芳的胳膊,握住了,却不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信芳身体抖动,仿佛是一块棉布,仅仅是呼吸都让她上下飞舞。
她没去看那小兔崽子,这让白远在心里给她加了十分。
随后信芳缓缓甩手,她根本没使劲,就这么轻易地从庞如海的手里挣脱了。
真他妈没种。
白远从内心轻视庞如海到了极点。难怪信芳不会选他,他确实是个窝囊废。他控制自己迎上去的冲动,就瞪着信芳一步步挪到自己的身边。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人过来了,他很高兴,可怎么还走得这般慢,一副他强迫了谁的样子。他从来不强迫谁。
这一切的思绪终止于信芳走到他的身边,踮起脚,打算轻吻他的嘴角。
她刚凑到白远旁边,就感觉一股力量将她推入白远的怀抱。
嫉妒与愤怒的吻叫她喘不上气,她下意识地挣扎叫这个吻来得更加猛烈,她的手被反锁身后。他像是要伸进信芳喉咙里的一条蛇,要咬碎她的气管才罢休。
他在信芳的腰上狠狠一掐,又是疼又是痒,信芳扭动着,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氛围,让在场的小弟通通别过脸去。等白远放手,她已经憋得满脸涨红,她大口呼吸,被白远一把扛麻袋一样扛了起来。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他热血喷张,声音嘶哑却又故作镇静。小弟们得了令,赶紧带着庞如海退出去。白远扛着信芳准备上二楼,走到一半却听到庞如海一声嘶声裂肺地惨叫。
信芳!
他在呼喊信芳的名字。
白远感到信芳那柔软的身体因为这声叫喊紧绷起来,随即又火冒三丈。
他将她扔到床上,“看着我。”
“...”
“你们不会已经私会很久了吧?”
信芳连忙摇头。
“心疼了?”见信芳不吱声,他又哄骗,“说实话,我不生气。”
她狐疑地打量,怯生生地回答,“我以前很喜欢他的。”
“为什么?”
他妈的,她怎么会觉得自己真的不会生气?!真想把她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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