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各家自行安置的轻症患者集体上吊自杀，也没多少人死成。
陆离正看着车夫套马。
王春芳拿着不知道哪里买的大饼凑到马车前，“我们要去就粥吗”
“没有我。”陆离往旁边挪，“看点疑难杂症案例得了。”
“灶上还有真的粥，他们有人喝得替我收钱啊，放了点补药，那都是成本。”
送走了王春芳，陆离来到灶台前，往明显下去了一截的锅里加了几瓢水。
等锅里开始咕嘟冒泡后，灶台烧火的台面后又冒出一颗怨气十足的脑袋：“你最好有事。”
是赵术一，上岸后一路没歇跑过来，累得跟狗一样，吃点东西还得烧火。
陆离冷水化开几勺团粉倒锅里勾芡，“化骨水的炼制需要高纯度白铜作为密封容器，而作为常温携带容器的一种特殊白金除了朝廷有极少库存，只有两种额外获得途径，一，金银伴生提炼，二，远海走私成品。”
赵术一立刻正色：“我立刻写封信，事关重大，你到时必须亲自交给我母亲。”
“可以。”陆离话锋又转：“钉子已经处理，难说还有没有其他，你和你的家人最好保持现状，以后该找谁还是找谁，我不是什么可信之人。”
“陆检校，为臣之道真的有……”
“赵公子，每个人的脚都长在自己身上，踩过还是陷进朋党这滩淤泥全凭自己对利益的取舍，你不会——有什么事想栽到我头上吧？”
“呵呵，怎么可能。”
“不好说啊，我都没进京镇北侯世子就打着为我治病的旗号给你送东西，你们倒买倒卖的锅可一直都是我在背，你这样我真的会怀疑朝廷以后在辽东会接连吃败仗，你办事不力，他隐瞒不报，二位可是有着欺天之能。”
赵术一瞬间汗都下来了。
此时，客栈后院有人在高声问道：“陆检校？”
陆离敲了敲锅边，那人进来：“抗倭都司特使护送一名老太君特意绕路到临清，临清知府正在客栈外。”
“绕够远的。”陆离回头看了一眼。
俩人不知道还要提前勾兑什么坏水，府衙的马夫走路回去，换赵术一赶车。
陆离进去之后什么招呼也不打就坐在所剩的主位上，李知府赔笑着进来：“老太君。”
主位上的老妪笑着问：“陆检校，如何。”
“士兵各方面都不差，就看能不能指挥动了。”
李知府心想不就是钱嘛，看我画个饼：“老太君放心，开荒手续已经出具，只要块地能批下来，临清营就能接下工部对高产作物的对比试种，到时还有一笔补贴，粮食会多起来的，新的武器也会开始上手的……”
抗倭都司特使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后开口：“陆检校……”
陆离抬手制止，“朝廷很清楚备倭军临清的这处营地既不沿海又不管辖任何卫所，更没有正规军的编制，只是山东抗倭都司为降低成本而招兵培训的地方，谁的靠山党羽和亲信在哪里我不管，要吃这碗饭就要履行职责，你说对吗？”
赵术一心想：她不管，那就是有别人要管，姓裴的不是个东西但说的真没错，什么人都能卖，是棋子又都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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