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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手中线

楼惜弱在盼鸢那句不仅不切实际而且是痴心妄想的话里觉了好久的味儿,最后只品出了自己的质疑。

她低笑一声,似乎已经提前预见了好姐妹的失败。

楼惜弱将双手叠在脑后,臀部推着椅子往后倒,视线尽可能地往盼鸢那边凑:“你脑子又抽哪门子风了?人家好学生能跟你一块玩么?”

“怎么不啊?”听出她话里的嘲笑,盼鸢却丝毫没受打击,自信地吹牛道:“年级第一都是我罩的。”

“林筱?”楼惜弱一愣,椅子腿倒了回去,她将半个身子转向盼鸢:“你特么什么时候跟她勾搭上的?”

“她住我家对面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盼鸢卷了本书,杵了杵楼惜弱的肩膀:“哎,你别转移话题。”

楼惜弱哪里见过求知欲这样旺盛的盼鸢,顿时有点无所适从,冲她竖了个大拇指:“你牛。”

“不过我劝你放弃,他被好多人暗地里喜欢的。”楼惜弱嗤笑一声,边说边矫揉造作地翘起兰花指来,尖声细语道:“你呀,干不过那群娇滴滴的小娘子。”

盼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随手翻着小说的书页,最后盖上,那青色的封面,像她的心事一样简单,蹦出的想法却惊人地奇异——

“我干嘛要干过她们?我要追的人是宁思言,只要最后他喜欢我不就行了。”

“哇哦。”楼惜弱似乎被她莫名的不自量力震碎了语言组织,惊叹一声过后,语气就不是真的震惊了:“好新奇的角度,我的朋友,你要是能把这个心思花在学习上肯定不比任何人差。”

“呃。”盼鸢听得皱眉,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楼惜弱,有些嫌恶:“你说话的腔调怎么跟我爸一样?”

楼惜弱:“……”

她后知后觉地伸长手臂,在盼鸢肩上狠狠地搡了一把:“滚啊!”

肩膀有些吃痛,但盼鸢在心理上免疫了这物理与精神的双重攻击,云淡风轻地拿起空荡荡的背包:“滚就滚,反正都要放学了。”

她话音一落,铃声分毫不差地响起。

“哦吼,请叫我预言帝。”盼鸢在还没停下的铃声里伸懒腰,放下手后,朝楼惜弱眨眼的同时弹了个舌。

楼惜弱给预言帝献上了一个白眼,指着她手上那块再明显不过的作弊工具:“你能把你那表摘了再哔哔吗?”

“嘻嘻。”她露齿笑着,一口小白牙齐整美观:“你管我。”

“我才懒得踩你。”楼惜弱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揣进宽松的裤袋里:“回家吃饭。”

“你先走。”盼鸢坐着没动,朝涌动的学生人群抬了抬下巴:“我堵几个男生打听一下他。”

“堵那些臭男生干嘛?”楼惜弱走了没几下的步子顿住,转身看着她道:“问我不就好了?”

“啊?”盼鸢猛地仰头,双眼放光:“你知道多少?”

楼惜弱抬起右手,灵活的指尖互相搓了几下,暗示道:“看你诚意喽?”

“帮你带半个月早餐。”盼鸢的表态十分痛快,站起身来,拿出她们之间那套惯用的交易:“头一周免费,后面你自己出。”

楼惜弱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成交。”

少女们离开教室,拐过楼梯,边走边讨论着一切与那位少年有关的蛛丝马迹。

他是个几乎没有短板的人,家境不错,母亲是知名钢琴家,成绩很好,老师喜欢,跟他们班几个人轮着当年级第一。长得好看,基本是人人过之不忘,性格还温和,很好说话,因此人缘也好。

走到哪儿都跟个万人迷似地,受欢迎程度都要赶上他们学校那只人见人爱的猫学长了。

虽然是她主动提出来要打听和了解对方的,但是在楼惜弱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的吹嘘下,盼鸢心里有点犯嘀咕:……有这么全方位无死角的人么?

没有瑕疵的人要怎么追?

都不能投其所好了。

小说里都写了,主要是她这段时间看多了就自己胡乱总结了一段——

抽烟打架的人设一般家庭环境都有大问题,比如她自己。学习成绩好的性格大多沉默寡言,长期被家长忽视情感需求。活泼开朗的人家庭条件还过得去,但其实内心有一定的空虚。奉献类型的人很可能从小就被家长情感勒索,过早成熟……

总之各有各的长板与短板,要是把人比作一整面拼图,那这上面总会缺一块。

可宁思言这种听起来就是个六边形战士啊,这要她怎么弄……

想到这儿,盼鸢顿时有点焦头烂额的泄气。

说来也巧,她俩从小卖部买了两包零食出来,走了没几步,就撞见了那位话题中心。

宁思言正和几个男生走在一起,没戴眼镜,男生们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但他有些病弱的白,跟其他人的小麦色一对比,弱得不是一个画风,看起来似乎不太健康。

二中的校服版型跟其他普高没什么大区别,只是设计更简约,颜色也偏浅。上衣是白色翻领无扣短袖,解决了扣子勒人还不美观的毛病,领口和短袖都是贴近自然的浅青色,下裤则是万年不变的运动服款式。

盼鸢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宁思言,心想,他也不瘦,怎么校服套在他身上,视觉上就是比别人要小一圈?

这时,一个男生怀抱篮球往前跑,经过宁思言身边时带起一阵风,发现是熟人,又折返,搭上对方肩膀:“宁思言,下午体育课怎么没见你人?”

忽起的风微微掀起他的衣摆,宁思言偏头去看人,眼角笑意微漾,回应道:“补作业呢,前两天病假。”

“啊,看我,打球打懵了,把这茬儿给忘了。”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拍宁思言肩膀,爽朗地说:“病好了就行,有空随时来九班找我们切磋。”

宁思言的笑容并不算热情,但也没人能看出端倪来,他说:“当然。”

盼鸢比他们更靠近校门口,她跟楼惜弱是站定回头看这群人的,宁思言只要稍微抬头往前看,就能定位到她所在的方向,不过他的眼神没有乱飘。

盼鸢也秉持着只要没被发现,就一直盯着他看的吸引法则。

他的笑很轻,讲话也轻,却不会让人感觉敷衍,说话时唇角不大,总是带着一点笑意。

盼鸢看得入迷,感觉那男生拍宁思言那两下,能把他轻脆的骨头拍断。

“喂,别看了,你特么下辈子把眼睛长人家身上得了。”楼惜弱看不下去了,拿手肘撞了下身边这块望夫石。

盼鸢瞟了眼正往嘴里塞饼干的楼惜弱,总算回了点神,思索道:“那……好像也不错?”

“咳!”楼惜弱被她神经质的发言一噎,差点葬身于这口饼干碎屑,她拧开矿泉水盖,猛地灌了自己一口才缓过来:“你别不是中邪了吧?我就没见过暗恋一个人能痴呆到你这种程度的!”

“你现在不就见到了?”盼鸢自然不懂她的旁观者清,撕开手里那袋荔枝口味的软糖包装,塞了一颗进嘴。

“……你确定自己是昨天才对他起心动念的吗?”楼惜弱狐疑地看着她,嘴角掀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她倒不是质疑宁思言的魅力,毕竟暗恋者实打实地一割一大把。远的不说,她高一交的两个校友,曾经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沦陷。她当时就觉得有点邪门,甚至恐惧,她的朋友后来也因为这事儿闹掰了。

所以她不愿意看到盼鸢步入她们的后尘,但盼鸢一开口求助,她又憋不住这股子心软。

连吃带拿不过是遮掩她关心人的借口。

“怎么了?”盼鸢不解,继续嚼着她的软糖:“这有什么好确认的吗?”

“嗯,没发烧,看来是心病。”楼惜弱突然抬起手背贴上盼鸢的额头,神叨叨地道:“你要是被他下药了你就眨眨眼。”

盼鸢:“……”

宁思言被同行的男生勾着肩膀往前走,抬眸之际,视线偶然地偏向了盼鸢这边。

是她?

他之所以会对这个女生有印象,是因为对方顶风作案地戴了一条中式编织绳项链。样式很特别,绳子偏长,一直垂到胸下。吊坠是椭圆形的银色平安锁,缀着一串精巧的小铃铛,锁下坠着一块玉石和流苏,上面刻的什么字,他当时倒是没注意看。

他埋头赶作业那会儿,先是听到一阵铃铛的响声,很轻,后来抬头,才发现是她站在窗前。

但宁思言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像木桩一样站在那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接触自己的视线后,突然扭头跑掉。只是跑动带起的铃铛,声响依旧清脆。

二中的管理并没有严格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但也只允许佩戴简单的饰品。除非撞上个别对校风校纪特别上心的老师,才会被勒令没收。

盼鸢并没有注意到这道打量的视线,转身将吃剩的包装袋丢进了校内的垃圾桶。

她拍拍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平安锁的绳子,晃出铃声,跟楼惜弱你来我往地斗着嘴,朝校门口走去。

回到小区楼下,天色已近黄昏。

盼鸢背着手,悄悄走进那棵伫立在此已有百年的杨桃树下。几个退休后的老大爷正围坐在一张石桌前下象棋,大妈们则坐在一边择菜,唠着家长里短。

盼鸢到那儿的时候,一把棋局刚结束,她粗略地扫了眼战况,明亮的声线在大爷们头顶响起:“哎呦,刘大爷又输棋啦?不过您这步走得是真好。”

她指着其中一步棋,表情夸张,煞有其事地说道:“肯定是徐爷爷干扰您的策略了。”

盼鸢嘴上安慰人,右手却放在刘老的视野盲区,给对面的徐爷爷竖大拇指。周围人早就习惯了她这二者兼顾的策略,看破不说破,纷纷默契地笑成一团。

刘大爷大腿一拍,拿起他认为走得最烂的一步棋子说:“可不是嘛!我刚才本来要走这里,他在……”

“你看你,下不过又来嘴人。”徐老头见他一如既往地顺着盼鸢给的杆子爬,与他据理力争起来。

盼鸢在旁边听了一通分析,频频点头称是。老人们被她哄得开心,笑声在这一方天地内此起彼伏。

“我走啦爷爷奶奶,回家做饭。”盼鸢朝各带笑容的老人们挥手。

“哎好,明天爷爷给你带俩饭包饼。”刘大爷说。

她笑得灿烂: “好咧,谢谢您。”

盼鸢走路速度快,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圃之中。

“啧,哎呦,你说那个姓江的木头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水灵的孩子?”许大妈望着盼鸢离去的方向,确定她听不到谈话了才如此感慨道。

“她小时候就天天往楼下跑,那都是受咱们的熏陶,咱们看着长大的,跟她那个死老爹有啥子关系?”

棋局又开始了,刘大爷一边编排棋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插话。

“哎呦,刘老师真会往自己脸上抹金子嘞。”赵大妈正择豆角,拎起一根隔空扫了扫他:“你那老脸也不嫌撑不住。”

刘大爷果真老脸一撇,手握棋子,瞪着调侃他的赵大妈。

周围见了他的反应,顿时哈哈笑成一片。

“不过这个江陵啊,早年创业开公司,也算得上年轻有为昂,就是自从老婆跑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赵大妈唏嘘完,摇了摇满是褶子的手。

徐大爷很不认同她的说法,以作为过来人的口吻道:“事业起落是很正常的事嘛,扛不住压,怪老婆干啥子?”

“我又没说怪他老婆。”赵大妈嘟囔着辩解道。

许大妈左右扫了眼,仿佛隔墙有耳似地,刻意压低声音道:“我怎么听说不是跑了,是……那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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