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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洛川从城门口的士兵手里接过文书,而后双腿一夹马肚,马车在后面跟着,谢允珩忍不住掀开了帘子,映入眼帘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沈砚抱着手炉,整个人裹在裘衣里,也顺着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吆喝着卖糖人的小商贩。

片刻,沈砚和谢允珩手上已经各自拿着一个糖人。

沈砚慢条斯理的啃着,洛川从外面下马进了车里。

一卷地图铺在马车的小几上,洛川指着地图开始讲,这些本应该是在宫中学好了的,但此次南下匆忙,只能这样走到一地补一地。

“二位公子,目前我们所处的地界是京东道沧州……”

沧州,位于苍岭南,以沧江与永州为界。

此地物产不丰,但位于沧江和永江交界处,扼守水运要道,无论是官粮漕运还是富商行船,只要是想走水路北上盛京都绕不开此地,故而成了京西道最为繁华的一城。

洛川刚要卷起地图,马车外却是传来一阵骚乱,烈马嘶鸣和行人尖叫不绝于耳。

沈砚正欲掀开帘子查探,洛川已经先一步按住了帘子,而后微微摇头,他们身份特殊,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待到马车外的骚乱止住,洛川出了马车,沈砚和谢允珩两人坐在马车里,却是没有动也没说话。

一个是娇养大的花,一个是挣扎长成的草,可是有一点相似,就是过往人生都是高墙重楼,突然就被抛到这人世里,多少都有些慌乱。

进了城,官驿就不如大酒楼了。

进了房间,谢允珩直接瘫在软塌上,沈砚脱了帷帽,心中却不自觉一直想着今日城门那点突发的慌乱。

但是他什么都没看见,只好作罢。

谢允珩百般无聊,道:“阿砚,我们今晚出去玩吧,沧州没有宵禁的。”

沈砚应了声好,手上动作却是没停,游历是要写日志的,谢允珩是没指望了,所以这活自然就落到他头上。

纤白的手腕运笔飞快,极为流畅的落下一个又一个字,突然腕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沈砚看向自己的手腕。

腕上还是留下了一点瘢痕,不过不细看倒是觉察不出,只是细微的疼痛又让人想起那夜断臂求生,终究落了点根。

稍稍转了下腕子,纸上的墨痕接着生长。

搁下笔,软榻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沈砚取了床上的被子给人盖上,走到床边正欲关窗,一只手却搭在了窗沿。

“殿下。”小柏探出头来。

沈砚神色冰冷,道:“如今已然是名正言顺跟在我身边,怎么还是这幅偷鸡摸狗的做贼样子。”

小柏蹲在窗外,道:“殿下,陛下的信。”

沈砚只是瞥了一眼,没接,道:“小柏,不要装了。”

“我知道你为谁办事,更知道父皇他对我是什么态度,他万万不会给我信,更何况刚出盛京信就来了。”

“回去让你家主子反思一下自己脑子长哪里了。”

“还有,我的药从入宫后就没喝了,这件事也请一同告诉你家主子。”

“你家主子想做什么我多少现在读书了能猜到一些,告诉他,打起来只会比现在还糟。”

“说不定他还能来给我做伴儿。”

寒风刺骨,小柏手里捏着信,还没来得及张口,沈砚就利落地关上了窗子。

*

“阿砚你看!”谢允珩拉着人不断往前挤着。

沧州不设宵禁,到了晚上处处灯笼高挂,烛火辉煌,宛若不夜城。

此刻他们正走到沧江边上的一条街,街边商贩吆喝艺人杂耍好不热闹,谢允珩正是拖着他来看杂耍。

“呼——”艺人一口气喷出,登时燃起一大团火来,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本应是霜冻寒夜,可生活在此处,却是半点也感觉不到。

看完了喷火沈砚又被拉着去看舞狮子,一声声叫好声里毛乎乎的狮子舞到了沈砚身前晃着脑袋,还眨着眼。

方才已经看过些,知道这是在讨赏,沈砚从袖子中抓出几枚钱来,放到了狮子嘴上,一只手很快探出来取走,而后控着狮头亲昵的在沈砚身上蹭了两下就接着舞到别处去了。

沈砚莫名觉着刚刚狮子的动作很像谢允珩扑在他怀里,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

身边人看似玩的疯,这会儿却是立马转头看他,周围实在嘈杂,谢允珩的声音伴着锣鼓喧天传入他的耳朵。

“阿砚你笑起来更好看了。”

可是两人都戴着帷帽,白纱掩面,谢允珩又是如何得知他笑的好不好看呢?分明就是小孩哄小孩的话罢了。

但是想到这里,沈砚的唇角却是弯的更厉害了些。

狮子舞完了,两人接着并肩走在街上。

“啊——”一阵刺耳又怪异的尖叫传入二人口中。

只见一旁的一个不知什么摊子前围了一堆人,尖叫正是从其中传来的。

二人挤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一排女子正跪在摊子上,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乱的不行,全身上下怕是只有脸是干净的。

两个汉子压着其中一个姑娘,这个姑娘胸前满是血迹,还是鲜红的,眼角也带着泪,嘴里已经被塞上了破布,一旁一位浓妆艳抹的婆子正拿着簪子,一手撕开了那位姑娘的袖子,而后狠狠扎在瘦弱手臂上的一处红疙瘩上。

登时血流如注,姑娘拼命挣着,可是汉子死死压着人,嘴也被堵上,连叫都叫不出来。

“诸位都看见了吧,血是红的。”那位婆子拔了簪子,擦都没擦,直接往那姑娘乱糟糟的头上一插,“这不过就是冬日受了冻,生了点冻疮,根本不是他娘的什么脏病,我这卖的可是黄花大闺女,更不是那什么红热。”

周围的人却是一声接一声。

“谁知道还是不是雏儿……真是怎么不卖到天香阁去在这里卖。”

“当年不也是,只不过那时在北面……”

“就算真是黄花大闺女也不敢买啊,这毕竟是南边来的,总听说最近那边不太平。”

“一打仗肯定什么病都来了,不敢买不敢买。”

“还是要防,万一真是什么病就不好了。”

说着人渐渐散开来,一时间没那么拥挤,沈砚和谢允珩二人却是没有走,两人气度不凡,那婆子眼尖,一看到两人带着帷帽,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料子,赶忙往两人身前走。

“二位爷要不买上两个?”婆子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示意汉子押两个过来,“我保证这个个都是黄花大闺女,爷您看看,细皮嫩肉的绝对……”

话还没说完,沈砚和谢允珩身前就闪出了一道身影,洛川冷冷道:“离我们家公子远些。”

那婆子感受到了洛川身上的杀气,悻悻退了下去。

二人离开了这个摊子卖人的摊子,沈砚心里却始终惴惴不安,脑中不断闪过那条血流如注的臂膀和婆子的话。

南边不太平,打仗,病。

方才四周人的议论很难不让人想到时疫,沈砚虽未见过,但这种事史书上随手一翻就掉出好几个。

正所谓大灾大疫,灾可以是水患地震这样的天灾,也可以是战乱这样的**,有死人尸体就会有疫病滋生,可是分明南梁现在早就应该在休养生息了,现下又是冬天……

沈砚心中预感不好,可是他实在难以开口让谢允珩去把那个姑娘买下来。

“洛川,去把刚刚那那个摊子上所有的姑娘都买下来,然后把那个被刺伤的带来,其余的给些钱放了。”沈砚正思考着如何开口,谢允珩却是已经吩咐完了。

沈砚心中一惊,问道:“公子……怎么突然想着买下那些姑娘。”

谢允珩道:“因为红热。”

宫学里最先学的就是本朝历史,皇子们又是多半研习帝王之术,故而授课的重点无非三重,朝堂,外敌,天下苍生。

红热便是讲苍生疾苦的例子,沈砚那时还没来大周,不知道什么是红热。

谢允珩声音很沉:“一场天灾,也算是一场**……”

百年一大疫,大周国祚至今已有三百余年,红热便是最为可怖的一次疫病。

尘栖云占卜提前得知,红热当时还并没有随着流民扩大。

东北地区地广人稀,当年爆发时候不过席卷两个州,还是边地,众人皆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

但是谁都没想到,红热竟然如此难缠。

得了红热,人首先就是会发热,高烧昏迷,而后就是全身长满疙瘩,那些疙瘩就像一个个聚火炉,又红又肿还发硬,不过这时候高烧就会退下去,人们只当是风寒,身上肿块只要不死人就没关系。

可是身上的疙瘩在某一天突然就开始溃烂,速度极快,不到七日就深可见骨,病人浑身上下就都是可怕的疮洞,流着黑色脓液,而且只要接触了这些脓液,半数人会被感染。

由于该种疫病前期实在与风寒过于相似,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多数已经是开始溃烂,无力回天了。

当年疫病爆发,正是端王谢允瑾在东北历练的日子,他解决了这场大疫。

谢允瑾的解决法子听起来很阴森,但是确实也很有效,他直接动用了军队,把那两个州零零散散的人赶到了一州。

得了病的直接杀了而后火化,没有病的分着关在一起,病一人杀十人,病两人杀百人。

就这样断断续续折腾了半年,没有新的病人出现,红热算是解决了,那两州的人所剩无几,几乎是被屠戮殆尽,东北二州一时无比荒凉,百里大地生不出一丝人气。

饶是如此,端王仍觉不足,将两座城连着周边镇子一齐全烧了。

三年之后,景祐帝徙凉州民北上,这才算是补了点缺。

在这其中,有人猜测是因为端王的原定的王妃当年也跟着,不幸染上,故而端王才对这些百姓下死手。

无论端王动机如何,这场疫病始终留了一个砍不掉的尾巴,也正是这场疫病的可怖之处,当年医圣也被请到东北二州,可是端王只管杀,不管治病,医圣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到底怎么治,就已经没有病人了。

而且医圣还放言,端王一脉,日后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只会往前上半步自刎,绝不会后退半步给人医病。

这也是大周至今唯一一个没有找出解决法子就不了了之的疫病,而今再次听到这个宛若梦魇的名字,无论是亲历者还是后来者多少都会有些惧意。

沈砚听完不由得一阵恶寒,朝廷层层查官员是如何欺上瞒下,多少高官大员借机清理异己的时候,东北二州的土地上火光冲天……

世人都说晋王杀伐果断,美中不足就是为人阴狠暴虐,可知道端王阴狠的人却不多……

恐怕是知道的都被一把火烧死了。

恶寒过后紧接着的就是疑惑,断断续续半年,医圣也找不出治病的法子吗……

究竟是真,还是假。

[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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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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