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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小柏情绪激动,“他们就是一群疯子!谁会想到啊!”

这是默认了,换做以往,沈砚必然不解,可是现在他读了点书。

落后的蛮族军队到了一个处处繁华的地方,首当其冲就是一个抢字。

估计是双方起了争执,而蛮子也并不是多愿意替南梁打仗,干脆直接烧杀抢掠一番后离去。

但是这样就会民怨激愤,此时为平民愤无论是大周还是蛮子,南梁必须打一仗,而且必须是胜仗,这样才能让百姓重新相信自己的国家。

蛮子刚得了好处,自知理亏必然是警惕着,那就只能兵行险招,试图打大周一个措手不及了。

沈砚心里终究还是一凉,如果屠城是真,那这病多半也是真。

红热如何来,传言就是因屠城而来。

是当年东北的两个小国,就紧挨着疫病出现的两州,他们互相攻伐,屠城。

但是人没杀干净,有人就在尸体堆里活了段日子,然后逃到大周境内。

又凶又急,多半从尸体上来的。

“此事需要上报给陛下了。”沈砚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回南梁去,可沧州离两国边界,就算是走最近的顺水水路,日夜兼程也要半月。

谢允珩道:“洛川会去办的。”

“还请隐去南梁诸事,只先报时疫。”沈砚不愿让南梁的险境暴露。

谢允珩却是没接话,洛川道:“南梁境况,盛京今日不知,明日也会知晓。”

“还是隐去,我毕竟……还是个南梁人。”沈砚自嘲开口。

洛川道:“是。”

小柏见此,怒骂道:“沈砚!你就是叛贼!你绝对不得好死!”

沈砚没有反驳。

他其实是不知如何反驳。

他一直都是在南梁皇宫里不知道辗转了多少小破院子,堪堪见过自己那位父皇两面……

而自己的母亲,从来不愿意见他,给他取了“厌”做名字……

十四年苟且偷生,十四年不见天日。

书上讲百姓黎民,讲江山社稷,讲帝王权术。

但是他只有几本养他的姑姑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烂占卜书,姑姑也不大认识字,她每日去当职就记下一个字在掌心,去问了识字的小太监,回来告诉他。

那位姑姑还因为宫女习字被罚了三十板子,落下了腿疾。

就这样沈砚一点点读完了那几本书,平日没事就自己扎自己算什么时候有一顿新鲜饭。

而后转眼就到了那一天,众皇子互相推诿,众嫔妃为了自己孩子在殿上以死相逼的时候,他父皇都没想起来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孩子。

还是一个太监不知受了谁的指使,或者是想要邀功,把他打晕了带到大殿上,北上为质这才落到了他头上。

虽然他在得知是阿姐的时候欢欣雀跃,特意回去把那个藏了好几年的手炉带上了。

可是就算他当日不愿,难道他就能继续留下?

他叛的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家国天下,是在北上时候阿姐讲的故事,是北上时青陵江边的百姓夹道相送,是从马车缓缓前行的车轮下感受到的千里河山,是前阵子手上翻过的泛黄书卷……

唯独不是小柏所效忠的那位皇子借着父皇之名,在信中所道的两国深仇宿怨,不得不报。

他不过是为了所谓的一家天下,为了平民愤,为了带着所谓丰功伟绩,好理所应当站上那个位子!

难道就要接着把人往水深火热的战场送,难道就要让尚未冷却的焦土重燃战火,难道就要指着他的命,谋一个所谓的师出有名?

沈砚想不通。

十四年光阴,读书太少,偷生太多。

破不出这道题,解不开这个结。

“你流的是南梁人的血,南梁先祖若泉下有知,必定不会放过你。”小柏的怒骂声实在太大,沈砚从纷繁的思绪中抽离。

“如若真的泉下有知,那就罚我永世不得超生好了。”

沈砚眸色平静,看着小柏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扭曲的面孔,心里还是涌起了伤感。

方才他连蒙带猜,却是有两点真心没有说出口。

阿姐让他小心南梁人。

……谢允珩让他信他。

*

洛川手里捏着鸽子,奋力往上一掷。

沧江虽然是终年不冻,沧州却是会落雪的。

江雾弥漫间落些碎雪,不过积不起来,只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了,晨雾和初雪笼在江面上,鸽子很快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按着原本计划,应当是走陆路一州一州慢慢游历。

可惜现在可能要出大乱子,谢允珩最终还是决定直接走水路南下,已经传信回盛京了。

沈砚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若是真还按着原本的计划来,若是小柏能忍住三日动手,他必定是会跑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可能就真像小柏说的一样。

滔天恨意里有血脉相连,何解……

徒劳无解罢了。

沈砚站在甲板上,寒风凛冽,吹的沈砚不自觉抖了两下,又拢了拢领子。

素白的指尖倒是一直在手护里,暖融融的泛着淡淡的粉色。

肩上突然一沉,沈砚却是没同平日样立刻转身抬眸,反而是垂下了眼睫。

“阿砚,到了金州你就走吧。”

沈砚心头一震,转过眼去,少年眸子里的情绪很淡,不过一见他转过头来,谢允珩立马就偏过头去。

“你应该回去看看的。”

沈砚沉了口气,绕到谢允珩偏过头的一边,这人今日仿佛是要和他作对,又把头偏到另一边,死活不让人看他的脸。

沈砚无奈叹了口气,幽幽道:“殿下,你若再不看我,我即刻就跑,不用到金州了。”

谢允珩立马转过脸,道:“那怎么行!你……你没护卫没钱,连煎药都……”越说声音越小了。

一颗热泪,刚巧落在沈砚正往上抬的手上。

沈砚终日冷然的眉目间泛着柔柔的笑,立在寒风中,抬手为人拭泪。

赤子热泪,最动人心。

沈砚不知道再次回到那片土地上究竟会有什么,或生或死,不过此刻他还是给谢允珩许下了一个诺言。

“殿下重返盛京,一定记得带上我。”

“好。”

流水潺潺,一时无话。

两人就这样站着,站的很近。

云消雾散,碎雪已止。

*

水路船行不止,半月竟然是已经到了金州。

盛京的信老早就递到了金州,知州在寒风里站在码头,身后站着一群大小官员。

谢允珩从船上下来,许知州带着众人跪倒。

一番繁文缛节各项仪式结束,许知州立马上前跟谢允珩汇报。

“三殿下,金州上下已然细细排查过一番,结果三日前已经发往盛京,京中消息估摸着也就这一两日。”

金州,南梁和大周交界处。

此地地势极为险要,靠山临江,易守难攻,面积不大但地域狭长。

从青陵江走水路北上,绕不开此处。

“目前城中已然发现百余例红热,但,这些红热病人并未腐烂生疮,而是……似乎从肺腑开始就烂了。刚染病倒是和前些年的很相似,发热,退了热身上出肿块。”

“但此次发病毫无前兆,有人在全身溃烂后死去,有人确刚退热就身亡,可以说比先前东北二州的更为凶险。”

“眼下这些人已经在城外搭了帐子隔开,但是城内确实仍不断有新病人。”

“医圣早殿下一日到,已经去了城外的帐子。”

眼见着该说的汇报完了,都快走出码头却还是不见那位质子,许知州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被砍脑袋的准备,道:“敢问殿下,南梁沈殿下如今身在何方。”

谢允珩道:“跑了,我放的,给父皇的奏报也这样写。”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青陵城外。

沈砚几乎不敢喘气,谢允珩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条小船,让洛川带着他和小柏连夜就沿江而下,而后洛川一路按着吩咐照看他吃药添衣。

小柏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洛川用毒封住了人七成功力,三人就这样一路平平安安到了青陵城外。

先前走沧江水路还未觉得有什么,沿江两岸的疫病情况都还是写在纸上被呈到眼前。

……可光是青陵江上这两日,沈砚已然看到很多百姓为了往北逃,在冬日刺骨的江水中抱着快浮木就往对岸游,或者是几个破烂的小舟,舟上挤满了人,似乎随时都会翻,会散架。

分明是冬日,可是这些人大多眼神已经烧的迷蒙不清,甚至有些人残破的衣服没盖住的裸露皮肤上已然有些肿块了。

而今才到这青陵城外,他们马车后面已然跟着一群流民,都寄希望能跟这辆马车后,溜进青陵城。

小柏将印信交了上去,守门士兵没开门。

“嗖——”箭矢破空而来,洛川反应极快,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暗器,那根箭直接在空中被打落。

“不是射我们的。”小柏道。

洛川神色冰冷,道:“那他们放箭干什么!”

小柏道:“杀流民。”

沈砚在马车里听得眉头微蹙,道:“不分青红皂白,全杀了?”

小柏冷哼一声,道:“不杀,但凡一个有病,全青陵都要遭殃。”

沈砚话被噎住,确实,就算是一一查验,谁能全然保证绝对不漏掉。

有要派谁去冒着将死的风险去查呢?

城楼上的士兵也见马车里不再有动作,正要抬手接着放箭时,车里却撒出些东西来。

流民立刻一哄而上,纷纷趴在地上开始争抢。

马车里不断撒出钱币和碎银,洛川见此,摸出了自己的钱袋,直接全抛了,一时竟是引开了多数。

趁着空隙马车赶快驶入城门。

帘子被轻轻掀起。

青陵繁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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