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点不喜欢后被帝师惩罚了 > 第18章 晦暗

第18章 晦暗

“她们呀,听说是改了排练的时间,一大早就去练舞室了,要到傍晚才回来呢!”

温懒想了想,也对,都怪自己乱着急,以为她们还在休息的地方。

原来刚刚那些人,是从练舞室找过来打她的。

大概是因为宴会的日期快要到了,排练的任务比较紧,所以在教训完她后又匆忙赶了回去。

她急于澄清自己没有往人舞鞋里塞木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迎风跑了出去。

脸上的伤口被风撕裂,渗出的鲜血凝成一块刺眼的红痕,像一片猩红的枫叶。

浇花的菱婶儿,都还没来得及问她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已然追寻不到她的身影。

府中不同年龄段的人,像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小丫鬟们聚一起说的闲话,永远不会给府里的老人听到。

菱婶儿在府里只管侍弄花花草草,从不理会其他的闲事,因此并不知道温懒和那群舞姬们的争端。

再加上,舞姬们也只是给温懒一个警告,没想过真的闹得人尽皆知。

毕竟她们只是短暂地在这府上有个过渡,谁也不想惹出太大的事端来。

所有聚集在一起来找事的人,看似锋利无比势不可挡,往往个人力量是极为渺小的。

所以需要借势逞强。

外来的舞姬打了府里的下人,就算自己占理,也是很心虚的。

可惜温懒不知道自己在摄政王府做下人意味着什么。

对于其他的主子来说,大概她太过不值一提。

但是跟外面那些无所归处的人比起来,这里已经是很有面子的地方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或许恰恰是因为没有这样的认知,才导致她太容易被打被欺负了。

温懒没有陈茁那般的心气,那种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是很放在眼里的心气。

她过于软弱地臣服于世界现有的规则,和隐匿于地位之后的权威,从来不求甚解这种惧怕的深层来源。

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大概也只是想求份安稳。

等温懒找到那群舞姬排练的地方,里面仍旧找不见那群绯红的身影。

只有一个圆圆胖胖的大婶儿,坐在台子上嗑瓜子。

瓜子皮散落一地。

看起来不像是府里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温懒在吃饭的时候,没有遇见过她,还有就是这摄政王府里的下人,跟外面的人区别是很明显的。

院墙中人除了特有的秩序感外,还憋着一股劲儿劲儿地明争暗抢感。

可她看这个嗑瓜子的大婶儿,不仅长相圆润甜美,姿态也是悠闲又自在的,给人一种乐呵呵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

温懒扒着门框,探出一只小脑袋,礼貌地问道:“打扰一下,请问这里的舞姬去哪里了?”

嗑瓜子儿的大婶儿忽然停住了,半拉瓜子皮挂在齿间,直勾勾地盯着门外的小姑娘。

温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被对方盯得有些心里发毛,一时有些想退缩,找别人去问问。

刚转过身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的肩上突然多一只圆圆的胖手,对方沿着她的胳膊一路捋摸了下去。

温懒被掐得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跌去了她的肩上。

对方将她扛回到屋里,放坐在小榻上,给她倒了一杯奶酒,笑嘻嘻地问她:“你是哪个舞团的?”

“我、我哪个也不是,我是做杂活的,有时候砍柴,有时候扫院子,谁需要我,我就去哪儿。”

“不应该啊,你这一看就是学过的,我这双眼睛是不会看错的!”

温懒的确在小的时候,被妈妈逼迫着学过一段时间民族舞蹈。

不过,因为带她的那个老师离职,后来的老师对她不是很好,经常毫无缘由地吼她,打她,她也就不想学下去了,每到上课就装病躺着,无论妈妈怎么说,她都躲在被子里,不肯去。

妈妈说交的钱退不了,全被她给浪费了。

每次只要她一不听话,或者要钱想买些什么东西时,妈妈就会拿她浪费课时费的话来骂她。

这让她觉得很难过。

温懒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学舞蹈的事,也不想再回忆那段无故被骂的可怜时光。

经历了被任常和陈茁的抢钱事故后,她有想过去学散打。

爸爸很支持她去,可就在爸爸送她去交学费的时候,温懒忽然看见任常和陈茁在门外跟练。

里面的教练一招一式,都被任常陈茁学了去。

她们看来是经常在那里学习。

温懒当时害怕地把头埋在爸爸的后背,催促着他调转自行车,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自此再没踏入过那里一步,也不再提学散打的事。

好像她从小就是习惯性地躲避,那些不喜欢见到的人。

一事无成就一事无成,只要不让她的心难受,那怎样都没有关系。

胖胖的大婶儿拍了拍温懒的脸:“小姑娘,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不出三个月,我包你做最出色的领舞。”

“不不不……”

温懒对舞蹈倒是不排斥,可是一想到要跟陈茁一起训练,她就觉得很害怕。

胖大婶儿脸色一变:“看不起我是不是?老娘告诉你,我可是这府上的老管家,花重金请过来的,跟那群关系户可不一样。听说过花池么?”

温懒摇了摇头,傻傻地问道:“哪里的花池啊?”

她的小脑袋被轻拍了一下:“老娘的大名就是花池!十几年前宫廷舞团的领舞,你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温懒拍了拍手附和道:“哇,好厉害。”

花池的舞蹈技能有多厉害,她并不清楚,但能从宫里走出来的,一定是很有脑子的。

太多人在里面香消玉殒了。

皇宫是很险恶的地方,最好是,她这辈子都不要进宫。

花池凑近温懒道:“想不想变成老娘这么厉害?”

温懒连忙摆了摆手:“还是不了,练舞太累了,不适合我。”

在她摆手之际,她的那双小手,被花池一把抓住,拿在眼前反复看了看。

“练舞再苦,能有你干杂活苦么?你看你这手,本来细皮嫩肉的,再干下去可就毁了!你怎么舍得这样苛待自己呀?”

花池继续说服温懒。

温懒把手抽了回来,藏在了袖子里:“我不学,我不学这个。”

她还想说些别的什么,王婆突然找了进来。

“小懒子,我怎么听人说,你又挨打了?你招惹谁了?”

“没,没有,是误会。”

王婆将温懒从小榻拉拽起来,花池也跟着起身。

花池在温懒面前是一副样子,可到了王婆面前就是另一副姿态了。

“小懒子是你的人啊?”

“是啊,干嘛?”王婆见对方似乎对温懒有兴趣,顿时满脸的不悦。

对于王婆这样无依无靠的人来说,她希望小懒子好,但是不希望她太好。

如果小懒子飞黄腾达了,哪里还顾得着她呢?

小懒子最好是嫁个她手边就能摸得到的男人,这样既能老实一辈子,还能给她养老。

也不枉她养她一场。

以前的小懒子,痴痴傻傻的,浑身脏臭不堪,王婆并不担心有什么皇族贵胄看得上她。

可现在不同了。

人只要不那么傻,眼里里立马就有了灵气,哪怕穿着再粗制滥造的下人服,也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王婆其实不想让温懒见到太多外面的人。

平日里买东西都不带她。

她最好是一辈子都困在那间晦暗的小屋子里,等待她给她选一个干活的好把式,两个人一起伺候她,这是王婆理想的生活。

她所有的善心,都是需要回报的。

况且,王婆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安排,是在毁小懒子的人生。

嫁谁不是嫁?

不要以为自己长了张还不错的脸蛋,就妄想飞上枝头,那些男人哪是专心的?

说不定没几天就腻了,她又没有娘家撑腰,还不如找个缺婆娘的下等力奴。

无论她把小懒子给哪个力奴,对方不是感恩戴德地好好珍惜?

可是,在看到花池眼中对温懒的欣赏后,王婆突然涌起一股很重的危机感。

花池是捧出过几个绝世舞姬的,听说嫁得最好的成了十王爷的妾室,最差也没有掉下过九卿。

那些舞姬一旦嫁了好去处,巴不得跟过往彻底割席。

这是王婆绝不允许的事。

花池是在宫里曾混出头的人,外面的人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王婆那点儿小心思,是瞒不住她的。

她换了公事公办的口气道:“如今王府的重中之重,是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生日宴。我这里的舞姬不够,有一个受伤了,我看你家这小丫头不错,所以借来调教几天,用完就还给你,放心,绝不带走。”

花池是宫里混出来的不假,可王婆也在这王府待了不少年头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不过是花池借人的话术?

越是强调什么,就表示越想做什么。

一旦把小懒子借给她,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王婆将小懒子扯去自己的身后,对着花池冷冷笑道:“我们小懒子大病初愈,不适合做那么耗神的事。她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半点儿舞蹈功底都没有。眼看着日子快临近了,现时练哪里练得过来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花池走到王婆身侧,将温懒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练不练得出来,要看我的本事,这不劳你操心。你只要把人给我就行。”

温懒听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一直以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没有想过什么缓兵之计。

既然花池说会把她还回来,那就注定她还是要待在这府上的,王婆是唯一能罩着她的人,她不想得罪她。

再加上,实在不想和陈茁一起训练,她小声地拒绝道:“我还是不参与了,我只想待在王婆身边。”

花池觉得这小懒子也太不争气了。

若是换了寻常的舞姬,哪个不是争着抢着要来她手下呢?

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组的这些人,是举国之力从各地挑选出来的尖苗子。

有想给她送钱要进来的,花池还不喜欢呢。

作为一个对艺术有严苛追求的人,不允许任何水货出现在她的舞团里。

她想要的人,就一定要进来,不想要的,耗费心机也是进不来的。

花池的面容已经开始严肃起来,温懒觉得她与王婆之间,势必要有一场激烈的交锋。

可是,她不想王婆生气。

因为妈妈之前在空调生意上受了气,回家就常常拿她和爸爸撒气。

她和爸爸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好像连呼吸都是被妈妈厌恶的,有时候妈妈还会打她,找个理由就打她,现在想起来,她都感觉后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烈地拍了几巴掌。

温懒害怕王婆生气后,会变成妈妈那样。

她只好对花池祈求道:“我真的不想加入,可不可以换别人呢?而且,就算是有人受伤,也不一定严重到无法上场。”

花池叉着腰上下打量着温懒,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或许,是我教你的第一课。当一个舞姬受伤的那刻,就意味着舞蹈生涯的终结。”

“为什么?”

温懒记得自己还没穿过来之前,在写一些励志小作文时,常举一些优秀舞者的例子,受伤后如何坚持训练完成表演。

怎么进了书里就不行了?

“她们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这样的人就算有超群的舞技,也会在关键时刻逃不过他人的陷害。在这个世间,所有能闯到你面前的舞者,没有一个是傻子。既能精炼技艺,又懂得防人的,才是我要的人。”

花池说完,又看向别在温懒腰间的那双带血的舞鞋,沉沉地出声道:“文澜受的伤很重,对方下手极为阴狠,木屑上还撒了致使伤口溃烂的锈粉,这辈子是无法再跳舞了。不仅无法跳舞,她的腿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温懒对文澜的伤情,感到很是惋惜。

可是,如果文澜不出现在栾拓的生日宴上,那两个人要如何相遇呢?

如果他们无法相遇,那文澜又失去了以舞谋生的技能,只会沦落到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去。

美貌无论和哪一张牌双出,都是绝杀,唯独单出是死局。

文澜的性格很是柔弱不堪,是连被吵到都不会说些什么的人。

给人一种她天生就应该被好好呵护的感觉,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想保护她。

本该成为女主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花池和王婆陷入了抢人的僵局,恰逢此时,胡管家匆忙赶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温懒一眼,而后才去面向这两个人。

“你们都在啊。”

王婆对胡管家递了个眼色,刚想跟胡管家告状,就被胡管家的侧身给制止了。

他轻拍着温懒的肩问道:“怎么又弄伤了自己?”

温懒不想说自己刚刚经历的事,过往每次跟妈妈告状,都会以对她无能的判定而告终,就连家人都是如此,外人又能帮到她什么呢?

胡管家见她低着头的样子,心急如焚地说道:“怎么又闷着不吭声了?又被人打傻了?唉,总之今天傍晚的时候,你记得去昨晚走错了的温泉处,王爷在那里等着你呢。”

王婆的脸色骤然变了一下。

糟了糟了。

小懒子要是被王爷给弄死了,以后谁给她养老啊?

走错了汤池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早知道让她出去躲一躲了。

王爷兴许见不到她,没几天就忘了。

温懒听完也惊出了一身的汗。

她昨晚回来太累,只顾着睡觉,忘记这档子事儿了。

无论何时何地,栾议都是可以轻易地找到她的。

真的不想被栾议睡死,然后悄无声息地埋在花泥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狩心游戏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在全A男团中假装Alpha

道姑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