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远去,阿斯罗警惕地四处张望,确认四下无人,这才碰碰陈圭的脸,“该起了。”
陈圭利落地从阿斯罗身上起来,远远地丢开晦气的竹简,摘了薄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哪有半点病骨支离的样子。
“小心点。”阿斯罗拦住陈圭,生怕他真的拉扯到伤口。
陈圭挑衅似的又伸了伸,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他可不是会被一条胳膊限制住的人。
假装重伤是他们的计谋,好给陈绻一个与天谕帝‘离心离德’的理由。陈绻是天谕帝的眼目鹰犬,手里把握住不少皇朝秘辛,本人又是个极为护短、睚眦必报的主。
现下二人有了嫌隙,那些想拉天谕帝下马的人势必会主动找上陈绻,而后慢慢引出他们背后的人,才好一网打尽。
“演个废物,还真是件苦差事。”陈圭蹲下身打开酒封,闻到烈酒的香气,愈发地嫌恶身上的药味。
阿斯罗太了解陈圭的性子了,早早地伸手把酒坛抢了过去,“身体还虚着,不能喝。”
“虚?”陈圭被这话刺痛了,运功上前势必要让他看看自己到底虚不虚。
顾及到陈圭的伤势,阿斯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颇为狼狈地被陈圭按在地上,二人鼻尖相碰,暧昧得很。
抢回酒坛的陈圭双腿岔开跪坐在阿斯罗腹部,晶莹的酒水顺着陈圭的下巴流进衣服里,湿透的衣衫蒜皮一样贴在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肢。
如此香艳的画面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偏偏陈圭却毫无所知,眉眼含笑地俯视着阿斯罗,“我还虚吗?”
阿斯罗压下心中的异样,黑着脸道:“你下去!”
“偏不!”陈圭得寸进尺地俯下身扯着阿斯罗的衣领,“你不服?”
一阵天旋地转后,二人换了个位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阿斯罗眼睛微眯,野兽一样露出自己的虎牙,“陈圭,我是个男人。”
被压在身下的陈圭脑子都要想破了也没明白阿斯罗是什么意思,本能地挣扎想逃离阿斯罗的掌控,不想却碰上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你……”陈圭浑身一僵,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斯罗。
果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阿斯罗愤愤地起身,暗骂自己一句下流,逃似的离开内室。
他什么都不懂,阿斯罗,你不要多想。
陈圭在地上躺了好久,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烦闷地叹了口气,抬臂扶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那大个头不是想杀了他吗,怎么还对自己有了反应?
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人教过他这种事情,军中的妓棚更是去都没去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行行色色人进到那里,不久后又满面红光地出来。不明白为什么行军途中总要留几个女人,就连庄柏川都留过一个。
在他眼里,军中的那些女人就是拖累,是无能脆弱的代名词。这也就是他听不得旁人说他漂亮的原因。
这么一想,那些称呼他为美人的人很可能并不是在嘲讽他弱小。而是……看上他了?
“阿爹。”陈圭没精打采地盘桓在陈绻房前,手臂抬起又落下,终究还是没耐住心里的疑虑敲响了房门。
“进。”陈绻坐在桌旁抿着茶水,埋头看着面前的密报,“真稀奇,你进我屋子还会敲门。行了别墨迹,有话说有屁放,你爹我忙着呢。”
陈圭扯了凳子坐在一旁,低着头用手揪着衣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许久不见陈圭应声,陈绻这才从公文里抬起脑袋,指节有规律地敲击,“往常你不是这个性子啊。发生什么事了?”
“阿爹。为什么……会有反应啊?”
“咳咳咳咳……”陈绻惊地一口茶喷了出来,不住地咳嗽,再次看向陈圭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要紧事。
他是个阉人,自然几十年都没有那种想法。但陈圭不是啊,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却对此一无所知,不得不羞着面子过来询问,倒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了。
“是阿爹,忘了这回事了。”陈绻顺顺气,语重心长地摸摸陈圭的头发,才发觉他的孩子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豆包了,“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圭儿可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陈圭沉默了片刻,认真地盯着陈绻的眸子:“不是姑娘。是……阿斯罗。”
“不是,你说什么?”陈绻霎时破了音,吊起了久违的公鸭嗓,指向陈圭的手都有些颤抖,“你说你喜欢谁?”
“阿爹你误会了,我是说是阿斯罗对我有想法,”陈圭连忙扶住陈绻给他顺气,“您别激动。”
“你……你……”陈绻依旧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能不激动吗,自家孩子被个鞑子惦记上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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