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提前知道李爷爷的药酒还有这么牛逼的功效,陈应说什么也要阻止秦砾塘一杯接一杯牛饮。
可现在酒已经下肚,秦砾塘还他妈发qing了,自己偷偷摸摸躲洗澡房里做坏事。
陈应风中凌乱,一粒糖还在不断发消息诉说他的相思之苦。男人到了这种时候,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上次在车里,今天早上在床上,现在在洗澡房,这么汹涌的生理欲|望……陈应苦笑,秦砾塘为了这个网恋女友还真是守身如玉。
陈应走进卧房,把门反锁,站在黄澄澄的灯泡下,他盯着地上黑漆漆的影子,站了一分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都是男人,他明白这种不得发泄的痛苦。
双臂交叉,纤长手指捏住老头衫的下摆,往上一掀,上衣被脱掉,陈应莹白的皮肤在光下散发出暖玉的光泽,陈应只能庆幸,他的腰还算纤细,要是不露脸,分不清男女。
把手机在床上支好,为了配合拍照角度,陈应分开|腿跪在凳子上。拍了第一张,陈应看了看,平平无奇,怕是没什么作用。
几秒钟后,陈应咬着嘴唇把裤子往下拉了拉,平坦的小腹连同腰部一起暴露,旁边两根纤细轻盈的耻骨向下隐没,足够令人想入非非。
把图片背景虚化,点击“发送”,陈应直挺挺倒在床上,一张脸用力埋进枕头里,浑身的皮肤都因为羞耻泛着粉红色。
耳边“叮咚”、“叮咚”的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陈应没理,心脏“砰砰砰”快要跳出胸口,他晕晕乎乎想着,这下秦砾塘总该如愿了吧。
半个小时后,秦砾塘推门进房间,陈应闭着眼装睡。
听到秦砾塘在屋里走动,而后,陈应眼前一黑,感受到有凉凉的水珠滴在他脖子上,一滴、两滴、三滴……快在锁骨那里积聚成一小窝水。
陈应猝不及待撩起眼皮,撞进秦砾塘双眸中。
陈应躺着,秦砾塘弯腰近距离看他,他制造了阴影,投射在陈应脸上。
没擦干的头发向下滴水,陈应的身体成了容器。
陈应嘴巴动了动,一时之间没说出话。
秦砾塘很多时候都用这种眼神看他,但没有哪次比现在还要触目惊心。仿佛陈应是个负心汉,秦砾塘有好多好多爱被辜负。
陈应偏头,手指把颈窝里的水抹掉,“三哥,你把我当弟弟吗?”
秦砾塘嗓音嘶哑,“你说呢?陈应。”
陈应下床,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条毛巾丢给秦砾塘,“擦干头发再睡。”
秦砾塘坐在床边,刚要动手,陈应走过来抢走毛巾,“我帮你。”
秦砾塘很听话,真的一动不动。
毛巾笼罩住秦砾塘的视线,陈应擦头发的动作很柔和,轻声说,“三哥,你对我很好。”
在**疏解后听到这么一句话,像是一张好人卡塞进他怀中,虽然是巧合,秦砾塘还是觉得有几分讽刺,“哦?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可你什么都不缺。”
“何必这么说,我缺的你未必肯给。”
“……你要什么?”
秦砾塘心神一动,紧紧闭上眼,再度睁开,“不用试探我,陈应,这么多剜心的事,我不都忍了吗?”
陈应哑口无言,他的本意真是想要表达感谢。
秦砾塘挡开陈应的手,接过毛巾自己擦头发,“你今晚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吗?”
“什么?”陈应的情绪还在刚才的对话里。
“比如浑身燥热,有生理冲动,想要找人上|床。”
陈应:“……”
脑海里不可避免想起他以“陈软软”名义发出去的照片,他也知道秦砾塘用这张照片来做了什么。
秦砾塘瞳孔漆黑,直勾勾看着他,“有吗?”
有又怎么样?秦砾塘也能变成女孩拍张照片给他吗?
陈应尴尬地摸着后颈,摇头,“没有。”
秦砾塘垂眸轻笑,“以后不知道功效的药酒还是要少喝,幸好我有女朋友。”
陈应捏紧手掌,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秦砾塘还在说,“我的软软宝贝,她好乖”。
为了掩饰尴尬,陈应坐在凳子上拿出手机,但是网络差,视频永远在加载中,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两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操,好尴尬。
秦砾塘“咦”一声,陈应抬起头,“怎么了?”
秦砾塘盯着他笑,“你和软软一样白。”
陈应:“……”
这天真的没法聊了。
关了灯,两人躺在床上,今晚的秦砾塘睡得很老实,没往陈应身上蹭。
陈应却浑身发热,脑海里不断想起那张照片,内心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潮难以平复,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应,和男人谈恋爱不恶心吗?”
黑夜里,“恶心”二字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陈应顿时冷静,“那你和我睡在一起不恶心吗?别忘了,是你非要凑到我身边,躺到我床上,如果你觉得恶心,你可以滚!”
“你气什么?”秦砾塘低笑,掀起陈应后背的衣服,手指摸到一层凝成小珠子的汗水,“四年前,你不就是这么说的?你说,好恶心。”
陈应失眠了,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床,把李奶奶吓一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应摇头,出去洗脸,经过罪魁祸首身边,罪魁祸首坐在矮凳子上,拉住他的手腕,“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我影响到你了吧?”
陈应居高临下睨他一眼,“你心里有数就行,不用说出来讨人嫌。”
“我怎么讨人嫌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很绿茶。”
秦砾塘笑出声,把拿在手里的日历递给他,陈应看了看,上面9月30号被圈了出来。
秦砾塘说,“马上国庆了?国庆你也呆在这里吗?”
原来是问他国庆的安排,陈应把日历丢回去,“我在这呆满一个月,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吃完早饭,陈应看剧本,秦砾塘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不说话,就呆着。过一会儿,秦砾塘轻声念出剧本上的台词,“哥哥,你不准抛下我,如果你走了,我就会像村长女儿养的那盆花,她嫁到婆家去,把花落下了,昨天我偷偷看,花死了。”
秦砾塘的手指在这句台词上指了指,“挺有意思的,你念给我听听。”
老板要抽查他的台词功底,陈应不能说不,清了清嗓子,富有感情地念了一遍。
“不太对,少了一点依赖。”秦砾塘说,“你看着我,把我当成阿权,再念一遍。”
陈应放下剧本,面对秦砾塘坐着,“哥哥,你不准抛下我——”
说到这突然卡词,秦砾塘看着陈应,没有催促他。
陈应调整好,“哥哥,你不准抛下我——”
又一次卡住。
这一句话,仿佛在心里呐喊过无数次。
不要抛下他。
“抱歉。”陈应转身背对着秦砾塘,过了两分钟,他才重新转回去看着秦砾塘,进入状态,完整地说出了这句台词。
陈应说完了,秦砾塘看着他含在眼底的眼泪,若有所思看了很久。
算了,其实没必要这么逼他。
秦砾塘夸赞一句“很不错”,起身离开。
陈应擦了擦眼睛,心里倒是轻松了,这几天他总是把握不住前期云富贵对阿权的感情,尤其是把阿权代入林慕由的脸。现在想来,就是这样的,依赖、欣喜、患得患失害怕被抛下,甚至会想,宁愿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生活里。
所以……他刚刚心口闷痛,是因为南坞镇那几年,陈应对秦砾塘也一样吗?
今天是周五,李奶奶做了很多小海睎喜欢吃的菜,小孩子总会期待周末的到来。
但今天回到家的小海睎却很沉默,李爷爷李奶奶像是知道原因,却只能叹气。
吃完晚饭,小海睎依旧闷闷不乐,秦砾塘走过去摸他的头发,“这是怎么了?”
“哇”一声,小海睎扑进秦砾塘怀里痛哭。
小孩子居然也会有这么难受的时候。
陈应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别哭,告诉哥哥怎么了。”
小海睎哭完,不断抽噎,却不说原因,李奶奶走过来,把小海睎牵进屋里。
李爷爷坐在院里抽旱烟,满面愁容。
两位老人都不说原因,想来是不想麻烦他们两个。秦砾塘对这种事一向表示尊重,拍拍陈应的肩膀,“走,我跟你去对台词。”
第二天周六,小海睎早早起床,坐在门槛上托住脸,看向远方。
陈应和他并排坐着,“你偷偷告诉哥哥好不好?”
小海睎低下头,还是觉得委屈,眼泪直掉,“同学们今天都去看大鲨鱼了。”
李奶奶走过来,叹气,“老师组织班里学生去海洋馆,要交三百块钱,我想着我们就是住在海边的,去什么海洋馆呢,用不着花这个钱。”
小海睎没说话,背对着李奶奶抹眼泪。
吃完早饭,秦砾塘带着陈应出门去了一趟镇上,回家后叫来小海睎,告诉他不用去海洋馆也能看到大鲨鱼。
一个矿泉水瓶,剪开搭成梯形,做成一个简易的3D投影仪,投影素材刚刚已经去镇上有网的地方下载好了。秦砾塘让小海睎关灯,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投影仪往手机屏幕上一盖,大鲨鱼就立体地浮现在空气中游来游去,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哇!!”小海睎惊叹。
“大爷好厉害!!”
一个简单的瓶子而已,居然能搭建成一个像童话一样的世界,小海睎趴在桌边,盯着这个不一样的海洋世界,大大的眼睛越来越明亮。
两人走出房间,秦砾塘拦下陈应,朝他挑眉,“我哄小孩厉不厉害?”
这人就非要别人夸他一句是不是?陈应斜靠在墙上,懒洋洋开嗓,“三哥,你好厉害哦。”
“我以前学了很多这样的小把戏来哄你。”秦砾塘往院外走,陈应的视线追随着他,见他站在蓝天白云下。他的背影,陈应总觉得特别熟悉。
李奶奶见陈应站那发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这位哥哥对你很好啊,这些天都只是围着你转呢。”
陈应舔舔嘴唇。
李奶奶问,“你们关系很好吧?”
陈应笑,“他说是他把我养大的。”
李奶奶惊奇,“真的吗?”
陈应“嗯”一声,“真的。”
李奶奶叹气,“那你们俩可要好好珍惜兄弟间的情分,小海睎孤零零一个人,我死了都是不放心的……”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院子里开进来一辆车,小海睎一溜烟跑过来告诉陈应和秦砾塘。
“三哥!小应!我来看你们啦!!”
祁煊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大嗓门。
祁煊就不知道“拘谨”两字怎么写,直接登堂入室,穿过堂屋到了后院,入目是生机勃勃的绿植,秦砾塘和陈应坐在木藤下,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哟,好养眼的一家三口,三哥,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小海睎睁着眼好奇地打量祁煊,秦砾塘摸摸他的头,他就往他怀里钻。
“知道你还来?”秦砾塘放松地笑,和坐在办公室里头的状态截然不同。
“我得来找我的男主角啊,顺便过个周末。”祁煊一把勾住陈应的肩膀,“小应,想死哥了。”
陈应插兜坐着,“《殊途》的剧本出来了吗?”
祁煊贱兮兮回答,“问得好,让我的助理拿来给你。”
祁煊招了个助理?不是说没钱?
“小应。”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应抬眼看过去,苏小城和安凌羽一起走过来。
陈应愣了一下,站起身,安凌羽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小应,我很想你。”
陈应动作迟缓,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小城把《殊途》的剧本递给陈应,陈应挑眉,“你就是祁煊的助理?”
苏小城不好意思地点头,祁煊立马笑嘻嘻搂住苏小城的肩膀,“小城这个助理我很满意,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我了。”
家里一下子多了三个成年男人,李爷爷李奶奶热情好客,午饭不肯去餐馆吃,叫了邻居家的阿姨过来帮忙做菜,吃饭的桌子也是两张小桌子拼凑在一起的。
小海睎很可爱,祁煊和苏小城凑在一起逗他玩,院子里一片笑声。
安凌羽坐在凳子上,拉住陈应的手,“一个星期了,小应,你想我吗?”
陈应回答,“也才一个星期。”
“下午可以带我去海边吗?我从来没看过海。”安凌羽拉住陈应的手放在脸颊边,轻声说,“南坞镇那么小,你走后就更小了,那时候临近高考,我发誓要来京市找你,一起去看很多地方。”
饭菜好了,李爷爷招呼人吃饭,陈应去洗手,回来大家都坐好了,只剩下安凌羽和秦砾塘身边有位置。
陈应坐在安凌羽身边,安凌羽一直和他说话,陈应低声回答。
吃完饭,李爷爷找人去屋顶帮忙搬东西,秦砾塘一个人不够,李爷爷想找陈应,看见陈应正陪着安凌羽看院子里晒的鱼。
秦砾塘远远看了一眼,说“算了”,转身把祁煊叫了过来。
祁煊顶着炎热的太阳抱怨,“舍不得让小应晒,我就可以?”
秦砾塘嘴里咬着烟,说的话不太清晰,“小情侣久别重逢,打扰人做什么?不缺德吗?”
“哟嚯,见鬼了,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趟,三哥你都不恐同了,你升华了。”
忙活完从顶楼下去,秦砾塘额头冒出了一层汗,李奶奶正在安排大家午睡的地方,房间不够,可能要打地铺。
安凌羽立马搂住陈应的手臂,“我跟小应睡一间房就行。”
李奶奶看向秦砾塘,“小塘……你看?”
秦砾塘垂下眼眸,抽了两张纸擦拭额头的汗水,点头,“应该的,我去把我的东西搬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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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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