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敛扶着刚刚被抽了三大管血做检查的陈零坐在了医院大厅的蓝色铁椅子上。
司敛看着陈零发青的手背，再想到因为要体检，所以到了医院三个小时，陈零一口吃的都没有吃。有点心疼，轻声问道：“饿吗？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帮你买点早饭。”
陈零摇了摇头，他现在完全没有一点胃口，这儿的消毒水味道就让他闻够了。
“出去再吃算了，等下叫号叫到我，我不知道怎么过去。”
司敛看着陈零紧张得握紧的拳头，一愣，还是个小孩，之前在贫民窟陈零的表现总能让人忽视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司敛摸摸了陈零的头，坐在了陈零旁边的椅子上：“行吧，等下检查完，我带你出去吃大餐。”
陈零对大餐不大餐的没这么在意，他只是有点不习惯医院，不想一个人待在人群里。
两人没排多久，过了十多分钟后，广播就叫了陈零的名字，司敛带着陈零推开了过道最里面的那一扇门。
一位精神奕奕的中年妇女带着眼镜坐在电脑前，看着就令人安心无比。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上的名字问道：“陈零是吧？”
陈零蜷了蜷桌子下的手指：“嗯。”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微不可及地皱了皱眉头，严肃地问道：“你觉醒的时候睡了三天？”
司敛看到医生这反应，心中咯噔了一下，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连忙问道：“检查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作为向导的各项指标都合格，甚至觉醒等级也是难得一见的S级。”医生看了司敛一眼，才大喘气说道：“只不过你这身体素质不怎么样啊？严重营良不良，身上还有这么多潜在的暗伤，虽然觉醒成功顺带修复了你身体上的伤，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你身体上的基础条件不行，同样会反馈在你精神体上的，等以后连精神体都召唤不出来就有你受的了。你们父母呢？你们是兄弟？回去之后得多注意一下你弟弟的饮食搭配，一日三餐得准时吃多食汤水水果……”
司敛也没纠正医生说他和陈零不是兄弟，看着一直低头搓着手指不打算接话的陈零，主动问道：“谢谢医生，除了营养不良，我弟弟的检查报告上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嗯，”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不知道确不确定，你弟弟检查出来的精神力攻击强度远远高于S级的向导，反而疏导力度只是向导的平均值，你弟弟大概率可能是攻击型向导，具体是不是还得看你弟弟的实战情况，而且你弟弟还小，就算是攻击型向导以后的发育过程可能也会发展成为安抚型向导。”
陈零一贫民窟的文盲实在不明白什么叫攻击型向导和安抚型向导，但是看着医生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下眼睛中透露出的一丝怜悯，似乎当一个攻击性向导听起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在陈零本能地转头观察司敛时，司敛的表情倒看不出有什么惋惜和愧疚的样子，甚至察觉到了陈零的视线时，司敛还很安然地捏捏陈零的肩膀，带着陈零起身：“谢谢医生，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连问都没问要怎么才能从攻击性向导转变成安抚型向导，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陈零通过司敛的态度，也没打算放心地跟着司敛走出了办公室。
司敛遵守他之前的承诺带着陈零来到一家奢侈地私家餐馆，库库地点了好几道招牌菜。等到陈零坚决制止后，司敛才特别遗憾地收手起来，最后跟服务员点了两道甜品作罢。
“来两道你们这的双色蓝莓加芒果冰淇凌吧。”
陈零等服务员走后，不由地问道：“还点啊？”
司敛给他和陈零都倒了两杯茶：“只多点了两个甜品，而且不知道吗？甜品是另外一个胃。”
从没听过，他也从没吃过冰淇凌这种只是满足口舌之欲，没有填满肚子作用的点心。
陈零没搭腔问道：“那个医生说得攻击型向导和安抚型向导是什么？”
司敛调侃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才接着给陈零科普道：“顾名思义，攻击性向导的精神力更加有攻击性，安抚型向导的精神力对哨兵来说更加有安抚作用的意思。你觉醒时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攻击性。”
经过司敛的提醒，陈零想起了三天前那时操纵精神体控制那些哨兵使其晕倒的画面，那种玄而感之，从未有过的体验，原来攻击型向导是那种感受吗？
陈零看着司敛问道：“但是，为什么医生说我以后还可以变成安抚型向导？做攻击性向导不好吗？还有自保能力。”
司敛将泡好的茶放在陈零面前：“好是好，但是攻击性向导不好做，也不是现在白塔追求的主流。精神图景对哨兵和向导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特别是哨兵，外界的一切因素都能影响到哨兵，一个稳定的精神图景对哨兵来说就是生命一样重要的存在，所以哨兵普遍需要一个高匹配度的向导来进行精神疏导，一个等级高的向导代表着精神力也高，也能更加游刃有余地进行精神疏导，而匹配度高的哨兵和向导则更加有益于精神疏导的进行，甚至能提高向导的精神力和维持哨兵的精神图景更加稳定。”
陈零喝了一口司敛泡好的茶，接着提问：“不能两个都做吗？既要攻击又能疏导。”
“理论上是可行的。”司敛说：“毕竟所谓的攻击型向导和安抚型向导也是人分出来的，但是要想成为两方面都精通的向导，可不仅仅在于向导。”
“还在于哨兵？”陈零想到向导对接的另外一个主体，一下就明白了司敛的未尽之言。
“聪明，奖励你一块西瓜。”司敛将盘子里切好的西瓜递给了陈零，接着给陈零上课：“你要让一个向导兼顾攻击和疏导两方面确实有人试过，但是实践下来一点都不理想，或者说这个向导的付出远远匹配不上他的回报。要想两方面都兼顾，首先一点的硬性要求就是向导等级要高，至少得到A级。因为哨兵的精神图景也不是一个向导想进就进的，想要一次合格的精神疏导还得哨兵和向导两人的匹配度达到百分之六十，至于想要摧毁或者破坏哨兵的精神图景要求更高了，要么向导的等级远远高于哨兵的等级，这才能相对轻松地突破哨兵精神图景的防线，要么就舍弃你温和的精神力，专精于攻击。但是这样下来，你就算疏导高匹配度的哨兵，你那充满着攻击性的精神力对哨兵来说也不好受，容易在疏导过程中被哨兵反抗着中断精神疏导这一过程。”
“所以两方面都精通不如专攻一方面？”陈零总结了司敛老师的发言，又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主流都是安抚型向导呢？而不是一半一半？”
“因为在白塔哨兵和向导得一起出任务去往污染区的，带着一位攻击型向导来攻击自家哨兵吗？”司敛说：“打架已经有更擅长的哨兵了，那向导就会更专注于后勤和医疗这一部分了。”
包厢的门被敲开，服务员端着几盘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桌。
但陈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精致的菜品上，相反那些他没有接触过的知识比饱腹之欲显得重要得多，并且在听到这些司敛对于攻击型向导的解释后，他心中有关于这种向导的疑问更多了，没有等到服务员离开，陈零就迫不及待地拍着桌子问道：“那攻击型向导的精神力不能对污染物起作用吗？”
正在上菜的服务员都被他惊得吓一跳。
虽然不懂陈零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司敛还是满足了陈零的疑问，顺带帮服务员扶住了上菜的盘子：“可以是可以，但是没有哨兵对污染物的伤害大，污染物的脑子和我们人的脑子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它们这种没有理智的东西是没有脑子可言的，向导除非将他们的脑子最核心的那部分破解，不然污染物这样纯粹靠蛮力和本能战斗的怪物，还不如哨兵直接武力镇压来得快。”
陈零重新坐回椅子上，问：“所以说攻击型向导还是有可能对污染物造成影响的对吗？”
司敛肯定了他的猜想：“确实可以。”
陈零听到答案，没有再问其他问题，但不知为何，心情没有之前他追问司敛那么高昂。
司敛帮陈零拆了一只小龙虾在碗里，才唤回陈零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的魂魄。
“不用了，我自己来。”陈零将碗挪开，坚决不再让司敛再放一只在她碗里。
司敛也没坚持，他本来也就是看陈零情绪不高，用这种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司敛看着陈零，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在想什么？连饭都不吃了？”
陈零犹豫着，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他其实今天一直都刻意的，没有主动提自己回贫民窟的时间，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怎么做时，他就已经潜意识地想要多和司敛待一天，一刻。
陈零看着晶莹剔透，上面还点缀着零星葱花的浓白色鱼汤发呆，在他食不知味地吃完碗里的饭菜和司敛给他添置的两碗鱼汤之后，陈零开口：“今天我能回一趟贫民窟？”
“这么快？”司敛有点不解但看着魂不守舍的陈零，他还是答应了：“可以，下午带着你回去。”
我不行了，之前那一周和朋友去夜爬，然后一个星期我的腿都在疼，奉劝大家一句有和我一样天天不锻炼，身体跑个步都喘的，不要马上就去剧烈运动，我感觉我已经快要死在爬山这项运动上面了。[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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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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