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曲川澜压制住心底的疯狂尖叫“那我要去！去！！马上报名！！”，愣了好一会儿，才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吗？”
陶姐点点头：“肯定真呀。”
曲川澜又惊讶又疑惑，蹙了蹙眉：“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啊！我最近跟粉圈消息跟得可紧了，不可能是我没看到。”
陶姐笑道：“因为现在还在保密啊。就是想留到最后突然公布，才好引爆节目热度。”
见曲川澜还是很不相信的样子，陶姐把蒋瑞可拉了过来，说道：“你不相信我，总能相信她吧。林商羽要来，这事绝对不是我瞎编的。”
蒋瑞可一脸无奈，但还是肯定了表姐的说法：“她虽然确实非常希望你去，但也肯定不会拿个假的东西骗你去。这你可以放心。”
有了蒋瑞可的担保，曲川澜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再次激动起来，往陶姐那边靠了靠，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去啊？真的参加了就能见到吗？”
陶姐见鱼儿终于咬了钩，心里乐开了花，忙道：“见得到的呀，他初选就在的，肯定见得到。”
随后干脆把蒋瑞可打发走，拐着曲川澜进了旁边的一家茶楼：“要不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聊聊？”
一壶茶下去，曲川澜对赛制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跟印象里的差不多，99个女孩子聚到一起，训练、考核、比赛，最后选出9个人出道。
前期由导师评定，后期靠观众投票，过程中可以得到明星导师的教学指导。
不过比较特殊的一点是，从初选开始，就要全程直播——不管是生活、训练的日常，还是公演的舞台，都要全部直播。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曲川澜还是问了一句：“那我要是真留到最后，可以不出道吗？”
见陶姐有点没懂自己的意思，曲川澜又解释道：“因为我之后肯定要回去继续读数学的，所以万一真留到最后，会不会影响其他人啊，我看这种选秀最后好像都是要成团的？”
陶姐好像没有想过，能成功出道却不又想出道这样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
“成团这方面倒不用担心。因为之前选秀成的团，最后的运营效果也都很一般，所以这次本来就想都直接solo试试。出道就量身安排，看是适合唱歌还是演戏，不耽误时间。”
陶姐喝了口茶，又说道：“但是你要是不打算出道的话，节目组应该也不会留你到出道。”
看曲川澜不解，陶姐补充说道：“就是你们赛前是要跟公司签协议的。虽然现在因为实在缺人，具体条款应该可以协商。但你要就是不打算出道，那公司肯定也不能捧一个肯定会跑的人不是？”
曲川澜听完反而感到一丝如释重负：“那没关系的。”
说完又好像被自己逗乐了，轻轻拍了下陶姐，笑道：“咱俩说得跟真有可能似的，公司捧不捧我也不可能留到出道的好嘛！”
陶姐看着曲川澜那张让自己惦念这么多年的漂亮脸蛋，心下惋惜，但见曲川澜确实无意于此的态度，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总归拉来一个能让广告商绝对满意的人头，她也就知足了。
于是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张报名表，递给曲川澜：“那现在就填了？”
曲川澜没两下就填完了，看着一长串的“无”，递回去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
陶姐倒是根本没在意，接过来就收进了包里：“那我们过几天北京见啦？”
曲川澜点点头应了，之后两人加完微信，便一起出了茶楼。
分开之后，曲川澜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反倒开始担忧了起来。
不是关于选秀本身的担忧，而是关于林商羽那方面的担忧——
自己只是为了想见他才去参加选秀这种事，会不会很奇怪啊？
这种行为又算不算一种变相的私生呢？
林商羽会觉得讨厌吗？
可是自己也确实没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只是有这么个机会，可以近距离接触一下，那自己就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曲川澜颠来倒去地想，最后决定只要自己表现得就跟正常的选手一样，不暴露自己是他的粉丝，应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吧。
这样决定好之后，曲川澜就在家庭群里发了消息。
【曲川澜】：申请晚上家庭会议！@常悦芝 @曲广杰老妈老爸都要在哦~~
因为曲川澜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都是有很严肃的事情要商量，所以等曲川澜到家的时候，爸妈已经在桌边坐好等着她了。
曲川澜刚一坐下就抛出重磅炸弹：“我要去参加选秀。”
“选秀？？”爸妈一起惊叹出声。
“就是电视上那种，好多女孩子在一起，唱唱歌跳跳舞，然后比赛、投票之类的。”曲川澜以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选秀，便简单说明了一下。
妈妈直接站起来走到曲川澜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那怎么说起胡话了……”
“不是胡话啦。”曲川澜把妈妈的手从额头上拿下去，“我认真的。”
“那你是想改行？走演艺这条路？”妈妈看她确实不是开玩笑，便重新坐下，准备细细问一问。
“不是想改行，就是去玩几天，反正这段时间我不也没什么事情做。”曲川澜解释道。
一听不是真的想改行，老妈老爸就都放松了下来。
“可吓坏妈妈了，还以为你因为最近的问题，真的被打击到想要放弃数学了……”妈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这种关键的话要先说，知不知道？”
“就是，你一开始就说是去体验体验多好，搞得我也吓了好大一跳。”爸爸也附和起来。
“那这个选秀是什么时候开始？要去多久？”妈妈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选秀本身。
“四月初就正式开始了，然后决赛在七月份。不过我应该不会待全程这么长时间，中间被淘汰了自然就回来了嘛。”曲川澜一边回忆赛制一边讲解，“而且全程直播，你们也可以随时看到。”
说完曲川澜又有点后悔，挠了挠头：“要不你们还是别看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都直播给那么多人看了，还差我俩吗？”没了先前的担忧，老爸也有心情打起趣来。
曲川澜又详细讲了讲关于选秀的具体内容，老妈老爸听到最后，反倒比曲川澜自己还更积极起来。
按他们的想法，女儿终于能到一个基本都是同龄人的集体中生活感受一段时间——甚至还有很多年纪更小的妹妹，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毕竟这些年，他们也都一直都很纠结，到底是该给女儿一个正常的成长过程，还是让她在数学的道路上全速地走下去。
“哎呦，我家澜澜终于要当姐姐了呢。”妈妈边抚着曲川澜的肩膀，边逗起乐来。
其实曲川澜听完也不由得觉得，自己能去当姐姐辈，还真是不错！
随即妈妈又想起正经事，问道：“是不是还要签协议啊？需要律师吧。”
曲川澜点点头：“对，正要问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个律师，到时候跟我一起去看看合同。”
“行，那这两天我和你爸帮你找个合适的。”
爸妈开始商量起律师的事，这次的家庭会议也进入了尾声。
-
一周后，首都国际机场。
曲川澜拖着她那从法国回来就没拆开的大箱子，才刚从出口出来，就一眼认出了来接她的姐姐。
板正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曲川澜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合同有了绝对的保证。
之前爸妈向当律师的老同学咨询，那位老同学说手底下正好有个之前做经纪约有经验的律师，便介绍了过来，就是这位帅气的姐姐，叫方森。
“森姐~”两人之前已经在微信上聊过，曲川澜倒也不觉得陌生。
“哇，总算见到真人了。”方森也一直都曲川澜很好奇，因为老板一提起这位老同学的女儿，就夸赞中又难掩艳羡。
打完招呼，方森就带着曲川澜上了车，直接往节目组指定的酒店去。
路上还又确认了一番曲川澜的需求。
曲川澜其实也没有多少需求，只要能保证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有读书、就业等绝对的自由就可以。
方森一开始认为，这个需求说着简单，实现起来估计很难，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没想到，到了节目组那边，经陶姐的一番斡旋，很轻松就解决了，方森甚至觉得自己只起到了一个造型方面的作用。
事情顺利办妥，曲川澜跟方森道完别，就直接上楼去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
站在房门前做了半天心理准备，推门进去才发现另一个室友还没有来。
曲川澜走到窗边，看着远山，深吸了几口气。
不知为何，从办完手续开始，曲川澜本来毫无波澜的心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刚才碰到的选手……让人感到剑拔弩张吗？……
曲川澜甩了甩头，又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
之前因为决定不暴露自己林商羽粉丝的身份，曲川澜特意把各种有关林商羽的东西都换了个遍。
屏保也换成了一个被袖子遮了半边的手——大概只有林商羽最资深的粉丝，盯上半个月，才能想起来这大概是林商羽。
曲川澜看了一会儿，在心中默默问道：“我居然真的来参加选秀了？”
-
与此同时，在曲川澜不知晓的一个匿名论坛，一个消息炸开了锅。
楼主：听说《追梦99》来了位祖宗，有人知道什么情况吗？
1L：蹲
2L：前排出售瓜子饮料
……
17L：是说的我朋友今天办手续的时候碰上的那个吗？
18L：那给她装的，我朋友都要看吐了
19L：还带了个律师来，说自己只是参加比赛，不能出道
20L：我的妈，真是几辈子没见过能装成这样的，不想出道来选什么秀啊
21L：就是，不想出道来选什么秀啊。楼上还有料吗？再说说
22L： 1
……
31L：xs 《追梦99》扔出去一堆追梦多年的小姐姐，嫌是回锅肉，结果最后就找来些这种垃圾？祝扑
32L：同祝
……
52L：同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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