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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接连几日,鹿晞盈皆宿在靖王府的客院之中。

院内灯火常常彻夜不熄,案几上堆满了她从各方搜集来的医药典籍,地上散落着写满药材配伍和剂量演算的草纸。她埋首其间,试图将那霸道无比的“九转还魂汤”古方,改良成能适用于赵嵇如今虚弱体质的救命良方。

然而,方中几味主药极其罕见刁钻,她虽江湖路子广阔,打听到些许线索,却依旧一筹莫展——

有的生长于南方湿瘴密林的险峻之处,有的仅见于北方胡地荒漠的绝壁之上,更有甚者,只闻其名,不知其形。

路途遥远,采集艰难,非一时一日之功可成。

正烦恼间,院门轻响,靖王妃亲自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见鹿晞盈伏案疾书,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她脸上立刻浮现出心疼的神色。

“晞盈,怎的又忙到这般时辰?快些先用些晚膳,身子要紧。”

王妃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边吩咐身后侍女:“去,吩咐小厨房,日后鹿娘子院里的膳食点心都要格外精心,娘子需要什么药材、书籍,府中若有立刻送来,若没有,即刻派人去外面采买,不得延误!”

鹿晞盈忙起身行礼:“谢王妃殿下关怀,劳您亲自送来,晞盈愧不敢当。”

“快别多礼了,在王府便如在家一般。”靖王妃亲手将她扶起,目光慈爱地扫过案上凌乱的书籍纸稿,“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但说无妨,但凡王府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鹿晞盈犹豫片刻,想着药材之事终究还需王府之力方能解决。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斟酌修改了数遍的药方谨慎地推到靖王妃面前,低声道:“不瞒王妃,晞盈近日机缘巧合,得了一份前朝遗留的秘方。此方……虽药性极为霸道,但若经过妥善改良,用药合理,世子殿下的顽疾,或可……或可有一线根治之望。”

靖王妃闻言,猛地抓住鹿晞盈的手臂,声音因极度激动而微微发颤:“当真?!晞盈,此话当真?!嵇儿他……他真的能彻底好起来?”

她眼中瞬间涌上泪水,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鹿晞盈重重点头,却也不忘谨慎阐述:“王妃,请先冷静。此法虽有望根治,但过程极为凶险,犹如悬崖走索,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且其中几味主药,实在难以……”

她话未说完,靖王妃的眼泪已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靖王妃紧紧握着鹿晞盈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凶险……再凶险,还能比嵇儿如今这般日日煎熬更痛苦吗?自从他当年从松山书院回来,就莫名中了这毒,到现在……到现在都没查出那狠心的凶手是谁!吾看着他一次次毒发,看着他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吾这做阿母之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恨不得能替他承受所有的苦楚……”

她情绪激动,说着竟似要向鹿晞盈跪下:“鹿家娘子!好孩子!只要能治好嵇儿,只要能让他药到病除,恢复健康,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要我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肯救他,王府的一切,乃至我的所有,你都可以拿去!”

鹿晞盈吓了一跳,慌忙用力扶住她,心中亦是酸涩不已:“王妃!万万使不得!殿下折煞晞盈了!世子嵇少时于我有恩,性情高洁,晞盈敬他重他,无论多难,我也定会竭尽全力救他!此心天地可鉴!”

靖王妃得了她这句承诺,这才仿佛稍稍安心,依旧拉着她的手不住落泪,话语间满是感激与依赖:

“好孩子,好孩子……我就知道,嵇儿遇上你是他的福分……这些年,若不是你走南闯北,为他苦寻秘方,耗尽心血,他恐怕早就……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你了……”

鹿晞盈摇摇头,面带愁容却目光坚定:“救治世子,是我心甘情愿之事,无需任何人言谢。”

她指向药方上圈出的几味药材,“只是……眼下最大的难处,是这几味药实在难得,晞盈力有未逮……”

靖王妃立刻止住眼泪,接过药方仔细看去。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抬头时,已是一派沉稳坚定。

她反握住鹿晞盈的手,给予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晞盈,你只管安心钻研方子,确保万无一失。药材的事,交给吾。吾即便倾尽王府之力,也定将这些药材凑齐。这是嵇儿唯一的希望了……吾断然不允让它断送在药材之上!”

……

靖王妃回到自己院落,并未立刻歇息,而是屏退左右,独独召来了府中最为信赖的老府医。

她将那张誊抄的、已被鹿晞盈圈出数味珍稀药材的方子递过去,声音压得极低:“仔细瞧瞧,这方子……究竟如何?上头这几味药,以王府之力,可能凑齐?”

老府医接过药方,借着灯光细细看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沉吟道:“回王妃的话,此方……用药之奇、之险,老夫闻所未闻,确似古法。”

他指尖点过那几处圈注,“这几味主药,皆乃虎狼霸道之品,药性猛烈无比。王府库藏虽丰,却多为温补调理之材,这类奇险之物……实在稀缺。平日为世子调理,遇此类药性,多用更温和稳妥之品替代。”

靖王妃心头一紧,急切追问:“那……若不惜代价,从外面寻呢?听闻江湖之上,另有渠道……”

府医面露难色,缓缓摇头:“王妃明鉴,此类药材生于绝险之地,采集极难,任何一种在市面上都堪称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想要在短时间内凑齐……难,难如登天啊。”

靖王妃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脸色发白,指尖冰凉,几乎陷入绝望。

府医见状,犹豫片刻,又道:“不过……若说这京城之中,何处最有可能集齐这些药材,或许……有两处地方。”

王妃猛地抬眼:“噢?快说!”

“其一,便是辅国公沈家。”府医低声道,“沈家数百年士族根基,底蕴深厚,库中搜集的天下奇珍异宝不知凡几,许多寻常难见之物,于沈家而言,或许并非难事。”

他顿了顿,声音更压低了些,“其二,便是定远侯晏家。晏氏数代将门,行军打仗,北至冰原雪域,南至毒瘴丛林,什么险地绝境都去过。军中常备奇药以应对各种伤病创伤,府中所藏罕见药材,只怕比太医院更为齐全奇特。听闻定远侯府的随军医官,个个医术超凡,手段甚至不输御医。”

靖王妃眼底精光一闪,方才的绝望被一种深沉的算计取而代之。她缓缓收起药方,对府医道:“此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老朽明白。”

……

午后阳光正好,沈棠络刚结束在城南济慈堂的义诊,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靖王府。

赵嵇正倚在窗边软榻上小憩,见她进来,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真切的笑意,精神似乎也好了些许:“棠络妹妹来了。今日外头又有什么新奇趣事?”

沈棠络走到他榻边,笑容明媚,声音如春风般甜美:“世子嵇醒啦?我今日在城南,你猜我遇见了谁?”

“哦?谁值得棠络妹妹如此兴奋?”赵嵇配合地问道,眼中带着久违的轻松。

“是阿织!”沈棠络语带兴奋,“就是当年乞巧节,你为她题诗的那位小娘子!她如今与几位小娘子合伙,在城郭西市开了一家布庄,自己织布售卖,日子过得充实又舒心,脸上尽是笑意呢。”

赵嵇微微一怔,随即想起,唇角弯起一抹虚弱的笑:“‘女儿当如是,神采自飞扬’……她倒是真的神采飞扬了。倒是本世子,窝在这金玉堆里,不知何时才能起身自如。”

“不许胡说!”沈棠络坐在榻边,略带不满地埋怨,“你如今的身子,可比当年毒发最凶时强健多了。那时才是真的吓人!如今经过这么多年细心调理,固本培元,根基尚在,只是余毒未清罢了。只要清除那折磨人的毒素,总有一日,你定能像从前一般活蹦乱跳,气我的本事也一定能恢复如初!”

她说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意指赵嵇少时常与晏芷兰两大混世魔王,一同气她。

赵嵇回忆起松山书院的时光,笑容更深了几分,仿佛有旧日的光华短暂地回到了他眼中,他连忙告饶:“那时是逗你玩的,岂敢真气着我们棠络妹妹?”

沈棠络被逗笑,顺势趴在他榻边,娇纵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以后可不许再说那些丧气话!”

少女柔软的身躯隔着锦被轻轻靠着,赵嵇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将精心梳理的发髻揉乱几分,语气带着纵容:“好,借棠络妹妹吉言。”

沈棠络立刻从他身边弹起,捂住头发,嗔怒道:“哎呀!赵嵇!这可是我梳了一个时辰才弄好的灵蛇髻!”

赵嵇浑不在意,甚至自信满满地自荐:“棠络妹妹莫恼,弄乱了有什么要紧?本世子也会梳头,不如……”

沈棠络立刻想起之前被他尝试梳头结果弄成鸡窝的惨痛经历,又气又笑,轻轻打了他手臂一下:“免了免了!世子嵇这双金贵的手,还是留着梳你自己的头发吧!我可无福消受!”

两人笑闹了一阵,直到赵嵇面露倦色,服了药沉沉睡去,沈棠络才轻手轻脚地替他掖好被角,退出房外。

她刚轻轻带上房门,转身便见靖王妃安静地立在廊下,不知已等候了多久。

沈棠络微微一怔,忙上前低声道:“王妃殿下?怎么不进去?世子刚睡下。”

靖王妃摇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上前亲昵地拉住沈棠络的手,将她引至一旁:“我不进去了,让他好生歇着。我是特意在此等你的,好孩子,你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

靖王妃将沈棠络引至自己院落的正厅,挥退了所有侍从,只余二人。厅内熏香淡淡,陈设典雅却透着一丝不容打扰的静谧。

沈棠络心下疑惑,不知王妃有何要事需如此隐秘。

只见靖王妃走至内间,从一方上锁的紫檀木柜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转身回来,郑重地递到沈棠络手中。

“棠络,看看这个。”王妃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托付重任的意味,“这是晞盈那孩子方才给我的药方。她说……这是根治嵇儿体内寒毒,唯一的希望了。”

沈棠络惊疑不定,接过药方展开细看。只扫了几眼,她脸色便微微一变,指尖捏紧了纸张:“王妃,此方……用药如此凶险霸道!鹿晞盈她……她竟敢……”

靖王妃立刻握住她的手,截断她的话,语气急切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信任:“晞盈说了,这是失传已久的古方‘九转还魂汤’,效用奇诡,但用于嵇儿现今的体质,必须精心改进方能使用。只是……只是这方子上几味主药,实在太过罕见难寻。”

她叹了口气,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晞盈她一介寒门女子,虽有些江湖门路,但论起在京城乃至天下的能量人脉,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筹措药材之事,思来想去,恐怕还得靠你。”

沈棠络面色变幻不定,心中波澜骤起。她自然深知,以鹿晞盈对赵嵇的用心,绝不敢拿他的性命做赌注,此方或许真有一线希望。

但……要她沈棠络去为鹿晞盈寻药?

若真成了,岂非成全了她鹿晞盈的神医美名,自己反倒成了为她做嫁衣的垫脚石?她如何甘心?

靖王妃何等精明,立刻看出她的顾虑,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好孩子,你的心思,吾岂会不知?这些年来,鹿娘子开的方子,哪一次所需的珍稀药材,不是你想方设法,耗费重金寻来的?这京城谁人不知‘络香菩萨’的善名?鹿娘子在幕后默默付出,她的辛苦,王府上下都记在心里。只是……”

她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为她筹谋的意味:“只是这‘根治世子沉疴’的天大功名,实在太重。她一介寒门女子,无根无基,若由此背负上这等名声,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只怕非但不能光耀门楣,反会招惹无穷祸端。”

王妃目光恳切地看着沈棠络,言语间的暗示几乎明晃晃地摊开:“这药方,是你寻来的;这药材,是你凑齐的;这份救嵇儿于水火的功劳,合该是你的!届时,嵇儿康健,王府上下感念你的恩德,自有堂堂正正的理由为你向陛下请功!封赏岂在话下?”

她观察沈棠络脸色,继续蛊惑道:“你名下那些药材铺子,亦可借此打出‘供奉王府、妙手回春’的金字招牌。以棠络的聪慧能耐,若有了这些实在的根基和名声,日后说话办事,自是不必再事事仰仗家中,看人眼色……”

这番话,精准无比地戳中了沈棠络深藏的心事。她虽是辅国公府的贵女,却出自并无实权官职的二房,在家族中地位微妙,随时可能被嫡支寻个由头打发到地方上去,她的婚事更是家族博弈的筹码。

若能凭借一己之力,挣得实实在在的功名与产业,独立支撑起二房的门楣,那她的命运,将彻底不同!

她捏紧了手中的药方,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里,抿唇沉默了片刻,终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王妃殿下言重了。为世子嵇尽心,本是棠络分内之事。这些稀有药材……我会尽力去寻。”

但她终究是心思缜密之人,绝不会将话说满,留下转圜余地,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谨慎:“只是……此等药材皆乃可遇不可求之物,届时能否一一寻到,棠络……实在不敢保证,只能竭尽所能。”

靖王妃要的便是她这句话!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欣慰与感激交织的神情,一丝愁容恰到好处地浮现:“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吾便感激不尽了。你也不必太过压力,我们……只需尽力便好。其他的,都是嵇儿的命数……”

她叹息一声,语气变得无比柔和,充满了慈母的感慨:“我们做长辈的,其实也不敢盼着儿女们如何显赫富贵,只求儿女们这辈子能平安喜乐,幸福美满,福寿双全,我们……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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