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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黑蛋

城中街道还算宽阔,因着诡修隐患,往日都是满天悬赏冷冷清清,今日却一反常态,街边的胡同都堆满了人。

原因无他,因为郊外炸了。

半夜动静天翻地覆,就是睡成头猪也得被震得掉下床,更遑论裂口从几十里外蔓延到城内,有人出门走的急,脚直接卡进了缝里,挤得骨头生疼,人嗷嗷直叫。

对此同样废了半个族的肖家对外忙里忙外,一边对外装傻,痛哭天道不仁,雷劫夜袭肖家,一边下达命令,满城寻找丢失的肖家少主。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快行至城门。

“我没跟你开玩笑。”

人变多了,小团体却静得出奇,除了祁白川一声不吭一直在看自己的衣服,就连后面最闹腾的某人都缝紧了嘴。

“早办完早完事,你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我不建议你这么走下去,要不然换沈无眠来……”

梅负雪突然站定,前边毫无防备的祁白川顿时一个趔趄,倒退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细看去就能发现,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桎梏,风吹时轻轻晃动,带起两端手腕上的红绳。

梅负雪收着力,有一搭没一搭扯着,不知是装聋还是真聋:“你家附近的诡巢归我了,沈无眠正忙着推倒重建。”

肖径深火冒三丈:“我在说你那破根基。”

空气凝固一瞬。

梅负雪忽然用劲,祁白川登时退至后面,两人肩并肩站着,梅负雪手指一勾,两指钳住下颌一抬,露出了一张鼻梁高挺,眉骨突出,骨相明显清晰于同龄且极其稳重的脸。

“孩子还在呢,”梅负雪捏了两下试手,“别提这些有的没的。”

肖径深:“……”

祁白川却道:“先生受伤了?”

梅负雪冷冷扫过来。

“小伤,”许是三人各有各的把柄,肖径深说话也没那么忌讳,“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早年落下的根基。”

祁白川保持着抬头的姿势行注目礼。

“他同你不一样,仙气在身,修行也异于常人,当年一口气修得太快,现在高楼岌岌可危,前几日强行破阵,我家旁的山头全毁了,家里的防御也坏了大半……几十里瞬杀本就易生变故,难得他脑子灵光一次,给你编了个能定位的绳。”

“……”

目光下视,祁白川不动声色瞥去余光,就见支着自己下颌的手露出一截鲜艳的红色,随着对方摩挲的动作,红色微微颤动着。

“啪”的一声,梅负雪忽然一愣。

腕上多了五指,是不同于底下肌肤的粗粝,手的主人骨架不小,收力时有些硌,茧子却不太厚。

一股淡淡灵力循序渐进,这是个颇为冒犯的动作,像是被乖巧了许久的鸟啄了一下,但两人实力差距太大,这一下也不过以卵击石,只消稍一动手,便能淹没沙粒。

梅负雪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

“弟子修为不济,才遭暗算,险些酿成大祸,害先生受伤,望先生恕罪。”

因着下颌桎梏还在,祁白川只得拱手行礼。

“……”

梅负雪目光轻移,上上下下看了良久,然后突然松力。

祁白川正要作个周全的礼,就被摁着后脑向前倾身。

额头传来熟悉的温热,梅负雪皱着眉,扇了扇眼睫,无果,换了个姿势又贴了贴。

“……”

“没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

肖径深道:“你太小看半仙了。”

祁白川一怔。

“你猜为何那么多人修炼……即便无法飞升,也要不计代价摸到仙的门槛。”

“……”

“自然是强,”肖径深慢悠悠道,“摸到门槛,就等同于有了仙气,彼时佛诡敌对,一方擅攻一方擅守,仙气可以说是中立在二者间,进退有余,对佛诡的抵抗高了不少,换言而知就是你打我跑,你防我攻,灵活性高,关键时刻扯皮活得长。”

“……”

“所以仙对灵力的存储也很高……破阵什么的,常规方法就是找到阵眼,一举击碎,你来日可以请教沈无眠,不常规的方法就是对阵法狗屁不通连根拔起。”

这个狗屁不通说得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梅负雪浑不自觉引以为傲,祁白川于是出声询问:“此法很耗灵力。”

肖径深点头:“是,等同于你使劲塞东西撑爆一个麻袋……但诡巢那边的阵是个实验品,根本没那么大容量,照理说他这种出生自带仙气的更应该手到擒来,但我瞧他那跟肾虚似的模样……”

“比你好多了,”梅负雪冷嘲热讽,“缩在家里十来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搞什么秘密研究呢,现在巢没了,家塌了,护族阵法坏了,终于没法子吧?还不是得搬家……”

“你他娘是不是脑子有病……”

前面声音愈发吵闹,祁白川落在后面,红线的距离被缩到三尺内,几乎只能亦步亦趋跟着,乍一看去,当真像个不明事理只能依靠大人的小孩。

他摸了摸腕上的红线,鼻尖突兀传来一阵混杂的香味。

抬头一看,就见三人不知何时行至了一处闹市,周围摊贩像是应季熟透了的苹果,排排挂去,喊得脸红脖子粗。

而在一串摆得跟糖葫芦似的铺子里,唯有一家格外显著,人群挤挤攘攘,个个两眼放光,却都老实排队,偶有人穿梭而过,空当间露出了硕大的蒸笼。

——馒头。

“……”

祁白川忽然停住了。

刚出锅的馒头香味扑鼻,白衣裹着胖娃,皮肤嫩的一掐一个印,但韧性却是极好,老板一手抓完,眨眼工夫就恢复如初,馒头换了主人,一大一小手牵手从容消失在人海。

“……”

梅负雪正吵在兴头,就觉身后一扯,声音低低传来:“先生。”

“……”

“我饿了。”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半晌的寂静,梅负雪才缓过神来:“你……说什么?”

祁白川认真道:“我饿了。”

“……”

两人四目相对。

“饿”这个字离修仙之人有些遥远,上到家族老祖,下到刚出生的孩童,但凡沾点灵气的,都能在极大程度缓解身体本能的需求——就是所谓的辟谷。

但也不是人人辟谷,总有一些后天天才,保留着凡人时的习惯,亦或偶尔嘴馋,故哪怕是修仙著名的学宫,也有花样百出的吃食,以供学生品鉴。

修仙之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实力浅薄,重伤未愈的孩子。

肖径深震惊道:“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梅负雪后知后觉:“你吃早饭了吗?”

祁白川:“吃了。”

梅负雪:“现在又饿了?”

祁白川:“嗯。”

许是自入宫开始,祁白川都表现出了超脱常人的稳重,以至于在确认这轻柔,甚至还带点的委屈的讨要后,梅负雪愣是又缓了半天,才轻咳一声:“你……想吃什么?”

祁白川轻轻拉了拉绳,视线转向不远处的馒头铺子。

“……”

肖径深再度震惊:“你都把人饿得啃馒头了?”

梅负雪张嘴欲辩。

肖径深继续补刀:“虐待孩子,丧尽天良。”

额头青筋一跳,梅负雪咬牙切齿:“走,我带你去这里最好的馆子。”

祁白川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想吃馒头。”

“……”

三人再缓过神来时,已经来到了城中最大酒楼的雅间里。

梅负雪扬手一挥,招来小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嘀咕了两句菜品,梅负雪方才坐回原位。

上菜需要时间,三人傻兮兮坐在椅子上,不约而同看向了桌面中央突兀的一盘馒头。

“……”

雅间一时谁都没说话。

祁白川旁若无人地伸长手,拿走一个馒头,掰掉一半,然后放到嘴边一口一口细嚼慢咽,那模样仿佛吃的不是个馒头,而是不可多得的玉盘珍馐。

梅负雪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吃完这半边,又准备拿起另半边,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饿了多久?”

祁白川含糊道:“很久。”

“……”

梅负雪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肖径深痛心疾首:“我要是不跟来,都不知你平日就是这么苛刻人。”

梅负雪拉着脸一挪凳,转移话题:“你别给我瞎扯,还不是你一早就把我们拉出来上路,到现在都没解释究竟去哪。”

肖径深终于回归正题:“孟家。”

“……”

“前几日我剖尸,因着那诡是夺了我家弟子的躯壳,所以魂魄极度排外,也正因如此,身体死的时候魂才散的慢。”

“你搜魂了?”

“嗯,”肖径深道,“他确实是从阳关出来的。”

梅负雪:“孟家挨着阳关?”

“孟家在无终城。”

“……”

“就是那个无终城,”肖径深意有所指,“孟家曾经辉煌过,但自从佛诡战后就一路走下坡,其一是他家原位深入阳关,受到的波及大,其二是他家这辈天资不怎么样。”

“……”

“所有腌臜事都堆一起了,换谁谁都得糟心,尤其是战后重建家族,他家没抢到好地方故被挤到了边缘。”

“……”

战后十余年仙门都在忙着重建,大大小小的门派世家也不例外,尤其是刚迁移那会,谁家死的人少,谁家就占优势,除非家里有个力能抗多的半仙——但跟仙沾边的都死的七七八八。

诸如肖家这般上赶着往犄角旮旯里钻的还是独一份。

梅负雪道:“怪不得你非要亲自去一探究竟。”

肖径深却道:“我就算不说,你也会比我积极。”

梅负雪:“这么说?”

“你猜他是谁捡的?”

“……”

一个馒头不疾不徐地吃下去,祁白川正欲倒水,就听见嘭的一声。

乌发轻飘飘划过脸侧,带起一阵轻柔的瘙痒,视线被遮了大半,目之所及是截挺直的腰背,褶皱服帖束在腰封下,瘦削的肩头架起那不容置疑的话。

“那又如何?”

“……”

梅负雪冷笑:“人我已经要了,他们还能再抢不成?”

“……”

腰间传来一股力道,颇为强硬,手中水洒了一半,祁白川被迫蜷起肩,乖巧保持着岌岌可危的依偎姿势。

肖径深轻飘飘道:“说不定呢?”

“……”

“毕竟你也不是正当法子。”

“……”

就在此时,隔间传来规律的敲门声,几人寻声看去,就见小二臂膀到手掌扛着一长串的菜欢喜而入:“公子,您要的东西都齐了,我这就给您摆好。”

说罢动作麻利,招呼着同伴一起干活。

不一会儿,桌上里三层外层,跟开花似的围了好几圈。

外面的还算正常,譬如羊羹,豚骨羹,白风汤……

里圈一点,就成了通草鲫鱼汤,红糖小米粥,红枣桂圆水……

再往里,就是葱爆腰花,牡蛎喂猪肾,杜仲炒泥鳅,韭菜鸡蛋……

最中央的位置,摆了个显目的红烧甲鱼。

肖径深整个人都呆住了。

梅负雪煞有其事点点头,扔了个沉甸甸的钱袋:“下去吧。”

小二接手一瞧,顿时金色闪瞎人眼,他忙不得点头哈腰:“是是是,公子您慢用……”

言毕顺手带上了门。

屋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梅负雪浑然不觉积极夹筷往人盘里塞:“来……多吃点,不要求你吃完,最起码每道菜都尝尝。”

肖径深一把摁住人:“这你要的?”

梅负雪理所当然:“对啊。”

肖径深指着桌上乱七八糟占了一多半的汤:“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补血的啊?”梅负雪奇怪道,“他失血过多,你说要慢慢养,我在你家就是这么让弟子准备的,只不过在这又多聊了两句。”

“你前几日还说他身份特殊,不能随便透露任何信息。”

梅负雪:“我又没直接要。”

“……”

肖径深本能意识到不对:“那你怎么说的?”

“简单,”梅负雪满脸傲然,“我让他们按照坐月子的拿。”

“……”

祁白川突然顿住。

肖径深脸皮跟癫疯似的抽搐,良久的死寂后,他捏了捏眉心,才艰涩道:“那你方才同小二又多说了什么?”

“噢,”梅负雪道,“我让他按月子上完,他就神神秘秘拉着我问我家里如何,我说不太妙,他就安慰说什么过完这俩月就差不多了,这东西要趁早补起,届时保准药到病除,我一听活血养血,改善精血不足,就想着反正都是血,直接让他一起上了。”

“……”

祁白川面无表情看着盘子里死不瞑目的甲鱼头,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肖径深赴死一般绝望:“我到底为什么要同你走这一趟……”

“嘭嘭嘭。”

又是三声规矩地敲门。

祁白川迫不及待放下筷:“先生,菜还没上完?”

梅负雪眨了眨眼,沉吟少顷:“进。”

吱呀一声,外面露出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那是个四十余岁的妇人,身穿蓝灰色的麻衣,发中包了头巾,打扮得干练而节俭,手中还牵了个包子脸的小孩儿。

察觉到几人的视线,那妇人微微一愣,慌忙摆手解释:“抱歉……几位公子,打扰了,我是这楼里的杂役,方才在外面买馒头的时候多看了一眼,不慎瞥见了某位公子的样貌,有些像我曾经捡到的孩子,就一直跟到了这里……”

话未说完,雅间里的两位大人就齐刷刷一转,看向了某个跟甲鱼头对峙的少年。

“……”

“哎呀!”妇人捂着嘴,面露欣喜:“这不就是黑蛋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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