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除了风吹草场的呼啸和帐篷风帆在风中狂舞的声音，实在吵得睡不着。
这一天，信息太多了算算日子，明日谢子睿便来送药了，可是自己这些时日，好似没什么进展。
东胡，东北，草原、林地、森林、农业，他们的优势是祖辈传下来的，与匈奴、柔然单一的经济体不同，政权，政权有什么问题？周天子？周天子以蕃屏周、分封制—分封受土，天下共主，最高的军事统帅，游牧是部落联盟，周天子尚且有最高立法和司法权，宗法制和礼月制为约束，他们如何集权？对，他想改革？他们政权都不完善，也算不上边变法，而且这部落，应当也是吸收了不少外族势力，政治形态、文化和官僚体系，与其他一样，吸纳各族，西夏的胡汉二元制，不只吸收我朝，还有西域吐蕃和其他，因俗而治，可他们根本就没有完整的政治体系，匈奴重武力可集权与松散的部落联盟并存，这完全是依靠单于的个人权威，对，他们那么多分支部落，打着打那，但又由单于下令，那么他任然是最高的军事统治，那么他就不是行国模式，更准确说，是具有中央集权的“行国”，所以他今日特意说明，重点还是在这政权，匈奴是分封制统治部落联盟关系，谢子睿说过，右贤王一直在西拓，西域一带发展成包抄之势孤立我朝，先西边除了现有的藩国和邻国，还有谁？那匈奴对西域到底是战略扩张还是掠夺还是控制？或者，都有，现在还有42国锐减至36国，他们控制少数，还有多少？左贤王攻云中君，当时怎么来着，谢子睿他们攻破后面怎么就直接破裂，当时是谁死了来着？是他们的储君！储君南下，右贤王包抄！还有今天那些俘虏，压哪去了？没看见！哎呀，术紫不在，药吃的都没那么及时了，睡又睡不着。
等等，太多了，缓缓，他去了那么多地方，不同的国度，甚至他了解王朝的制度，有国主是部落联盟，那便不是缺乏共主一众人的态度说明也有阶级框架，这样看下来应当是内部还有些问题未能实现。就目前这局势，只是教他们播种恐都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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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交近攻、离强合弱”他是用到我们这边？不对，我们不弱，很强，那说明。
“他并不想战！”
舒月黎激动坐了起来。
“舒小姐，说什么呢”哈尔在尔顿旁边轻声说，那声音被篷外的风盖住。
右侧的两个婢女好似也听到声响，不见有所需要便也睡了下去。
这个帐篷分成三个休息区域，帐篷帘这边推进，左边是哈尔与尔顿的休息区，右边是婢女休息区，都是拉了帐，正中间往后是舒月黎床榻中间还有用餐区域，都铺设了地毯，隔了草地露气。
舒月黎看着那火盆炭烧的外层晕了白灰，空气的浮动都会扬起灰。
舒月黎躺下，满脑子问题，不断延伸。
冷静下来，目前最主要的是，基于现在这条件，如若西北面他们强大起来，总好过匈奴，如若这边安定下来，与西域文化交流和丝绸贸易便可重现。
“好累啊，又睡不着了”“不行，快睡”
清晨
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婢女在身侧说了什么吃茶话，我没理，捂着脑袋继续说着。
尔顿他们一早便守在外面。
毡帐外
耶律罕走到门口
“舒小姐，还没醒”
见尔顿支支吾吾的声响，看着外面太阳升至正中，已是日中。
草场空旷，昨日人又开始大量迁移。
“昨日，大风恐是惊扰到舒小姐了，也可能是我们进去人太多了舒小姐没睡好”
“你们，进去了？”
“嗯，舒小姐给划了休息区域”
“一直没醒”
“昨半夜听她自言自语，说什么好困睡不着”
“没其他？”
“说，什么战还是不战..”“没听清”
“这姑娘，揣着些心事就睡不着”
“你回去看着吧”
耶律罕营帐
“这么多人，还是要与那南方王朝解粮才行。”
“霍家军镇守，我们大军连关都进不了”
“可这粮食不够过冬！”
“不是送过去那么多吗？”“这路上风雪厉害，冻伤不少”
“还是要尽快启程”
“还是打，先把粮食抢到！”
七八个人，像是几十个人一样，吵闹不休。
“不如我们与天朝称臣，与那凉国一般”
“绝不行”“断然不行”
“我看可以”“请求救援，总不会置之不理吧！”
“你们当天朝人傻？”
“那楼烦原不也给了粮吗？”
“历代楼烦王可都没犯过天朝边境”
“那鞑靼不早些年不也是羁縻，以朝贡的方式我们不费一兵一卒。”
“他要开放互市中原王朝不也拒绝了吗？”“那不是打过去了吗？赔了不少粮呢”
“我部岂能与这些蛮夷相比”
“在那中原王朝，我们与蛮夷无二”
“赔粮的第二年不就灭了那鞑靼嘛”“现在还在北部高原吹风呢”
“他怎就突然横空出世般势如破竹，扫平北疆”
“那是没遇到我部勇士！”
“怕什么！那镇南王也不在北面”“听说几十万大军南下，不如我们远些”
“去那河套，那边霍家军驻守少，守卫相对薄弱”
“几月前刚设云中郡，云守郡也加了驻军”
“中原王朝有个年轻将军，说是什么小侯爷”“前两人日刚平了乱，一路追去东边”
“上次也是他，好似一人奔骑凉国借兵千余人，打的漫天散花，那北匈奴和南匈奴才彻底分开”
“是直接斩杀了那右贤王，单于之子”
“不可称臣”“匈奴那般胁迫我们都为屈服一路来了这干旱极寒之地”
耶律罕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
“我说过，不可南下入侵”“若再由此谏言，定杀无论”
“是，大单于”
众人安静，躬身服礼。
尔顿在门口
“舒姑娘醒了”
“请过来吧！”
“这”
碍于耶律罕之颜，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 舒姑娘请 ”
见一群人围在帐中，定定的瞧着自己，舒月黎转着眼，微微蹙起眉头 ，又礼貌的行过礼。
耶律罕说了请她过来的来意，并表明不会南下立场。但目前要解决的问题，前方风雪已起，越往西北风雪更大。牛羊死伤无数。
“就是白灾已经来了”。
见他们面色凝重。
“边境互市不行吗？”
“是呀，舒小姐乃是尚书之女”尔顿见昨日叫嚣最厉害那位左仆射此刻满脸谄媚。
左大将言，“不知，舒小姐是否能助我部度此难关”
“南匈奴在天朝帮助下建国向你朝称臣，至今都未开互市口岸，不知舒小姐有没有这个能力办到”
那人好神阴阳怪气，舒月黎微笑看了众人，也恭恭敬敬直言：
“我有一个要求，希望诸位能达成一致”
“舒姑娘请说”那位看上正派的左大将。
“小女前来，本是为贵族重筑往日之辉记，当然旨在与我朝地界分明结边境之好，自是如首领所言，绝不进犯我朝边境。”
“我等听从大单于指令，定不会犯天朝边界”
“若能与贵朝交好，我等求之不得。”
许久，舒月黎记下事宜，帐篷内只有耶律罕、舒月黎和尔顿三人。
“舒小姐，我先出去”
“不用”
“正好，我有事问你呢”
“这个是什么？骡子的代称吗？”
纸上：骟马
“儿马，指未经骟割的公马，骟马就是被骟割的公马。”
“哦”
“我不能确定数值，只能先确定你们这边的为防止这时间延误太长，这样最好，省的来回沟通的时间”
“这时候不早吧 ”见舒月黎望着外面，几人便起身去到会合处。
草场林侧—雪融弯
“天牧！”
远远的见舒月黎过来，围着银白色裘領，裹得严严实实，看样子没有很差。
“还好吗？月黎”霍天牧轻柔的问着舒月黎，又抬眼凝视不远处的耶律罕。
“嗯嗯”
舒月黎套着着厚厚的云肩，倒不似往日般羸弱，青丝直崔，容色明丽，泛出杏白光柔润，杏眼流转温婉笑意，唇涂樱瓣般娇憨软柔。
“子睿，没来，他，下次”
“行吧，这个给你”
“这个是”
“开边境互市”
“ 互市？ ”
“嗯！你那有徐怀庆的线吧！”
霍天牧闻言，微笑摇头什么都瞒不过她“我们月黎，总是这般聪颖”
舒月黎走进，看向周围，侧耳说着“你要尽快发过去，还有要，让殿下要种马！”
看似两人在拥抱般，霍天牧脸开始泛红。
种马
“好，听你的月黎”
霍天牧回头，马车上下来术紫
“小姐”
“乖啦，抱抱”术紫扑在了舒月黎怀中
“你带我去吧！小姐”
霍天牧也在一旁说着“要不，术紫跟着你吧”
舒月黎摇头“他们要撤了”说着回看了耶律罕他们。
“对了，天牧，若是这你们要 ，需要多少？”
“你是怕万一..”
“殿下一定会同意的，他会想办法，我是怕他们那边等不急了，不要再出意外才好”
“我与父亲商议，数量不大可后禀陛下，数量多了得先行禀告，行，那你与他修书让他传回陛下 ”
“我走了”
“小姐，这个”“这又是什么？”
“小侯爷托人带来，说是你用得上”
“行，走了”说着抱了抱术紫，跟霍天牧和后面一行人挥了挥手。
“尔顿，你慢些，我坐车里想吐”
“是，舒小姐”
强撑到现在 ，身体也疲软了下来，霍天牧应当也是没有察觉。
远处树林
“王子”
“那女的，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杀了她！”
旁人惊讶
这，这不是大单于身边那位吗
“可是那中原女子，不是在与我部谈互关之事吗”
“正因如此，尽快除之”
见他离去，一旁人问道
“当户”“我们，真的要出掉那中原女子吗？”
“大王子说了，照办便是”
“可是，若换不了粮，族人不知又会死伤多少！”
那人思绪良久
“先抓起来，等交易完成再说”
营帐
“你要的都是优良品”“我部还有许多...”
“不强壮的你也带不走不是。”
“舒小姐倒是不会做这亏本的买卖”
“天马到时给我留着 ，由太子殿下奉上是最好”
“舒小姐可真是生了颗玲珑心”
“你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我不也帮你了吗”
是啊，那营帐之势，怕这女子已瞧得一清二楚，还为自己打了围，朝局之势定是耳濡目染。
“太子那边，你可有把握”
“他会同意，只是不知道时间赶不赶得及” 舒月黎顿了顿，微笑说“你们这边”
耶律罕闻言轻笑，倒是时机也被她掐住，回念一想，这女子不可让他回中原，否则定也是我部大患...
过了三日，日日与耶律罕商议，期间又收获，这的奶酪比我们在京城做的好吃太多了，奶泡茶也很是喜欢他们将奶皮子加入其中，策格便是酸马奶—气泡型酸奶酒，查干陶苏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便于他们携带，炸果子也好吃，就是将面团加入大量的牛奶酸奶和沙拉陶苏，沙拉陶苏由奶皮子捶打分离与黄油一般。也是深刻感受和体会到为何他们都喜欢喝奶茶，饮食中缺乏蔬菜，多食肉奶易消化不良，奶茶可以帮助去腻、助消化。
“这些全部都要赶走吗？”
“五畜，马、牛、骆驼、绵羊、山羊是我们活财产也是主要的食物来源。所以，迁徙时都是一起。”
“尔顿，谢谢你们。”
这几日，尔顿和哈尔见我日日喝药，两人轮流去采集、狩猎获取、野果、可食用的野菜、菌类，猎取野生黄羊、兔子等，作为餐食的补充。
见尔顿不好意思又腼腆的笑着。
“等我回了京都，给你寄十箱八箱黑茶与你”
“不过，为何你们会钟爱黑茶而不是其他呢”
“”黑茶被压制成紧密的砖形，便于骆驼、马匹长途驮运，在干燥环境下可以保存数十年而不坏，往来贸易也是多黑茶。”
“每日佐餐我们都习惯，奶茶也能有效解牛羊肉的油腻。”
“这个我有体会”
“草原阿姆都喜欢用它调饮味道浓郁、醇厚，茶气足，即使与牛奶、酥油、盐一同烹煮，也不会被奶味完全掩盖，小姐喜欢的罐煮奶茶和酥油茶都是用它”“我们到了高处，水沸很易却不易煮熟，黑茶依然能煮出浓酽的茶汤。”
水沸点低
“高处？”
尔顿像意识到什么，一会又说着
“就是我们此行迁徙的目的地”
“舒小姐，首领有请”
远处
“怎么还没动手！”
“大王子，那尔顿日日夜夜都跟着不好下手，加之大单于也是日日与她一起，实在不好下手”
“再撤离一半，找机会动手”
“是，大王子”
耶律罕营帐
“那日你说集权”
“其实这要渗透到方方面面，从民俗，文化到军事、官员选举 ，制度制定再回到文化信仰，民族统一认同感是防止分裂的根本，但还有基础就是资源”
耶律罕静静看着她，听她分析。
“一个政权能否有效控制其疆域内的农业区，并保障秋收的顺利进行，直接决定了其国力的强弱和政权的稳定。这也是为什么来自北方和西北的游牧民族政权，要南下争夺中原富饶的农业区，重要目的就是控制更稳定、更高产的粮食产地，因为土地便是资源，而匈奴最大问题是他们只管打、杀、抢、夺 ，他们习惯栉风沐雨，不善于管理，并不能合理融合南面的农耕文化，自然即使抢夺到手，只会强势奴役”
“但你们不一样，虽然生存环境变了，可你们祖辈留下的技能并没有丢弃，这就是你们的优势，有比他们更多元生活及技能，有更好经济基础的可能”
“可能？”
“对，这主要看你如何做了”
“游牧经济是单一的，他们迫切需要通过与农耕民族的交换来获取，可你们不同，你们有与游牧族同样发达的畜牧业，这边是是经济基础，主要饲养马、牛、羊。当然，养马业非常发达，因此你们都有是强大的骑兵。但你们有一定的农业，这有一定比例的农业，种植粟耐寒作物还有麦，所以并非完全依赖游牧。而狩猎业，起源于几百年前年你们地处森林草原交界地带，狩猎是重要的生产和补充手段。这也塑造了你们精于骑射的特点，现迁至草原又至西北处，看得出来虽有生疏却并未放弃，这也是你们作战比其他草原骑兵的优势所在。”
“不过数日，舒小姐倒是看得真切”
“要了解才好更好的帮你呀！ ”
舒月黎神色自若，毫不影响气若神定的走向耶律罕身后的版图。
见她指着这一块区域，指尖划着圈。
“舒小姐，是想我打下这？”
“这，可是匈奴领域”
“要让你部百姓安定，你得找一个丰沃之地，不是吗？”
“可这地，也是游牧并不适农耕”
见舒月黎挑眉轻笑
“金山南麋，你不是占了吗？”
“ 你们毡帐，易于拆卸、搬运和安装，是适应移动生活的很好住所，但若是居不定。”“那么，国土不稳。”
舒月黎，轻轻柔柔的声音却带着刚毅果敢，这些时日下来，她察觉到耶律罕并不完全似表现出来这般，隐隐觉察到的野心，无碍，她也有所想，至少目前两人的目标大抵是一致。
他们将奶制品做到了极致，毫无浪费，从鲜奶到制成酸奶再分离出黄油而那剩下的脱脂奶制成奶疙瘩甚至煮酸奶析出奶豆腐连最后剩下的乳清也可利用。这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生活智慧，但同时也说明他们的物资极度匮乏，肉、奶、茶便是他们主要的饮食来源，为了换取所用的商品，种植物大多用于换取或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才可用。问题根本还是—土地资源有限，可他既然能在这样地方安然，在匈奴和西域各国眼皮下豢养这么多兵马，为了不被他们察觉和更好的生存，也根本不敢贸然与天朝贸易，相对其他游牧族他们对南面的侵扰也显得柔和多了。
而现在，时机刚好，万不能等匈奴兵强马壮后卷土重来铁骑犯境，若是他们抵在前面，后方也有警惕和准备的时间。
“金山那边，舒小姐看过？”
“没有，尔顿远远的指过，太远了什么都看不清”
“ 那舒小姐又如何断定 ”
“年初益州进奉了作物，名为爪哇薯”
“天朝南面海域的爪哇岛？ ”
“不知道，我也只知晓是地区进贡来的 ”
说着见舒月黎好似站累了，在一旁矮桌旁坐了下来。
这每日裹得厚厚，虽已比他们轻薄许多，可这，太不方便，像是枷锁在身，累的很。缓了好一会，尔顿到了那罐煮奶茶，有了些许力气。
“你说那爪哇薯适合在哪方种植？”“那边土壤比这里可是还要差”
“我知道，极寒之地”
见耶律罕很是疑惑
“你们不是说了吗，白灾”
耶律罕恍然，她如此细腻。
“舒小姐，心细如尘，仅仅只言片语便能抓住这蛛丝马迹”
“嘘”
舒月黎要他闭嘴，说着那爪哇薯的好处。
“你是说这东西产量极高？这意味着它能以更少的土地养活更多的人口。”
“对，在相同面积的土地上，它产生的可食用能量远超谷物。”
“而且生长周期短，适应性强，生长期仅为3-4个月，有时甚至更短。”“同时它耐寒、耐瘠薄，从即使高海拔山区，都能种植，可为你们提供巨大的粮食保障。”
“ 这东西如此好？是否是只可果腹，难以下咽。”
“这属于救荒作物，能解饥荒也可作为储备之物，若是丰收自也会伴随人口激增，我想你也当很是愿意。”
“你是说，它方便储存？”
“对，与番薯无异，只是圆润色白些，口感软糯，不如红薯甜但煎炸炒烹多与其他薯类，老少皆宜，但不用窖藏，在阴凉、干燥、避光的环境即可，运输耗损不会很大，并且它可以储存数月之久，往后定当成为冬季和青黄不接时期的重要食物储备。”
“如何取得？”
“我那日已修书太子殿下”
“当时你便考虑好了？”
“以防万一”“我可是要那么多匹种马，不得给你些适用之物”
“还得多谢舒小姐”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希望你莫要渔了与我之渔便好。”
敏庆宫
“胡闹！”“她那身子怎能受得了这极寒之苦”
“舒小姐，既已留下想必是说服了小侯爷与少将军”
太子叹息
“别说他们了，你看看这写的头头是道，里外都分析了，孤也得同意”
“这是霍将军呈报”
太子见后“先行呈禀陛下”
“那，舒小姐这边”
“正如月黎所言，这个部族，竟然有如此多的马匹，想必部落之众不在少数。”
“殿下是担心于我朝有威胁”
“这人能统领一众潜伏于那西北沿线卧佛草原境内又避开周边甚至匈奴的耳目”“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前有少将军的军队，想来舒姑娘应当无事。”“这里还有少将军给你信”
“这，这小子”
“他是怕孤不应，又重说了因果”
太子拿着信件，思绪良久给了徐怀庆。
“舒小姐，还是这般，颇有主见又不失风骨”
“这，怕还是要先瞒着尚书大人”
太子微叹，许久
“孤，现在每看到尚书也只得绕行”
本就应当先行带她回来，她却割让了护卫先让自己回京，又去了那苦寒之地。霍天牧之言，也是本心都不愿她冒如此风险，却又给了大家大家无法拒绝的理由。
“已派人承秉陛下，舒小姐这边怕也不得耽误”
“月黎所言，实在太多，多到孤也得理得思绪”
“不知，她之所想能否实现，可那边实在危险”
“可要派人接回？”
“她能回吗？”两人心照不宣，也很是忧心。
太子自觉舒月黎说得有理，农耕与游牧这两种生产生活方式的根本差异，历史上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之间既相互依存，又长期对峙冲突的基本格局。游牧民族的饮食和生活节奏，是其适应草原环境的独特而高效，但他们勇猛，带着原始的野性很难规训。
“这军屯、民屯之策倒是与镇南王早年的谏言相似。”
“舒小姐善于观察，定是瞧出些端倪”“这也能解边军之困，若是舒小姐此番能成，北域一届便有了肩厚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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