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心思活络的人敏锐地察觉到,谢长虞与札木合汗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
那个下毒的近卫是一个导火索,札木合无法确定他的死到底是真的出于意外还是……别的什么,他无法确定谢长虞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一时间不再轻举妄动。
他不想和自己的得力干将闹得太僵,期间又陆续选了些相貌不错的少年送到了谢长虞那边,想借此试探谢长虞的反应。
而谢长虞自然不想被别人的耳目监视,索性直接了当地把札木合送来的人全塞进了军营。
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训练,那些被反复挑选出来的俊美少年全都壮实了一圈,个个目光坚毅、头脸黢黑,胳膊和大腿上全是结实的肌肉。
谢长虞对训练成果满意至极,赏了百夫长三壶好酒。
新年时,那群少年在札木合的典礼上表演了一支刀舞。
亮森森的长刀倒映出汗王欲言又止、复杂至极的脸。
但表面上,都是一派和乐融融。
草原部落的春节不像中原那般隆重,但也十分热闹。自从得了小王子后,汗王夫妇喜上眉梢,但凡遇到喜事一定要大办,让整个羌戎部落都热闹一番。
载歌载舞、觥筹交错间,谢长虞低头摩挲着那支白玉发簪,若有所思。
这根簪通体莹白剔透,雕成了一支梅花的样式,做工虽然粗糙,但也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别在越离发间时,看上去真像朵白梅落在他头顶。
只是……
那之前谢长虞并未见过越离用这支发簪。
羌戎玉器虽然不贵,可样式好看些的,也能卖得上几个价。
越离可不像是会去买发簪的人……谢长虞眸光冰凉,内心早已猜出发簪的来源——左不过是旁人相赠。
可他竟还直接用上了。
赠物之人的身份,谢长虞无须多想,答案便呼之欲出。
无外乎是那个动不动就病怏怏、活的像药罐子一样的宁朝公主。
篝火,酒肉,歌舞。羌戎的勇士们把酒言欢,欢笑声此起彼伏,谢长虞却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喝酒。
穆兰因身为汗王侧妃,这样的场合必然要出面。谢长虞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外面一个士兵小跑到札木合身边,压低声音通报道:“汗王,侧妃娘娘来了。”
札木合道:“让她进来。”
谢长虞放下酒壶,悄然抬眼。
穆兰因款步进入王帐,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位侍从。按照平常习惯,定然是秋意和越离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但是今天,穆兰因右侧依旧是那个名叫秋意的婢女,左侧却是一个脸生的宁朝侍卫。
“……”谢长虞眸色稍黯,淡淡扫过穆兰因一行人。穆兰因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与之前用水粉胭脂强行粉饰出的红润区别相当明显。
越离为了她,可也真是……煞费苦心。
谢长虞低下头,指腹抚过簪头并蒂而开的两支白梅花,目光透过王帐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
自从上次分别,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越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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