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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这晚,林羡高热不退,金毓秀守在床榻边,默然听着他的呓语,他念着他的望舒,他的初初,一遍又一遍,无一字有关她和他们的孩子。她给他滚烫的额头换湿帕,一遍又一遍,无一丝不耐。烛火明明灭灭,越发显得她眼窝凹陷,成了她这张水墨淡彩般秀气的脸上最浓重的一处。

林羡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他漠然从金毓秀手中接过药碗。门外阳光正好,林镜初背着光走了进来,轮廓晕着光,看不清脸,恍然又是一场梦。

林镜初笑盈盈拿过林羡手里的药碗,“爹爹你病好了,还喝这苦药汁干嘛?”

“你爹病还没好全,怎么能不喝药?”

金毓秀不认同,伸手想拿回药,林镜初手一松,将药碗摔得粉碎 ,药汁溅了金毓秀一身,林镜初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没拿稳。”

“娘亲。”林锦时气呼呼小跑到金毓秀身边,她都看到了,林镜初就是故意松手的。她望向林羡,等着林羡出声斥责。

却只见林羡如触碰易碎品,小心翼翼地伸手在林镜初头上点了点,确定不会破碎,手掌才敢落实下来,轻抚着她的发顶,哑着声音说:“你没事就好。”

林锦时眼泪在眼眶打转,这个当年如天神降临拯救了她们母女的男人,高山仰止,她视若亲父,他庇她们于羽翼下,尊荣体面,锦衣玉食,待她如亲女般教养。

如亲女,终究不是。

此时,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不同,她知道自己不该有情绪,可心里的酸意却遏制不住地涌起。林镜初昨天在长公主府的所作所为已传遍,鞭打恐吓贵族夫人千金,还连丢十数名高官和贵公子下水,春寒料峭,昨晚栎阳城有点名声的大夫都奔走在各府,连宫里的太医也被请动出诊。

今早群臣纷纷上折弹劾林羡教女不严,扶风郡主残暴不仁,请求严惩。

这样惊世骇俗的林镜初,林羡只视若平常,还这般呵护。无视林镜初当众给娘亲的难堪,他难道真的看不到娘亲连夜侍疾的憔悴吗?娘亲的一声不吭更是如刺扎在她心口,牵扯着,隐隐作痛。

“爹爹,我也该多出去走动,你说是不是?”

林羡从失而复得的庆幸中清醒过来,眉心一阵刺痛。昨日的事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可想而知。而他眼前的女儿就像一团虚无飘渺的雾,摸不透,看不穿。他完全猜测不到她要做什么?放任不管恐她闯下大祸,有那个春生,他无法控制住她,又无可挟制她的人或事,竟是束手无策,只能先顺着她说道:“这个自然,以往是你身体不好才不好出门,以后让你姐姐带着你和各家的姑娘多来往。只是以后既要往来走动,你可得待人和气些,才能常来常往。”

“姐姐。”林镜初嘴里不知滋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偏过脸正撞见林锦时偷偷擦拭眼泪,噗呲笑出声。

林锦时又羞又恼,眼泪掉得更凶,金毓秀上前将她挡在身后。

“一直被护在身后的鸡崽,要是没了老母鸡可怎么办?”林镜初见林锦时十年如一日只会哭哭啼啼,心生厌烦,言语越发刻薄,“我想这只鸡崽只会跪下来哭求不要吃它,或者希望又会有谁来救它。”

金毓秀心口一滞,还是挺直着脊梁,沉声道:“护雏是母亲刻在骨血里的天性,世人或惧稚子难养,狠心推离羽翼,但我不会,只要一息尚存,我便会挡在他们身前。谁都无法护谁一生周全,可我的孩子会记得,他们的母亲终其一生都是他们最坚硬的盾。”

金毓秀回过头,目光触及林锦时,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三分,“依靠至亲非是懦弱,而是骨肉血脉最深的信赖。即使他们有一日孤伶伶地活在这世上,也绝不是因为被抛弃。遭了厄难,希望被打救并不可耻,跪下来哭求又何妨,为人母,只求我的孩子能活下来。”

林镜初脸色阴沉,眼敛半垂,倏地一闪身,绕到金毓秀身后,一把搂住惊慌失措的林锦时,亲亲热热说:“金姨你说得对,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会护好姐姐的。以前我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才独居在僻静的观澜院,现在我病好了该和姐姐多亲近亲近。那观澜院我也住腻了,不如我搬到平秋斋和姐姐一起住?不过我怎么听说姐姐要出远门了?我一出来,姐姐就要离开,难道是为了避开我?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风从未关严的窗隙渗入,金毓秀全身绷紧,衣下的肌肤泛起寒粟,“她外祖父……”

“姐姐不准走。”

“她外祖父身子不好……”金毓秀硬着头皮继续说。

林镜初再次打断,一字一字地钉入空气里,“她不准走。”她缓缓起身,挡住阳光,将金毓秀笼在她的阴影里。

金毓秀四肢僵冷,仿佛又站到那道门前,门内传出了非人的痛苦低喘。她双腿打颤,还是不得不推开门。

那个披头散发,血淋淋,在地上扭曲抓爬,形同恶鬼的人抬起了头,不,那就是恶鬼,恶鬼咧嘴一笑,满嘴红牙,声音嘶哑难辩,一字一顿道:“吃、了、你……”

现在,这个恶鬼又在她面前咧开了嘴。

林镜初想干什么?为什么在观澜院当了这么多年的活死人,突然要出来生事?

她不像女儿只看到表面,林羡对林镜初看似容忍疼爱,实则更多是忌惮。他在忌惮什么?难道他知道了林镜初的真面目?这不可能,她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测。

“你看到的事情要是传到爹爹的耳里,我就杀了你女儿。”八岁的林镜初如破拉风箱的威胁犹在耳,那时那个恶鬼的凶残下是对父亲的在意。

现在,林镜初的恶意是不加掩饰的。她病态羸弱,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像一个人,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危险。

金毓秀亡魂丧胆,犹自强撑不退。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按住她颤粟的肩头,将她带到身后,她虚脱般向前倒,将额头抵在林羡的后背,听他护着她们:“与她们母女俩无关,她们不欠你的。”

林镜初像个被冤枉的孩子叫起了屈,“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想要一家人在一起有错吗?还是爹爹你认为我会对她们做些什么?”

“姐姐,你可还记得对我说过什么?”林镜初目光锁住林锦时,“你曾说,我们是姐妹,你会成为我的好姐姐。”

林锦时无法反驳,她确确实实说过的。

那是她刚来林府的第二天,顶着两个蓬乱的小揪揪,衣带歪斜的小人儿叉腰拦在她面前,短短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脸上:“你和你娘怎么还赖在我家不走?”

“娘亲说这里往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她还说我们从此便是姐妹,做姐姐的要多照拂着妹妹,呃,我、我会尽力做好的。”可是,这个妹妹有些凶,她有点想哭。

“这里才不是你们的家,是我的!我的!听明白了没有?”小猫炸毛跺脚,“爹爹也是我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去找自己的爹爹,要来抢我的呢?你和你娘就是两个臭贼,坏蛋,你们快离开我家,不然……我告诉你哦,我就让他们把你和你娘都吃掉。”

“你哭什么?哭也没用,就要吃掉你,先吃掉你的手……”

长达月余,每一天她都会迎来类似的谩骂驱赶,还有扔虫子到她身上,往她吃食里洒泥巴,剪烂她新做的衣裳……最后一次是在她经过之地倒油,她往后摔倒,后脑着地,昏迷了两天。

这次后,林镜初不再找她的麻烦,对她视若无睹。

后来,林镜初长年在观澜院闭门不出,回京任职的林羡对林镜初漠不关心,她是窃喜的。

她懦弱,逆来顺受,不意味她不愤恨,她不喜欢林镜初,从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妹妹。

可,容不得她想不想要。

当年,林镜初不想要,她不敢要。现在,林镜初想要了,她不敢不要。即便这恐是一场更甚当年的恶劣针对,她也得受着。

无妨,她总是慢慢就惯了。”

金毓秀想将女儿拉回身后好好护住,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住,转而紧紧握住了林镜初的手,“锦时是个糊涂胆小的,但她会是一个好姐姐。”

金毓秀的手冰冷而潮湿,很不舒服,林镜初冷下脸抽回手,嫌恶将林锦时推回给金毓秀,阴晴不定,径自离开。有内侍来宣旨,她也在观澜院闭门不出。

内侍传皇帝口谕斥责林羡治家不严,纵恶奴行凶,罚俸一年。恶奴挟主横行,赐杖毙。扶风郡主因久病疏于管教,特赐两名宫里的教养嬷嬷。皇帝怜扶风郡主体弱,又从内库赐了不少珍稀药材。

此等恶行,居然就赐死了一名恶奴。罚俸一年对清廉的小官可能是处罚,但对有大周财神爷之称的林羡来说简直是笑话。皇帝这哪里是斥责林羡,分明是在打大周所有上层权贵的脸。这任大周皇帝的心真是黑透了,压着他们捶打了十几年还不够,居然放任一个小女子踩在他们头上。不少人捧着药碗暗诽皇帝是怕外甥女没力气继续兴风作浪,才赶紧给她进补的吧。

大周皇帝御书房中,两名内监跪地请罪,双手脱力垂着,面白如纸,冷汗淋漓。他们足足打断了十三根棍棒,几欲虚脱,那个春生还活得好好的,反倒是扶风郡主见不得酷刑,当场晕厥了过去,气若游丝,怕是不行了。

大周皇帝赵明赫听完令所有人退下,只余站在下首的国师元衡,元衡看来二十来岁,身着白色道袍,却没有半分出家道士的超脱世外,眉宇郁郁,桃花眼波光潋滟,嘴薄而翘,俨然一位俊俏温柔的多情公子。

与之相反,当朝大周皇帝赵明赫剑眉下目如寒星,身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双生兄长,自也是绝色,只是无人敢多观瞻,锋锐的轮廓使这张绝色的脸上如挂了一层寒霜,凛然不可近;再加上长年居于至尊养成的睥睨天下的帝王威严,继位来的雷厉风行,大权独揽,朝臣对这位皇帝是三分敬,七分畏。

独这位国师不带敬畏,有些随意地摇头叹起了气:“哎,春光正好,怎么老是要给我找事做?前头那件我还正忙着呢。”

赵明赫正色问:“看出她什么来历了吗?”

“看不出,也测算不出,除非用鸿蒙镜。”赵明赫默然盯着他,元衡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不是吧,你这么狠的心,用一次鸿蒙镜我得折寿十年,我前后都为你折了上百年的寿了,再折下去我得死在你前头,我还是趁早收拾包袱回山里种地好了,这人间不值得呀。”

赵明赫面色不改,“那就杀了她。”

“不知她深浅,万一被她反杀,不行不行。”元衡人都要退出御书房了,忽想起什么激动得又窜到赵明赫书案跟前,“我怎么就忘了,让我师弟去,他要是杀了她,不就省了我的事。他要是不敌,我再替他报仇也不迟。”

赵明赫嫌弃地推开元衡离得过近的脸,“你倒是位好师兄,解缚医术无双,让他去看看扶风,好生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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