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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相依

修渠兹事体大,谢观澜先写了一道奏报送往昶京,随后让魏琛绘制详细的营造图纸上呈。

魏琛愁眉紧锁道:“泸州经如此大的一场水灾,山河地形难免有变,还是得亲去堪舆一番方可。”

谢观澜闻言,同意了。

当下瘟疫已消,合江县的灾情亦逐渐变好,如今更有归德将军坐镇,作为主持赈灾的剑南道巡按使也该动身去往各地巡视赈灾和重修情况了。

谢观澜拟下出巡的路线,后日启程一路向西南,途径赤水县、古蔺县、叙永县,最后回到合江县。

“古蔺……”

方苟若有所思。

方枝儿站在木屋门前,静静地看着正在营帐里和魏琛一起钻研泸州地志图经好的方苟。

“枝儿。”望春走来,温柔地摸了摸方枝儿的脑袋,“要去找哥哥吗?”

方枝儿却摇摇头,搬来一张竹墩子就这样坐下,乖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小声道:“我在这里看着,也行。”

望春不知道为何有些心疼,蹲下来看她,怕她伤心想哭。自从回到合江县,方苟事多缠身,兄妹不像从前那般形影不离了。

方枝儿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丝毫不见伤心,稚嫩的脸上有些出神,慢慢地说:“哥哥,变得有精神了。”

“以前哥哥……总是这样。”方枝儿将自己的眉头捏成一个川字,瘪了瘪嘴,“枝儿每次,都给哥哥揉揉。”

她用手指揉了揉眉头,将那川字揉开。

望春不由得望向方苟,如今的他正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他似乎正为什么烦恼着,目光炯炯地盯着书卷琢磨,没几刻,突然眼睛一亮,张大嘴巴惊叹道:“羽叶互生,狭披针形……这不就是桫椤吗?那里竟有桫椤!天哪!”

魏琛笑道:“是的,就在叙永县,那里还有颇为壮观的丹霞风貌。”

方苟眼里满是憧憬,喃喃道:“我也想看看这丹霞赤壁呢。”

看他这般直愣愣的模样,望春忍不住笑了。

耳边传来方枝儿的一声嘻笑:“现在已经不用枝儿给哥哥揉了。”

望春一愣,她极少听到方枝儿这般连贯顺畅地说完这么长的一句话,顿时又惊又喜。

除了开心,更多的是动容。

她自渝州城遇见方苟以来,所识的方苟一直是温文尔雅、八面玲珑的模样。在外他总能左右逢源言笑晏晏,仿佛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在内他则极尽所能地疼惜宠爱妹妹,对她这种身世悲苦之人亦是关怀备至。

然而相处下来,她明白方苟是个外热内冷的人,彬彬有礼的表面之下却是让人难以捉摸的疏离。

她曾有许多次看见方苟孤身一人时出神呆望,眉头微蹙,周身笼罩在一阵莫名的晦暗。

她不懂如何形容,只觉得他人在这里,却又好似不在这里。

每次见到如此的方苟,望春便心中酸涩。

她一个外人如此,更何况是他的亲妹妹呢?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方枝儿的所见所感只会更多,多得让这样一个被他人称作是心智不全的五岁小孩也心生疼惜。

再看如今的方苟虽然忙忙碌碌,却忙中有乐,整个人如同春日万物般生机勃勃,叫人见了不由得心驰神往。

方枝儿一眼不眨地看着方苟,笑得眼睛弯弯:“哥哥开心,枝儿也开心。”

望春的心都要化了。

这兄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惹人心疼。

望春哑然失笑,捋起袖子准备干活,心道她如今能够帮上忙也只有做些好吃的让他们开怀了。

这边,魏琛朝方苟道:“阿苟不如与我们同行?正好可以去看那丹霞赤壁。”

方苟有些怅然地抬头,迎上方枝儿依恋的目光,心里一动,朝她笑了起来,顿时阴霾尽散。

“还是不了,枝儿受不住舟车劳顿,我也怕自己照顾不好她。”

“令妹可以留在这里,我定会让人照顾好她。”

方苟摇头,“我舍不得她。”

魏琛为家中独子,虽有同辈相伴,但更多的时候是孤身一人成长,几乎不曾体会过这种难舍难分亲密无间的情谊,是以不由得有些动容歆羨。

“阿苟对令妹当真是呵护备至。”

方苟有些出神看着方枝儿,怜惜地叹道:“毕竟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方父在她未出生前进山狩猎遭遇不测,方母伤心过度早产,艰难生下她之后便死于血崩,方苟至今都记得他从血泊之中捞起这个小小一团的生命时是什么感觉。

仿佛黑夜终于被撕开一丝光亮,漂荡的浮萍得以落地生根,断线的纸鸢突然被接住了——

在那一刻,方苟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这件事。

魏琛随他的目光看向方枝儿,感叹道:“难怪令妹对你如此依恋。”

方苟有些苦笑不得:“她小的时候更离不得人,那时候真够呛了。后来我每次出门回来,看见她一个人乖乖地在屋里等着我,便什么辛苦都不记得了。”

这便是所谓的相依为命了吧。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阿苟你便留在此处,待我归来再好好一聚。希望日后我们还有机会能够把臂同游,共赏山河。”

方苟粲然一笑:“自然!”

谢观澜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日光落在他的脸上,斑驳陆离。

关押营帐中,关鸿向段一啸递去一封书信,道:“我将要送信予鹤拓国的清平官大军将,告知他你的消息。”

段一啸接过信,粗略一看,上面如关鸿所说,最后便是一套冠冕堂皇的客气说辞,让段俭真派人来领这“迷途”的儿子回去。

段一啸不由得挑眉勾唇一笑,他自然知道关鸿不过在试探,试探段俭真,也在试探他。

如今两国暗流涌动,情势一触即发,段俭真得知儿子被擒,到底会有何动作?而这个自称是鹤拓重臣之子的人,真假难辨,在这危机四伏的境地之下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段一啸还是那套云淡风轻的说辞:“有劳将军了。”

仍旧滴水不漏。

关鸿亦不露声色,接过书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段一啸,又垂眼淡淡道:“听闻这两年鹤拓王身体抱恙,委以重任予大军将,想来大军将是日理万机太甚,忘了管束家中后生了。”

“是啊,我父亲这么多个儿子里头最为不肖的就是我了。这次我若能回去,也怕是要被打断一条腿。”

关鸿笑哼了一声:“大军将还是这般威严。”

“将军认识家父?”

“算不得认识,打过几场仗,远远地看过罢了。”

大乾与鹤拓已弭兵多年,最近的一仗也数三十年前鹤拓攻陷整个泸州后的平川战役,那时作为监军随行的圣上还是太子,武安侯谢镇也不过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年轻将领,而他更只是一个鞍前马后的无名小卒罢了。

关鸿慨然道:“大军将威名赫赫,无人不晓。段氏一族源远流长累世公卿,于鹤拓王室便如擎天之柱,如今尔父更是一人身兼清平官与大军将二职,统领鹤拓朝政军务,这般权势滔天,实在叫人生畏。”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倏然轻了几分,透出高深莫测的飘忽:“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这样一个词?”

“愿闻其详。”

关鸿苦笑道:“功高震主啊。”

段一啸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半晌才道:“将军是个通透之人。”

关鸿摇头:“非也,不过是亲眼见过罢了。”

鹤拓人时刻关注着大乾朝堂,段一啸也是知晓一二的,闻言笑道:“可是鹤拓和大乾,总归是不一样的呢。家父之于鹤拓王,和将军之于大乾皇帝,也是不一样的。”

关鸿不由得哂笑一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这当今世上都没有区别。你从鹤拓冒险来到大乾,不正是这道理使然吗?”

段一啸沉默了。

他盯着眼前某处出了神,过了片刻,声音有些茫然地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多少年来依旧有数不清的人为这高高在上的一人前赴后继不论生死呢?”

说着,嗤笑一声,“都是入了魔障不成?”

关鸿眯眼,叹道:“魔障啊……”

段一啸也跟着眯起眼睛,眼里闪烁着锋利的光,明明是阶下囚,却笑得意志得意满,“将军,你知道吗,这个天是可以变的。”

关鸿一愣。

段一啸的声音沉了几分,透出如丝弦紧绷的危险感,“连天都变了,还论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呢。”

“天即使真的变了,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着看得到。”

一把声音蓦地响起,冷漠得透出些嘲讽。两人循声望去,便见谢观澜款步走进。

段一啸笑着反唇相讥:“既然这位谢御史都能活了,我又怎么会死得那么容易呢?”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谢观澜,仿佛是在看一头奇珍异兽,“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那个高人能够起死回生,还是你当真这般无坚不摧呢?”

谢观澜不答反问:“我也好奇,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大难不死?”

“凭我是个好人啊。”段一啸挑眉一笑,“好人就该长命百岁,不是吗?”

“好人?”谢观澜冷嗤一声,字字诛心,“你让魏琛险些死在飞燕山,怎么还敢说这句话?”

关鸿第一次听闻这事,倏然色变。魏琛不仅是太师爱子,更是国之栋梁,竟然险些被这个鹤拓人害死了!

段一啸被当场揭了老底,登时语塞。

庆祝国庆节,明天还有一更![害羞]

提前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假期快乐![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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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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