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熠把猫包放在副驾驶，降了一点点车窗，让风吹不到猫又能透气，不至于应激。
开车回家的路上，手机诈尸一样蹦出了很多消息。
来自某个半聊天半工作群。
叮铃哐当一阵响。
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裴宁熠不疾不徐地给菠萝包加好水和猫粮，还在边上开了一个罐头。
然后才从猫包里把菠萝包抱出来放在几天才临时采购搭好的奢华猫架上。
小猫蹲在上面，有点打蔫，被裴宁熠哄着吃完猫条后面好了很多。
做完这些，裴宁熠认真去洗了手。
他在带菠萝包回来的第二天，就因为轻微过敏去看了医生。
好在没有特别严重，做了检查发现是鼻子对毛有点敏感。
约了针灸提高免疫力，遵循医嘱从不让小猫进卧室，客厅的打扫让上门阿姨从一周一次到一周三次。
过敏药也常备，因为这个，最近被人约出去，连酒都很少碰了。
脱敏效果不错，至少不用再带口罩了。
一些短暂的接触，只要清洁到位就不会有影响。
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提示音还在响。
他开了免打扰本来不应该的，就只能是一直在被人@了。
[程氏集团的股票大跳水@裴宁熠，裴总，要不要趁机赚一笔。]
[老陈，这四舍五入都能算你本家，真狠啊]
[别介，不熟，八竿子打不着，我可没那么一言难尽的亲戚，再说了，生意场上，你当拜佛能发财吗？这么心善，让裴总把你年终奖扣给我得了。]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年终奖开玩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说回来还真是，程家这次说不准哪一刻就玩完了]
[种的什么因就要有受什么果的心理准备。]
[就看他们能不能死撑着不被调查了]
互损的两位是万远集团的骨干，核心人物。
万远是在裴宁熠名下，在燕城境内的一家小公司。
两个人都是裴宁熠留学时期认识的，很有能力的朋友，最早一个做产品，一个做品牌营销，加上裴宁熠执行策划，三个人不多不少也是把公司像模像样地撑起来了。
现在万远平稳运行，毕业季又招了很多专业对口的人才进来，底下员工多了，内部分工明确，才凡事不用都那么亲力亲为。
大家升任管理层以后，最初的那个三人小群也没解散。
裴宁熠惯常潜水，看他俩侃大山，偶尔掺和损两句。
“什么新闻？”
裴宁熠难得在群里发言，很快被刷屏积极响应。
那个叫老陈的，往群里丢了一些报道和某个集团的声明。
声明里总结起来就是程氏集团说对不实指控将会采取法律手段追责到底。
报道里面的东西就花哨得多了。
裴宁熠一目十行，挑挑拣拣循着关键词看了个大概。
“程家那个大儿子死了？”
[对。]
潜在继承人死亡对公司运行或许有影响但不会到这种程度。
裴宁熠记得程家也不只一个儿子。
程氏集团还是他老子当家，如果说程董事长突发意外走了，说程长朗临时接不下摊子倒还有可能。
“出重大负面新闻了？”
老陈给他点了个赞，引用了他这条消息回复。
[以现在公司的体量肯定吞不下，不过嘛，小赚一下还是可以。]
“行啊，你去搞。”这世界上没有谁会和合法赚钱过不去，肯定不止老陈盯着。
蛋糕就这么摆在桌上，谁不想分一口。
裴宁熠和程长朗没见过，没交情。对程家就更是敬而远之。
只知道这个人圈内风评比较一般，在合作对象黑名单里一骑绝尘。
他对看热闹的兴趣也不大，回了老陈以后就退了出来。
然后捏着一根逗猫棒给菠萝包拍视频。
一连拍了四五个，玩够了，坐下来再看，发现了点没想到的东西。
他的注意力被一张被拍下来，字迹清秀的信纸照片给吸引。
第一句话就让人不自觉往下看。
【我可能就快要死了。】
裴宁熠放大看得更加清楚。
【我躲在拐角，但好像每一次都能看见他。
每一次。
他在外人面前会表现得很正常，正常到我说的话没人会相信。没人会相信的。
他剥夺了我的自由，把我囚禁在他的房子里，监控了我所有社交账号，拍那些恶心的视频，用家人威胁我。
我很害怕，一直活在恐惧中，快要窒息，一看到他的脸就会犯恶心，想吐。
我从没有放弃跑出去，哪怕被打，哪怕被拿枪指着。
可到处都是他的人。】
有近一行的“啊”被划掉。
【我逃不掉的。】
裴宁熠单独私聊了老陈：“是因为程长朗可能涉及非法持枪？”
对面也是精力满满，做空间隙还能抽空陪聊，对那些露出来的前因后果看得很透。
“是也不是，你知道的，这种事，警察查不到的。”
只靠着只言片语警察也没办法对程家开搜查令。
就算能有人不畏强权，程家还藏不了一把枪吗。
“是那个很惨的女孩子，不对，是勇士，她杀了程长朗，程家那边在打算把人摁死一命赔一命。”
裴宁熠对于其中内情不是很清楚。
“怎么杀的？”
“听说是下毒。”
“那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程家就对长子的行事一点都不知情？如果知道，他们为什么当下会放过她，事后才来追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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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李可言那天给你打了电话，你开车到的时候，她光着脚站在停车场角落？”
“是。”李彬的额头上还贴了片纱布，他的脸已经大面积曝光，目前太显眼了，就因为他经常来，连事务所也有人蹲点。
因此项林砚和他是在私密包间里见面的。
项林砚沉思了一会儿。
“你开车到那花了多久？”
李彬为了平时工作方便，是住在市中心的，而程长朗的别墅，在郊区。
“那天应该是避开了晚高峰，还下雨，路上人很少，我一路踩着限速，好像，一个小时多一点。”
一个小时，李可言人身没有被限制，可就在李彬接上她不过十分钟，他们就出了车祸。
而后，狗仔拍到李彬被交警带走，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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