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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午后的教室,阳光从窗子斜斜地切进来,落在许黎的侧脸上。他微微俯身,跟冷雨轩低声讨论一道题,几乎可以说,是许黎再给冷雨轩讲这道题,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尘埃。

两人肩膀几乎相贴,发梢偶尔蹭到一起,像两片不小心撞见的树叶。

后座的谭雨泽原本在转笔,金属笔帽“哒”地一声磕在桌面上。他盯着前面两个几乎挨在一起的脑袋,喉结动了动,忽然冷笑一声,用脚将许黎的椅子往后勾了半截“你俩都快凑成一个人了,干脆把书也叠一块儿写得了?”

许黎没回头,耳尖却红了,笔尖在纸上狠狠顿了一笔。冷雨轩先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谭雨泽你酸什么呀?我们讨论题目呢。”

谭雨泽把笔一摔,身子往后一靠,椅背撞出闷响:“我酸?我至于吗?”他别过脸看窗外,阳光正好落在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像两片薄薄的冰。

过了两秒,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瞟许黎的后颈——那里有一颗褐色的小痣,随着写字的动作在衣领间忽隐忽现。

许黎终于回头,眼睛亮得过分:“那你来,这步辅助线我不会。”谭雨泽愣了一下,嘴角翘起来,又迅速压平,起身时故意把桌子撞得哐当响:“让开,我看看——别挡着我光。”

冷雨轩憋着笑往旁边挪,阳光重新落在两人之间,像一道被拉开的警戒线。许黎垂着眼,悄悄把草稿纸往谭雨泽那边推了推,纸角正好压住谭雨泽的指尖,像一片偷偷递过去的和解。

谭雨泽指尖被纸角压着,像被一根羽毛挠了一下,痒得他下意识蜷了蜷。他没抬头,只把草稿纸往自己面前拖,声音闷在嗓子里:“这题不是这么画……你把圆心往左移半格。”

许黎“嗯”了一声,却没动,反而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寸,椅脚在地面刮出细细的声响。谭雨泽的膝盖被轻轻碰了一下,隔着校裤的布料,那点热度像突然溅开的火星。

他抬眼,撞进许黎带着笑意的视线里——那笑意里掺了点歉意,又掺了点别的什么,像掺了蜂蜜的温水,烫得他耳根发麻。

“挪那么远干嘛?”谭雨泽嗓子发干,手里的自动铅笔“咔哒”按出一截铅芯,“怕我吃了你?”

许黎没回嘴,只是用铅笔尾端点了点草稿纸:“那你过来点,我看不清你画的辅助线。”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后排的窗户没关紧,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来,又落下,像幕布开合的瞬间。冷雨轩已经识趣地转头和后桌讨论英语单词,留给他们一片嘈杂背景里突兀的安静。

谭雨泽盯着许黎耳后那撮翘起来的碎发,忽然伸手,指尖在发梢上很轻地蹭了一下,又迅速收回,仿佛只是被静电电到。

“你头发翘了。”他干巴巴地解释。

许黎没躲,反而偏了偏头,让那撮头发更明显地翘着:“那你帮我压下去。”

谭雨泽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露出颗尖尖的虎牙。他抬起手,却不是去压头发,而是把许黎的校服领子往右边拉了拉,刚好盖住那颗褐色的小痣:“这样顺眼多了。”

许黎的睫毛颤了一下,像被风吹动的蝶翅。他低头重新去看那道题,铅笔在纸上画了两条歪歪扭扭的线,又停下:“谭雨泽。”

“嗯?”

“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铅笔尖在纸上洇出一个黑点。谭雨泽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用橡皮把那个黑点狠狠擦掉,纸面被磨得起了毛。他忽然伸手,在许黎的手腕内侧用指甲很轻地划了一下,像留下一道无形的印记。

“晚上一起回家。”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许黎的指尖在草稿纸上顿住,那个“泽”字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一条不肯收尾的线。窗外有鸟掠过,影子在课桌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又飞走了。

放学铃一响,教室像被掀开的蜂窝,嗡地一声全散了。谭雨泽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单肩背着,另一只手插在兜里,故意走得慢。走廊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不肯先开口的河。

许黎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手里转着那支自动铅笔。铅笔上有一圈浅浅的牙印,是他下午偷偷咬的,怕人发现,又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走到校门口的小卖部时,谭雨泽忽然停下,回头看他,路灯把睫毛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喝不喝?”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冰柜。

许黎摇头,又点头,最后小声补了句:“……要西柚味。”

谭雨泽笑了一下,从冰柜里拿出两瓶汽水,瓶盖“嘭”地一声撬开,西柚味水溶c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把其中一瓶塞到许黎手里,指尖擦过对方掌心,像无意中点燃的引线。

两人并肩往公交站走,影子在路灯下时而重叠,时而分开。许黎喝了一口饮料,冰得他眯起眼,睫毛上沾了细小的水珠。谭雨泽忽然伸手,用拇指把他唇角的水渍抹掉,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下午那道题,其实我会。”

“……知道。”许黎把瓶子贴到脸颊降温。

“但我就想听你说。”

谭雨泽没接话,只是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石子滚进排水沟,发出清脆的声响。公交车来了,他们没上,默契地看着车门关合,车灯晃过两人的脸,像一道短暂的探照。

“走走?”谭雨泽问。

“嗯。”

他们拐进学校后面的小巷,路灯坏了,只有远处便利店的灯箱漏进来一点光。走到巷口那棵老槐树下时,谭雨泽忽然停下,背靠着树干,把书包扔到脚边。槐花落了一地,像铺了层淡青的雪。

“许黎。”他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你下午要是再凑近一点,我就……”

“就什么?”许黎站在他半步之外,饮料瓶在手里轻轻晃,气泡浮上来又碎掉。

谭雨泽没回答,只是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带。许黎踉跄了半步,汽水洒出来一点,溅在两人鞋尖上。

夜风里有槐花的味道,也有西柚水的甜味,混在一起,像某种发酵的预兆。

“就亲你了。”谭雨泽的呼吸喷在他耳侧,烫得惊人,“管他是不是教室。”

许黎的睫毛颤了颤,没躲,反而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声音闷在布料里:“……那你现在怎么不亲?”

谭雨泽笑了一声,胸腔震动,像有只鸟在里面扑腾。他松开许黎的手腕,转而捧住对方的脸,拇指蹭过那颗下午被他盯了无数次的褐色小痣。巷口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有晚归学生的笑闹声,但此刻都变得很遥远。

“因为——”他故意拖长音,看着许黎的眼睛在黑暗里亮起来,“我得先确认,你是不是也吃醋了。”

许黎没说话,只是踮了踮脚,用鼻尖碰了一下谭雨泽的鼻尖。这个举动太轻,像一片槐花落在水面上,却激起一圈圈涟漪。

“猜对了。”他轻声说。

下一秒,谭雨泽的吻就落了下来,带着西柚味水的甜味,和少年人特有的莽撞与小心翼翼。许黎手里的汽水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停在谭雨泽的书包旁,气泡还在微弱地冒着。

远处便利店的灯箱闪了闪,像谁偷偷按下了暂停键。

汽水罐滚到墙角,“呲啦”一声轻响,最后一点气泡也浮上来,破了。

巷子里只剩心跳声,混着远处便利店的劣质音响——一首十年前的老情歌,旋律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

谭雨泽先退开一点,呼吸不稳,额头抵着许黎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西柚味儿的。”

许黎“嗯”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像确认什么证据。指尖在发抖,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你抖什么?”谭雨泽捉住那只手,掌心贴掌心,才发现两个人一样烫。

“……冷。”许黎胡乱找了个借口,眼睛却往上看——槐树的枝丫把夜空切成碎片,月光漏下来,像撒了一把碎玻璃。

谭雨泽笑了一声,“许黎,大夏天的你冷?那要不要我帮你啊。”

许黎低头看“不要不要。”

谭雨泽单手去翻书包侧兜,掏出一件皱巴巴的校服外套,是他下午打球时塞进去的,还带着洗衣粉混着阳光的味道。

“穿上。”他不由分说把外套披到许黎肩上,手指在领口停了两秒,顺势把标签翻进去——那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了两个小写字母:x.l。

又抬头看他,声音很轻:“什么时候写的?”

“上学期。”谭雨泽别过脸,耳尖在黑暗里红得明显,“怕你衣服混错。”

许黎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拽住外套下摆,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像是把什么无形的东西也一并收拢了。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扫过来——是巡逻的保安大叔,远远地喊:“谁在那儿?!”

谭雨泽下意识把许黎往怀里按,后背贴上粗糙的树皮,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保安的喊话。

许黎埋在他肩窝,闷笑:“……像偷情。”

“闭嘴。”谭雨泽咬牙,却忍不住弯了嘴角。

许黎贴在他怀里,抬头看了看谭雨泽,谭雨泽个子很高187cm,许黎167cm也没有很矮,她抬头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她搂抱着他的腰,可能是有点累了,她手摸上来他的腹肌,感觉很好,平常肯定有好好练过的,肌肉线条流畅。

谭雨泽僵了一下,耳后那片皮肤瞬间烧起来,比刚才的吻还烫。

邪恶小黎子在线花痴,许黎没忍住戳了戳。

这让本就心跳加速的谭雨泽更是体验了一把高端局,他脸都红透露了。

保安的手电光晃了两下,没往巷子里深照,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人走远,谭雨泽才松开手,低头看许黎——对方眼睛亮得过分,嘴角还沾着一点汽水渍,在月光下像细小的星。

谭雨泽看着许黎又凶又笑的“下次不许和冷雨轩说话。”

“好。”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不让你和他说话?”

“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

他抬手想擦,又停住,最后干脆低头舔掉了。

“许黎,想干嘛啊,老子硬了知不知道?”随机又是一吻拿下。

“甜的。”谭雨泽评价完,若无其事地拎起书包,另一只手牵住许黎的手腕,“走吧,再晚赶不上末班车了。”

许黎被他拉着走两步,忽然停住:“等等。”

“嗯?”

许黎停住,从书包里拿出一条手链晃了晃,确认是原先的样子,才塞进谭雨泽的手里。

“干嘛?”

“给你的,不喜欢?”许黎扣好拉链,抬头冲他笑。

谭雨泽愣了两秒,别过脸“啧”了一声,耳根却红得要滴血:“……喜欢啊。”

两人走出巷子,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像有人提前按好了开关。

公交站空无一人,电子牌显示末班车还有三分钟。

谭雨泽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摸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下午打球赢的,一直忘了吃。

他剥开糖纸,塞到许黎嘴里,指尖故意在对方唇上多停了一秒。

“西柚味太淡了。”他解释,“换个浓的。”

许黎含着糖,说话含糊:“……那下次直接荔枝味儿的?”

“下次?”谭雨泽挑眉。

“嗯。”许黎点头,舌尖把糖顶到腮帮,声音含混却认真,“下次……去我家天台。那里没人,槐花也更多。”

公交车远远驶来,车灯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谭雨泽没再说话,只是拇指在许黎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盖了个无声的章。

车停了,门打开。

他们上车,坐在最后一排。车窗外的槐花树开始倒退,一粒小小的白色花瓣粘在玻璃上,被风一吹,飘走了。

许黎靠着窗,糖棍在齿间转了一圈。

许黎侧头看他,忽然伸手,在车窗的雾气上写了两个字母:t.y.z。

写完了,又飞快抹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但谭雨泽看见了。

他咬着糖棍,在同样的位置,补了一个小小的“ ”。

然后拉过谭雨泽的手,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温度交换。

末班车的引擎声里,谁也没再说话。

可他们知道,明天——

明天还会有新的汽水,新的槐花,和新的、不需要借口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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