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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二天开始,一切看似没变,其实全变了。

教室里的“安全距离”早读铃响前,许黎照例把书包往椅背一挂,却先回头把谭雨泽的桌面也擦了一遍。

那截原本横亘在两张课桌之间的“楚河汉界”——一摞用来隔开彼此的练习册——被许黎悄悄搬回自己那边。

谭雨泽踩点进门,一眼看见,嘴角上扬,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经过时用膝盖碰了碰许黎的椅腿。很轻,但足够让许黎耳根红到早读结束。

第三节下课,政治老师拖堂,教室里哀嚎一片。谭雨泽从兜里摸出两根荔枝味棒棒糖,一根叼自己嘴里,一根“不小心”滚到许黎手边。

糖纸刚剥开,后座女生伸手:“给我尝尝?”谭雨泽把整袋都递过去,唯独把许黎那根抽回来:“这有人了。”

女生起哄:“哟,标记领地呢?”许黎差点把糖掉地上,糖纸却攥得死紧——放学后又多了一件“纪念品”。

天台上的傍晚,许黎真的带谭雨泽去了自家老小区的天台。天台门锁早坏了,他们钻进去时,晚霞正把半边天烧得通红,槐花像下雪。谭雨泽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先开口:“我数学八模150哎,你得负责。”许黎笑:“怎么负责?”

谭雨泽说:“一天补一道大题,做对一题就——”他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下唇,暗示明显。

那天补到第三题时,晚霞散了,路灯亮起。许黎把草稿纸塞进谭雨泽怀里:“题解写好了,奖励先欠着。”谭雨泽挑眉:“欠到什么时候?”

“欠到……”许黎望了望远处亮起的万家灯火,“欠到我们都在大学的教室里光明正大牵手的时候。”

周五晚自习,班主任突击查手机。谭雨泽抽屉里突然震个不停,老班一把掏出来——屏保是许黎睡午觉的侧脸,睫毛在桌面投下一小片阴映。

全班哗然,老班冷笑:“挺会拍啊。”

许黎猛地站起:“老师,是我让他拍的。”声音发颤,却一步没退。

结果两人一起被请到办公室写检讨。走廊上,许黎小声说:“照片……能还我吗?”老班抬头瞪他,却听见谭雨泽补了一句:“我也想要一张。”老班气得把检讨字数从800提到3000。

那晚,他们在办公室并肩写到十点,许黎的手腕写到发酸。谭雨泽偷偷在检讨末尾画了一串荔枝和橘子,旁边写:

“已知喜欢你=不可抗力,求证:未来所有公式都等于我们。”

老班后来用红笔把那行划掉,但照片到底没删——只是勒令换屏保。

周一早读前的教室,空气里混着粉笔灰和冷气机的霉味。班主任老周把一沓打印好的纸“啪”地甩在讲台,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扫过全班,最后停在最后一排的谭雨泽身上。

“谭雨泽,许黎,上来。”

七个字,像两枚钉子,把全班钉在座位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讲台,老曹把检讨书各塞回他们手里,语气听不出喜怒:“公开朗读,一人一千五,谁也别想糊弄。”

教室安静得能听见吊扇吱呀。谭雨泽先开口,声音低却稳:

“检讨书——致班主任、致全班同学。

起因:本人擅自将同学许黎午休时的侧脸设作手机屏保,并在早读前未关闭屏幕,造成不良影响。错误有三:

第一,违反校规‘禁止在教学区开启手机’;

第二,侵犯同学肖像权;

第三,浪费全班早读时间。

经老师教育,我已深刻认识到:喜欢不是喧哗的口号,而是安静并肩的成长。今后我将把屏保改为‘距高考还有21天’,把喜欢换算成分数,用成绩说话……”

读到“喜欢”二字时,班里有人没憋住,噗嗤一声。老周没瞪观众,只抬手示意继续。

轮到许黎她捏着纸边,指节发白,声音比谭雨泽轻,却越读越稳:

“检讨书——

致班主任、致全班同学。

起因:本人未能阻止谭雨泽同学拍摄并传播本人肖像,且在事发时与他同桌交头接耳,助长不良风气。错误有二:

第一,公私不分,把私人情绪带入公共区域;

第二,未及时提醒对方遵守校纪。

经老师教育,我认识到:真正的同桌情应当相互督促、共同进步。今后我将监督他将手机交家长保管,并监督自己——把年级第一的位置保持到高考,以此作为对全班浪费时间的补偿……”

读到这里,全班终于爆出低低的哗然。老曹敲了敲讲台:“安静!检讨不是演讲比赛。”

两人读完,同时朝台下鞠了一躬,又朝老周鞠了一躬。老周把他们的检讨收走,语气依旧平淡:“念得还算真诚。但字数不够——各补五百字反思,放学前交。现在回座位,早读继续。”

下台时,谭雨泽用只有许黎能听见的声音说:“我那份五百字,写‘监督人:许黎’。”

许黎没回话,只是在经过讲台边缘时,指尖很轻地碰了一下谭雨泽的手背,一触即分。

回到座位,全班朗读声重新响起,英语单词像潮水淹没一切。可坐在前排的女生还是眼尖地发现——谭雨泽的笔记本摊开,第一页写着:

“利息:公开朗读一次,已还。

剩余欠款:成年那天,一次性结清。”

而许黎的草稿纸上,多了一行小字,像给自己的五百字反思起好了标题:

“反思:如何合法地,在所有人面前,继续喜欢他。”

五月,八模结束。

成绩榜前挤满人,许黎第一。

人群里,谭雨泽故意大声:“许老师,教学有方!”许黎笑着锤他肩膀。

那天放学,他们没有坐末班车,而是骑车绕去了新建的跨江大桥。桥灯一盏接一盏亮,风吹起校服外套——正是那件写着“x.l”的外套,如今袖口又多了一行黑色签字笔字迹:

“tyzaixldaoyongyuan.”

谭雨泽把罐子转了个方向,罐底用钥匙新刻了三个字母:T?X。

他说:“等它生锈,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许黎点头,伸手勾住他的小指:“结婚那天,敢不敢跟我一起回教室,把那张检讨贴到后黑板?”

谭雨泽笑:“敢啊。不过得先补完奖励——”

话音未落,江面恰好升起一束烟花,是远处乐园的闭园秀。光影落在他们脸上,像一场提前预支的成人礼。

许黎踮脚,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第三次主动吻了谭雨泽。

烟花之下,无人听见,却胜过所有宣言。

跨江大桥的烟花秀一共十二响,最后一响落下时,江面被映成一条抖动的红绸,随后迅速暗下去。

风带着水汽扑到脸上,两个人的嘴唇因为刚才那个仓促的吻都沾了咸涩味道。谭雨泽用指腹蹭了蹭许黎的唇角,声音混在风里:“结婚那天,我要把奖励一次性收完。”

许黎没接茬,反而抬手把那只刻了字的空汽水罐抛向夜空——罐子划了个弧线,落进江水,“咚”一声极轻。

“扔了干嘛?”

“让它先去未来等我们。”许黎拍拍手,“省得你总惦记着欠账。”

几天后。

高三下学期的最后一个多月周五,晚自习的铃声刚落,整栋教学楼像被拔掉了电源,骤然暗了半截。

许黎把最后一沓卷子塞进书包,侧头望了眼教室对角线——谭雨泽已经不在座位。手机震了一下,只有三个字:

「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是操场东南角的小树林。那里原是一片荒废的苗圃,春天被雨水一泡,草木疯长,晚自习后鲜有人至。许黎绕开保安的手电光,踩着碎砖和野蒿,一路小跑。月亮刚升,碎银似的落在叶隙,像给他脚下铺了一条会发光的小路。

树林里先闻到的是槐花残香,再听见风。风把叶片吹得簌簌响,也吹得许黎心口发烫。谭雨泽背靠一棵老槐树,校服外套脱了,只剩短袖,月光把锁骨那道阴影描得锋利。他听见脚步声,抬眼,笑意还没展开,就被许黎扑得后退半步。

“跑什么?”谭雨泽接住他,声音低哑,像怕惊动夜色。

“怕你等急。”许黎的呼吸还带着一路狂奔的急促,额前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

谭雨泽伸手替他拨开头发,指腹顺势滑到耳后,那里有一颗褐色的小痣——他曾在检讨里写“未经允许,擅自肖想”,此刻终于名正言顺地落下一吻。

许黎被那点温凉激得一颤,抬眼撞进谭雨泽的视线。两人对视半秒,像同时按下快进键:谭雨泽扣住他的后颈,许黎揪住他领口,树影在头顶剧烈摇晃。

唇碰到的瞬间,风停了,虫鸣也停了,只剩心跳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共振。

这是一个带着夜露味道的吻。先浅后深,牙齿磕到唇瓣,血腥味混进柑橘牙膏的凉,像某种成年礼的仪式。

许黎背抵粗糙的树干,粗糙的树皮硌着肩胛,却让他更清晰感觉到谭雨泽的掌心——滚烫,且微微发抖。那颤抖一路传到许黎指尖,于是他用指节勾紧对方的手指,十指相扣,像把彼此的心跳锁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操场铁门“咣当”一声,保安的电筒光远远扫过。两人同时停下,额头相抵,呼吸凌乱。谭雨泽用拇指抹过许黎被吻得发红的下唇,声音哑得不像话:“,马上成人礼了,想要什么礼物,小黎子。”

许黎笑,胸腔震动,低声回:“你想给我什么礼物?”

谭雨泽侧头,在她耳垂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盖戳:“等考完最后一科,在这里——补全套。”

夜风重新流动,槐花无声坠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背,像一枚银色的计时器。

高考倒计时牌在教学楼顶端闪着红光:

【距高考还有27天】

而他们掌心相扣的温度,已经提前抵达了夏天最漫长的那一秒。

最后又拥吻在一起,这个吻好烫,烫到不敢靠近,但他是谭雨泽啊,那个对她最好的谭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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