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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妈妈的鬓角镀上一层金边,可她说话的声音却像浸了冰:“阿黎,我们要搬家了,下周就转学去南城。”

许黎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笔帽滚到讲台边。她看着妈妈眼角的细纹,突然想起这半年来妈妈总是背着她接电话,晚上房间的灯也亮到很晚。

“为什么这么突然?”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单薄。

“爸爸的工作调动批下来了。”妈妈把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那边的重点高中已经联系好了,比这边的升学率高很多。”

许黎没说话,只是弯腰去捡笔。指尖触到冰凉的瓷砖时,她突然想起谭雨泽总说她的手冬天像冰块,每天早上都会把她的手揣进他的校服口袋里焐着。

周五的班会课改成了临时家长会,班主任在讲台上说要调整教学进度,许黎的妈妈却在散会后单独留下了。

回到教室时,大家正围着祝宇看他新买的游戏机。柏川举着相机在拍窗外的雪,陆毅和冷雨轩在讨论新出的推理小说。

谭雨泽趴在桌上睡觉,侧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头发上沾着片雪花。

“许黎,快来看看这个!”祝宇举着游戏机冲她喊,“谭雨泽刚才还说要跟你组队打通关呢。”

我下周要转学了。”许黎打断他,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去北京南城。”

教室里的喧闹声瞬间消失了,只有窗外的风声卷着雪花敲打着玻璃。

祝宇手里的游戏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磕出道裂痕。柏川的相机镜头盖没盖好,“咔哒”一声拍下了凝固的瞬间。

谭雨泽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陆毅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倒是说句话啊。”

谭雨泽猛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看到许黎时,睫毛颤了颤:“真的?你愿意……”

“不然呢?”许黎用力挣开他,“我们不是早就没关系了吗?”

她跨上自行车冲进风雪里,不敢回头看。风灌进领口,冷得她牙齿打颤,眼泪落在围巾上,很快就结成了细小的冰粒。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为什么不早说?”

“几天前才决定的。”许黎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我妈妈已经办完手续了。”

冷雨轩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北京南城离这儿有一干多公里,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许黎的眼眶突然热了,“我也不想走。”

放学时,谭雨泽把自己的单车锁在了许黎的车旁边,银色的锁链缠了好几圈。

他靠在车棚的柱子上,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就化成了水:“我去跟你妈妈说,让她别带你走。”

“没用的。”许黎解开自己的车锁,“我爸爸已经在那边买好房子了。”

谭雨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那我们这些天算什么?你就打算这样跟我告别?”

他知道转学就意味和她分手啊。

转学那天,教室里弥漫着樟脑丸和粉笔灰混杂的味道。

许黎站在讲台上,手里攥着谭雨泽偷偷塞给她的退烧贴,包装膜已经被摩挲得发亮。“许黎,你的物理笔记我还没还你。”

陆毅突然冲上来,牛仔外套上还沾着上次实验课的碘酒渍,“小黎子,你走了谁还帮我补课?”

“小黎子,你的小兔子便利贴我还没攒够。”周琛把一罐彩虹糖放在讲台上,玻璃罐里躺着七张画着小兔子的便利贴——对应许黎帮他补习的七个科目。

柏川突然从后排站起来,单肩包带滑落露出半截绷带。许黎想起上周篮球赛他扭伤脚踝时,自己帮他缠绷带时的手抖。

“小黎子,你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祝宇捧着那本被翻烂的教辅书,书页间飘落一张车票——谭雨泽上周带她去游乐园时买的,背面还沾着摩天轮的棉花糖渍。

冷雨轩突然把耳机线塞进许黎手里,线控上缠着谭雨泽的蓝色发绳。

“阿黎,你走了我可怎么听歌?”那发绳是上周运动会谭雨泽帮许黎扎头发时留下的。许黎转身时,看见谭雨泽站在教室外的梧桐树下。

他校服第三颗纽扣已经缝好,领带歪歪扭扭,像是自己系的。他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转学申请,墨水已经洇开成一朵花。

“阿黎,等你转学后,我就不去搬砖了。”谭雨泽突然扯开嗓子喊,声音穿过梧桐叶的缝隙。

“等我攒够医药费,我们就去游乐园坐摩天轮!”许黎突然撕开退烧贴,贴在谭雨泽额头上。胶布粘在头发上有点疼,像极了他们如今的关系——明明贴得那么紧,却还是隔了一层纸。

许黎。”谭雨泽突然扯住许黎的书包带,金属挂件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想起上周六自己偷溜出去兼职时,许黎发的最后一条消息:“谭雨泽,你的校服有碘酒渍。”

“小黎子,我等你。”谭雨泽突然把妹妹谭雨漆推到许黎面前。

“以后你回来看他就行。”许黎摸了摸谭雨漆头上的伤口,突然想起上周实验课上的火光。她突然明白,有些告别不是永别,而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午休时,祝宇抱着篮球跑进来,校服领口沾着草屑:“许黎,谭雨泽刚才被球砸到脸了,流了好多血!”

许黎捏着笔的手猛地一颤,墨水在练习册上晕开一团蓝渍。

她抬头看向操场方向,教学楼门口围了好多人,隐约能看到谭雨泽被柏川扶着往医务室走,白色校服袖子上有片刺目的红。

“不去看看吗?”周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刚从食堂打的饭菜。

“他刚才投篮时明明看到你在窗边,走神才被砸中的。”

许黎低下头继续做题,笔尖把纸戳出个小洞:“跟我没关系。”

可整个下午她都没听进课,眼前总晃着谭雨泽被砸中的瞬间。最后一节自习课,她借口去办公室问问题,特意绕路经过医务室。

门没关严,能听到柏川在里面说:“你至于吗?用脸接篮球?”

“我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来。”谭雨泽的声音带着点闷,“她要是来了,我就跟她道歉。”

许黎的脚步像被钉在原地,直到上课铃响才仓皇跑回教室。

她的座位旁边空着,谭雨泽还没从医务室回来,桌角那盆她养的多肉植物歪倒在一边,大概是早上打扫卫生时被碰倒的。

她蹲下去扶正花盆,发现盆底压着张纸条,是谭雨泽的字迹:“林薇的爸爸是消防员,上个月救火牺牲了。”

晚自习结束时开始飘雪,许黎走出教学楼,发现自行车篮里放着条灰色围巾。

不是她的那条粉色的,毛线质地和谭雨泽脖子上那条一模一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围巾塞回了门卫室。

“同学,等一下。”门卫大爷叫住她,递过来个保温桶。

“谭家那小子让我交给你的,说你胃不好,得喝点热粥。”

保温桶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许黎站在雪地里,看着教学楼三楼靠窗的位置亮着灯,谭雨泽的身影在窗帘上晃了晃,很快又消失了。

周一早上,许黎的座位空了。

谭雨泽盯着那张擦得干干净净的课桌,上面还留着淡淡的笔痕,是她写数学公式时笔尖用力划过的痕迹。

桌肚里的粉色保温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多肉植物,叶片饱满得像翡翠,是他昨天特意去花店买的,和她之前养的那盆一模一样。

“她凌晨五点的火车。”柏川把书包往桌上一扔,眼睛红得像兔子,“她爸开车送她去火车站了,她非要自己拎箱子,说不想麻烦他们。”

祝宇啃着包子走进来,咬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吗?”

“她说等高考结束。”冷雨轩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蒙着层水汽,“还给我们留了东西。”

他从书包里拿出五个信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谭雨泽的那封最厚,信封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篮球,旁边还有只吐舌头的小狗。

早读课的铃声响了,班主任走进来,目光在空座位上停留了两秒,轻轻叹了口气:“许黎同学因为家庭原因转学了,希望大家把精力集中在学习上。”

谭雨泽捏着信封的手指在颤抖,里面除了封信,还有颗用玻璃纸包着的薄荷糖,是他以前总给她的那种柠檬味的。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洇墨,大概是写的时候哭了:

“谭雨泽,对不起,那天在医务室外面我都听到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林薇的事,只是气你不信任我,气你宁愿自己扛着也不告诉我。我把你的围巾和保温桶都放在门卫大爷那里了,你胃也不好,别总吃冷的。南城的冬天比这里冷,但我还是会想念学校门口那家豆浆铺的甜豆浆。”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进来,在信纸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谭雨泽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前排的陆毅递过来包纸巾,自己的眼眶也红得厉害。

课间操时,广播里放着熟悉的音乐,队伍经过教学楼前的公告栏,市级三好学生的名单已经贴出来了,许黎的名字排在第一个,照片上的她穿着干净的校服,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原来她还是选上了。”祝宇的声音闷闷的,“她昨天还跟我说可能评不上呢。”

柏川突然往操场角落跑去,那里的香樟树下放着个画架,是陆毅特意搬来的。

陆毅擅长素描,他花了一晚上画了张许黎的画像,画里的她正低头看书,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的发梢上。

“我们把这个寄给她吧。”冷雨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记下了她新学校的地址。”

谭雨泽站在画像前,手指轻轻拂过画中女孩的脸颊。

他想起昨天在火车站,他躲在柱子后面,看着许黎背着书包走进检票口,转身时对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好像知道他在那里。

期末考试前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静得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许黎的座位上换了盆新的绿萝,是谭雨泽每周从家里带来的,叶片在暖气的滋养下绿得发。

“喂,谭雨泽,这道物理题……”祝宇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看着谭雨泽的练习册,上面在许黎以前坐的位置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柏川正在整理错题本,突然“啊”了一声:“许黎给我的那本笔记里夹着张照片!”

照片是运动会时拍的,六个人挤在领奖台上,许黎站在中间。

手里举着团体总分第一的奖杯,谭雨泽的手悄悄搭在她的肩膀上,陆毅和冷雨轩在后面做鬼脸,祝宇举着相机把自己也拍了进去。

“等放寒假我们去南城看她吧?”陆毅突然说,手里转着的笔差点掉在地上,“我查了,高铁只要两个小时。”

冷雨轩推了推眼镜,露出个难得的笑容:“我姑姑在南城大学当老师,可以借她的车开。”

谭雨泽把照片夹进课本,扉页上写着行小字:“南城第三中学高三(7)班,许黎。”那是他从班主任那里问到的地址。

放学时,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谭雨泽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他走到许黎的座位前,把张纸条塞进桌缝,上面写着:“等你回来,三好学生的奖状还在我这儿替你保管着。”

锁教室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空座位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安静,绿萝的叶子在窗风中轻轻摇晃,像在点头答应。

走廊里的暖气片还在滋滋作响,把寒冬挡在外面,而春天正在不远处,等着所有想念的人重逢。

高三第二学期的最后一页,就在这样的冬日里轻轻翻过,留下淡淡的墨痕,像未说出口的再见,也像终将实现的约定。

许黎走的那天是许嵩带她和许盛过去的。

[许黎]“许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许黎手叉腰问许嵩,还有点小骄傲。

[许嵩]“想,好了,好好照顾自己。”

[许黎]“嗯呐,许盛!!!记得来接我啊。”她小手一挥。

[许盛]“好了,祖宗,你可以走了。”

[许嵩]“哪有你这样说你妹妹赶你妹妹走的,过去照顾好自己,别委屈自己,有什么就跟爸爸说。”

[许黎]“那你们什么时候过去?”

[许盛]“不久,忙完这两天就过去了,到时候记得来接我们啊。”

[许黎]“嗯,好嘞。那我走了,拜拜。我走了。”

她推着行李箱走向了飞机。

许嵩和许盛走后,谭雨泽才赶到机场,一眼就能看到许黎,他飞奔过去,拉住许黎就吻了上去。“你... ...”

“你要走了,注意安全。”

“嗯。”她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走了。”

到北京后,许黎看到谭雨漆发的朋友圈:“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好到我看不到这段友谊的尽头。”

许黎的嘴角浅浅弯起,给她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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