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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贩卖灵魂3

**【恶意的捉弄】

你手里抛着一枚金币,一下,两下,那金币就像闪着寒光的刃,阿卜德的身影被切开,再复原,如此往复。

“要我说,奈费勒才是朝臣中最虚伪的那个,陛下怎么还没杀了他,应该早就杀了他的!”

“荒淫,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两个字!听说上一次陛下的游戏中他也在,他自己被绑在刑架上的样子,难道这么快就忘了?”,附和的贵族面色铁青,义愤填膺的像是要把自己烧起来,“况且他自己也有不清不楚的情人!”

你猝不及防的接住了金币。

情人?你思索着这两个字,却想起了那场游戏中奈费勒隐忍和被浸湿的脸,你感觉空气变得黏浊起来,你咬了咬舌尖,你得保持痛觉,免得思绪滑向某种不妙的深渊。

有个人突然站出来,恭敬的超宰相鞠了一躬:“尊敬的大人,我有个好办法,保证让奈费勒再也碍不了诸位的眼,只是这诚意嘛…”

几个贵族很大方,抬手就是几枚金币,连阿卜德也来了兴趣催促他快说,这人不紧不慢揣走了钱,笑嘻嘻的让大家静候佳音。

你当天晚上就失眠了,被那张金杀戮咯的睡不着。熏香泛着一股甜腻,窗外不知道哪里跑来几只青蛙,一唱一和,你从一数到了十五,听到仆人们蹑手蹑脚穿过屋檐,法拉杰低声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屋外就清净了。你在这巨大的寂静里沉默着,再一次被无法掌控的恐惧包围。

恐惧。

每一次,当你凭着上一次轮回的经验化险为夷往前走的时候,总会出现你没见过的意外。有时候是苏丹突发奇想的恶意,有时候是架在你脖子上的刀,或者,一具尸体,一个被践踏的国家,你在那堆过往的狼藉中看到了自己被斩断的双腿。

“不要想逃,阿尔图卿,你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啊”

你在逃离的时候被苏丹抓回去,硬生生砍掉了双腿,阿迪莱护着梅姬,寡不敌众,一起倒在了带着血色的红日里。你想死,可手边连一个能用的锐器都没有,你想拖到处刑日,苏丹就把你的追随者吊起来,你每一天都能听到他们的哭喊或者求饶,声音越来越少。

“我听话,我做什么都可以,放了他们…”

你妥协了。那间关着追随者们的牢笼很宽敞,隔着木栏,泛着阵阵腐臭。狱卒并没有把人拖出去处刑,只是从咽喉一刀毙命,把尸体草草丢在这里,此后你几乎不敢睡觉,梦里总是泛着腐烂的腥气。你又失眠了,就这样枯坐到天明。

你很快就知道了宰相他们的密谋。

“你是说,一个男妓出现在奈费勒施粥的地方,还当众…”

你顿了一下,斟酌用词的档口阿里木就继续说道:“是的,他就在街上跟奈费勒大人拉拉扯扯,不仅摸了他,还差点投怀送抱啦”

阿里木手里还抓着一张纸和粗布包,今天是他给孩子们采买的日子,一早出门,快中午才回来,他又用自己攒下的钱另外添置了一些礼物,大大小小的装了一筐。鲁梅拉要跟着他去一趟苗圃,这会儿还没过来,你命仆从给添了一把椅子和一盏茶,在等待的空隙里聊了些新鲜事。

“奈费勒没什么反应吗,就任由这个男妓在那胡闹?”

“事情闹大之前就有人把那男妓‘请’走了,据说他在奈费勒大人的宅邸呆了一晚上。”

你在宰相那早知道了前因后果,却没听过这个细节。一晚上。你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喝了口凉茶,“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还有啊,我听说这男妓是个好出身,跟奈费勒大人自小就认识,可惜家里封地被强占也没有人管,落魄贵族嘛,往年也不少的,家里人死的死伤的伤,他最后只能留在黑街混口饭吃…”阿里木谢过了你的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街上的人说,奈费勒大人三年前偶然又见到他,一直念念不忘,他施粥那么久就是为了找到他。您绝对想不到,这两天礼拜的人都多起来了。”

你挑眉,“祈祷什么,心想事成?”

阿里木摆了摆手,“有情人相爱相伴啦,那句话怎么说的,唔…‘为爱醉,万般皆从容’”

你听的两眼一黑,不知道他从哪听来这些酸掉牙的故事。鲁梅拉敲门进来,你就像抓住稻草一样跟他们交代了两句,催促着两人出门了。

奈费勒的这段“情史”不仅在民间被添油加醋,传到苏的耳朵里,就成了情到深处甘愿赴死的地步,苏丹就在黄金王座上大笑起来,看似随意的问你:“有情人,阿尔图卿,你也有愿意为之赴死的人吗?”

你当然是奉承了一番伟大而尊贵的苏丹,你俯身,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双手捧上那只黄金鸟,谄媚的献上你新得的珍奇宝物。

苏丹饶有兴趣的看了你一眼,“嗯,就当你说的是真心话吧,爱卿。”没等你再补充什么,他已经带着侍从扬长而去,今天的朝会比以往结束的都要早,等你走出门口,汗已经把你额头的碎发都浸湿了,烈日下,你只觉得浑身发冷。小圆拿着伞小跑着到你身边,“哗”的遮住太阳,跟着你往马车边走去。

“把晚上的整段时间空出来,我有安排。”你低声说道,眼神飘向了阿卜德的宅邸,你能想象到那里银杯与酒交相辉映,男人,女人,言语,鼓乐,编织出一把细密而阴暗的尖刀,悬在奈费勒头上。

你披着隐形衣穿过小巷,七拐八拐,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你们密会的小宅邸。奈费勒没关窗,你懒得走那一套敲门寒暄的流程,一撑一跳,人就裹着热风进屋了。

刚落脚,你就知道来的不是时候。奈费勒身边站了一个年轻的官吏,两个人正在说话,你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有点尴尬,你们的关系似乎没好到分享私生活的地步。你突然想到,即使在这么多你们相互扶持信任的轮回中,你仍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喝酒,爱看什么书,闲暇会干什么,甚至…是不是真的有个情人?人总要有喜怒哀乐,他开心过吗?他会跟谁聊起这些事呢?

你心里突然泛起一种酸涩,在胸腔里打转,连吐出的呼吸都变得轻飘飘的。

奈费勒对此一无所知,他坐在书案,昏暗的烛火把他的脸衬得更加锋利,“所以一晚上,你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他只说是爱慕您很久了,期望见您一面…重复这些已经说过的话,至于什么时候见过您…”青年官吏勉强笑了一下,“可能他还没来得及编吧。其他的,我去查了一下,他有个姐姐,又和某个贵族走的很近,这几年过的不差,根本不需要被接济,那些流言,就是些经不起推敲的胡言乱语!您…”

“告诉教团和仆从的人最近说话要小心,你们也是,清谈的地方最近就不要再去了…”奈费勒揉了揉眉心,没来由的咳嗽了几声,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今天…咳…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

“大人…”

“回去吧”

那个年轻官吏却执意走上前,给他披了一件宽大的外袍,又把摇曳着的烛火罩住,那光线就摇摇晃晃在微风中稳住,暖融融的烧起来。

奈费勒似乎疲惫的不想再说什么,不一会,房间里就静的只剩下蝉鸣和“沙沙”的翻书声,你干涩的咽了口水,想起这个青年人,就是大家小声传道的,奈费勒的,情人。你本来是为正事抽空来的,这会却连话也不想说,但又不能不说。你一口气堵在胸口,闷的发涨,干脆想先走人,等吹会风再回来告诉他。

“你去哪,不是有话说吗?”

你仓惶的回头,奈费勒就看向你站着的地方,他的目光飘了飘,像是不确定你到底在哪,好啊,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你来了!你心里骂了句什么,一把拽下隐身衣,大步走到他书案前,把那半杯茶一口咽下去,“砰”地轻声放回桌上。你这气来的其实毫无道理,可奈费勒长了张无辜的脸,你面无表情的说:“奈费勒大人和情人的爱恨纠葛我太好奇了,特地过来问问。”

奈费勒竟然从容的看向你,“刚才不都听到了吗”

“那我说些你不知道的吧。你对这个人十几年念念不忘,好不容易找到了,温情日子却没过几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宰相强占了,然后,你会愤怒的冲去跟宰相决斗,为了一个男妓,为了你的…情人?甘愿殉情,死在黑街的暗娼馆或随便什么地方…”

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把他翻开一半的书合上,往边上推,那书一翻,“啪”的掉在了地上。

“谁会记得呢,没有人会记得你为灾民做的事,你的名望和声誉,都会沦为娱乐或者床笫之间的荒唐故事,人们提到奈费勒,”你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只会想到你躺在男妓怀里的样子。”

奈费勒愣了愣,接着无可奈何的笑了:“我原本想这流言兴起的莫名其妙,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摇着头,“谁会相信这么荒唐的解释”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给你讲十几个不一样的爱恨情仇,不要小瞧谣言,奈费勒。”

你烦透了他这不愠不火的态度,没好气的说:“我要喝茶”

奈费勒就一边听你说话,一边走向角落铜制的炭火炉旁。炉子不大,很干净,边缘镶嵌着细碎的绿松石,炉膛内,上好的椰枣核炭烧的正旺,一把鼓腹细颈的银壶正在发出轻微的“咕咚”声,蒸汽与沉香烟气从那一角绕在奈费勒身上,他熟练的用亚麻布巾垫着银壶,提起来,金红色的茶液拉成一道细长的、冒着热气的线,稳稳落在你的杯子里。

他也是一个贵族,做起这些事却很熟练。你这时候才打量起这个房间,书架、茶炉、笔墨书信、一方床榻,几件熨烫妥帖的常服,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

“你常来住?”

“不常来,可是有人经常不打招呼过来,还不走正门”奈费勒看了你一眼,弯腰把书拿起来,随手叠到书架上。

你看到书架上有一些眼熟的绘本和民间故事,都是你送的。这种浅显的书奈费勒很少看,但你觉得,能让人笑一笑的娱乐未尝不可,挑了些有趣的给他,你原以为他都垫柜底了。

你自己都没察觉的笑了,“我是为了谁?我一个宰相党羽,现在应该跟着他们吃酒玩乐,醉在美人怀里…”你手里的茶把那点不快都熨平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奈费勒抬起头,看向你,坚定的说:“阿卜德越恨我,越说明我是对的,为了继续做正确的事,我们还得顺势而为,做点什么事情回敬他”

“再帮我一次吧,阿尔图”

你觉得他其实心里早有打算,并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奈费勒思索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押了口茶,声音哑了许多:“让他继续散播所谓的丑闻,但不能让他真的绑架我——或者说,要绑架成功,但不能是真的成功”

“嗯,正好我手里有张金杀戮,之前用…”

用的太早不知道宰相还整过这一出。

你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赶忙转移话题:“你这宅邸,不说侍卫,连个仆从也见不着,就一个还被你支走了,我今天要是来杀人的你能活吗?”

“你交代了教团和同袍们要小心,连你家仆从都想到了,尊敬的奈费勒大人,你是不是把自己忘了?阿卜德要对付的是你,要我说,哪用这么费劲,一根麻绳,甚至一杯茶都能把你…”

你看着奈费勒逐渐露笑起来的眼睛,说不下去了,轻轻敲了敲桌子:“奈费勒大人,严肃点,正骂你呢”

你这一通不客气的发作似乎也提醒了奈费勒,他点了点头,那点淡淡的笑还没散去,“没想到最后,我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竟然会是你”

“也未必啊,说不定我就是忠诚的苏丹走狗,这些都是演给你看的。”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不清是茶香还是信赖两个字,让你变得这么安逸,那个缠绕你很多天的问题此刻又冒出来,你一来就想问的,你早该问的,“你有情人吗?奈费勒。”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

你看着他,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些证据,心虚、一点柔情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奈费勒用手指摩挲着银杯,让它细微的转动着,过了一会,又重复道:“我没有。”

**【流浊之地】

这几天,你把朝会的事情都交给了盖斯,自己有事没事就往宰相那边跑,兴致冲冲的给民间传闻里加了几笔,你跟宰相提议,由你亲自来办这件事,没有比你更憎恨奈费勒的人了,宰相答应的很爽快。

这天朝觐结束之后,奈费勒刻意走了条小路,按照计划,你们顺利解决掉打手,用暗语给宰相发去绑架成功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奈费勒突然又咳嗽起来,剧烈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嘴唇泛着不太正常紫色,不一会儿居然渗出一抹红,你赶忙扶住他,“怎么了?怎么回事!”

你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也是压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该死,你居然没往心里去。

“不行,你跟我去医馆。”

你抓着奈费勒的手被他按住了,“不能功亏一篑,阿尔图,”他思索着什么,拿出自己的帕子,把那点殷红抹掉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是毒,那个男妓…你还有见到他吗? ”

“见他?见鬼还差不多,”你恶狠狠的说:“他现在是个只活在荒淫绘本里的人了,暗娼馆连个影子都找不到,该死,我怎么没有早点注意到!”

你也有派人找过那男妓,可他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不是被什么人故意藏起来,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从他给奈费勒下毒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于是他爬上宰相的床,试图用这点可笑的把柄换自己一点生路,可他不过是一只虫子,随便什么都能让他死。

什么毒,谁下的毒,现在已经没空去纠结前因后果了,你把这笔账都记在了阿卜德的头上。“你行吗?”你看着奈费勒没有血色的脸,在他忍不住咳嗽的时候揉了揉他的后心,“想好了再回答我。”

奈费勒只是喑哑的重复道:“不能功亏一篑,阿尔图。”

你就用绳子捆住他,恨不得紧一点,让他长长教训,又恨不得松一点,让他不要那么痛苦。你穿上披风,把自己整个人遮住,一会儿就到了宰相的城郊府邸。

你们一走进,宰相便朗声大笑着应了出来,围着奈费勒转了一圈,口中啧啧不止:“啊,看看您啊,清廉的奈费勒大人,您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啊”“真想不到,真想不到!为国鞠躬尽瘁,最后就落得这个下场——”

阿卜德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有些话他等了太久,现在一股脑全说出来了,阿卜德哈哈大笑起来。

可奈费勒只是咳嗽了几声,一言不发,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这种沉默的态度激怒了宰相。

“你还在装矜持、装高尚吗?我告诉你……苏丹早想杀了你了!谁也不希望看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有一个牛虻一样总在刺着自己的人!你不满意的一切、都是苏丹的本质!”

“那你知道苏丹为什么没有动手吗?”

奈费勒平静的开口,像是哀叹着什么,“他在等。我们只是他众多游戏场中的玩具,会说,会动,有的人阿谀奉承讨他欢心,有的人曲笔讽谏据理力争,可这两者对苏丹而言,其实没什么不同。”他的眼神越过宰相,落在了什么更深的东西上,“是你看轻了自己,被你厌恶的东西改造成了他最好的仆人。”

你有点惊讶,第一次听奈费勒这么直白的说起苏丹。

“你有什么资格——”阿卜德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而紧接着,他就看见,捆着奈费勒的绳索簌簌落地,你掀开头上的罩布,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你们下了什么药?那男妓是不是已经死了?”

阿卜德错愕的看着你,看着奈费勒,想不通你们怎么会站在一起,但那都不重要了。阿卜德狰狞的笑起来:“阿尔图…阿尔图!想知道吗?那就来地狱陪我吧!”

问不出来,你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银光一闪,你毫不犹豫的杀了他。那张金杀戮掉在你脚下,在血泊中碎了一地。

“这是个好机会。”奈费勒深吸了一口气,“我打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用阿卜德的衣袍把沾了血的剑擦干净,像是还不解气,“他才是那个该身败名裂的人,我猜苏丹会再选一个宰相,那把脏兮兮的椅子,谁会愿意坐呢。”

奈费勒沉吟着,最终摇了摇头,“不过现在,我应该先去医馆”

“奈费勒大人,”你咬牙切齿的说,“原来您还记得这事儿呢?”你叫来侍从,把隐身衣也留给了他以防外一,自己留在这里善后。奈费勒出门的时候还捂着嘴角,那咳嗽声几乎停不下来,他像是一张水墨画,单薄的一划就碎。

整整两天你都没有看到奈费勒,第三天晚上,你收到了一封密信,是奈费勒的字。他先说明了自己中毒不深,因为只在府里住了一夜,但也需要静养几天。又说,那男妓确实是下毒的人,他趁着奈费勒不在,自称是大人亲自带回来的客人,仆从们都没有为难他,就这样给他找到了机会。最后,他提到了空悬的宰相,如果可以,这个位置最好在你们手里,方便以后做事。

另外,还提到了他想找几个侍卫,方便的话,希望你能给他一些建议。

“…真操心啊,”

你咬了一口果仁酥饼,被这味道腻的皱眉,又看了一遍,这才装起来收好。

宰相因为沉迷男妓而绑架奈费勒大人、反被后者所杀的故事在宫廷里传开了,这是现在最脍炙人口的段子。

苏丹在津津有味地听了几十个版本之后,终于在开口问道:“阿卜德的故事固然精彩,但他留下的这把脏兮兮的椅子总得有人坐,阿尔图,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你的眼睛蓦地睁大了,“脏兮兮的椅子”,这个形容宰相之位的话,前几天前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过。

你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到结束,你的宰相都要做的战战兢兢,毕竟糊弄阿卜德和糊弄苏丹,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

奈费勒在得知你成为宰相后,坐在书案前写了一封 信,从深夜到清晨,删删改改,最终只剩下几句话:

“……坐在宰相位置上的人才知道要面对多少腌臜,权力倾轧,多方需索,何尝不是一段绳索,将人困缚其中。但愿你我都有抽刀拔剑之勇。与你共勉。”

愿我唯一的挚友

我生命中的烈日骄阳

我最顽固的镜鉴与敌手

愿你的光芒永不蒙尘。

奈费勒在心里想着,看向了窗边那轮圆融的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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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话:

“为爱醉,万般皆从容”,出自鲁米《醒来的人》。

折了金杀戮是当不了宰相的(安详.jpg),这里因为剧情做了修改。

谁能想到我最初只是想写一个问奈费勒,你到底有没有情人,想不想有个情人的梗啊,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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