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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脱骨破血续人命,夜行逢人借马车

药香冲出锅炉,雨渐小,沈南枝脱下衣服晾在锅炉旁,腰带上别着的肋骨掉在地上,他捡起肋骨,上下转动,进谷捉他的人都说他的肉是上好的补品,他往屋内扫了眼。因她失了马,他还要熬药救她,这是天大的善事。

沈南枝随手把肋骨丢进锅里。

白蝶围绕,摘下肋骨的位置长出新的骨头,脸上的灼烧感消失。雨停,屋檐上挂着水珠,沈南枝夹出多余的炭火,取下半干的外衣穿上。走出树屋,摆好入口处的桑木,路上的马蹄印积满水,红棕马到现在还没回来,只能是被抓走了。

红棕马陪了他许多年,沈南枝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他朝着马蹄印消失的方向走,踩到掉在地上的箭矢,沈南枝捡起,箭头锋利,这不是别在马鞍上的箭。周围的野草被踩踏,掩盖深深浅浅的拖行印,沈南枝眼尖,看到混在泥里的红棕毛,它是在这儿被人带走。

跟着蹄印走远,沈南枝突然停下脚步,他若就此走了,带走红棕马的人返回,找到木屋,屋里的人……

沈南枝原路返回,经过湖边时,捞了条鱼,湖里的倒影丑陋、吓人,看了就会做噩梦。好事做到底,沈南枝解下腰带缠住脸,只露出右眼,拿起鱼往回赶。

离开时摆好的桑木乱散在地,沈南枝冲进去,柴刀横在他眼前。

是他救回来的人拿着刀横在他脖子上。

她已经穿好衣服,脸色依旧惨白,握着刀的手止不住颤抖。

“你醒了,可以走了。”沈南枝的喉管还没长好,发出的声音如同乌鸦鸣叫。

柴刀掉在地上,她往前倒。沈南枝习惯性的后移,人倒在地上。

住他的屋子,喝他的药,拿他的柴刀威胁他,沈南枝并非纯善,捡起地上的柴刀走到锅炉前,丢下捡来的箭,刮去鱼鳞,除去内脏。

唯一的锅拿去熬药了,沈南枝只能生火烤鱼。

他不喜欢吃鱼,但这里是死人谷,常见的不是死人就是鱼,找不到吃的,就只能吃鱼。

鱼烤得焦黑,火光里的人爬起,慢慢走来,看着几根木头搭建而成的树屋,心里只有一个“穷”字。

她醒来,裸身躺在床上,屋子里放有炭火,却不见人,她匆忙穿起衣服,找到唯一的刀,挪到门口,移开桑木,听见脚步声,退到桑木后,人就来了。

她记得晕倒前看见一张满脸贴着红色蝴蝶的脸,而眼前人满脸包着布条,身穿破布红衣,周围绕着白色蝴蝶,留缨上的玉还在,他不图财。

“此前在湖里,无意冒犯。”她双手叠放,垂头赔礼。

沈南枝装作听不见,翻转手里的鱼。

不承认,不反驳,打晕她的人是他了。把人打晕又救回来,炉子里还熬着药,不算坏。她放下手,挪到火堆边,“今日的恩情沈梅日后会加倍奉还,方才冒犯,还请恩人见谅。”

转动树枝的手停住,扑闪的火舌迷住沈南枝的双眼。

梅花又叫南枝,她应叫“沈南枝”,字“梅”。

一样的名字。

有一个地方姓沈的特别多,不过,她们都死了。

“你的鱼烤糊了。”沈梅指着鱼,腹部空鸣。

这条鱼本就不是给自己吃的,沈南枝把鱼挪出火堆,“你来自「洗砚(yan)台」?”

沈梅明显愣了一下才说:“洗砚台早在八十年前就没了,现在唤作「梦鹤山」。”

八十年!死人谷每天都一样,浓雾重重,分不出日夜,原来他已经在死人谷呆了八十年。沈南枝把鱼放在木柴上,“锅里有药,吃完鱼,喝完药,离开这儿。”

沈南枝起身回到屋中,躺在唯一的床上休息。

木屋没门,沈梅看着他背对门口,她抓起鱼,撕去烤成黑色的鱼皮,大口啃食,一入口,立马吐出来,捂着喉咙咳嗽。

真的很难吃。

他是哪里抓的鱼,又腥又苦。

沈梅吃不下去,丢下鱼,跑到树棚底下,掀开唯一的锅盖,只有一锅黑色的药汤。

锅里横躺着一根白色的骨头,看上去像某种大型动物的肋骨。他救了人,犯不着害人,没有碗,沈梅闭着眼、端起锅仰头灌药。

“咳咳咳。”沈梅放下锅抓住嘴里的药材,长长一条,像是肉丝。

沾上药味,即便是肉丝,也没有任何食欲,沈梅丢掉肉丝,抬手抹嘴,留下一袖口褐黄的药渍。

药喝完了,她没必要留在这儿,她取下腰间的留缨,走到门口放下,“这枚留缨放在这里,日后公子遭遇难处,可拿着这枚留缨去「柳塘」,我当全力助公子解困。”

八十年足够改朝换代,沈南枝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他听见留缨放在地上,脚步声走远,桑木移动,人彻底走了。

沈南枝翻身坐起,他的确有事,他的马没了,有人必须赔他的马。

三步跨到门口,沈南枝取下墙上的骨弓挂在背上,拿起箭矢,捡起留缨,走到门口,别开桑木,走在后边。

林子里蒙着白雾,沈梅的背影就在前头,她走得很慢,踩到地上的枯骨,吓得连退数步。她捡起地上的木棍戳开挡路的枯骨,一脚深一脚浅往前走,走十米,便用地上的白泥在树干上画下一笔。走在后头的沈南枝扯走树叶抹去树上的痕迹。

常有人来死人谷抓他入药,不论沈梅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留下痕迹。

前面的人影摇摇晃晃,脚步虚浮。附近有沼地,毒气混在雾里,常有猎户毒死在这儿,变成腐尸,她是中毒了。常来谷中砍柴的猎户都知道避开沼地,她不知道避让,唯一的可能是她来时没有遇见猎户,她是无意之中跑进来的。

沈梅视线摇晃,树影重重,她看见地上的腐尸爬起,长着嘴朝她奔来,沈梅用力挥动木棍,奔来腐尸扑倒她,抓着她的脖子啃咬,撕咬她的四肢,全身都在疼,一个红影闯入视线,沈梅抬手抓住他的衣角,发紫起皮的嘴唇抖动,“帮我。”

沈南枝垂眸看着地上止不住抽搐的人,中毒后会短暂出现幻觉,再口吐白沫而死。她并非因他而死,沈南枝可以不救她,谣传他的血可解万毒,他倒想试试谣言是不是真的。

沈南枝抽出箭,划破左手手心,屈膝蹲下,握拳让血滴进沈梅嘴里。

甘泉滴入口中,沈梅松开抓着衣角的手,抓住沈南枝的手腕,仰头饮水。沈南枝松开手指,柔软的触感舔舐手心,露出的右眼眼睫抖动,沈南枝抽走手,起身快步躲在树后,观察地上的人。

沈梅如同死了一般躺在地上,毫不动弹,谣言就是谣言,他的血没用,林子里又要添一具腐尸。沈南枝脚尖前移,沈梅双手撑地坐起,他撤回身体,握紧流血的左手。

腐尸还躺在地上,沈梅抬手揉眼抹嘴,腐尸没有活过来,周围也没有穿红衣服的人,她是看见了幻象,林子不对劲,她要快点离开这儿。

沈梅站起,迈腿往前跑,跑一段路,又返回捡起木棍,继续往前跑。

红影移出树后,望着逐渐模糊的背影,抬起左手,手心的伤口已经凝固,他的血果真可以解毒。

沈南枝沿着沈梅消失的方向走去,地上的腐尸减少,阳光透过稀薄的树叶洒进来,雾气渐薄,鸟鸣盘旋在头顶,地上丢着啃了一半的野果,歇气声响在前方,沈南枝止步,等着人走远,再追上去。

树木变稀,尽头横卧着一条大道,黑影冲出树林,停在大道上,望着黑漆漆的森林抬头抹汗,沈梅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沈南枝站在树下,与她对视,可惜天太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沈南枝第一次出谷,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跟着她可以少些麻烦。更何况,他的马因她而失。

夜风吹来,沈梅打了个寒颤,她收回目光,搂紧衣服沿着大路跑。沈南枝走出树林,不紧不慢走在后面。

身后传来车辙声,橘色的火光拉长沈南枝的投影,他回头,四个男人骑着马举着火把簇拥着一辆马车靠近。

马车比沈南枝的树屋还要宽大,里面坐的应该是重要的人,四个男子应该是护卫。

车轮停住,护卫抽出腰间的刀,盯着沈南枝。

大半夜的,荒郊野外遇见一个穿着红衣的人,飘着几只蝴蝶,让人渗得慌。

“怎么了?”马车里传出询问,接着,传出几声咳嗽。

“路边站着个……乞丐。”右侧的护卫跳下马,双手叠放,朝马车行礼。

车窗内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钱袋,里面的人说:“拿去给他。”

“公子……”护卫犹豫,他不想靠近。

“拿给他。”公子声音奄奄一息,说完又是连续的咳嗽。

“是。”护卫接过钱袋,走两步,离沈南枝还有一段距离,直接把钱丢过去,“我家公子赏你的,还不道谢。”

钱袋落在脚边,这是施舍,他需要钱,沈南枝用箭勾起钱袋,收进袖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给我站住。”护卫又喜又气,喜的是他不是鬼,气的是他居然理也不理,直接走了。碍于情面,还是要装装样子。

“幼宁!”公子呵他,“不许无礼。”

幼宁抱怨:“公子,他连声道谢也没有,钱白给了。“

“夜太深了,快些赶路。”公子说完又接着咳嗽。

幼宁知道公子是不想追究,收回刀让马车赶路。路过沈南枝身边时,幼宁刻意抬头看了眼,满脸都是血红的纱布,只露出一只眼睛,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背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弓,果真是臭乞丐。

车从身边走过,沈南枝走得脚累膝软,侧身跨坐在马车后头,靠着车窗休息。

烛光照着窗上的蝶影,车内的人抬手轻轻推开窗户往后看,路上没人,幼宁说的乞丐坐在车后。

幼宁回头:“怎么了,公子?”

“我们还要多久才到?”

“至少还要赶半个月的路。”幼宁掩上窗户,“夜里凉,公子莫要吹了风,惊了身体。”

“好。”公子关上窗户,逗弄溜进车内的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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