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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速之客

“二公子喜欢吃甜食,糖不要直接放,熬成糖浆,晾涼了再加到吃食里。他不喜咸,一人份的食物,加半个指甲盖的盐就好。”

阿桐一回来,就被叫到少主房间,交待他这段时日去照料客人。他不知缘由,却也只能拿了纸笔,一一记着。

“早餐可以多做红豆包,但无论是包子还是什么其他糕点,都不要让他直接入口,要就着温米粥给他吃,否则他会呛到。午餐和晚餐清淡一些,他一般刚入夜心情最低落,如果晚餐实在不想吃,不要勉强他,多备些羹汤做宵夜。”

“好的,公子。”

吕殊尧蹙着眉,还在不断回想着,有什么细节还没有交代清楚,会不会有别的纰漏。

“如果他突然看不见或者听不见了,你就帮他找一找竹骨牌,就是几块石子一样的东西,他应该随身带着的。然后马上来告诉我。”

“如果他自己下不了床,你抱他下来的时候要轻一点揽他的腰,不然他会挣扎,他一挣扎就容易摔下来。”

“还有什么……”

何子絮被卸了针,靠在床上,道:“吕公子,你说太多了,一个人难免想不全,不如让阿桐问一问你。”

吕殊尧一拍额头,“对。你有没有要问我的?”

阿桐过了一眼本子,迟疑道:“如果二公子问起公子你怎么办?”

“你就说我这两天有别的事要忙,或者干脆说我不太舒服。”

“是……那如果二公子不高兴了怎么办?”

吕殊尧心好像跟眉头一起皱了起来,怎么都不舒坦。他缓了缓神,才说:“那你哄哄他。”

何子絮插话:“阿桐与你性情不一,恐怕没有吕公子做得好。”

吕殊尧苦笑:“劳你尽力吧。他只是嘴硬,其实耳朵和心肠都很软的,不会为难你。”

何子絮点头:“也是。阿桐去吧,这会儿二公子该醒了。”

阿桐正要转身,何子絮又道:“等一等。”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三个月后,我就放你离府,不必再伺候我了。”

阿桐一愣,“少主是要辞用小的?”

“让你回家多陪陪你娘不好么?”何子絮温煦道,“此事稍后再说,你去忙吧。”

阿桐退下后,何子絮看着吕殊尧还是心神不宁,忍不住道:“你这又是何必。二公子还未完全康复,现在最需要熟悉信任的人陪伴左右。你既忧心,又为何要避。”

吕殊尧说:“我不是他最信任的人。”

至少书里设定不是。

今早过来之前,他特意查问了系统,想知道昨夜之后,恨意值有没有变动。

连接系统时他紧张得手心出汗,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简直像高考查分,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因为好像无论好的坏的结果他都接受不了。

没想到系统告诉他,恨意值统分出现了故障,暂时无法播报当前数值。

……这是吕殊尧第一次觉得“关键时刻掉链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子絮惊讶于他会这么说:“但你们俩……”

你们俩不是成亲了吗。

“只是一场迫不得已的误会。”

“这样,”何子絮若有所思,有点憧憬的样子,道:“有时候能误会也是好的。少时读梁祝,祝英台与梁山伯同窗数载,梁山伯始终不知其身份,两人不是因此误会,才结成一世情缘吗?”

吕殊尧道:“是啊。可祝英台到底是女儿身。”

何子絮不解他意。

他坐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感到疲惫,挂着惨淡的笑问:“殊尧。我这样叫你,可以吗?你也可以叫我子絮。”

吕殊尧怔了一下。

除了苏澈月,他一直只把其他角色当成书中人。在灼华宫,他还会为常姜二人、为那些女子撼烈的故事而心绪起伏,但也就像读到令人动容的文字那样,可能会好几天走不出来,可始终知道那是另一个时空的、是别人的故事,也许某一天睡一觉,看一次风景,也就慢慢淡忘了。实在排解不了,还可以自己虚构想象另一种结局。

到了瓶鸾镇,这里的剧情笔触其实很淡,尤其是何子絮的死,几笔带过,成为苏澈月治愈陶宣宣伤痛的灰调背景。

他迟早会死的。就像新闻里每天都有人要死一样。自己不可能因为每一天都有人死去,而每一天都要伤心落泪,耿耿于怀。

可是就在刚才,何子絮自作主张要交换称呼他们的名字,只有名,没有姓。

能坦然叫名字的人,都是想要靠近过来、要产生很久牵绊的人。

吕殊尧生活在一个语言通货膨胀得厉害的时代,好就是收到,宝宝就是你好,爱你就是谢谢,慢慢地,叫名字也变成了一种冷漠招呼的方式。

殊尧,填一下群里的材料。

殊尧,作业给我一眼呗。

据说离开大学进入职场后,会越来越不希望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吕殊尧还没有体会到,所以不知道。但在古代,叫名字还是一件非常亲近和真诚的事情,代表这个人想跟你做朋友。

反正苏澈月还从来没叫过他名字。

但是现在何子絮叫出来了,何子絮想和他做朋友。

何子絮要做他的朋友。

故事里的人死去,和朋友死去,好像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想睡一会,殊尧。”他说。

“……好,你睡吧。”

那一瞬间,吕殊尧心里破出个小小的想法。

逆心毒,真的无法可救吗?

./

很快,吕殊尧就后悔答应让他睡觉。

因为他这一觉又睡了三天三夜,陶宣宣怒气冲冲来问罪,一张娃娃脸急得像快要熟烂的苹果,吕殊尧垂着眼听,并不反驳她。

他知道他和陶宣宣两个人都很无力,只是表现的方式不一样。

“对不起。”吕殊尧说。

陶宣宣不再说话,她专注的时候很严肃,配着鸦羽般的衣衫,尤为矜艳。她做了很多努力,动作行云流水,结果却不尽人意。

药丹、医针、灵力灌输,她就差把自己的灵丹剜出来给他了,可何子絮就跟玩捉迷藏似的不肯醒。

她找不到他。

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到天黑。吕殊尧看着她半刻不歇,想劝她休息一会。

陶宣宣坐在床尾,额前黑发凌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试过了,我都试过了。陶仲然教过的没教过的,都试过了。到底还有什么?他到底还想让我怎样呢?”

她累得失神,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带着恨意的大不敬。

陶仲然是个锐智的家主,可慧极之人易薄情,他也是个狠心的父亲。

吕殊尧没什么别的能做,唯有替她端来饭菜,守在一旁。

偏偏,福无双至。

大年初三的傍晚,有人敲响何府大门。

当时陶宣宣破天荒不在府里,下人只能去报阿桐,阿桐又来寻吕殊尧。

吕殊尧守在何子絮房里,见到他先是问:“二公子还好吗?”

其实这个问题他不用问阿桐,因为每天去厨房之前,他都要悄悄绕去东厢看一眼。

但他想知道苏澈月和阿桐会说些什么。比如,“他有没有问起我?”

阿桐说:“二公子一切都好,也没有发难问过公子。”

吕殊尧心头微坠,“一次也没问过吗?”

“没有。”

……连问都不问。白瞎他对他这么挂念。

“我知道了。”吕殊尧说,“府外叩门的是谁?”

“小的不知。”

陶宣宣竟也不知去了哪里,一整个下午不见人影。这种紧要关头,她难不成见这边无计可施,转而继续开店做生意去了?

“那你为何来寻我?我也做不你们家的主。”

阿桐诚恳道:“因为我觉得少主会愿意让公子代决家事的。”

吕殊尧想了想,就去看一眼,万一真是有什么急事呢。

他走在阿桐后面,看着阿桐开门。

一穿着雍华,手执羽扇的贵公子立在门外,笑容可掬。

阿桐低下头,退到一边。他悠哉摇着扇子:“寻了好久,总算找到了。你家主人在不在?”

他视线越过阿桐,见到后面的吕殊尧,扇子一顿:“吕小公子?好久不见。”

“是你?”吕殊尧抬头看见来人,不免惊讶。

那人客气道:“正是在下。吕公子风铃用得可还趁手?”

他一提风铃,吕殊尧先想到的是那夜除夕风动,铃声代表苏澈月的呼唤求助。

那种血液直冲天灵盖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旖旎画面。

……该死。

“公子?”

吕殊尧回神,“……挺好的。”除了发挥了不该发挥的功能。

“那就好,”那人继续摇扇,腰间别着的翠色玉佩也跟着坠动,“吕公子许久不来我灵宝铺子,我还以为是东西不合心意呢。”

他是抱山宗脚下,阳朔城中灵宝铺子的主人。

“你怎会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吕殊尧问。

那人说:“在下何子炫,来看望我的五弟。”

五弟?

吕殊尧突然想起来……他也姓何。

何子絮,何子炫?

所以……名扬四海、连锁店开得遍布修真界的灵宝铺子是何子絮家的?

难怪他们都叫他少主!

又是一个大坑!作者你出来我不打你!

他后面带着两名亲信,抱着礼盒就要闯进来,阿桐想拦又不敢拦,回头求助:“公子……”

“何少主现在不方便,你先……”

何子炫道:“那陶姑娘也不在?”

他怎的会知道陶宣宣的事?

该死!原以为这个副本手到擒来,怎么现在又节外生枝!

正当此时,冷冷散散的女音从门外撞进来:“让开。”

吕殊尧一听这声音就激灵,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

陶宣宣声音好像有冲破封印的魔力,两名亲信自动分开两边,连何子炫都愣了一下才转头。

日薄西山,夕阳照在她身上,给她纯黑的衣袍镀上一层金边。她站在门外,像站在纽约港上不可冒犯的自由女神。

“你们是谁?”

她走了进来,两手空空,既没有买东西,也没有带算盘。吕殊尧注意到,她两只袖口都有被水沾湿的痕迹。

何子炫合扇一笑,“昼昼?”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五弟眼光很好。”

“你胡说什么?”陶宣宣眼中惊讶一闪而过,皱起了眉,“你是谁。”

"我是子炫,何子炫。"他靠近她一点,微微俯身,“你可以叫我二哥哥。”

陶宣宣退开一步,“何子炫是谁。”

“……你没听说过我?”何子炫面色是不可置信的愕然,“阳朔的灵宝铺子是我在管,还有淮陵,虽说是我四弟打理,实际也是我名下的。”

陶宣宣直接说:“不知道。”

吕殊尧想笑。

“罢了,你隐居在此已久,不知道也正常。”何子炫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子絮呢?”

陶宣宣还是说:“不知道。”

“……那能不能请我们进去聊?”

陶宣宣无情道:“我不认识你们,不能。”

何子炫连着被她噎了好几次,抿着唇,扇子隔空点了几下,“好啊,不愧是五弟笔下三句不离的人。”

他叹了口气,换上副诚恳模样:“我真是来看五弟的。父亲临终前,我们几兄弟日夜侍疾床前,独独少了子絮。父亲念着他的小儿子,给他留了话。昼昼不会这么心狠,不让子絮听亲父遗言吧?”

陶宣宣沉默一阵:“……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何子炫见她动容,乘胜追击,“你把他关在这里,让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陶宣宣低声说:“是你们先不要他的。”

“什么?”

“阿桐,带他们去西厢房。”陶宣宣冷冷转身,“还有,不要叫昼昼。”

何子絮还是没有醒。

“他们真的是来看何子絮的?”吕殊尧与陶宣宣一起坐在床边,“我总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因为他父亲的事,为什么不早点来告知,为什么偏要等过世了才来?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的呢?”

“不知道。”

“你刚才说的……他们不要他,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她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很高傲,很冷艳,的确会吸引一部分人,也会让另一些人抓狂和难受。吕殊尧就属于后者,他简直藏不住了,道:“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什么都知道。”

陶宣宣:“你知道什么?”

“真的要我说吗?”吕殊尧迎着她的目光,“他的毒是十二岁那年——”

“住口!”

陶宣宣说:“吕殊尧,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说不定就是跟着某些不请自来的人,才找到这里的吗?况且,是谁给他开的门,又是谁放他进来的?”

吕殊尧:“……”似乎还有点儿道理。

“你出去。不需要你在这里。”

“我只是想帮——”

“出去!”

出去就出去。他被人赶的次数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回。

吕殊尧潇洒地站了起来,平复几下心绪,一路往东厢去。

这条路这几日他不知走过几次,早已轻车熟道,闭着眼都能走到。

陶宣宣的话不无道理,他和何子炫都算是瓶鸾镇的不速之客。既是不速之客,就有不纯之心。

他和苏澈月是为了求医而来,那他们又是为了求什么?

有了先前苏询和姜织卿的例子,吕殊尧很担心苏澈月。

也许又是探欲珠。

这东西真是烦透了。到目前为止一点好处没给苏澈月带来,反倒引来一堆杀身之祸。

虽然知道后期被激发更多潜能后会是他的利器,但还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思绪杂乱间脚步便到了东厢,吕殊尧心思不稳,没注意到阿桐正推着苏澈月在院子里走动。

“公子?”

阿桐望过来,叫了他一声。吕殊尧心里倏地一跳,眼见苏澈月循声看来。

天快黑了,已经没什么日光,昏蓝色暗影自苍穹投下来,深邃得让人无力。

他不开心。

只是朦胧的一眼对视,看不清表情,吕殊尧却在瞬间就能确定。

写榜单写得想die……[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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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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