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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异地第零天

放弃?苏澈月放弃?

他跟这两个字有关系吗?

整本书都在讲他怎么千方百计地恢复,恢复后怎么搅弄风云和复仇,现在算什么,主角弃疗,全文完,大结局??

他是什么绝世疯子傻子吗?

努力了这么久,奔波了这么多地方,受了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让他好起来,变成和以前一样吗?

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为什么说不治就不治?!

吕殊尧怒上心头,像朵蘑菇云炸在胸腔,余震战战不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究竟在想什么?!”

震惊硌在齿尖,连质问都牙关颤栗。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陶宣宣目光幽深,“你一点都不知道?”

吕殊尧气昏了头,“苏澈月……我得问问他……”

“你问他也没用。灵穴从内封和从外封解法完全不一样,只要他不肯,没人能强行解开。”

“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陶宣宣面无表情,“这是二公子的私事。何况他也从没同我提过什么,所以,我没有立场,也无法告知。”

“私事?什么叫私事?”吕殊尧快疯了,“那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刚才说过了,”她冷静道,“我能想到的最上策就是你离开。”

“你走了,他才可能复燃求医的意志。”

“我还是不明白……”可是他不久之前才答应他,不会留他一个人啊!

“他会告诉你的,”陶宣宣看破不说破,“等他情愿的时候。”

吕殊尧脑内飞速运转,深吸口气,握紧拳头。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他朝她走近一步。

在这一刻,他彻底把“陶宣宣是女主、他才是反派”这件事干干净净抛在脑后。

“医逢信者,但可救。”陶宣宣不躲不闪,“这是陶仲然说的。我会尽力。”

“需要多久?”

“两个月足矣。”

“……好。”

吕殊尧漆邃眸光渐渐平静下去。“他体内还有蛊虫余毒,劳烦你一并替他解了。两个月后,我亲自来接。”

/.

手指粗细的银针捅进灵脉里,被体内玄铁般封固的热流生生抵住。

鬼气嚣张肆虐,苏澈月在梦中又一次回到恶鬼炼狱。数以万计的无形鬼影蚕食着他,他在钻心噬痛中低头,看见自己的爹娘。

“澈月吾儿。”

“爹,娘……”苏澈月在梦里呼唤,“我撑不住了。我下去陪你们好不好?”

“不要放弃,我的孩子。”是辛旖的声音,“ 要好好活着,爹娘希望你好好活着。”

“亲者已逝,我活着有什么意义。”苏澈月像个孩子般摇头,“爹,娘,我的剑不见了。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身累名,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们都希望我赢,可没有人来救我,就像当年没有人救你们一样。”

他在梦里眼眶湿热,以为那是眼泪,伸手一触,红通通的一片。

流血了,好疼。

究竟要怎么坚持下去。

“没有的,我没有不救你。”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知道你不会死。三十三天,我每天都去鬼狱开启的地方找你,可我找不到,我甚至找不到入口。”

“……爹,娘,你们说什么?”

“孩子,你的剑不是不见了,是有人替你珍藏起来了。”

“你现在的样子,见到你的剑会难过,它的力量会反噬你。所以,我先代你收起来了。等你好了,我肯定把它装饰得漂漂亮亮的,还给你。”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抬头看一看,你回头看一看。”

“你……睁眼看一看。”

苏澈月在梦里抬头,看到一个紫衣少年,影影绰绰,拉着他的手,痛得龇牙咧嘴,却在对他笑。

“澈月吾儿。看到了吗?”

“澈月……你听见了吗?”

他蓦地掀眼。

手被轻轻握住,后脑靠在温煦坚实的地方,让他一瞬间想到晒过太阳的鹅卵石。他讶然抬眸,抱着他的人没反应过来,怔愣与他对视。

“你……”苏澈月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眉毛。

“醒了?”吕殊尧连忙抽身,将他放回枕上,伸手将他头发绾到耳后,“还疼不疼?”

苏澈月心里发涩,轻轻摇头。

吕殊尧的眼神柔软深厚,像揉开的绵云。他轻轻笑了起来,带些宠溺意味,道:“我收回之前的话,二公子今天睡得很香。”

“希望往后的每一天,你都能睡得这么香。”

“你……一直在这里?”

吕殊尧说:“对。”

苏澈月偏头,眼睫垂落,半边脸掩在枕下。

悄悄地、无声地、得逞地,笑了。

这样就不会走了吧。

吕殊尧见他背对过去,落寞一笑。

“在这里要按时吃饭吃药,做完治疗要好好休息,下不了床不要逞强,要叫人来帮忙。”

苏澈月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

“你对谁都这么关心吗?”

嗯……大概是吧。习惯了对别人好,习惯了对别人笑。

“二公子从前不也是吗?”

说起来,受伤之前的苏澈月,不也是这样吗。仙家气度如雨后春风,似高空明月,平等照拂世间每一个人。

“我可以变。”苏澈月说,“你会变吗?”

他说得没错,在剧情后期,他会因为受过的耻辱伤害而变得锋利果决,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吕殊尧真正想啃这本书的原因,很大程度是被他前后人设反差吸引了。他很想知道,苏澈月是如何从来者不拒到我行我素,如何回馈那些曾经羞辱打压或趁火打劫过他的小人,如何不再隐忍退让受伤,如何勇敢表达喜怒爱憎的情绪。

如何爱自己,再如何真正被别人爱。

吕殊尧很想知道,因为他很想成为这样健康、完整、透彻的人。

尽管吕殊尧忘了,因他穿过来后做的努力,无形中已经替苏澈月挡掉了许多灾难和恶意。

寸步不离的陪伴和维护,豁出性命加快剧情进程,还顶替了原身反派这个大隐患,因为原身就曾在苏澈月下山寻医期间,四处教唆人对其百般阻挠欺凌。

苏澈月好像已经没有改变的理由了。

“我……我不知道。”吕殊尧想,他很快就要回去了,回到原来的世界,他很有可能就还是那副表面笑嘻嘻,内心却荒芜一片的死样子。

“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苏澈月没有听出端倪:“嗯。”

他不知第几次绾他的头发,苏澈月不禁笑了:“耳朵和脖子已经全露出来了。你还想看什么?”

他一笑,凤目弯的越发狭长,下眼皮褶起薄薄一层,像两尾饱满的桑蚕在动,钻得吕殊尧眼睛痒。

有了这一笑,吕殊尧忍不住想,似乎让他现在马上离开这件事,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出了东厢,最后再去与何子絮道别。

何子絮听了陶宣宣对他说的话,从惊讶到领会:“是吗……”

吕殊尧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身是伤,就能留……”何子絮抬头看吕殊尧。

一身是伤,就能留住他吗?

“什么?”

何子絮想起苏澈月后来那句“不必放心上”,便摇头:“没有,二公子没说过什么。”

“算了。”吕殊尧无奈极了,“他心思极少与人言,我有时都要猜上几日才能懂,你又怎会知道。”

“阿桐的事,可审出什么眉目?”

“家中母亲病重,他又得知府中家仆满十六岁便要被遣散出府,担心无处可去,没有生计来源,母亲性命难延。”谈及此,何子絮有些自责,“是我那日没同他说清楚,他母亲的病,何府不会坐视不管。恰逢此时二哥出现,他便另择其主了。"

吕殊尧想了想,“那夜你不肯吃夜眠丹,我见陶姑娘罚他跪。”

何子絮叹道:“昼昼挑进府的都是穷苦人家孩子,给的佣钱也优渥。可她的性子你知道,尤其是涉及到我……”

“那夜的事,怪我不好。”

吕殊尧能理解。

“那么为何又必须要在他们十六岁以前遣散出府呢?”

何子絮笑了笑:“昼昼说姑娘家力气弱,照料不好我,府里只收男仆。十六岁以后要离开,是我的私心。”

吕殊尧似懂非懂。

“你不明白,是因为你尚未有你自己的私心。”何子絮靠在床头,面容虚白而沉静,“或者说,你尚未看清自己的心。”

他见吕殊尧愈加迷茫,友善而失落地笑道:“昼昼说的没错,你离开是对的。人心似悬日,有时候离得太近,反而什么也看不清。”

“我是没有看清的可能了。希望下次再见,你能告诉我你的答案。还有,”他微眨了眨眼,“能听见你叫我一声‘子絮’。”

吕殊尧会心:“我会努力。”

他会努力找到救他的办法。

离开何府时他轻装便裹,才发现没有了苏澈月在身旁,他第一次感到路空风凉,风花雪月,尽显多余。

他记起来,自己本就不是个爱上路的人,更不消说冬日鲜有丽景。

还好再来时,会是春天。

吕殊尧长腿一迈,出门左拐,大步流星,然后——

走丢了。

形如前述,何府幽僻,来时有陶宣宣领路,他只管顾着轮椅脚下,没怎么对路标。

只能硬着头皮,一顿走街串巷,又走到了瓶泪树下。

白日看与夜晚看不同,此树如伞阻断背后苍山雪天,坠满了大大小小青翠欲滴的葫芦果,像伞下流珠一个挨着一个,甸甸如实,风过而不晃。

正月还未过完,树下熙熙攘攘,瓶鸾小镇的人们都趁着佳节吉日聚过来,手捧珍藏了一年半载,才装满眼泪的葫芦果。

排着队再挂回到树上,许下美好祝福或心愿。

人最容易被群体影响,与群体共情,此情此景之下,吕殊尧即使再主张“破除封建迷信”,脚步和眼神还是一齐柔软了下来。

“哥哥!”

吕殊尧低头看去,瘦瘦小小的男孩子,一手拉他袖衣,一手抱着只开口小葫芦,两端系着粗麻绳,里头有泪光莹莹。

“什么事呀?”吕殊尧想蹲不敢蹲,生怕一动作,就引得那葫芦里的无价之水洒漏而出。

“你可以帮我把我的瓶泪挂到树上吗?”小男孩仰着小脸,“我太小了,挂不上。爷爷生着病,爹爹娘亲都不在家,没有人能帮我。”

吕殊尧一听,心里不是滋味,问他:“如果我帮你挂,你的愿望会不会就不灵了?”

小男孩信之凿凿,“不会的,我每次藏眼泪都来这里,瓶泪娘娘会记得我,一定会记得我。”

吕殊尧轻轻抬手,摸摸他脑袋:“好,哥哥帮你挂。但是你要答应哥哥,以后每次再来装眼泪,记得回家泡个热汤,好好睡一觉。”

小男孩问:“为什么?”

“因为……瓶泪娘娘喜欢到梦里去看香喷喷的小人,她会记你记得更清楚。”

“我知道了!”他连连点头,举起他的葫芦,“哥哥,给你!”

吕殊尧小心接过,手掌盖住瓶口,脚下一点,腾空上树。

他在密密麻麻的瓶泪里找了个不那么逼仄的位置,低头问:“这里可不可以?”

“可以哥哥!”

吕殊尧手脚麻利,将葫芦口两边的麻绳牢牢系在枝干上。

不经意间瞥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小字:希望爷爷早日起床,爹娘早日回来,他们可以坐在一起,吃光我做的饭。小锦儿。

“好了。”吕殊尧轻声说。

“好俊的公子,外面来的吧?”

吕殊尧循声,在他右上方还挂着个英气的中年男人,皮肤被瓶鸾的终年高阳晒得通红:“你长得好看,瞧着贵气,功夫也好,这样的人也会有实现不了的心愿吗?”

吕殊尧赧然:“其实——”

“劳驾往旁让去一让,我好下去。”

吕殊尧应了一声,侧身一转,坐到更远些的粗干上。

“多谢!等芸娘带我儿子回来了,请你到我家吃饭!我儿子现在应当和你一样大啦,也应当和你一样俊俏……”

吕殊尧礼貌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架着长腿,往一旁张望。

忽然间,他愣住了。

一行瓶泪坠在他身旁,错落有致,翠翠郁郁,被冬日的太阳漫照生光,有些刺眼。

……是看错了吗?

他心受撼动,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另一边,依旧是一样的瓶泪,一样的字迹,一样的愿言。

一样的名字。

前后左右,新新旧旧。

——期子絮千岁,无岁不逢春。

陶宣宣。

想多了,根本不可能挨得到两个月(bushi

“无岁不逢春”出自晚唐诗人李远的《翦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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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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