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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刑讯

陈婉秀认真的神色,像是真的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良久,她才从口中缓缓道出一句,“我所求不过正己,祈愿上天留我一命罢了。”

姜莱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香清甜,她却尤觉苦涩。

诏狱阴寒湿凉,所处之人无论官阶几品,入了那地,也只能任人言淫。

起初姜莱还抱有一丝侥幸,爹爹为大齐殚精竭虑,多年忠君辅佐,陛下断不能信了贼子挑拨,定会彻查“逆反”一事,至于长姐女扮男装欺君之事,虽说大逆不道,但也并未酿成祸端,看在多年君臣之情,也当饶姜家一命。

但是她错了,自古无情帝王家。狱卒谈论的腌臜之言日日萦绕在耳边,她蜷缩在角落,试图隔绝那些污秽之语。

她独身一人,父亲、母亲与兄长未与她关在一处,恐惧之意油然裹挟全身,只能心中默默乞求苍天有眼,莫让好人蒙冤而去。

可神佛似是不曾听见她乞求,最终等来父亲母亲枭首之讯。

苦涩之意慢慢消散,她在陈婉秀的脸上看到了失望之感。

“陈姐姐可是想到什么?”

雅间内静得落针可闻,陈婉秀手臂无意识地抬举,碰翻了她面前的茶盏,茶水顷刻间泼洒在桌面滑落入她的裙裾,她慌乱去扶,却不小心将其掀翻落在木面,瓷器碎裂的声音全然入耳。

姜莱淡然看着面前着急忙乱的女子。

“姜姑娘,今日对不住,失仪之举莫要放在心上,改日再向姑娘赔罪。”

“陈姐姐哪里的话,还是快些回去换身衣裳。”

女子仓惶离去的背影已不可见,室内重归宁静,姜莱凝着那残缺破碎的瓷盏,心中隐约有了计较。

“陈小姐怎么了?”春桃从外进来,将手中广源斋的食盒置于茶桌上,一脸疑惑问道:“刚刚在门口喊她,好似丢了魂似的,也不曾应奴婢。”

“许是被吓到了罢。”

春桃正想问那是何意,忽地瞥见临窗的地面上一堆碎片,忧心地看向姜莱,“少夫人可有受伤?”

姜莱笑着回道:“无碍,只是可惜了一杯好茶...”

“这有什么,若是少夫人喜欢,公子定能寻到更好的赠与您。”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谢岁安就出现在了门前,他撩帘入内,立在案前。

“夫人若是对品茗感兴趣,正好前些日子陛下新赐了些雨前花茶,应当合夫人心意。”

“夫君说笑,不过闲来无事随意品品,哪里懂得那么多。”

姜莱抬起手,想让春桃扶自己一把,还未等春桃上前,一只孔武有力的手伸来撑住了她的小臂,将她拉了起来。

许是跪坐在席上太久,一时间双腿有些发软。险些跌倒在谢岁安怀里,好在对方及时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扶稳。

她稳了稳身形,退了一步,低声道了句谢。

谢岁安迈着步子跨出,留下一句,“时辰不早,该回府了。”

春桃不解两人将才的举动,见姜莱走了出去,忙抛下思绪,跟上前去。

马车上,谢岁安见姜莱紧蹙眉头,低垂着脑袋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遇到什么事了?”

姜莱也没想着瞒他,直言道:“我今日见了陈婉秀,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为何这么说?”

姜莱脑中又显出在她问完“陈姐姐可是想到什么”后女子慌乱的神色和举动。

但她此时摇了摇头道:“我就是觉得她行为有些怪异。”

毕竟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你若觉得有问题,我便派人替你去查,不是难事。”

谢岁安说得认真,但姜莱依旧摇头,“我再试探一番,或许还能看出些什么。”

“随你。”谢岁安吐出两字,不再开口。

二人同乘马车的记忆又涌进脑海,谢岁安想到落水那日问她的问题,他此时想知道答案。

姜莱注意到他的目光,先他一步开了口:“怎么了?”

祁行之当日说的话还声声在耳,配上那愤愤的模样,此时竟让他有些犹豫该如何开口。

“殿帅是不是有事情想问我?但说无妨。”

姜莱眼神澄澈,一双眼清澈明亮,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谢岁安。

“你…”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你肩上…”

姜莱朝两侧瞧了瞧,想到上次马车里谢岁安问的问题,不由得一顿,脸上有些发烫,稳了稳声音道:“殿帅是想知道我肩上所刺何物?”

“是。”谢岁安亦有些不自然,语气中带了些许歉意,“上次多有冒犯,我无意…”

姜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赶忙出声打断。

“我并非责怪殿帅,你于我有恩,不必如此。”

她自顾自续道:“肩上所绘不过一朵海棠,但殿帅若是想问其中用意,我也不得而知了。”

姜莱不知道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不过目前相较之下,他对她的用处自然更大。

残月高悬,谢府门前的灯笼被风吹得东摇西晃,刚一下马车,一位着深青布衣的老者便迎了上来。

“二公子,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在前厅等着你们呢。”

“知道了。”他转头向姜莱介绍道:“这是云伯,日后我不在府中时,有事寻他便是。”

姜莱朝那老者笑道:“晚辈初入府中,日后还请云伯多加提点。”

云伯拱手俯背道,“少夫人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随即退了两步,侧身让出前路。

脚刚踏入前厅,就闻一声不喜之言。

“这么晚了才回来,让长辈坐这好等,眼里有没有规矩。”

谢疆义同阮云舒一同坐在正位上,身侧几位侍立的丫鬟听见这话皆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又惹恼了说话之人。

姜莱知道他在说自己,咬了咬牙准备跪下,刚屈膝便被身旁人拉着臂膀直立起来。

她侧首看去,谢岁安颜色平静,将她往后护了护,开口道:“我娶妻高兴,要夫人陪我多游玩了一会,有何不可。”

谢疆义瞬间被转移了视线,气得他口中直呼“逆子”。

阮云舒看来早已习惯这幅场面,笑着说道:“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们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她走到姜莱面前,拉起她的手道:“这么晚饿坏了吧,也不知你爱吃些什么,特地吩咐厨房多做了些。”

姜莱有些不知所措,另一只手悄悄扯了扯谢岁安腰上封带。

他察觉后,转身握住姜莱另一只手,与阮云舒一道朝膳厅走去。

“哎,夫人…”谢疆义见三人执手温馨一幕,顿时歇了气焰,跟上三人步伐,“我这个做长辈的立立规矩还不行嘛…”

姜莱不放心地想往后瞟一眼,阮云舒拍了拍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桌上,阮云舒不停地夹菜放入姜莱碗中。

谢疆义看着那小碗渐渐被填满,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不悦地开口道:“好了好了,夫人,她一小姑娘能吃得下嘛,给我夹些吧。”说着,将碗向阮云舒那边推了推。

她无奈道:“你和个孩子吃什么醋。”

谢疆义否认道:“我吃什么醋!我不过是怕她浪费夫人一番苦心!”

阮云舒也不反驳,笑着盛了碗莲子汤给他。

姜莱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举动,眼眶渐渐湿润,一滴泪无声滑过她的面颊。

她低垂着头,小口的吃着碗中那蕴含暖意的菜肴。

用膳过后,谢岁安去了书房,沐风取出暗格里的舆图在他面前的桌上展开。

“依公子看,这些占地的西戎人来自何处?”

谢岁安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面颊,看向舆图陷入沉思。

……

“你怎么来了?”祁行之攥着一节鞭,隐约有些疲惫之色。

谢岁安道:“我再不来,只怕还没问出些什么,你到要累死了。”

“你说的一点不错,自从幽州破了,陛下三天两头的便要召我入宫,这边又有个硬骨头,我当真是分身乏术了。”

祁行之又续道:“你说朝中那么多武将,陛下非得寻这殿前司,”他握拳超谢岁安胸口碰去,却被对方躲开,他也不恼只道:“你这面子真够大的。”

谢岁安不置可否,迈步朝里走去。

尽头处,一道厚重的铁门被两个火把照亮着。

铁门在身后“哐当”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光亮与声响。

里面四壁如墨,密不透风,唯有几盏壁灯泛着幽蓝焰火,将人影投射在污秽斑驳的石壁上,添了几分阴森诡谲。

刑室中央,一个人影被铁链拴缚着手脚,呈十字型立在刑架上,身上衣物早已褴褛不堪,裸露的皮肉全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只见那人气息奄奄,低垂着头,赤足行立。

“你这么忠心,你的主子知道吗?”

沐风搬来一张木椅放在中央,谢岁安坐下后,双腿交叠,悬空的足尖时不时轻点两下。

那人仿若未闻,一动不动。

“你以为不说话,靠你这硬骨头死在这里,你的主子就会念你的好?”他顿了顿,接着又道:“幽州城被你们这些西戎贼子占据,你以为是你们西戎兵力强盛,勇士众多,我大齐无人能敌?”

那人听后终是有了一丝反应,费力地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我.们.西.戎.勇.士.从.不.认.输!”

“好一个从不认输!”谢岁安笑道:“之前就听闻你们西戎人重情重义,若是你的妻儿也如你这般,我倒是有些敬佩你们这些勇士了,呼延族长。”

最后几个字,谢岁安说的缓慢,那被绑着的人听到后像是发疯般,用力地挣脱着,铁链被他抖得哗哗作响。

祁行之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岁安,他自己审了那么久,派人查了那么久,丝毫无所获,如今却听到了不一样的称谓,那人的身份就这么曝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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