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卧室内就一只平安趴在床边吐舌头。彻夜颠倒的作息让沈鱼脑袋有些晕乎乎地,他抬手戳了戳平安的鼻头。
为小狗开了它最爱吃的罐头,沈鱼赤着脚往外走。
卧室的门没关,一股湿润的鲜香在空气中弥散,沈鱼寻着香味找过去,正见厨房内做饭的陈水。
一时间,今早昏睡前混沌地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醒了。”陈水放下勺子,目光落在他赤着的双脚上,“怎么不穿鞋?”
“不冷。”沈鱼声音很小。
陈水瞧向他红透的脸颊,轻笑一声,绕过餐桌,走进卧室,没一会儿手里便提着一双棉拖出来。
紧接着,沈鱼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
温热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脚背,沈鱼猛地一哆嗦,下意识想后退,可下一秒就被陈水攥住了脚踝。
“脚这么凉,”陈水仔细为他穿上棉拖,“还说不冷。”
沈鱼抿了抿唇,眼睛慌乱地瞥向厨房灶台上冒起的热气,生硬地扯开话题:“在煮什么......好香。”
陈水起身,笑着看他:“馄饨。”
闻言,沈鱼忽然想起,昨夜曾在手机上敲下的那些语无伦次地文字。
[父亲煮的馄饨很好吃,我没吃过,但沈从安告诉我很好吃。他曾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只要能哄他开心,他就愿意分我一口。]
“为什么要、煮馄饨?”沈鱼的视线定格在陈水脸上,似是在打量这人的表情。他唯恐在这上面瞥见一丝的同情怜悯。
“不是喜欢吃?”陈水反问。
“......”
“好了,”陈水转身回到灶台前,洗净了手,端着一碗馄饨放在餐桌上,冲沈鱼弯着眼睛,“还是老样子,十全十美。”
沈鱼站在原地,盯着他的笑。
顷刻间,他清楚的意识到,原先使自己与外界断联的外壳,如今却被陈水一层一层的剥开,露出了内里渴求希望的灵魂。即使是千疮百孔的,即使是遍体鳞伤的,陈水也会把他拥在怀里,亲吻着自己的额头,剖白爱意。
感受到这一点的沈鱼,忽的被这汹涌地爱意打得四肢轻颤。这种颤抖是他二十多年来未曾体验过的,浸透骨髓的温暖。
这一时令他手足无措:“我......我还没洗漱。”
话音刚落,沈鱼逃也似的钻进了一旁的卫生间,只留下门外陈水唇边来不及收回、无可奈何的浅笑。
沈鱼拧紧水龙头,他擦了擦脸上水珠,抬眼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如陈水所说,他现在的眼睛对比陈霖的,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好在只是浮肿,其他倒没有别的异样——应该是自己在熟睡后,被人小心敷过。
沈鱼捂着脸,心想他方才就是用这一双核桃眼和陈水聊天,真是......太丢人了!
这么想着,卫生间门被敲响。
“馄饨要凉了。”陈水在外头提醒道。
没办法,他最喜欢陈水煮的馄饨。
沈鱼慢慢抬起头,不死心的对着镜子按了按发涨的眼皮,见实在没用,只能打开门。
陈水靠在门边,见人出来,笑:“小寄居蟹终于肯出来了。”
沈鱼咬牙反驳:“我比你大。”
“哦,”陈水又说:“大寄居蟹。”
“你——唔——”
沈鱼瞪大了眼,后背撞上墙壁,他被陈水的气息围困在角落,动弹不得,退路尽失。唇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他灼出眼泪,沈鱼被迫仰起头,承受着眼前人的掠夺。
陈水的手护在沈鱼腰间,逼得他一寸又一寸得离近,直至两相贴合,体温交.融。
沈鱼几乎因这个疯狂的亲吻而窒息。
但好在下一刻,陈水大发慈悲的退开唇,沈鱼却双腿一软,跌进了令他上瘾的怀抱。赤红着眼,大口呼吸着。
“小鱼儿,还记得今早说过的话吗?”陈水贴在他的耳边,轻咬着沈鱼红到滴血的耳垂,问。
“......嗯。”沈鱼双目蒙眬,因为耳垂上的麻痒轻轻缩着肩膀。
“真乖。”
陈水抚着他后颈,偏头凝着那**的唇,眼眸一沉,竟又吻上去。几经交缠,沈鱼彻底失了气力,半阖着眸伏在陈水颈窝处急促地喘息。
“馄......馄饨......”他指向不远处的餐桌,提醒陈水。
“小没良心的。”
陈水泄出笑,俯身将人抄膝抱起。待沈鱼好不容易缓了呼吸回神,却发现自己正坐在陈水怀里,嘴边抵着一只馄饨。
“张嘴。”
沈鱼抬眼看他,示意可以自己吃。
陈水低头蹭着肩膀,“可我就是想喂你。”
沈鱼闹红了脸,只得照做。
“好吃吗?”
“好吃。”
陈水对他的偏爱总是放在明面上,即使只是一碗寻常的馄饨。沈鱼喝了一口馄饨汤,里面有淡淡的香菜鲜味,但也仅是提味。陈水知道他不爱吃香菜,所以在调味时把锅里的香菜都一一撇清。
沈鱼胃口小,吃了一半就想跑。“你不吃吗?”他仰头握住陈水手腕。
陈水看他一会,松开他后,俯身印下一吻,“饱了?”
沈鱼点头,手里就被塞进了两颗话梅糖。
“之前的那袋糖,还没吃完么?”沈鱼盯着糖块,转头看见陈水埋头扒拉他碗里吃剩的馄饨。他怔了一怔。
“吃完了。”陈水说:“又买了几包放着。”
沈鱼问:“很喜欢?”
陈水一顿,回:“还行,想抽烟的时候能嚼着。”
听着这话,沈鱼想了想,说:“抽烟不好。”
陈水坐着抱住他的腰,“嗯”了一声,“那以后你管着我,我戒。”
“好。”沈鱼摸着陈水的脑袋,手法像摸狗。
他感觉陈水好像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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