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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

沈鱼找了开锁师傅,但因为连日大雪,陈水此刻又粘人得紧,两相考虑,他与师傅约好明天再上门开锁。听到这个消息,陈水当即抱住人,亲得他指尖都冒着红。

等到沈鱼趴在自己怀里顺气时,陈水突然唤他:“小鱼儿。”

沈鱼蹭着他的颈窝。

“好香。”陈水像只狗儿,嗅着沈鱼身上的味道。

“沐浴露的味道。”

“柠檬味?”

“嗯。”

“喜欢?”

沈鱼笑笑,“比其他味道的便宜。用惯了,就没再换。”

陈水心疼的拍着他的背,换了个话题,“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去见医生?”

沈鱼瞧他。水光潋.滟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陈水强忍下心头悸动,指腹擦过怀中人湿润地唇瓣,哑声又重复了一遍。

沈鱼垂眼,经陈水提醒,他才想起距离上次问诊已经半月有余。

“要去。”沈鱼语气轻缓,他坐起身,看着陈水,小声说:“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啊......”他只是随意在文字里提了一嘴而已。沈鱼羞红了脸。

陈水凑近他的脸颊亲了亲,“自己去吗?”

“嗯。”沈鱼点点头。他还不想让人陪同,即使是陈水。

“好。”

下午两点刚过,沈鱼出门。陈水一个人在家和平安大眼瞪小眼,坚持近半个小时后终于放弃,穿了外套牵起狗就往早餐店走。

还有两周就是新年,街道两侧早早挂起了灯笼,红彤彤地,流在雪地上,东一块西一块,像碎裂的血块。

陈南正在店门前和陈霖犟嘴。平安见着,直扑过去,撞得陈霖一个踉跄。陈南看过来,“水哥。”他手里搭着两张对联。

“不是说好了今天放假?”陈水抬头,看着门头贴好的春联。

“左右村子里没事,中午吃完饭就被赶出来了,”陈霖蹭蹭平安的毛茸茸的脑袋,轻笑道:“这不马上过年,我和陈南合计先把对联贴上,到时候水哥能省不少事。”

陈水没说话,鞋底刮着台阶上的雪。

陈南递了个眼神给陈霖。

“......水哥,都要年关了,今年回村不?”陈霖问。

陈水摇头。

陈南咂咂嘴。

陈霖闭了闭眼,又说:“过年要一群人处在一块才热闹......要不然......”

“婶子是想我把她一起接出来?”陈水直接掐断陈霖后头的话,问。

救世主似的,陈霖忽的吐出一大口气,忙不迭点头。一旁陈南迎合:“是这个意思。妈说毕竟还是亲的,过年这种喜庆日子,如果还留在那,不吉利。”

陈水冷嗤一声。目光停在脚边刮蹭的泥点子上,脏兮兮沉甸甸的盖住皑皑白雪,像擦不净的玻璃,数道长痕延伸着,从过去穿到现在,还想去到未来。

“我会去看她,但是出不出来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陈水说。

陈南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私心是不想她出来的。毕竟当年村子里谁不知道陈水家那个疯子娘是怎么被他儿子送进精神病院的。

当年也是如现在一般的年关。

半夜里疯子撑着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熟睡的陈水,卧室门的锁被斧头砍掉一半,冷冽冽的,和那晚的月亮一样。

不过半晌,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扎破寂夜,冲天的火焰窜着土屋子,到处都是焦土味。陈水的棉衣破了一个大口子,棉絮冒出来,淌到地上。这是陈水唯一一件厚衣服。原本是能熬过这个冬天的。

村子里传说他娘是半夜梦到二儿子来索大儿子的命,索性来帮一把。啧啧啧,真恨哦,恨得都想让他死。

最后陈水耗尽家里的积蓄把疯子送进了精神病院。直到被医生压着注射镇定剂,她还撑着眼,双手抻着,虚虚抓住陈水的脖子,嘴里不住念叨“还我儿子的命、还我儿子的命。”

“水哥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故要在这时候还给自己找不痛快。”陈霖蹲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本来他就不想提关于那个疯子的事。

陈水找了钥匙开门,进屋抖落身上雪粒,烧了一壶热水。

陈南跟在他身后,“上次你去看她,人怎么样?”说着,陈南补了句,“帮我妈问的,她俩以前玩得好。”

“婶子关心她,怎么不进城来自己看看?这样还能省雇用护工的钱。”

陈水话里话外嘲讽着,陈南也不恼,知道自己妈妈还念着以前的旧事。即使当初在村里也没少和其他人说论过疯子,但把自己亲生母亲送进精神病院,说到底,还是做儿子的不孝。

——村里人还是怪着陈水的。

陈水却不在乎,他抬手给窗边的塑料瓶添了水,上次沈鱼送得这几枝花快要谢了。陈水每天照看着,但花总会谢的。好在也赎回了些日子活着。

“能转入普通医院也算是大好了,但每次我去的时候,她都会犯病。”陈水倒了杯热水推给陈南,“医生说她不想见我,所以婶子要问,就让她自己来,我是没辙。”

平安摇着尾巴过来也要讨一杯。陈水低头,揉揉它的耳朵,“太烫了,小狗不能喝。”

“我给它吹吹。”陈霖钻过来,说:“小狗也是怕冷的。”

陈水无奈,取了塑料盖当盆,倒了一半拿给陈霖,笑笑:“你这么护着它,到时候它被领回去,可有你哭的。”

一提到这个,陈霖顿时垮了神,苦着脸问:“沈老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领回去,我好做个心理准备。”说着,他把平安抱在怀里,不舍得摸摸它的毛。

“就这几天。”

陈霖别过身,心死了。

陈水见他这般,又是笑笑,末了,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冲着陈南问:“你们年后还过来吗?”

陈南摇头,“不了水哥,年后就上学,没时间。”

“年前呢?”

“也是最近,就这几天。”陈南捧着热茶说。

闻言,陈水不作声了。

他蹙眉望向门外雪地里反射的白光,亮晶晶的,把台阶上的灰泥都给盖了过去。陈水瞧了一会,又回过头,盯着顶上的白炽灯。也亮晶晶的,和当初自己一个人时没什么不同。

或许本来就没什么不同。

“沈鱼?”

突然的一声叫唤拽回了沈鱼游离天外的意识,他的视线从顶上的白灯前移过来,落在徐一然反光的镜片上。

“什么?”

徐一然认真看他的表情,沉默片刻,开口:“小狗还好吗?”

“嗯。”

“和你预想的一样,它是被弟弟捉去了。”

“你怎么知道?”

徐一然举着手机晃了晃:“抱歉,昨晚我有一个坐诊,没有及时看到你发来的消息。”

听他这样说,沈鱼才想起自己昨晚得知平安不见后,理智崩溃前似乎曾胡乱在手机上敲过些什么。

.......原来都发过去了。

沈鱼心里有股事后被发现的羞耻感,他眨了眨眼睛,耳垂发烫。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今天会准时过来取药。”徐一然说。

沈鱼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是因为陈水吗?”

沈鱼动了动坐得发麻的脚。

“无论关于小狗还是关于药,”徐一然耐心重复:“都是因为陈水吗?”

沈鱼挪了挪位置。不再是他来到诊所常坐的沙发边缘,而是慢慢挪到了中间。

徐一然见状,继续和他聊着“陈水”的话题,从话梅糖到被自己遗弃的枯萎的花,最后截停在昨晚父亲门前沁满烟草味的怀抱。其他的那些涉及到两人之间的秘辛,沈鱼一句话也没说。

等到取药的时候,沈鱼惊奇地发现平时常吃的几种药的剂量,竟无缘故的少了三分之一。这个发现让沈鱼微微有些兴奋。

他看着徐一然。

徐一然也笑看回他,只不过转身时,另一只手里仍然提着沈鱼平时剂量的药盒。他在向他打着商量:“剂量可以减少。”徐一然把选择权交给沈鱼,继续道:“只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可以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

“什么条件?”

“我想见一见陈水。”徐一然说:“当然,沈鱼,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这个条件。”

沈鱼提着三分之一剂量的药盒走出门。

冬天的阳光很暖,照在脸颊上热乎乎的。沈鱼凝眸去看,不远处枯枝上的雪堆扑簌簌往下滴着水,在雪地里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再由着太阳一照,亮闪闪,像白日的星星。

沈鱼找了处长椅坐下,盯着地上的星星。这时,兜里手机嗡嗡地响铃,沈鱼以为是陈水,掏出来打眼一看。

却是之前向上递交的辞呈报告通过了。

接着,视线跳跃几格,是陈水几秒前发来的:

[小鱼儿,抬头。]

沈鱼抬头,与陈水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沈鱼看着陈水,忽然长久堵在心里的石块轰然坍塌。

他终于完整呼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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