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灯光突然暗了一瞬。于栖迟的手指在配枪上收紧,目光扫过监控屏幕上那个推着药品车的医护人员,伪装得很专业,但走路时下意识摸后腰的动作出卖了他。
“东侧楼梯间,两人。”孙森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配有消音武器。”
于栖迟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耳机:“放他们进来,关门打狗。”
他转身对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员比了个手势,两人会意,假装接到呼叫快步离开。走廊顿时空无一人,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从病房里传出。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马副总推着车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子。他们的脚步在光滑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于栖迟从护士站后站起身,枪口稳稳指向马副总的眉心:“深夜查房?”
马副总的瞳孔骤然收缩,药品车上的手猛地掀开白布,下面是一把□□。但于栖迟比他更快,一把抢过后□□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警察!不许动!”孙森带着人从两侧安全门冲出,瞬间形成包围。
马副总身后的两人立即举枪,但埋伏在病房内的特警已经通过双向玻璃开枪,精准击中他们的肩膀。枪声被消音器压抑成几声闷响。
“三秒内不放下武器,下一枪是脑袋。”于栖迟的声音冷得像冰。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接连响起。马副总捂着流血的手腕,脸色惨白:“你们怎么......”
“怎么知道你会来?”孙森利落地给他戴上手铐,“我们盯了你有一段时间了。”
于栖迟上前一步,扯下马副总的口罩:“杜明远在哪?”
马副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带走。”于栖迟对孙森说,“直接送审讯室,我亲自审。”
转身推开病房的门时,于栖迟的表情已经柔和下来。许澈半靠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支笔,正在案件报告上写着什么。
“演得不错。”于栖迟指了指外面,“上钩了。”
许澈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肯定会开口,我知道他的软肋……”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马副总被固定在特制的审讯椅上,手腕已经包扎好。于栖迟把一叠照片摊开在桌面上,全是他过去三个月与不同人的秘密会面。
“杜明远许诺你什么?”于栖迟开门见山,“钱?还是权力?”
马副总的眼皮猛地一跳:“我不知道什么杜明远。”
于栖迟推过去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儿子在赌场豪赌的画面。“马峰,半年输了四百多万,借了高利贷。”
马副总的呼吸变得急促,手铐哗啦作响:“你们......”
“放高利贷的刘老三已经落网。”孙森在旁边补充,“他交代是你提供警方行动情报换取债务延期。”
马副总的肩膀垮了下来:“我也没办法.....”
“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于栖迟展示手机上的实时画面,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正在某处集结,“杜明远的制毒窝点在哪?”
汗水从马副总的额头滑落:“南郊......废弃的味精厂......”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但杜明远不在那里,他从来不去现场。”
……
审讯室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一名警员探头进来:“于支,南郊行动组已经就位,许厅问是否立即行动?”
于栖迟最后看了马副总一眼:“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凌晨三点十七分,南郊味精厂。
突击队在夜色的掩护下包围了这座看似废弃的厂房。随着许胜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特警破门而入。
“警察!不许动!”
人群四散而逃,但很快被一一制服。于栖迟带队搜查了整个厂房,在冷藏室发现了已经包装好的成品毒品和详细的销售网络名单。
“全部查获!”孙森对着对讲机喊道,“生产线完整,人赃俱获!”
行动持续到天亮,共抓获犯罪嫌疑人十八名,缴获成品毒品两百余公斤,半成品近半吨,彻底捣毁了这个盘踞多年的制毒贩毒网络。
市局召开了盛大的庆功会,许胜亲自为于栖迟颁发了奖章。记者会上,闪光灯不断,各路媒体争相报道这起特大毒品案的破获。
庆功宴结束后,于栖迟和许澈并肩走在江边。初夏的晚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拂过面庞。
“案子总算结了。”许澈伸了个懒腰,伤口似乎已经不太影响他的行动。
于栖迟望着江面上的灯光倒影:“马副总交代的那些保护伞,今天上午全部落网了。”
许澈突然停下脚步,转向于栖迟:“那天在ICU......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于栖迟一愣,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江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让他的眼神更加清晰:“每一个字都算数。”
许澈笑了,伸手握住于栖迟的手。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渐渐重合。
“那……”许澈的呼吸明显加快了,“我想确认一下……”
他的话没能说完。于栖迟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他嘴角的淤青,那是行动时留下的伤。许澈整个人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疼吗?”于栖迟问。
许澈摇头,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于栖迟的眼神暗了下来。江面上有游船驶过,欢笑声远远传来,又很快消散在夜色中。
许澈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我可能……要冒犯你了。”
还没等于栖迟反应过来,许澈已经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于栖迟能闻到许澈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确定……”于栖迟的话音消失在相接的唇间。
这个吻持续了不到三秒,许澈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
“我……”
于栖迟没让他说完。他单手扣住许澈的后脑,将这个吻重新续上。这次他主导着节奏,唇齿间的试探温柔而坚定。
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于栖迟稍微退开一点,发现许澈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江面的雾气凝结在了他的睫毛上。
“你的手在抖。”于栖迟低声说。
许澈试图把手藏到身后:“伤口有点……”
“骗子。”于栖迟轻笑。
许澈耳尖瞬间红了,他索性破罐破摔地紧紧抱住于栖迟:“第一次。”
“看得出来。”于栖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技术烂透了。”
“所以,这就是你要确认的事?”
许澈的呼吸还没平复,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全是,”他停顿了一下,“你说等这一切结束……现在结束了。”
江风突然变大,吹乱了许澈的额发。
“栖迟,”他难得用这么郑重的语气,“可以和我交往吗?”
“这算职场骚扰吗?”
“算,”许澈面不改色,“你打算举报吗?”
“考虑一下。”于栖迟假装思考,“除非你给我买一瓶可乐。”
“成交!”
江对岸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一场无声的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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