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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清晨六点十五分,第一条关于壁画的推特出现在网络上。

【@校园快报:明德高中正门惊现巨幅壁画!疑似池氏集团继承人与艺术比赛冠军的"爱的宣言"?[图片][图片]】

裴清澜和池雪霄躲在林教授的办公室里,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转发和评论。仅仅半小时,#镜与灯真实爱情#的话题就冲上了本地热搜榜。

"看这条。"林教授推了推老花镜,指着一条转发过千的推文,"《商业巨子干涉儿子感情生活,现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写得不错,抓住了公众的同理心。"

池雪霄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父亲公司的股价走势图——已经下跌了2.3%。"父亲现在应该正在召开紧急公关会议。"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池氏最重视公众形象。"

裴清澜不安地绞着手指:"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你父亲的生意..."

"不会。"池雪霄握住他的手,"这点波动对池氏不算什么,但足够让董事会注意到问题。那些老头子最讨厌影响股价的负面新闻。"

林教授倒了三杯茶,热气在晨光中袅袅升起:"苏媛当年如果有社交媒体,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池雪霄的表情变得复杂:"教授,您说母亲留下了'火种'...是什么意思?"

林教授正要回答,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校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额头上的汗珠在朝阳下闪闪发光:"媒...媒体都堵在校门口了!市教育局来电话问怎么回事,池先生刚刚也..."

"也什么?"池雪霄冷静地问。

"派了五辆车来'接'你。"校长擦了擦汗,"我说没看见你,但他们不信,正在全校搜查。"

裴清澜的心跳加速:"我们得离开。"

"不。"池雪霄出人意料地说,"我们正大光明地出去。"

"什么?"裴清澜和校长异口同声。

池雪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衬衫——经过一夜逃亡,那件曾经一尘不染的白衣现在沾满了颜料和雨水痕迹,却莫名多了几分生气。

"父亲想控制舆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我关起来,然后对外宣称我精神不稳定。"池雪霄的声音异常冷静,"但如果我在媒体面前公开露面,亲口讲述我们的故事..."

林教授眼睛一亮:"釜底抽薪!"

"太危险了。"裴清澜拉住池雪霄的手腕,"你父亲会..."

"当众发怒?正好让媒体拍下来。"池雪霄的眼中闪烁着裴清澜从未见过的锋芒,"清澜,这不是冲动。我在父亲身边二十年,太了解他的弱点了——他不能容忍任何失控,而现在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校长不安地搓着手:"池同学,你确定吗?这可能会..."

"毁了我的继承权?"池雪霄轻笑一声,"也许吧。但比起被当作提线木偶过完一生,我宁愿冒险。"

裴清澜望着池雪霄的侧脸,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轮廓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他突然明白了池雪霄的决心——这不是少年叛逆,而是一个灵魂终于找到方向的觉醒。

"好。"裴清澜深吸一口气,"我们一起面对。"

林教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相机包:"我有个老朋友在《都市晨报》当摄影主编,正好欠我个人情。"他狡黠地眨眨眼,"保证给你们拍得好看点。"

十分钟后,三人从行政楼后门绕到校园正门。远远就能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和闪烁的摄像机灯光,至少有十几家媒体的记者围在那幅巨大的壁画前。池家的黑衣保镖正在驱散人群,但收效甚微。

"准备好了吗?"池雪霄低声问,手指轻轻勾住裴清澜的小指。

裴清澜点点头,心跳如鼓却不再是因为恐惧:"为你永生永世。"

他们手牵手走向人群。第一个发现他们的是个戴鸭舌帽的年轻记者,她倒抽一口气,随即高喊:"在那里!"

瞬间,所有镜头转向他们,闪光灯亮如白昼。问题像雨点般砸来:

"池同学,这幅壁画是你和裴清澜一起创作的吗?"

"有传言称你父亲反对你们的关系,是真的吗?"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雪霄抬起手,人群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他直视镜头,声音清晰而沉稳:"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注。是的,这幅《镜与灯》是我和裴清澜共同创作的,讲述的是关于真实与伪装的故事。"

他停顿一下,握紧裴清澜的手:"至于我父亲的态度...我想大家已经看到这幅画的位置和尺寸了。如果我们的关系得到家族祝福,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表达。"

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挤到前面:"池同学,你父亲以严厉教育著称。公开反抗是否会影响你在池氏集团的继承权?"

池雪霄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池氏集团需要的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继承人,而不是傀儡。"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人群中引爆。裴清澜看到几个记者疯狂地往总部打电话,而池家的保镖正拼命往这边挤,却被媒体人墙挡在外面。

"裴同学!"一个女记者把话筒递到他面前,"作为艺术比赛冠军,你与池雪霄的关系是否帮助了你获奖?"

裴清澜感到池雪霄的手瞬间绷紧,但他没有退缩:"我的获奖作品《镜与灯》确实是受池雪霄启发创作的,但每一笔都是我自己完成的。比赛评委会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他直视镜头,"艺术源于生活,如果连真实情感都不能表达,还谈什么创作自由?"

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就在这时,黑衣保镖终于突破重围,为首的正是李叔。他的表情比平时更加冷硬:"少爷,董事长要求您立即回家。"

媒体立刻将镜头转向这场对峙。池雪霄站着没动:"李叔,您看着我长大。请转告父亲,我会回去,但不是作为囚犯。"

李叔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少爷,别让我为难。"

"是为难您,还是为难您自己的良心?"池雪霄轻声问,"您还记得我母亲最后那天的样子吗?"

李叔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侧身让开一条路:"董事会在等您。董事长说...如果您执意要闹大,就亲自去面对全体董事。"

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让媒体再次骚动。池雪霄微微颔首:"正合我意。"他转向裴清澜,"一起吗?"

裴清澜还没回答,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已经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池峻那张冰山般的脸。他的目光扫过儿子和裴清澜交握的手,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屏息:

"上车。董事会要见你。"

闪光灯再次亮成一片。池雪霄转向裴清澜,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换我去面对风暴。等我回来。"

裴清澜想说什么,但所有话语都哽在喉咙里。最后他只是用力捏了捏池雪霄的手指:"我等你。"

目送黑色奔驰远去,裴清澜被记者们团团围住。无数问题抛向他,但他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林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别担心,孩子。这次不一样了。"

"为什么?"

"因为雪霄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林教授说,"他有你,有舆论,还有..."他神秘地笑了笑,"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盟友。"

池氏大厦顶层会议室,长桌两侧坐满了池氏集团的董事。池雪霄跟在父亲身后走进来时,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大多数目光中都带着审视,少数则流露出好奇甚至...同情?

"各位。"池峻在主位落座,声音冷峻,"犬子近日的行为给集团带来了不必要的舆论关注,我深表歉意。这完全是我的教育失职。"

一位银发女董事打断他:"池董,我们更关心的是股价。今早开盘又跌了3%,公关部的报告显示,超过60%的负面评论与您对儿子感情的干涉有关。"

"感情?"池峻冷笑,"那不过是个平民小子想攀高枝的把戏!"

池雪霄一直沉默地站在父亲身后,此刻突然开口:"裴清澜拒绝了我提供的所有物质帮助,包括支付他父亲的医疗费用。昨天他还当面撕毁了父亲给的五十万支票。"他环视在场董事,"请问在座各位,在利益至上的商圈里,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

会议室一片寂静。池峻的脸色变得铁青:"雪霄!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什么?"池雪霄平静地反问,"是池氏集团的继承人,还是您的儿子?如果是前者,那么我对集团形象和股价负责;如果是后者,那么我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

一位年长的董事突然笑了:"小池总,有几分你外公当年的风范。"

池峻猛地转头:"周老!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

"怀旧?"被称作周老的董事摇摇头,"池董,你太年轻,没见过苏老董事长当年的手腕。他确实重视商业利益,但更明白一个道理——强行折断的翅膀,永远飞不高。"

苏老董事长——池雪霄的外公。这个几乎从未被提起的名字让会议室的气氛微妙地变了。几位年长的董事交换着眼色,而年轻一些的则面露困惑。

池峻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今天的议题是如何平息舆论危机,不是家族史讨论。公关部建议雪霄发表声明,澄清那幅壁画只是艺术创作,不代表真实关系。"

"然后呢?"池雪霄问,"继续做您精心打造的'完美继承人'?像母亲那样,直到..."

"闭嘴!"池峻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不准提你母亲!"

会议室鸦雀无声。池雪霄直视父亲的眼睛:"为什么?因为提到母亲会让您想起自己的失败吗?"

池峻的拳头砸在桌上:"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池雪霄的声音第一次提高了,"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家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被锁起来了?为什么您宁愿我变成行尸走肉,也不肯让我选择自己的路?"

董事们不安地骚动起来。周老叹了口气:"池董,也许该让孩子知道真相了。"

池峻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经历着某种无形的痛苦。最终,他颓然坐回椅子上,对李叔挥了挥手:"带他去画室。"

池雪霄一愣:"什么画室?"

李叔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少爷,请跟我来。是时候了。"

离开会议室前,池雪霄回头看了一眼父亲——那个永远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像是突然老了十岁,双手捂着脸坐在董事们探究的目光中,肩膀微微佝偻。

电梯下行到三楼,李叔带池雪霄穿过一条他从没走过的走廊,停在一扇隐蔽的木门前。门锁是旧式的,需要钥匙而不是电子卡。

"这是..."

"夫人生前的画室。"李叔从钥匙串中找出一把古旧的铜钥匙,"董事长禁止所有人进入,但每周都会亲自来打扫。"他顿了顿,"二十年了,从没间断过。"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门开了,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和薰衣草混合的气息飘出来——池雪霄瞬间僵在原地。这是母亲的味道。

画室不大,但采光极好。画架上蒙着白布,旁边的小桌上整齐摆放着颜料和画笔,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墙上挂满了画作,大多是风景和静物,但角落里有一组人物素描——年幼的池雪霄,从婴儿到五六岁的样子,每一笔都充满爱意。

"母亲...会画画?"池雪霄的声音发抖。他完全不记得这些。

李叔点点头:"夫人是美术学院高材生,结婚后才放弃的。您小时候,她常常在这里一边画画一边看着您玩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后来她病情加重,董事长认为画画影响了她的情绪,就...禁止了。"

池雪霄走到画架前,轻轻掀开白布。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中的女人有着温柔的眼睛和忧郁的微笑——正是他记忆深处母亲的样子。画作右下角有一行小字:给我的雪霄,愿你永远自由如风。

泪水模糊了池雪霄的视线。他跪在画架前,手指轻抚那行字迹,仿佛能透过时光触碰到母亲的指尖。

"这里还有东西。"李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皮质日记本,"夫人嘱咐我,等您长大了再交给您。但董事长..."

池雪霄接过日记本,翻开第一页。母亲的笔迹清秀工整:

「1999年6月12日。今天雪霄会叫"妈妈"了。我画下这一刻,怕以后会忘记。医生说我的情况在恶化,但看着这个小生命一天天长大,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池峻不明白为什么我坚持要教孩子画画,他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会耽误雪霄的未来。但他不懂,艺术不是消遣,是救赎...」

泪水滴落在纸页上。池雪霄一页页翻过去,母亲的文字从充满希望渐渐变得绝望,最后几篇甚至语无伦次。最后一页写着:

「他们夺走了我的画笔,说我疯了。

也许我真的疯了,竟然以为能在金丝笼里养出一只自由的鸟。

雪霄,我的孩子,如果你看到这些,记住——

飞吧,飞得越远越好...」

日记本从池雪霄手中滑落。

他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

所有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合在一起——母亲温柔的声音,教他握笔的小手,那些被父亲斥为"无用"的涂鸦...然后某一天,母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家庭教师和永远上不完的课程。

"少爷..."李叔犹豫地站在一旁。

池雪霄擦干眼泪,站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李叔,我手机被没收了。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裴清澜坐在艺术社的画室里,面前摊开着速写本,却一笔也画不下去。从早上池雪霄被带走后,他的手机就被各种询问和采访请求轰炸到没电。现在充着电关机,反而给了他片刻宁静。

窗外传来脚步声,裴清澜抬头,意外地看到林教授带着一个陌生老人走进来。

"这位是周董事,池氏集团的元老。"林教授介绍道,"他有些事想告诉你。"

周老和蔼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年轻人,别紧张。我是来告诉你雪霄的情况的。"

裴清澜立刻站起来:"他怎么样?他父亲..."

"池峻现在自顾不暇。"周老摆摆手,"董事会给了他三天时间平息舆论危机,否则考虑暂时冻结他的部分决策权。"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雪霄让我转交给你的。"

裴清澜接过文件,是一份股权证明书的复印件——池雪霄名下拥有池氏集团8%的股份,是母亲留给他的遗产。

"苏媛——雪霄的母亲,临终前将这部分股份委托我们几个老董事代管,等雪霄成年后交还。"周老解释道,"按照约定,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8%听起来不多,但在池氏,这足以在董事会上拥有相当大的话语权。"

裴清澜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雪霄需要你。"周老的声音变得严肃,"这孩子从小被父亲控制,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现在他终于开始反抗,但面对的是一头商业巨兽。"他指了指那份文件,"这是他手中的筹码,也是他的软肋——池峻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真正获得这些股份。"

林教授接话:"所以我们得帮他撑过这三个月。"

"我们?"裴清澜惊讶地看着两位老人。

周老笑了:"苏媛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没能逃出的牢笼,至少该让她的孩子有机会尝试。"

就在这时,画室的电话响了。林教授接起来,听了两句后递给裴清澜:"找你的。"

"清澜?"电话那头是池雪霄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但坚定,"我在父亲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你的号码。"

"雪霄!你没事吧?"裴清澜握紧听筒,仿佛这样能离他更近一些。

"我看到了母亲的画室...她的日记..."池雪霄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清澜,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你愿意...陪我走这条艰难的路吗?"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裴清澜看着手中的股权文件,又看看面前两位面带微笑的老人,轻声回答:

"不是陪你走。是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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