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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池家别墅的书房里,池雪霄站在父亲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领带被自己扯得松垮。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枪声。

"你让我在媒体面前丢尽了脸。"池峻的声音比雨还冷,"公然站在那个平民小子那边,反对评委的质疑。"

池雪霄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评委的质疑本身就是侮辱。清澜的作品完全是原创的,我有证据——"

"闭嘴!"池峻一掌拍在桌面上,震翻了茶杯,"我不管那小子有没有才华,问题是你们的关系已经引起了注意!"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看看这些。"

照片上是艺术比赛现场,他和裴清澜对视的瞬间。摄影师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刻——池雪霄眼中的柔软,裴清澜嘴角的微笑。还有一张是他们赛后短暂相拥的背影,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朋友间的庆祝,但配上那标题就变了味:《池氏集团继承人与平民男生的"特殊友谊"?》

池雪霄的胃部一阵绞痛:"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

"商场如战场。"池峻冷笑,"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池家。下个月就是华东区项目竞标,如果竞争对手拿这个做文章..."

"所以这只是为了生意?"池雪霄的声音微微发抖,"你根本不在乎清澜的才华,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池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随即又恢复冷硬:"我在乎的是你的未来。作为池家唯一的继承人,你有责任——"

"责任!义务!家族!"池雪霄突然提高了声音,这在父子交锋中极为罕见,"二十年来我听够了这些!母亲是怎么抑郁而终的?就是被这些所谓的'责任'活活压垮的!"

池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不准提你母亲。"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从现在开始,你禁足在家。李叔会24小时看着你。手机、电脑全部没收。下周直接转学到上海。"

池雪霄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不能——"

"我能。"池峻按下桌上的通讯器,"李叔,送少爷回房。明天早上六点,飞上海的机票。"

房门打开,李叔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口:"少爷,请。"

池雪霄最后看了父亲一眼,那眼神让久经商场的池峻都微微一怔——那不是愤怒,不是叛逆,而是一种决绝的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你会后悔的,父亲。"

这是池雪霄被带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雨下了整夜。

裴清澜站在自家狭小的阳台上,手机屏幕亮着,是发给池雪霄的第十七条未读消息:

【清澜】:比赛奖金拿到了,付清了爸爸的医药费。你在哪?为什么一直不回复?

雨水随风飘进来,打湿了屏幕。裴清澜用袖子擦了擦,又发了一条:

【清澜】:我很担心。看到请回复。

消息依然显示未读。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已经八个小时,池雪霄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裴清澜试着拨打他的电话,直接转入语音信箱。

"清澜,进来吧,别着凉了。"母亲在身后轻声说。

裴清澜回到屋里,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他的获奖证书,脸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医生说再休养两周就能回去上班了。"父亲笑着说,"多亏了你那个朋友。"

裴清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池雪霄帮了很多忙。"

"不只是帮忙。"父亲放下证书,表情变得严肃,"林教授说,是那个年轻人连夜联系他,还找到了你从小到大的所有参赛记录。他冒了很大风险吧?"

裴清澜的喉咙发紧:"他父亲...不太赞成我们来往。"

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母亲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个孩子,对你很重要?"

裴清澜低下头,看着自己指甲缝里洗不掉的颜料痕迹:"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父亲叹了口气:"我们虽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但知恩图报是基本的。如果他有困难..."

"老裴!"母亲突然惊呼。所有人的目光转向窗外——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楼下,车门打开,池峻那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

裴清澜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本能地站起身,挡在父母前面:"爸,妈,无论发生什么,别出声,让我来处理。"

门铃响了,像一声刺耳的警报。

裴清澜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池峻站在门口,雨水从他的高级西装上滚落,在简陋的楼道里显得格格不入。

"裴清澜。"池峻的声音像是法官宣判,"我们谈谈。"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甚至不是请求。

这就是池家的作风——直接,冷酷,不容拒绝。

裴清澜侧身让他进门。池峻的目光扫过狭小的客厅,在裴父身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微微下撇:"听说你父亲病情好转了?"

"承蒙关心。"裴清澜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要稳,"池先生深夜造访,有什么事?"

池峻从内袋掏出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五十万。足够你父亲后续治疗和你的大学学费。"

裴清澜盯着那张支票,没有动:"条件是什么?"

"聪明。"池峻冷笑,"条件很简单:永远离开我儿子。不再见面,不再联系,当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裴父挣扎着站起来:"池先生,孩子们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

"我没有在跟你说话。"池峻一个眼神就让裴父噤声,"裴清澜,你的选择?"

裴清澜拿起支票,轻轻撕成两半,然后是四半,最后变成一堆碎片:"我的回答。"

池峻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早料到这一幕:"幼稚。"他从另一个口袋取出一部手机——池雪霄的手机,"看看这个再决定。"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池雪霄被关在一个房间里,窗户被封死,门外站着保镖。他正疯狂地捶打着门,喊着什么,但视频没有声音。

"雪霄..."裴清澜的指尖颤抖着触碰屏幕。

"他暂时安全,但不会一直如此。"池峻收回手机,"明天早上六点,他会飞往上海的新学校。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该明白什么是为他好。"

裴清澜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池峻没预料到的怒火:"囚禁自己的儿子,这就是池家的'为他好'?

"注意你的言辞。"池峻的声音危险地压低,"圣心医院的VIP病房,你父亲的特殊医保,这些都可以随时取消。"

裴母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抓住丈夫的手臂。

裴清澜感到一阵眩晕。这就是权力的游戏——池峻手握所有筹码,而他除了自尊一无所有。

"为什么?"他艰难地开口,"就因为我家没钱没势?"

池峻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因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雪霄将来要掌管上千亿的资产,他的伴侣必须是能助力商业帝国的人,而不是..."他的目光扫过简陋的公寓,"...拖累。"

裴清澜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您了解自己的儿子吗?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吗?"

"想要?"池峻冷笑,"人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恰恰是在保护他。"

"用牢笼保护飞鸟?"裴清澜摇头,"您只会失去他,就像..."他及时刹住,但已经晚了。

池峻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就像什么?"

"没什么。"裴清澜移开视线。

池峻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裴清澜:"你听说了什么关于我妻子的事?"

裴清澜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触及了某个禁忌话题:"我只是...猜测。"

池峻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身走向门口:"明天六点后,如果我再发现你们有任何联系,你父亲的所有医疗援助即刻终止。这不是威胁,是承诺。"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丧钟。裴清澜脱力般坐在地上,父母焦急的询问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二十五分。距离池雪霄被带走还有不到五小时。

"清澜?"母亲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那个孩子...他对你很重要,是吗?"

裴清澜点点头,喉咙发紧:"他是我见过最真实的人。"

父亲咳嗽了几声,虚弱但坚定地说:"那就去见他。别让自己后悔。

裴清澜震惊地抬头:"但您的治疗....

"我这把老骨头没那么脆弱。"父亲笑了笑,"况且,林教授说会帮我们联系军区医院的专家,不一定非要在圣心。"

裴清澜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他紧紧拥抱了父母,然后冲进自己的房间,翻出所有的现金和一张公交卡。

"这么晚了,你怎么找他?"母亲担忧地问。

裴清澜停下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有个地方他一定会去。"

凌晨两点十分,裴清澜冒雨跑到学校,翻墙进入校园。他的目标很明确——艺术社的画室。如果池雪霄能逃出来,这里会是他的第一个落脚点。

但画室漆黑一片,门锁完好。裴清澜的心沉了下去。也许他猜错了?也许池雪霄根本逃不出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裴清澜蹲在画室门口,抱紧双膝,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裴清澜屏住呼吸,看到一个黑影正从学校后墙翻进来,动作有些笨拙,像是受了伤。

"雪霄?"他小声呼唤。

黑影顿了一下,然后加速向他跑来。借着微弱的路灯光,裴清澜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池雪霄的眼镜不见了,额头有一道血痕,白衬衫又脏又皱,但眼睛亮得惊人。

"清澜!"池雪霄一把抱住他,全身都在发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清澜紧紧回抱,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我知道你会来。"他轻轻触碰池雪霄额头的伤口,"怎么弄的?"

"通风管道。"池雪霄喘着气说,"小时候发现的秘密通道,父亲不知道。但爬出来时被铁丝网刮了一下。"

裴清澜扶他进入画室,用应急药箱简单处理了伤口。池雪霄一直握着他的手腕,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

"父亲去找你了?"池雪霄突然问。

裴清澜点点头:"威胁要取消我爸的医疗援助,除非我永远不见你。”

池雪霄的眼中燃起怒火:"这个混蛋..."

"我拒绝了。"裴清澜轻声说,"但我爸妈支持我来见你。他们说...不要让自己后悔。"

池雪霄的表情柔和下来。他伸手抚去裴清澜发梢的雨水:"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反抗父亲。"

"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我有了想保护的人。"池雪霄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重若千钧,"以前觉得无所谓,反正人生早已被规划好。但遇见你之后..."

裴清澜的心跳加速。他想起比赛现场那个短暂的吻,想起池雪霄眼中从未对他人展现的柔软。

"你父亲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裴清澜低声说。

池雪霄冷笑:"他的世界只有金钱和权力。"他抬起裴清澜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而我的世界,从这里开始。"

他吻住裴清澜,不同于上次的轻柔试探,这个吻带着绝望和决绝,像是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一刻。裴清澜回应着,尝到了雨水和血的咸腥味。

"跟我走。"分开后,池雪霄急切地说,"今晚就离开这座城市。我有一些存款,足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

裴清澜摇摇头,看到池雪霄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他赶紧解释:"不是拒绝你。但逃跑不是解决办法。你父亲有权有势,能找到我们 anywhere。"

"那怎么办?"池雪霄的声音带着少见的脆弱,"我不能回去,也不能连累你..."

裴清澜环顾画室,目光落在角落里那面空白的墙上。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形。

"我们公开。"他说,"不是逃跑,不是躲藏,而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池雪霄皱眉:"什么意思?"

裴清澜拿起一罐红色颜料和一支粗笔刷:"学校正门的艺术墙,明天是更新日。我要在上面画我们的故事,让全校、让媒体、让你父亲都看到——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特殊关系',而是..."他顿了顿,脸上泛起红晕,"而是两个真心相待的人。"

池雪霄的眼中渐渐亮起光芒。他接过裴清澜手中的画笔,又拿起一罐蓝色颜料:"一起画。"

凌晨四点,雨停了。校园正门那面十米长的艺术墙上,一幅崭新的画作正在成形——左边是无数镜子的碎片,右边是璀璨的星空,中央是两个少年手牵手站在光里,一个西装笔挺却戴着破碎的眼镜,一个满身颜料却笑容明朗。

裴清澜在右下角签上"蓝染&墨客",然后退后几步欣赏他们的杰作:"明天全校都会看到。"

"父亲会气疯的。"池雪霄轻声说,但语气中没有恐惧,只有解脱。

"后悔吗?"

池雪霄握住他的手:"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

他们坐在墙边的长椅上,肩并肩等待黎明。

裴清澜的头靠在池雪霄肩上,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们。"

裴清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林教授站在他们面前,白发在晨光中像一轮小小的月亮。

"教授!"裴清澜慌忙站起来,"我们..."

"不用解释。"林教授摆摆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年轻时也干过类似的事。"他转向池雪霄,"你长得真像你母亲,尤其是眼睛。"

池雪霄怔住了:"您认识我母亲?"

"苏媛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林教授的声音柔和下来,"二十年前,她也曾站在这样的十字路口。"

池雪霄的呼吸变得急促:"母亲她...最后选择了服从家族。"

林教授摇摇头:"不完全是。她留下了火种。"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池雪霄,"在你身上。"

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林教授看了一眼:"媒体的人快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裴清澜和池雪霄对视一眼,十指紧扣:"准备好了。"

晨光中,那幅巨大的壁画熠熠生辉,讲述着一个关于镜与灯、破碎与完整、伪装与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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