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轰轰烈烈的恋爱,杭大学生人人耳闻目睹。
整日形影不离,走哪都能看见他们缠绵的身影。
白洛官宣两人恋情的当夜,阿伊莎的电话隔着千山万水,第一时间跨越重重距离而来。
她一一解释了两人关系的来龙去脉。
阿伊莎挺意外,倒支持两人谈恋爱,毕竟除了薄阽,再难寻一人能与她家洛洛相配。
邬凯看见朋友圈两人亲密合照时,呼吸滞了滞。
阳光正好,可他却觉得整个世界暗了下来。
没忍住红了眼眶,不是妒忌,是疼。
疼自己终究慢了一步,输给了他。
爱情这东西,太邪门,说不清,道不明。越不对付的两人,越黏糊般配。越不该有瓜葛的,偏生扯不断。
血脉相连,骨血相融。
一群人是好兄弟,沈辞肆左右为难,站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
感情不是站队,可不站队,反而最伤人。
他知道薄阽有多疯,为了白洛能与世界为敌。
也懂邬凯有多执,沉默的人最狠,爱得深,痛得也狠。
可情爱不是分赃夺利,没有谁该让谁。
他不是为谁摇旗呐喊的蠢货,干脆不奉陪,由着他们闹,爱咋咋,爱撕撕,爱抢抢。
幸而邬凯够理智,够清醒,没在情绪里自毁。
把不甘和酸涩吞入肚里,不动声色地,给白洛递了句祝福。
有些东西,不是谁的错,更不是谁的赢。
只是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就伤了。
身后是笑声,是祝福,是别人的圆满。
他想,大概一辈子,都得这么酸着过了。
可命运总在人最幸福、最快乐时,准备着恶作剧。
今年的中秋节来得好迟好迟,迟到白洛妄念和薄阽会相伴一生,永不分离。
一个人窝身沙发一角,看新闻联播,听腔调方圆的主持人说着万家团圆的祝福,说着国泰民安,说着月圆人圆。
又是一年中秋节。天灯如昼。
薄阽最近神出鬼没的,早出晚归。他不解释,她也不问,只当他有事。
十分钟前,他给她送来一条消息。
[半小时后到家,给你带了小蛋糕,晚饭等我回去做。]
她回了个[好。]
附带一枚从卢妃那偷来的表情包。
下一秒。
一道突兀的提示音划破寂静。
有人加她v。
[有点事,同意一下。]
语气生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她怔了怔,点了“通过”。
消息几乎秒回。
[我是孟甯。]
[有事吗?]
冲她来的。
[我是想说,你能别再耽误薄阽了吗?]
白洛浑身一僵,像被谁在暗里推了一把,踉跄着跌入冷风。
[什么意思?]
[他为了你放弃了去边境实战的机会。明明很早之前答应好了。]
[你自己是禁毒警察的女儿,你应该明白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根本没有未来吧。]
[都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懂得,有些爱,是成全,不是占有。]
[别告诉他我找过你。]
消息戛然而止。
“喵呜~”
岁岁似乎感知主人的不开心,毛茸茸的尾巴扫了扫她的手背。
白洛颤了颤睫毛,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水雾迷了眼,又或冷雾湿了心。
她不是不懂爱,是太贪恋被爱的感觉。
好不容易被爱了,怎么舍得放手?
低眸望着茶几上冷掉的茶,茶面映着天花板的夜灯,像一轮孤零零的小月。
无声呢喃了句。
“那你知道,我为了他放弃了出国留学吗?”
思忖了整整一个月的她,今早把决定告知了教授。
她说“未来在哪都一样,可我更想留在爱的人身边。”
教授望着她,眼神有理解,有惋惜,良久轻叹。
“你有你的月亮,我便不劝你追太阳。”
那座飘雪的异国城市,图书馆彻夜不熄的灯,街头巷尾陌生而鲜活的语言,是她笔尖流淌的梦。
她不否认遗憾。
可她更想在灰扑扑的居民楼,和他有一个小家,听一场不期而至的雨,看一次平凡无奇的日出。
天真以为,爱是足以抵消一切代价的筹码
可到头来,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彻头彻尾。
不止她错,薄阽更错了。
他们为彼此舍弃的,不只是前程,更是那个本可展翅的自己。
不是牺牲,是自缚。
他们忘了,一辈子太长了。长到足以让炽热的“永远”褪成淡色的“曾经”,让坚定的“非你不可”变成沉默的“算了罢”。
未来,原是一场易碎的清醒梦。
昏昧的灯光下,光影打在她的睫毛上,映着细细眼尾的红润。
她没哭,可心在酸。
冬天还没来,时间先压垮了春天。
她和他,就到这吧。
不是因为谁错了,是因为他们都太年轻,太天真,以为爱能胜过一切。
*
杭港夜间的温度低,干涩的冷意。薄阽却只着一件黑T。
白洛屡屡劝诫,让他别总穿一件。他好像听了,换了一件新的。又好像没听,换了一件版型、色泽一般无二的。
等于没换。懒得管他了。
两人对月饼兴致寡淡,但中秋节是团圆的节日,总需有仪式庆贺。
薄阽别出机杼,给她买了玉兔捣药蛋糕。
毕竟,是两人第一次一同庆祝传统节日,总有些纪念意义。
天色张狂的黑,仿佛下一秒暴雨失序,滂沱而落。
一个月来,杭港没怎么下雨。灰蓝的天,暖阳早早高悬,风柔日丽。
以至于世人都快忘了,南国潮湿缠绵的底色。
而他忘了,他与她终有一别。
只是未料,离别一日来得这么早。
让人猝不及防。
薄阽推门而入,灯火霎时落满周身。
攫他第一视线的,是女孩黯然神伤的侧影。
双手自然垂坠,歪着头颅,失神望着窗外模糊不清的夜色。
似是沉浸于自己的忧色小世界。
门板“吱呀”一声,白洛颤了颤睫毛。
知道是他回来了。
未及回眸,气息先于体温抵达。
有人从身后紧紧圈禁了她。
薄阽眼睛淡淡斜了一下香气扑鼻的面条,如往常般嗅她的气息。
“不是说等我回来做吗?”
声线掺着冷感的哑,难掩喉间的一丝颤意。
白洛主动做饭两次。
一次是放暑假的第一周,她鬼使神差般,制了芋泥派与芋泥吐司。
却不知,他芋泥过敏。
她为他涂了过敏药后,随小叔叔一同离开。
这次呢?
又要离开他,是吗?
白洛无声吸吸鼻腔,指甲掐着软肉,强抑眼底翻涌的酸楚。
“今天中秋节嘛,在家闲得没事。”
“而且你忙一天了,尝尝我的手艺。”
仄狭的暗色厨房,空气流滞涩。压抑感直逼两人呼吸道。
薄阽一双眼睛沉了沉,若无其事亲了亲她的耳垂。
而后帮她一起将面盛好。
“应该不比你做的差。”
白洛端着一碗面条稳置桌面,复折回厨房拿竹筷递予他。
她一生吃过最好吃的面,一是父亲做的阳春面,二是少年做的双浇面。
但往后,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似有所察女孩的不对劲,薄阽垂着薄利的眼皮,沉默一口复一口啖面。
手艺确实不逊于他。
夜,黑得够劲。
窗外,杭港霓虹于浮华世界灼闪,喧嚣入骨,**不眠。
屋内,出租屋的灯泡昏黄,一碗热汤面,两副旧碗筷,粗茶淡饭,却比整座城的光都烫眼。
怕打扰了短短一刻的格调,两人刻意放慢了吃饭速度。
可该来的总会来。
宿命难逃,或劫数既定。
薄阽自若敛拾碗筷,移步厨房清洗。转身一秒,淡淡睨了眼座位上眼神空茫的女孩。
安安静静僵坐,仿若仅余空壳一具。
心脏无缘无故的,刺刺的,痛了下。
厨房水流声哗哗啦啦。白洛脸色病白,嵌于左胸的心脏绞痛绞痛的。
酸涩难当,闭了闭雾色的眼睛,慢慢费力开口。
“薄阽。”
一道沉重的名字,让厨房的黑色背影晃了下心神。
一辈子看不见光的出租屋,她的声音徐徐回荡。
“我打算出国留学。”
不知道用尽了多少力气。
对不起。
天真以为,爱情于她不比事业高贵。可她低估了自己,更低估了对薄阽的爱。
她真的很想很想,与他有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家。
简单的。温馨的。
可是不行。
基于爱情之上的是志业,是理想。
她不能太自私。
又怎会不明白孟甯的话呢。
她是禁毒警察的女儿,未来必面对毒枭的报复。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薄阽没听见似的,又或装聋作哑,自顾自洗着已经净洁两遍的白瓷碗。
自欺欺人一般,加大了水龙头的力度。
白洛望了一眼斑驳的地面,少年的影子无坚不摧。
知道他听见了,自顾自往下说。
“去伦敦,三年。”
全世界沉得像溺水的夜。白洛喉间辗转一句“我们分手吧”。
异地已是迢迢,三年异国更似天涯。
隔着时区的拥抱,终究难触体温。
越洋的思念,抵不过现实的锈蚀。
屏幕上的笑靥,不过是一帧被压缩的幻影。再亲密的对话,却填不满万里之遥的空旷。
一场无法必赢的赌局,他们不敢赌。
时间一秒秒碎裂。
白洛眨了眨潋滟水色的眸,一滴灼烫的眼泪无声滚落。
“我们……”
“分手”二字未落,一道“咔嚓”声,冷而寒栗。
有人硬生生捏碎了碗。
恰与一声“轰隆隆”闷雷撞个正着。
末日级的暴雨,灾难性过境。
意料之中的,整片老城区陷入深不见底的黑。
寂寂秋夜。世界崩塌。混乱不堪。
白洛与心跳,一同失语。
一双绯色的眼睛,心疼盯着夜色中唯一一抹颜色。
血淋淋的鲜血,诡谲而凄艳潺潺流淌,触目惊心。
薄阽一脸寡冷,克制似的,压抑滚了滚喉结。
“又气我?”
发哑发冷的喉音,淡漠收尾。
白洛把眼泪生生咽回,苦的。涩的。似吞下整夜的黑雨。
她缄口不言,只是盯着他。
不闪。不避。不退。像等他先溃败。
凝视是一场无声的雨,淋湿了所有欲言又止。
浸于光与暗交界线的少年,压着眼尾直直洄涌的酸涩,声情并茂故作委屈。
“宝宝。”
“疼。”
是真的疼。
可伤口的疼,远不及千疮万孔心脏的千分之一苦。
他们才在一起一个月,她就要提分手。
把他当什么?
白洛的眼泪疯一般,失控夺眶而出。
极致破碎。
心疼不堪一击,她隐忍着,未向他行半步。
隔着半明半昧的视野,隔着一道冰墙。两人僵持对视,溃败无迹。
摇摇欲堕的雨夜。白洛率先敛回视线,自暴自弃一般,摸了摸桌角湿透的烟盒。
只余最后一只细烟。
随手捞了一枚银质打火机。抖着手点燃了烟丝。
冷焰静静燎绕。
“薄阽。”
“你上次说小时候的阴影,是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你负重前行?
问题太突兀,让回答者怔了好一会。
__
2008年,十一岁的薄阽与爷爷一同赴边境的小镇游憩。
小镇的集市,人潮汹涌,喧嚣非凡,人群摩肩接踵。
各种奇珍异宝,纷繁罗列,熠熠生辉。
薄阽被花花世界勾了心神,人海茫茫,却不经意间与爷爷失散。
他浑然不知,自身已沦为黑暗中一双邪恶之眸觊觎的猎物。
一伙穷凶极恶的毒贩,蛰伏于小镇周遭。眼神阴森冷酷,贪婪凶狠,时刻寻觅着可乘之隙。
薄阽的纯真,他的无助,成了最刺眼的靶心。他们以为他是贫苦家庭的倒霉孩子。
毒贩们将人粗暴拖入一辆破得掉渣、散发着腐臭味的面包车。
面包车疾驰而去,扬了一路尘烟,仿若逃离正义的罗网。
薄阽被毒贩掳走后,焦急与忧虑汹涌将爷爷淹没。
后来,爷爷与毒贩互玩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
薄阽无从知晓,爷爷向黑暗许下了什么“魔鬼协议”。
只记得,自己被解救那夜,意识坠入无边的黑暗,沉沉昏睡。
再醒来,是巴黎浪漫的夏夜。
天空泛着透明的、水色的蓝。晚风吹来塞纳河的水汽。
他脑颅空茫,记忆被一场骤雨洗尽。
爷爷语气温和却不可置疑。
“你出了车祸,失忆了。那些过往,不必再寻。”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又能懂得多少世事沉浮?
爷爷说什么是什么。
十八岁成人礼那夜,他被母亲丢弃。被朋友送往医院的路途中,苦痛不堪、生不如死的往昔,梦魇般浮现脑海。
忆及地下室瘦瘦怯怯却倔犟的小女孩。
所以他毫不动摇放弃了翻译官,决意成为一名卧底警察。
不知道为了什么,大概是那个把别人给她的面饼,却毫不客气分他一半,一个劲儿甜甜唤他 “哥哥”的小女孩。
当抉择横亘于前,他果断选择了白洛。
谁都没有她重要,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所以,他弃却了奔赴边境、直面烽火的机会。
前路漫漫,荆棘几何,苦楚几许,他不知道。
只知道,他想和她有个家。
一个能容下他所有恶与爱的避风港。
__
一枚薄荷烟燃至末尾,白洛透过破碎的烟圈,崩溃似的望着和记忆中十一岁的小男孩重叠的少年。
是他。
昔年与她抱团取暖、生死相依的“哥哥”是他。
怪不得他眉间有一道旧疤。是因她而留的。
残烟冷灰斑驳散落地面绞缠的影子上,像两条不肯认输的蛇。
时间折叠,自由与破碎重叠一刻。
白洛压下鼻尖酸涩,面无表情觑了一眼他血痂凝滞的手掌,嘲讽勾勾唇。
灯火映着窗影,暖了四季的寒凉。却暖不了她冷血的心脏。
“挺没劲的。”
不知是说眼前人无味,抑或他伤害自己的行为无趣。
惹得薄阽下颌紧绷,隐有戾色。
睫影垂覆,遮去了最后一丝温度。一双染着暗红血的手掌,慢慢慢慢爱抚着她的脸颊。
病态的抚摸,毛骨悚然的占有。
女孩薄肤透着淡淡的粉,底色是清冷的白。只不过被他玷污了。斑驳红影模糊一片。
白洛眼眸沉淀着平静,淡淡看他发疯。
冷风溺灭了温度。她听见他极致冷感的、病态阴湿的声音。
“宝宝。”
“你怎么就那么想离开我呢。”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锁起来,这样你就永远无法逃离我了?”
逼态近危。压人至极。让白洛有一瞬的窒息。
“宝宝。”
“若你执意要走,那我只能将你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让你的世界只剩下我。”
他又唤了一声,声音像缠着无数条冰冷的蛇,蜿蜒着,吐着信子,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密与占有欲。
“宝宝。”
“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
神经。
“你别发疯。”
一双细细长长的眉影紧了紧。白洛声音轻了,带点委屈的颤。
她也不想离开的。
可是,没办法。
平静与毁灭只一瞬。
薄阽表情不善,阴冷而危险。
“宝宝。”
“亲亲我。”
声调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狠劲儿。
“……”
“好。”
白洛眼尾浮着薄红,不是情动,是倔,是挑衅。
“亲完就分手。”
“操。”
薄阽被她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气得眼眶不受控红了。
赤红的眼眶是一道灼烫的伤口,是他唯一无法伪装的脆弱。
一把将人狠抵墙上,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力道重得让人吃痛。
吻碾碎她的防线。
看不到未来的出租屋,连光都怕冷。两人却吻得难舍难分,齿间厮磨带着互咬的狠劲。
**的黑色镜面,倒映着失控的彼此。
两人舌尖缠得狠,他的舌探入她喉间,引得她吞咽,吞咽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疯狂。
瘾欲与堕落共舞。
霉味的冷空气,屋内潮湿漫上脚踝。薄唇一寸寸移向白洛的颈侧,齿痕烙下,痒与疼激得她弓腰。
爱与疼,共生共死。
酥麻感入侵所有神经回路。白洛声颤。
“薄阽。”
“你个混蛋。”
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折不扣的混蛋。
雨下得再大,也洗不净人世间的脏。
近两周两人做得勤,加之薄阽恶趣味得多,白洛身体吃不消。
而且她不放心他的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要听吗?”
音低,却字字凝重。
薄阽停了动作。阴恻恻的一双无光眼睛,狠狠盯着他荒芜世界的光。
“宝宝。”
“想好了再说。”
又凶恶咬了一口她的唇,妥妥威胁警告。
“……”
唇被他咬破了,血色洇散。白洛不甘示弱,踮着脚尖,分别亲了下他的左颊和右颊。
她睫上沾了烟的碎影,呼吸的气息清冷的苦薄荷味。
“盖个分手章印。”
“……”
薄阽脸色毫无预兆冷黑冷黑的,眼底闪着坏透的光。
天生的恶劣 。
“再说一遍那两个字试试。”
她是铁了心要和他分手。
“……”
白洛眨眨眼,一脸无辜样。
“哪两个字?”
“前男友。”
操。
忍不了一点。
黑暗的阴影泛滥。白洛的手指先一步阻滞他的唇。
血色吻落透白肌肤。
不完整的。残缺的。
她的眼神是蝴蝶掠过春天,危险而美丽翩跹。
“是你吗?”
“002。”
应该还有一章。结尾没想好。作者大大笔力不行,不适合写事业线,不太了解战地记者和卧底警察,搜了资料也没怎么有想法。结局先待定。[笑哭][笑哭]
好喜欢阴湿男。[坏笑][坏笑]
昨天生日,订了个蛋糕吃,回家路上雨一直下不停,结果还没拍照的蛋糕滑了。[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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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午夜极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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