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下课铃刚响，英语老师抱着教案走出教室，赵涧息就立刻起身往门外走，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眼张涵宵：“你在这等着，别乱跑！”
张涵宵靠在椅背上，半扎发垂在肩后，指尖捏着笔转了两圈，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眼神里的散漫软了点，却没说话，只是乖乖坐在座位上。后排的陈瑞明刚把可乐罐捏扁，看到这一幕，凑上前戳了戳张涵宵的后背：“操！赵涧息这是去哪？你俩又闹什么别扭了？”
“跟你没关系。”张涵宵头都没回，语气依旧欠揍，“管好你自己的脚，别等会儿又说疼得站不起来。”
陈瑞明撇了撇嘴，刚想反驳，就见赵涧息拿着个白色的小袋子跑了回来，里面装着棉签和一小瓶碘伏。她把袋子往桌上一放，拉过张涵宵的胳膊，让他凑近自己：“把头低下来，我给你上药。”
张涵宵没犹豫，乖乖低下头，186的个子微微弯着腰，刚好凑到赵涧息面前。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能更清楚地看到唇角的淤青，边缘还泛着点红肿，看着就疼。赵涧息拿起一根棉签，蘸了点碘伏，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小声问：“很痛吗？我尽量轻些。”
“没事，不疼。”张涵宵的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拂过赵涧息的指尖，让她的手忍不住顿了顿。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神专注地盯着他的唇角，指尖因为用力捏着棉签而微微泛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赵涧息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抹在淤青处。她的动作很轻，却还是能感觉到张涵宵的唇角微微颤了下，显然还是疼的。她忍不住放柔了动作，声音也软了点：“你忍忍，涂了药好得快，下次别再这么不小心了。”
“知道了。”张涵宵的声音更低了，视线落在她的发顶，能看到她发间别着的小皮筋，是他上次给她买的蓝色款，心里更暖了点。
后排的陈瑞明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的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嘟囔着：“秀恩爱也别在我面前秀啊！辣眼睛！”他说着，却还是拿起手机，偷偷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了张照，心里琢磨着，下次把这张照片画进同人文里，肯定更带劲。
赵涧息没理会陈瑞明的抱怨，专注地给张涵宵上药。等涂完最后一点碘伏，她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袋，又拿起一根干净的棉签，轻轻擦了擦他唇角多余的药水，语气里带着点不满：“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跟人打架，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疼的还是你自己。”
张涵宵抬起头，看着她皱着的眉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笑意：“都说了没打架，是撞门框上了。”他没说实话，却不想看到她担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抽烟被父母打的事，怕她会生气，更怕她会担心。
赵涧息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还敢骗我？撞门框能撞出这样的伤？下次再让我发现你骗我，我就……”
“就怎么样？”张涵宵挑眉，凑近了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还能吃了我？”
赵涧息的脸瞬间有点热，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把剩下的碘伏和棉签塞进张涵宵手里，“剩下的你自己保管，记得每天涂两次，别沾水。”
张涵宵接过东西，放进校服口袋里，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忍不住低笑出声：“知道了，我的女朋友。”
赵涧息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反而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英语课本假装看书，心跳却快得像要跳出来。
后排的陈瑞明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哀嚎一声：“操！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肉麻？我还在这呢！”他说着，又戳了戳张涵宵的后背，“喂！你嘴角到底怎么弄的？真不是跟人打架了？”
张涵宵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欠揍：“跟你没关系，再问，下次的里脊肉你就别想了。”
陈瑞明立刻闭了嘴，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瞟着两人，心里琢磨着，这两人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不过看赵涧息这么关心张涵宵，他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免得被他俩合起伙来欺负。
上课铃很快响了，赵涧息收起英语课本，准备上数学课。她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张涵宵，见他正低头看着数学课本，唇角的碘伏泛着点淡黄色，却没再用指尖蹭，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点。不管他的伤是怎么弄的，只要他没事就好。
张涵宵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笑意，指尖悄悄勾了勾她的手指。赵涧息的脸瞬间更热了，赶紧转回头，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个课间，好像因为这小小的上药动作，变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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