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检实验室的灯光白得刺眼。徐函盯着显微镜下的□□晶体,手微微发抖。他想起上周的模拟考试,他把“□□”写成“海洛英”,被教授点了名:“徐函同学,你是把风信子和毒品搞混了?”
“发什么呆?”陆雨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白大褂,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杯壁上凝着水珠,“教授让你去核对新一批样品的编号。”
徐函接过杯子,指尖触到陆雨辰的掌心——他的手总是比别人凉些,大概是因为常年接触冰冷的证物。“陆雨辰,”他轻声说,“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紧张?”
“第一次摸枪的时候。”陆雨辰帮他调整显微镜焦距,“我手抖得连保险都打不开。”
“后来呢?”
“后来我师父说,”陆雨辰的声音很轻,“恐惧是因为在乎。你在乎这份工作,所以才会紧张。”
徐函望着显微镜下的晶体,突然笑了:“我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他转头看向陆雨辰,对方的白大褂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的蓝丝带,“我在乎的是,能和你一起做这些。”
陆雨辰的动作顿了顿。他望着徐函眼底的星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张叔的电话:“沈砚,金蝎最近在查一个卧底,特征和你很像。”他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却笑着对徐函说:“今晚队里聚餐,我帮你挡酒。”
“看这里。”陆雨辰指着显微镜,“这是新型的混合毒品,含有风信子碱成分。”
“风信子碱?”徐函凑近,“和风信子有关?”
“嗯。”陆雨辰翻开笔记本,“风信子碱是从风信子球茎中提取的生物碱,致幻性是普通毒品的三倍。”他顿了顿,“我爸以前查过类似的案子。”
徐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陆雨辰父亲的遗像,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警服,目光如炬。“你爸……”他刚开口,就被陆雨辰打断。
“叮——”实验室的门铃响了。教授抱着文件夹走进来:“陆雨辰,张局让你去趟他办公室。”
陆雨辰的脸色一变:“现在?”
“立刻。”教授递过文件夹,“说是关于金蝎集团的最新情报。”
陆雨辰接过文件夹,手指在封面上摩挲着。徐函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后颈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那是紧张的表现。
“我陪你去。”徐函拿起外套。
“不用。”陆雨辰把文件夹塞进怀里,“你留在这儿,把今天的样品报告写完。”
“陆雨辰!”徐函抓住他的手腕,“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去了整整一夜。”
陆雨辰低头看着他,眼神温柔得像化了的雪。“阿函,”他说,“相信我。”
徐函松开手。他望着陆雨辰走出实验室的背影,摸出兜里的半片风信子胸针。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高中时徐函画在《飞鸟集》里的那朵风信子。
教授敲了敲桌子:“徐函,发什么呆?”
“没、没什么。”徐函低头翻开报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脑海里全是陆雨辰说的话——“我在乎的是,能和你一起做这些。”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样品瓶轻轻摇晃。徐函望着那些透明的瓶子,突然想起陆雨辰曾经说过的话:“毒品就像风信子,表面美丽,内核致命。”
而他和他,正在和这样的“风信子”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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