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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祈福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四个人整顿再次出发。半山腰后岔路就只有一条了,这期间没有遇到其他人,四周很安静,风吹过来也只有沙沙声,蒋宜都开始有点怀疑那个庙还在不在。

最后的台阶被人踩了上去,视野突然开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上山路两边的树愈来愈少。

踏上平台,山脚的一切尽收眼底,四周没有任何护栏,站在平台中央,那种被拉远的感觉让他们感到震撼。

寺庙就建在平台正中间,门口正中央有一块很大的牌匾,云口寺三个字气势磅礴。

离台阶不远处的左边有个凉亭,旁边几棵大树,树右边有个神龛,里面放着土地公。神龛前面还有个盆,里面都是香和纸燃完后留下的灰烬,到现在已经很高的一堆。

盆里插着点燃的香,烟往上飘。

还好,寺庙还在。

右边也有几棵松树,蒋宜以为也会有个神龛在那立着。找了一圈没看到,倒是有个小塔,这个塔蒋宜小时候没见到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塔的每一层都放了佛像,蒋宜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这边的人都信这个,爷爷也信这个,他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想法,反正他是不怎么信的。

蒋宜看着庙,和小时候看的有些不一样了。

“感觉有点不一样,”蒋宜说,“和小时候比。”

“这么多年了,不变才觉得奇怪吧。”林白驹说。

“山顶好舒服啊,”李脊说,“以前来没觉得这里这么幽静呢。”

“小时候感觉不到,”温南说,“人在很小的时候,对一些东西没有认知。”

几个人没有再聊其他的,一个挨一个的进去了。

这种寺庙的佛如果有人来拜,一般是没有人来接待的。

进去的第一间房间,正中间的佛像头顶庙盘腿坐在地上,眉眼低垂,慈悲、怜悯的神态仿佛看尽生死、看穿人性。震撼代替了所有语言,在佛像面前,再强大的人在这一刻也如蝼蚁。

几个人不知不觉看呆了,甚至开始往前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蒋往前走了几步,把佛像前面空地上的蒲团给了踢出去了

“干嘛呢?”李脊回过了神,对着佛像拜了拜:“这么莽撞,拜拜道歉啊。”

蒋宜看了他一眼,把蒲团捡回来自己虔诚的跪拜起来。

他不信佛,不信鬼神,他很多时候都只信自己,他再怎么样都不会认命。但如果,真的可以将他心中所想成真,他愿意成为他最忠诚的信徒。

前半段的人生里,他下过很多次跪,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前行,跪在地上都是不疼的。爷爷的离开他跪了三天,那是他第一次感觉跪着那么痛,西瓜被偷他跪了还磕过头,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不想把自己当成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人自己看自己,他亏欠自己很多,他无法语言自己这些年经历的痛苦。

但如今,他身边的那个人,从最先莽撞的闯入他的世界,到有计划的离别开他的生活,再到有私心的与他重逢。

哭、笑都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就像布洛芬,缓释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的所有痛苦。

要是自己病了,那个人就会变成感冒灵,发炎了就变成阿司匹林。

也许还会有其他病,但不管如何,温南亦可成为蒋宜所有病症的良药。

他现在唯一最想,也只能做的就只是留住身边的人。

珍惜这个词在蒋宜心里的位置是极致重要的。

他双手合十,作揖,心里有道声音一直没有停过。

我爱的人余生平安喜乐。

寺庙的建造用的是以前的材料,没有天花板,只有瓦片建成的屋顶。瓦片用的青瓦,光从瓦片的缝隙里逃出来,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特别明显,光束中能看到有一些细小的粉尘上下浮动。

蒋宜跪在光束砸下来的地方,温南站在光明和昏暗的交界,那里属于蒋宜的世界之外。

风从正门吹进来,粉尘逃窜,蒋宜的头发随着风往前,温南看着他,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温南知道蒋宜不管是余生还是愿望,都是有他的。蒋宜的一切都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温南也不信神,因为他的神就在自己眼前。

拜完最前面的几间房里的佛像,他们来到后院,那里有一个很老的松树,上面红色的绳子挂满了一整棵树。

蒋宜一眼看出来那是祈愿树,虽然他不是很信这些,但他还是走过去,拿起旁边供桌上的香点燃插在旁边的盆里。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僧人走过来,手里拿着几根红绳。他看了看蒋宜,蒋宜看了看他,没明白意思。

僧人估计也没遇见过他这种拜佛小白,愣了几秒后他用手对着蒋宜比了个手势。

那是钱的手势,蒋宜认得,爷爷以前教过他数字从一到十怎么用手比出来,一般有人对着你比这个手势相当于就是在要钱。

蒋宜又看看他,从兜里摸出仅有的现金,放进供桌上的另一个盆里。僧人对他低了头表示感谢,抬头后就把几根红绳交到蒋宜手里。

这个过程,两人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蒋宜看了看红绳,很特殊的质感,仔细看看能发现这红绳不是成千上万根丝拧成的一股,像是某块布撕成的条状,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火味。

四个人一人拿了一根,对着祈愿树拜,拜完然后绑在手臂上,这个祈愿才算结束。随后僧人又拿出几根红绳给他们,用来挂在树上用。

红绳绑在树上,祈愿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这个红绳,有什么说法?”温南跟着他们下山,在半山腰的时候温南问。

“这叫挂红,保平安的,”蒋宜说,“去拜佛的人回来,手臂上一般都会绑有一根这个,他们认为,这是佛听到了愿望给予的印章。这一天之后那些人会将红绳绑在家里出行车辆的后视镜上,保佑他们出行时平安顺遂。”

“那些人,”温南问:“哪些人?”

“信佛的人。”蒋宜淡淡答道。

“你信吗?”温南问。

蒋宜看着他:“今天之后,我信。”

从上山拜佛到下山,折腾了两个小时,再到回家,一上午的时间已经差不多耗尽了。

李脊和林白驹难得没有留下来蹭饭,四个人在蒋宜家门口就分开了。

蒋宜牵着温南,问:“今天累吗?”

“不累,偶尔出去一次,感觉还挺不错的。”温南说。

“你开心就好,”蒋宜抱抱他,平静下来后昨天的一切就开始攻击大脑了,他叹了口气,说:“昨天,我想说的是,你离开并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我从来也没怪过你,你不用为之前的事感到内疚,那一天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一切都将翻篇。”

“我知道,”温南也抱着他,隔了会儿他又说:“谢谢,蒋宜。我会努力自己让忘记那五年的。”

“我一直在,需要我的时候。”蒋宜说。

“我现在就需要你。”温南说。

“嗯?”蒋宜愣了愣。

“我需要你抱我更紧一点。”他说。

蒋宜笑了,又抱紧了他一点。

两人腻歪的抱了会儿,蒋宜听到温南又说:“我还有一个事情需要你。”

“嗯,你说。”蒋宜说。

温南挣脱他的怀抱,抬手抚上他的脸,从额头开始,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每一寸都抚摸,在唇边停留许久。

“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多表现出一点情绪。”温南说。

蒋宜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情绪,吻吻停留在嘴边的手指尖:“我会的。”

*

不知不觉已经在咨询室工作了一个月,二十五号那天村委会给蒋宜发了2500块,第二天蒋宜就去买了菜、肉还有酒,请村长一家来吃饭。

冯青也来了,一下午就在厨房里忙活,李脊和林白驹晚了点来,带了条鱼和一些水果。蒋宜的打算是吃完饭再和大家一起看个电影。

院子的格桑花是被蒋宜种在一个废弃的陶瓷水缸里。它在这个夏天出尽风头,蒋宜宣布它是今天的鲜艳冠军。

人多了,之前的那个方桌就用不上了,林白驹和李脊去仓库搬了一张大桌子,放在院子里,温南还在院子里点了艾叶草,给咔嚓的窝边也点了一些。

村长一家就两个人,两人坐一边。蒋宜这边吃饭有个习俗,长辈吃饭要坐上席,第二大的坐下席,小辈就坐两边,狗狗就坐脚边。

“今天的第一杯酒,我敬村长,”蒋宜站起来,举起酒杯对着村长,说,“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很牵挂,我非常感谢您,这杯酒我敬您。”

“哎好。”村长有点受宠若惊。

蒋宜笑了笑,仰头喝了,又倒满一杯对着伯娘说:“同样感谢伯娘的牵挂,也感谢您给我找到这份工作。”

蒋宜仰头又干了,然后又倒满,对着冯青:“这杯敬妈妈,谢谢您愿意做我的靠山,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一句话让村长愣了几秒,直到蒋宜把酒杯对着李脊他们,他才好像被唤醒。

蒋宜对着两人说:“谢谢。”

林白驹和李脊都站了起来,磕了一下杯子,但没有立刻喝,而是互相看了一眼才仰头喝了。

他上学那会儿其实语文不怎么好,作文平均不超过25,这些话是他在这之前斟酌许久才觉得能说出口的。

“最后的一杯酒,是敬给爱人,”蒋宜对着温南说,旁边的村长一家再次愣住了,蒋宜看到就笑了笑,继续说:“包容我的一切、支持我所有。”

温南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在脑海里搜寻许久没找到来源。

温南笑了笑,拿过蒋宜的酒杯喝了,他震惊发现装的是水。

“只有这一次倒的是水,”蒋宜说,“知道你要抢来喝。”

“他抢你的你应该反思,”李脊说,“你对人家抠门儿了吧?”

一句话笑死一桌子人,蒋宜感觉自己又回到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了,也是村长一家,只是现在少了个邵伯,多了发小、死党、爱人和妈妈。

也许是后面吃饭的氛围越来越好了,村长渐渐忘了蒋宜的那句“爱人”。

不过这只是蒋宜觉得,大家看完电影,已经九点半了,村长笑呵呵的要道别,蒋宜牵着他和伯娘的手,送他们回家。

“不用送了。”村长摆摆手。

“好。”蒋宜点点头。

“宜娃子,”村长突然换了副脸色,蒋宜大概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晚上受了两次惊吓,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住,何况村长快六十了,“我虽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一些事,但是我看到你能不委屈自己,我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你不要怕,现在多了这么多爱你的人,你不要怕,不要怕。”

“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们。”伯娘说。

不要怕这三个字,村长重复了很多次,蒋宜听得心头一暖,过去搂了一下他,几秒后分开又搂了伯娘一下。

送完村长回来,林白驹和李脊又找了部电影出来放着,冯青跟着看得津津有味,这让蒋宜感到意外。

可能是表现得太明显,冯青一眼就看出来了,于是她就说:“想试试熬夜的感觉。”

“要写试后感吗?”蒋宜问。

“那不用了吧。”冯青说。

蒋宜笑了笑,看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了过去。温南去厨房端了点水果出来,看到两人坐在一起,他走过去坐到另一边。刚坐下冯青就搂住他俩,说:“今晚万岁!”

“万岁!”李脊又喝多了,靠在林白驹身上,怀里抱着狗。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偶尔跟着喊两句。

林白驹笑了起来,看着之前解散的小群重新回归,重新改了名字并且还多了一个,那个是李脊的小号,头像是咔嚓,昵称也是咔嚓,心里逐渐被未知的情绪填满。

林白驹很少有这样与朋友聚餐的机会和时间,从身边的人知道他的性取向开始,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只有一个傻子愿意挨着他,那种滋味他说不清。

愣了会儿神他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备注两个字,万岁。

群里静了两秒,第三秒的时候红包才遭到哄抢,最佳手气是温南,37.9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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