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结束,蒋宜把火灭了,为确保不会引起火灾,又待了十分钟才回去。
温南已经洗完澡准备吹头发,蒋宜进门看见他:“过来抱抱。”
温南问:“你洗澡了吗?”
“还嫌弃上我了。”蒋宜走过来抱他
温南闻到他身上都是今天烤串的味道,他说:“你是孜然味的。”
蒋宜被逗笑了,亲了他一口,然后慢悠悠走进浴室去洗澡。
“我帮你洗。”
蒋宜挑了挑眉:“好啊。”
两个一进去浴室,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就纠缠在一起,吻得不可开交。花洒在碰撞间打开,热水哗啦啦砸下来,视线也在顷刻间变得迷糊。
温南的衣服湿了,贴在肌肤上。蒋宜想象心口那块疤的样子,估摸着位置,逐渐靠了过去。
他先是隔着衣服布料蜻蜓点水般吻了一阵,后面才在布料之下,舔,然后撕咬。
力度很小,很痒,但是心里更痒。
温南环上蒋宜的脖颈,将他搂得紧紧的。
“你心跳得好快,”温南说,“和我一样。”
“嗯,”蒋宜低声应了一句,“什么感觉。”
蒋宜问的是,和喜爱之人心跳同频的感觉。
温南明显没明白,只说:“我有点受不了。”
蒋宜没答话,从胸口吻到下巴尖,温南下意识往后仰,蒋宜顺势就含住了他的喉结。
头发已经湿了,贴在额头上,蒋宜把他捋到两边,吻他的额头。
……
“过来吹头发。”蒋宜朝他招招手,温南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看到他在翻客厅的茶几柜。
“找什么?”温南问。
“找剪刀,顺带给你理一下头发。”蒋宜找到了剪刀,又去拿了面镜子立在茶几上,又喊了他一声:“过来。”
温南乖乖坐在沙发前的一个小凳子上,蒋宜坐沙发,温南发现这样刚好可以把两只手搭在蒋宜的两个膝盖上。
温南今天心情不错,理头发的时候一直在哼歌,蒋宜在镜子里看着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一只猫贪婪的享受阳光。
最后一剪刀完成,蒋宜满意的摸了两下。
“可以了。”
温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不知不觉张成一个圆型。他没想到蒋宜真的会理发,而且理得这么好,他一时高兴,也摸了两下。
“真会啊,”温南说,“我以为你说着玩呢。”
“这还需要说着玩吗?”蒋宜在这时说,“你等等再摸,我拍个照。”
说完,蒋宜就拿出那个CCD对着他来了几张,那个架势,像新闻发布会现场。
蒋宜对自己拍的照片很满意,一直在心里念叨要打印出来,念着就睡着了。
后半夜蒋宜被冻醒了,空调的温度有点低,他调高了温度又给温南加了床薄被。
睡着后又醒来,再次入睡的几率很小。蒋宜摸黑上了屋顶,自然的风吹起来和空调的大不一样,比空调吹出来的要舒服。
上屋顶的动静有点大,吵醒了咔嚓。它没有叫,只是在窝里静静看他,眼睛亮闪闪的,这是狗特有的特点。他开始数星星,直到星星全都掉在夜空之下。
今天他打算去见冯青,昨天的问题终归是要有个答案的。
“紧张吗?”温南问。
“那肯定紧张啊,”蒋宜手里提着两箱牛奶,“这算是见父母吗?我穿这身衣服去行吗?”
“很行,”温南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说:“我们现在这样,已经不算是见父母了。”
他问:“那是什么?”
“这样其实更像结婚,”温南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到今天之后就要对冯女士改口叫妈妈了,按你们这边的习俗,我应该没说错。”
“差不多吧,”蒋宜思考几秒就笑了两声:“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我以为你这样直率的性格,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情绪呢。”温南说。
“那也是人。”蒋宜说。
温南笑了两声。
“你说你妈妈会不会问些什么啊?”蒋宜不受控制的又胡思乱想,“电视里都这样演,一言不合九给主角下马威什么的。”
“你想她问些什么?”温南笑着说,“存款吗?工作吗?然后不合她心意,她扔给你一张500万支票,让你离开我?”
“啊。”蒋宜确实这样想过,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
靠,真傻啊。
果然瞎想一时爽。
蒋宜嘿嘿笑了一会儿看了看温南。
感觉更傻了。
冯青做了很多菜,她不知道蒋宜爱吃什么,就把所有她觉得蒋宜爱吃的全做了。
蒋宜对吃的不挑剔,他对好吃和不好吃的定义就是看得下去,吃着不苦不咸。
蒋宜每吃一口,冯青就看着他,期待他的评价,温南看着妈妈默默叹了口气。
到最后,蒋宜逐渐习惯吃一口就点一下头,冯青一看见点头心里就乐呵。
饭吃完蒋宜提出要去洗碗,冯青站起来拦住他。蒋宜执意要洗,冯青发现他是个倔脾气,就没再管了。
洗完看见冯青坐在客厅喝茶,冯青朝他招招手。
“爱喝茶吗?”她问蒋宜。
“没喝过几次,谈不上爱不爱喝。”蒋宜如实说。
冯青看着他笑笑,蒋宜发现她笑起来时,眉眼和温南很像。
原来是遗传吗?想着蒋宜看了两眼温南,他就坐在蒋宜对面,摆弄茶具。冯青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咳了两声,蒋宜这才收回了目光。
蒋宜以为冯青会问他很多问题,就像温南说的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问问存款、问问有车还是有房、什么工作,但是冯青对这些只字不提,就安静地喝茶。
蒋宜也不见外,偶尔看看温南,偶尔喝喝茶,心里还是挺美的。
一壶茶很快就见了底,蒋宜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开口说话,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叫阿姨还是妈妈?
这个问题昨天他想了一晚上。
“阿……阿,额,妈妈,我去做饭。”蒋宜有点结巴,感觉实在有点叫不出口。
冯青坐了一下午,终于听见这句话,顿时嘴就合不拢了。
“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冯青说。
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一切的一切,都像在泡沫上,漂浮在空中,没有实体、飘忽的。
回去的路上蒋宜对温南说:“你笑起来和你妈妈很像。”
温南看他脸上挂着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捏了捏蒋宜的指尖,说:“也是你的妈妈了。”
蒋宜摸着兜里的改口红包,很愉快的点头说:“嗯。”
*
篝火之后,林白驹再没见过李脊,林白驹只当他是脸皮薄,熬两天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后,林白驹抓住刚到心理咨询室的蒋宜,问:“他人呢?”
蒋宜没听明白:“谁?”
林白驹不说话了,蒋宜看着他,反应了过来:“李脊?他走了。”
“去哪了?”林白驹脑子懵了几秒,他想过李脊几天没出现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见到他,他没想到的是这鸭子居然飞了。
“你管呢?” 蒋宜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说,“以前没见你这么关心他。”
林白驹有点无语:“谁关心他了?”
蒋宜笑了起来,没说话了,他本来也没想怎么着他,林白驹和李脊的事他这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他没事就摸出CCD看里面的照片,无聊到最后他都开始反思,这个CCD是给自己买的了。
林白驹这边就不一样了,听蒋宜说话的语气,不像和他在开玩笑。李脊真的走了,可是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林白驹手里拿着笔,想到这眸子里的光暗了下来。不对,李脊打过招呼了,只是没有和他打。
因为什么?因为被拒绝了,脸皮薄吗?
林白驹摇摇头,试图甩掉脑海中关于李脊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他左右了情绪。多次的自我暗示失败,林白驹纵容自己再想一次李脊。
李脊。
李脊。
李脊……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林白驹睁开眼,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自己裤子。
林白驹:“……”
接下的几天,林白驹都是这样渡过的。
发呆、想李脊、发呆、想李脊。当然,发呆也是在想李脊。
好在蒋宜讨厌房间里的装修气味,没事一般不会在房间里面呆,要是让蒋宜看见,他会往死里损他吧,或者是另一个脑回路,工作都能把自己弄翘起来,这人是个变态。
晚上回去,林白驹想问李脊去了哪里,手指在发送键上停留了五分钟都没下手,如果真要问,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大学同学还是朋友,亦或者其他?
林白驹摸了摸兜,上次给蒋宜抽的烟还在兜里,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了,也有点皱了。
林白驹是不抽烟的,但习惯会在兜里放一包,遇到熟人会散一根,这是他老爸教他的。
林白驹看着手机里前段时间建立的四人群,现在解散,心里莫名有点不爽。他默默点燃一支烟,只是抽了一小口,就呛得咳起来,他一下把烟扔出去,在心里破口大骂。
死鸭子,别让我逮到你。
其实李脊没有故意躲着林白驹,又不是娘们,表个白被拒还要死要活,他只是回城里看看奶奶。
李脊的奶奶已经八十多岁的,前段时间天太热,奶奶有点中暑,年龄太大的人一旦生病是很严重的事情,他担心他奶奶所以就没来得及给其他人说,至于蒋宜怎么知道的,那就纯粹是个意外。
蒋宜觉得这件事和他们讲了没什么意义,毕竟这种事讲出来只能让人徒增担心。
*
热了半个月的天,终于下了一场雨,天气并没有凉爽起来,反而闷得让人喘不上气,扑到脸上的风也是热的,带着夏季独特的闷热味道。豆那么大的雨滴砸在伞面上,啪嗒啪嗒。
李脊没有抢到早票,车到站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汗,不知道是雨淋的还是真的很热。
李脊径直回家,刚走到自家门口,旁边阴影里窜出来个人影,李脊吓了一跳。林白驹用手捂住,语气毋庸置疑:“敢叫出来你就死了。”
李脊心里一惊,他有点近视,在阴影下那张脸他根本没看清是谁。
林白驹话说完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大概两秒后他突然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
他挣扎了几下,林白驹立刻又说:“别动。”
这下李脊确确实实认出了林白驹。
李脊听他的话没有动,站在原地让他捂嘴。
可能是有某种癖好吧,李脊想。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又站了几分钟,雨又开始哗哗往下砸,砸得李脊脑门疼。刚想挣扎几下,林白驹就把手收回去了。
“你怎么在这?”李脊立马问。
林白驹看着他,眼里有点异样情绪,这是李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你去哪了?”林白驹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回家看奶奶了,怎么了?”李脊有点纳闷,“蒋宜不是知道吗,你没问他?”
这句话说出来有点奇怪,林白驹为什么要去问蒋宜李脊去哪了?
李脊也意识到了,可能怕林白驹在意这种问法,于是他换了个问法,把刚刚的话斟酌着又说了一遍:“我回家了一趟。”
林白驹没说话,李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林白驹的脸色好了一点。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