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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登基为帝

一月后,睦宁宫里扶摇靠在软榻上,看宋尘宇批阅奏状。

窗外花儿开了,香气漫进来。

"今日早朝,右相提议。

我虽已成年,但为强调“新君肇始、万象更新”,特建议给我行冠礼。"

宋尘宇放下朱笔,

"我准了,三日后。"

扶摇低头整理着婴儿的小袜子,

“你马上要做君主的人,为何还总是我,我的?”

宋尘宇眸光低垂,坐到她的身边,

“不管我是谁,我都只是你的宋尘宇。

所以在你面前,永远都只是我。”

他俯身握住她的手轻吻了下,

"等过些日子,我会为你准备封后大典。

太医说你气血亏得厉害,至少再养两个月。

到时候,我要让全天下看看,他们的皇后是怎样在血火里护着江山的。"

扶摇笑了,眼角盛着光,

“你知道,我不在意的。”

她抬头看他额角的纱布,已被小心换成更淡的素色,

“其实,我早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抬眉。

"徐泾说,你为了不让我忧心,剪了半幅战旗裹伤口。"

她指尖抚过他眉间的川字纹,

"傻不傻?

我既嫁了你,你的伤,便是我的伤。"

宋尘宇将她揽进怀里。

窗外梅香浮动,远处传来小皇子的笑声。

他知道,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但因为有她在,那些疼痛都成了甜的。

三日后,晨雾未散,大庆殿内蟠龙柱间悬着素帛白幡。

父皇丧期未过,新君冠礼便在这半哀半肃的氛围里举行。

宋尘宇立在东房内,由礼官为其梳发。

铜镜里映出一张清瘦、略显成熟的脸。

额角纱布已换成月白色绢布,隐在黑发间。

昨日太后遣人来送了支金簪,附信道,

“冠礼需正冠,这簪子是我在你出生后便准备的,该派上用场了。”

他摩挲着簪身刻的“守正”二字,指节微微发紧。

当他还是封尘宇的时候,原本为他准备的成人礼因为封印及封尘朗的离去而搁浅,这次也算是一次补偿。

“吉时到!”

司礼官的唱声穿透晨雾。

宋尘宇换上玄色兖冕,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流转,日、月、星辰喻照临天下。

腰间茄袋依然挂着,因为那是他的扶摇的心意。

他步出东房,踏上丹陛。

殿外广场已列好三加之礼,首加缁布冠(示有治人之责),再加皮弁(示服兵役保邦),三加爵弁(示祭祀承祖)。

初加缁布冠。

礼官捧冠上前,宋尘宇俯身。

冠缨垂落,他想起幼时封印教他习字,

“冠者,礼之始也。

日后成人,当如冠冕,端方持重。”

此刻冠加于首,似有千钧。

对于封印这个抚养自己长大的人,他心存感激与爱戴。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赞者高诵。

宋尘宇抬头,百官肃立。

扶摇立在女官队首,穿月白翟衣,鬓边只斜插一支银簪。

她产后体虚,太医嘱咐不可劳累,却坚持来观礼。

她目光灼灼,他忽然想起她守城时擂鼓的模样,喉间发紧。

再加皮弁。

第二顶冠加毕,礼官递上玉觯,内盛淡酒。

宋尘宇接过,饮尽。

酒液微涩,像极了这十数日来的辗转。

嵚东纵火时的流矢、收到父皇凶信时的血涌、听闻太子妃血崩时的惊悸,此刻都化作喉间温热。

“冠而敝之,寿考不忘。”

赞者声落,他抬眼望向扶摇。

她眼尾泛红,却唇边勾笑,那是他熟悉的、骄傲的笑。

像之前他说,“要做最英武的皇帝”时,她攥着他衣角说,

“我信你”。

三加爵弁。

最后一顶冠戴上,宋尘宇已成“成人”。

礼官捧过冕板,加于冠上。

金饰遮住双眼,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自今日起,朕不再是太子尘宇,是守着这江山、护着这百姓的阑国皇帝。”

“命字!”

司礼官高唱。

宋尘宇早想好,转向东阶,

“朕的字,取‘宁远’如何?”

扶摇望着他,眸中水光摇曳。

他知她懂,宁远,既盼皇子聪慧长远,亦愿自己心有明灯。

不负这万里江山,不负她血火里的守护,永远安宁。

礼毕,群臣贺毕。

宋尘宇走下丹陛,执起扶摇的手。

她的掌心还带着产后的虚软,却坚定地回握,

“臣妾贺陛下,冠礼圆满。”

他引她至偏殿,取出那支金簪,

“太后给的,今日戴了。”

为她别在鬓边,银簪与金簪并立,

“往后,你我共执这江山。”

见此扶摇眸光微闪,欲言又止。

柠儿的奶娘抱着孩子进来,小皇子攥着宋尘宇的衣角,咿咿呀呀地笑。

他忽然觉得,这冠冕虽重,却重不过身后的江山。

这龙椅虽冷,却冷不过与她共守的岁月。

他低头,

“我已命礼部拟旨,待柠儿周岁,设抓周礼。

届时,我与他同坐龙案,教他认这江山的一草一木。”

窗外雾散,阳光漏下,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殿外传来礼乐声,新君的冕旒在风里轻晃,像一面呼呼作响的旗。

阑国的天,终究是亮了。

自宋尘宇冠礼之后,当日守城之人皆叙功行赏。

赵区域任左仆射兼枢密使,李鲜任右仆射,徐泾任枢密副使,绍寒酥任殿前都指挥使。

马崇和吴阅也皆是重金赏赐。

战死的杨殿帅和护主而亡的青柠,也均被追封了。

大庆殿外,扶摇刚从里面出来便望见拐角处的马崇,她突然悲从心来。

缓步而去,“马崇。”

“拜见娘娘。”

马崇转身。

扶摇抬头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抬手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用蜀锦做成的香囊。

上面绣着青柠生前最爱的图案,里面装有她一缕头发,是当初绍寒酥特意取下做给她留个念想的。

“这里面装有青柠的头发,我想你比我更需要。”

说着眼眶微红,

“我对不住你们。”

“娘娘何须如此说,青柠只是做了她想做的事情。

我想她能为娘娘而死,心中定是万分满足。”

马崇低头神情忧伤。

扶摇见此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将香囊挂在了他的刀柄处便转身离开了。

睦宁宫里,嬉闹声一片。

凌大娘子和锦如公主不时来看看扶摇,大伙都盼着她早日恢复健康。

“听说,陛下正在让人为娘娘准备封后大典。”

凌大娘子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正低头喂奶的扶摇,心中甚是为她高兴。

扶摇与宋尘宇一路走来的艰辛,她都看在眼里,这个妹妹让她心疼不已。

“那又如何?”

扶摇抬头浅浅道。

“如何?”

凌大娘子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陛下对你的用心,我可早早见识过的。

而且这皇后之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外面多少皇亲贵女挤破头都想来做,娘娘看着好像不怎么在意。”

扶摇轻笑着眸光与一旁站着的锦如公主对视一瞬,并未接话。

她的心思,锦如多少知道一些,

“这世道就是如此,这红墙外有众多的人想跻身进来,却也有个别人想从这里出去。”

一日扶摇正在宫中陪小皇子玩耍,来人通报绍都指挥使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穿着紫色官服的绍寒酥走了进来,

“臣拜见娘娘。”

“邵,指挥使快起来吧。”

扶摇硬生生将大哥两字咽了下去,同时让乳娘将小皇子抱出去玩。

“这里有封家书,是托我给娘娘的。”

绍寒酥将信呈上。

“家书?”

扶摇低头单看那外侧的笔迹便酸了鼻子,她认得那是于叔的字。

自觉有愧,因为从进宫后自己便没再顾得给他们写信了。

于叔是听说了皇城的变动以及太子妃如何英勇守城的事迹,着实不放心,便让人送信给了绍寒酥。

“邵指挥使,觉得这宫墙内的生活如何?”

扶摇忽的开口,眼神飘忽。

“娘娘何意?”

绍寒酥不解的望着她。

“如果我说,我想离开裕安呢?”

扶摇回神看向他。

绍寒酥心中一惊,

“陛下已经准备择日为您举行封后大典了!”

扶摇轻笑一声,转身看向窗外。

“邵大哥,应该了解我的。”

她语气一顿,

“陛下在凤翔受伤之事你应该听说了。

他当初为护我,在人员紧缺的情况下依然将徐泾留下,自己单枪匹马带人去了凤翔。

如果没有我,徐泾定会与他同去,可能那日火烧粮仓的领头人就不会是他自己。

至少徐泾会陪着,会护着他。”

空气里沉默半响,扶摇轻轻抽泣了下,

“我每每想到他被人团团围住,跌落至马下的场景,就胆战心惊。

若是没有我,这就不会发生。”

她回头望向一言不发的绍寒酥,眸光带泪,

“这皇城之中规矩重重,而我又最不愿受束缚。

我更不想成为他在这血雨腥风宫廷之中的软肋。

因为在这深宫中,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无人知晓。

而我,我只愿他毫无顾忌的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因为我没有靠背,我无法帮助他,只能成为他的阻碍。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与他并不合适。

既然如此,为何非要在一起!”

望着扶摇,听着她诉说这一切,绍寒酥深知她的个性,遂深吸了口气,

“所以娘娘?”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扶摇轻笑了下,抬手将脸上的泪拭去,眸子里有着不可摧灭的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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