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日光明媚,一夜之间整个山庄花香弥漫,宫女太监搬着各式花样的花盆来来往往,每一处摆什么花,如何摆,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小娘子们在春光下煮茶论诗,欢声笑语染了满园,应了那句,人比花更娇。
“听说明日太后娘娘要亲临。”
“是为太子选妃吗?”
“太子妃不是早已内定了吗?”
几位小娘子偷偷看向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少女,她面若含冰,神色淡淡,玉手纤纤,有条不紊地碾茶,旁边热情的小娘子同她说话,她只是轻轻颔首,并不言语,端的是清高。
“崔家小姐曾有长安第一才女之称,又深得皇后娘娘青睐,这么瞧,太子妃是板上钉钉了。”说话的人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她清丽的眉眼垂垂,芳心暗碎。
这话落在不远处一个穿粉色玉罗裙的女子耳中,身侧花丛横出一支玫瑰,细茎被生生折断,尖刺扎进细嫩的手指,那人像是浑然不觉。
贺云胤同一众郎君赛马后回到房中,正准备宽衣沐浴,忽的一顿,两只玉白纤细的手从背后圈住他的腰,细细娇婉的声音响起,“表哥……”
他神色晦暗,并未阻止,而是道,“幼仪,别闹。”
安幼仪轻轻一扯,他宽大的腰带就坠了下来,衣袍散开,她灵活地钻到他身前,眉眼缠绵,嗓音低喃,“没有人看见……”
贺云胤喉结滚了滚,掐住她下颚,俯身……
云消雨散,安幼仪侧躺在太子胸膛,内里小衣系带松散,玉白的肩膀被大手照着,细细摩挲,她脸色潮红,带着羞意,仿佛不经意间道,“殿下何时迎幼仪入东宫。”
贺云胤半阖眼眸,他当然知道她想要那正妃之位,只不过眼下先不说他自身想不想给,就是皇后那边,似乎还打着将安幼仪送去联络朝臣的心思,于是他低声道,“孤近日忙于颍州大旱之事,幼仪莫让孤两难。”
安幼仪听懂暗含的警告,她心沉下去,想起自家父兄那边近日已然开始寻找第二条退路,想将她许给董家那整日宿在花街柳巷的大郎,心思飘忽,美目轻眯。
——
崔涟回到房中,一位宫女等待良久,见她回,恭敬递上一封书信,“崔小姐,殿下命奴婢送到,并捎带口信,约您酉时摘星崖相见。”
崔漪的丫鬟知她是东宫的人,不敢怠慢,像往常一样接过书信,把人送出去,崔漪始终无言,待丫鬟回来,她接过那封撒着金箔纸料的信封,片刻,神色淡然,“放起来吧。”竟是未打开看过。
丫鬟像是早已习惯,小心翼翼收到木匣子里,同一沓书信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
长安众人只中丞家两位小姐,一位姝丽无双,一位明媚可人,但两人似乎并不亲近,在众人眼中似乎也很正常,没有哪家后宅子女之间和睦相亲的。
傅玉姝在外人面前一向孤傲,但她不知如何得了四公主青眼,在长安贵女之中颇有地位,今日在场的小郎君们,没有一位能入她眼,于是她带着丫鬟悄然离开,在山庄里闲逛,希冀能遇到真正的贵人。
莲花池旁,两道挺拔身影在几棵柳树掩映下若隐若现,左侧少年玉冠锦袍,青丝束了一半,姿态风流,右侧那人着绛紫窄袖流云纹袍,懒懒地依靠在一旁曲折的树干上。
不知为何,傅玉姝莫名觉得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她欲往前,丫鬟双儿劝,“小姐,那两位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我们……”还是去吧。
傅玉姝眉眼轻皱,来不及呵斥,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她惊住,后退两步,被同样惊吓的双儿扶住。
“小娘子,乱看可不好呢。”
傅玉姝愣神,只因眼前的人长得太漂亮了,妖而不女气,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她站直,下意识理了理头发,恰到好处看向男人的脸,她知道自己怎样是最美的,果不其然,男人眼底划过一抹……色彩?她自信笑,“小女刚刚在这丢了个手帕,已然找到了,这就离开。”说完她果真转身,男人嘛,点到为止才更拿人。
原地,贺云起勾唇轻笑一声,“阿朝,她和一个人有几分相像,我找了那个人……很久。”
奚祈朝漫不经心拨开几道垂柳,闻言无甚反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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