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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虽然嘴上埋怨,但第二日散了朝会后,容琬还是吩咐玉章提着食盒随她一道去前宫。

既然来了前宫,文毓殿自然不可不去。

她这些时日为了避嫌,连文毓殿都没有来,今日难得一来,容相很是高兴。

他与女儿临窗对坐,悠闲道:“没良心的丫头,为了躲王谆,连阿爹也不要了。”

容琬没想到父亲会这样理解,顿时尴尬一笑。

容相轻叹:“博约那孩子,实在是苦。卢娘子的名声,我也听说过些许,算不得好。偏偏博约对你一往情深,唉,太后办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容琬不由默然。

半晌,她低声道:“阿爹,阿兄近来都不曾上朝吗?”

容相颔首:“他爹重病,情况不好,连太后出殡王家都只是设了一道祭棚,可想而之有多严重。”

容琬心中愈发不忍。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容相暗自后悔不该提及。

他转而道:“你母亲说,潼郡的陈氏有意为嫡长子求娶你。陈氏虽然不比四大世家显赫,但也是潼郡一带的世家之首,家风素来严谨,你若觉得不错,我就吩咐他们派那孩子来相看一番。”

谁料容琬温温柔柔道:“父亲,经此一事,女儿暂时无心成婚,且容我再多陪陪您吧。”

话虽说得委婉,态度却很坚决。

容相大吃一惊,他捻须看向爱女,精干的眼神中颇含打量。

容琬含笑任由父亲打量,岿然不动。

见状,容相心里的疑惑不已,莫非是他想错了?

显阳殿前静得落针可闻。

这也是容琬头一次踏入显阳殿的地盘。

正殿高踞在须弥座上,琉璃黑瓦堆叠,四角铜铃高悬,气势恢弘。

东殿为议事堂,西殿为轮值房。

此处并无宫人,仅有军士镇守宫门,偌大的宫苑中没有任何闲杂之人游荡。

她本以为自己进入显阳殿会遭到盘问,谁料驻守的士兵们似是得到了吩咐,并未横加阻拦。

只看细节,便知荀颐治下的手腕。

车崇坐在轮值房内,眼尖看见了容琬,连忙出来迎接:“下官见过县主,县主金安。”

容琬避开他的礼,低声问:“大司马在议事?”

正殿大门紧闭,透不出一丝风声。

车崇颔首:“是,请县主在西殿稍坐片刻。”

容琬便带着玉章进了西殿,还将绿豆汤也分了一碗给车崇。

车崇趁机瞄了容琬一眼。

普天之下,绝色美人无数,容琬自然是其中佼佼者。

但大司马并非贪图美色之人,对她情有独钟,自然别有缘故。

等正殿门扇大开,陆陆续续有武将文臣从其中走出,车崇站在窗边瞟了一眼,不由蹙眉:“看来今日主上心情不太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容琬随他眼神一道看去,确实如此。

有人在此时踏入了西殿,见车崇身边立着一位绝色女子,豪爽调侃道:“老车,你真行,金屋藏娇藏到显阳殿来了,都不说你家那位河东狮如何,你就不怕主上收拾你?”

车崇脸色大变,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闭嘴吧你,少胡说八道!”

他讪讪笑着请容琬去正殿:“主上议事完毕,县主请随我来。”

容琬不动声色,从玉章手中接过食盒,低声道:“你歇会,我去就行了。”

荀颐今日心情不佳,她可不想玉章去看脸色。

正殿内果然一片阴沉,延诀立在一旁,作缩头鹌鹑状。

听到容琬云履触地的声音,荀颐目光如疾电射来,气势沉沉,连容琬都吓了一跳。

见是她,荀颐神色微缓,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待车崇擦着汗回了西殿,方才那名武将还在,有些不安地拉着他打听:“方才那女子是……”

车崇没好气道:“去去去,在军营里呆久了一身的兵痞气,说话不过脑子?也不看看那是不是你能胡乱取笑的人。”

荀颐默不作声,盯着容琬在他身旁落座,又取出铜鉴中冰镇的绿豆汤,递到他面前。

“等了多久?”

他接过绿豆汤,直接开口问,容琬轻轻摇头:“没一会,车大人让我在西殿休息。”

荀颐轻笑一声,满身的戾气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爱怜地用手背蹭了蹭容琬因暑热发红的脸颊,柔声道:“委屈我的娇娇了。他们不懂事,以后你来显阳殿,无论何时,直接进来。”

容琬不禁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你这里都是臭男人扎堆,再说众目睽睽之下,像什么话。方才在西殿,还有人误会我是……”

话赶话说到这里,她连忙止住。

荀颐何等聪明的人,闻言周身气压一低,沉下脸煞气毕露。

他长指摸索着碗沿,质问道:“谁?”

容琬暗暗后悔一时嘴快,不想他又借此发作别人,连忙转移话题:“人家辛辛苦苦那么远送来,你到底喝不喝,不喝就还给我。”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绿豆汤。

荀颐勾唇一笑,抬高了手令她扑空,另一只手顺势揽她入怀。

待容琬被他逮住,这才将绿豆汤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容琬看着他凸起的喉结上下翻滚,目不转睛。

荀颐放下碗,垂首看她:“看什么?”

容琬脸上一热,若无其事转开目光,低声抱怨:“哪有像你这样喝的,牛嚼牡丹,不解其味。”

闻言,荀颐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戏谑般容琬耳边说了一句低语,容琬的面色腾一下被绯红染就。

她咬着唇扑腾起来,不许他抱,“无耻之尤,你想得美!”

荀颐按住她,挑了挑眉,一脸无辜:“你说我牛嚼牡丹,我请容夫子嘴对嘴教我……”

“荀颐!”容琬飞快地四处张望,伸手捂住他那张只会胡说八道的嘴,愤愤道:“你不许说了,再说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不逗你了,言归正传,这是上郦郡公府传来的密报。”

荀颐眼看要把人逗急了,这才眉眼温和地从书案上抽出一张信笺递给容琬,试图转移话题。

容琬果然顾不得生他的气,连忙接过来细看。

写信之人的身份,应当是上郦郡公府的下人。

在他的视角中,郡公府算不上风平浪静。

郡公沈康、世子沈言一直在边疆领兵,府内的事务就都交给了郡公夫人打理。

刘龄身怀有孕,却还要按规矩侍奉郡公夫人起居,实在辛苦。

而沈言仅仅媵妾便有五位,还有其他无名无份的通房侍女更是不计其数。

这些人整日无事生非,给刘龄找了不少麻烦。

容琬“啪”地将信笺拍到书案上,粉面含威,明眸藏恨。

她生气起来,有种凛然决绝的气质,“沈言这厮,实在是可恨至极!”

她甚至迁怒于荀颐:“若不是因为你,姨母也不会逼着阿姐嫁给沈言这种货色!”

荀颐摸了摸鼻子,轻描淡写道:“我派人去杀了沈言?到时候你阿姐怀着他的遗腹子,沈家全家都得把她供起来。”

容琬埋怨道:“这怎么行,你整日不是喊打就是喊杀。”

眼看她露出了一丝货真价实的苦恼和担忧,荀颐不禁哄她:“好了,不必忧心。有我的人盯着,倘若真有什么不对劲,连夜把你阿姐接回来就行了。”

容琬吓了一跳:“这样行吗?沈家不会同意吧?”

他随意一笑:“沈家算什么东西,还不配我放在眼里。”

荀颐很少许诺,但他言出必行,有他这一句保证,容琬方才稍微放心。

她这才想起来问荀颐:“听说你今日心情不佳,出什么事了?方才离去的那些人,个个垂头丧气。”

“没什么,大军有些躁动,我和延诀不在,如罗康一人压不住阵。”

容琬若有所思。

魏**营中,鲜卑人与汉人之间往往很容易爆发冲突。

能压制矛盾、令他们齐心协力上阵杀敌,对于将领的能力是莫大的考验。

荀颐自不必说,延诀的心机城府也不是如罗康这个莽将能比的。

她不禁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一脸沮丧?”

荀颐深邃的五官写满了笃定沉稳,“我派去替换如罗康的冯呈是个无名之辈,他们心有不甘罢了。”

容琬有些骇然。

荀颐用人大胆自信,手下人才济济,随便挑出一个无名之辈便可执掌万马千军。

她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陆衡身为皇帝,恐怕连自己的臣子何人有何本领都搞不清楚,就算荀颐不和他争,他就真的能坐稳皇位吗?

站在荀颐的角度,他又怎么会甘心对这样的皇帝俯首称臣?

眼见她面上流露出无限心事,荀颐摩挲着她的耳垂轻问:“明日还来吗?”

容琬蹙眉道:“不来了,你这里人多口杂。虽然你答应过我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是终究难堵悠悠众口。”

荀颐竟然也不勉强,漫不经心拍了拍她:“放心吧,显阳殿内的事,不会有一个字传出去。除非,有人活腻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来无限冰冷。

容琬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抚上他的手:“你总是喊打喊杀的,就不怕属下离心吗?”

荀颐的目光落在她的纤纤素手之上,调笑:“阿苒,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本以为容琬会否认,不曾想容琬竟然点了点头,目露担忧。

荀颐呼吸一滞,沉默片刻,才道:“人心本就不可控,我御下靠的是规矩严明,赏罚清楚,如此,谁也不会心中不服。”

容琬这才不再多言。

荀颐以手支颐,眼神中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他的心底,还在回味容琬担忧的那一眼。

心腹臂膀、朝中文武乃至天下苍生,人人都视他为依靠、认为他乃金刚不坏之躯。

会在他身上施舍怜悯和同情的,自始至终,只有容琬。

容琬离去时,背影窈窕婉转,行步间体态婀娜,腰间飘带随风翻飞,颇有种神女出尘的仙气。

神话只道神女怜悯世人,却不言,有怜悯世人之心方能成神。

而他,只想将神女据为己有,日日夜夜,归他一人。

半晌,他抽出一张信笺,与方才容琬所看的信笺是同样字迹,上面赫然写着:“沈言赴平阳渡口与褚国求和使密谈,双方达成何种交易不得而知,求和使已前往盛乐。另,世子夫人胎像不稳,连日卧床静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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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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